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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双手一抬,又是一阵暴雨般的暗器骤然出手了。
“找死!”
这一见丁严再次抢了先手,郑明睿顿时大怒不已,断喝一声,同样是双手连扬,发动了凶悍的反击,两大暗器高手这么一发动不打紧,边上立马便空出了老大的一块,哪怕在混战之中,也没谁敢往那地儿凑了去的。
混战一开始便是白热化的程度,但见不甚宽的巷子里,双方几十号人杀成了一团,所有参战者无一例外都堪称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八爷一方人虽少,可却是占据了地利的优势,围成一圈,拼死抵挡着“尖刀”一方众高手们的狂野突击,气势如虹之下,占据了人数上绝对优势的“尖刀”众高手们一时半会还真就无法将八爷一方的众高手们分割开来,战局算是暂时僵持住了……
“升堂!”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鸳鸯巷那头正激战连连,却说弘晴率人赶到了天牢之后,立马拿着圣旨将天牢办公所在的大堂给征用了,与此同时,如狼似虎的仁郡王府侍卫们四下出击,按名单拿人,不多会,已是将所有相关人等尽皆控制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弘晴也没问八爷等人的意思,拿起文案上搁着的惊堂木便是重重一拍,震住了所有人等的乱议之声,而后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
“威……武……”
天牢的官吏以及衙役们早就全都被赶出了大堂,这会儿堂下站着的可都是弘晴从工部带来的衙役,对升堂之事并不算陌生,呼起威来,自是像模像样得很。
“带人犯!”
衙役们的呼威之声刚停,弘晴已是一伸手,从签筒里抓起了一枚铁签,重重地往地上一掼,煞气十足地喝令了一句道。
“喳!”
弘晴此令一下,自有两名王府侍卫高声应了诺,上前拾起铁签,匆匆地下了堂,不多会已是押解着一名中年牢婆从堂下行了上来。
“跪下!”
两名王府侍卫压根儿就没甚怜悯之心,一将那名牢婆押到了堂上,便即各出一脚,重重地踹在了牢婆的腿弯上,顿时便令其惨嚎着趴倒在地,额头也因之磕出了血来。
“堂下所跪何人?”
这么些年来,弘晴审案可谓是审得多了去了,对程序自是熟稔得很,猛地一拍惊堂木之后,便即按着规矩断喝了一嗓子。
“威……武……”
弘晴的话音一落,下头整齐排列着的衙役们立马一边以水火棍击地,一边齐声呼起了威来,滚滚的声浪暴起中,原本正呼疼的那名牢婆顿时便被吓得个面色煞白不已。
“小的、小的阎吕氏,叩、叩见王……王爷。”
身为牢头,尽管品秩上尚不入流,可好歹管着一栋监牢,阎吕氏往日里也没少押解女犯去过堂,于公堂之事,说起来并不算陌生,然则作为被审者与旁观者显然是两回事儿,这不,被呼威声一吓,阎吕氏已是彻底慌了手脚,顾不得额头上依旧淌着血,慌乱无比地便连磕了几个头,哆哆嗦嗦地自报了姓氏。
“阎吕氏,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未时正牌至申时三刻,尔在何处,又在做着甚事,嗯?”
弘晴并未给阎吕氏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高声喝问了一句道。
“二十二日?啊,小的是时正在牢中当值,约莫末时前后,十六阿哥带了人来,说是要提审林王氏,小的也没在意,就将人犯提到了审讯室,只是小的并未被准许入内,实不清楚内里究竟都发生了些甚。”
一听弘晴提起了准确的时间,阎吕氏的身子不由地便是一抖,可除此之外,倒也没甚失态的表现,应答起来倒是顺溜得很,三下五除二便将自个儿摘得个一干二净。
“嗯,在此期间,尔可曾离开过?”
弘晴并未去点评阎吕氏的陈述,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接着又往下追问道。
“回王爷的话,小的确不曾离开过。”
阎吕氏到底是久经公堂之辈,几番问答下来,紧张感已是尽去,回答起弘晴的问话来,自也就镇定了许多。
“嗯,在此期间尔可曾听到甚不对的声响么?”
弘晴似乎很满意阎吕氏的表现,但见其嘉许地点了点头,声线和缓地又问了一句道。
“这……”
一听弘晴如此问法,阎吕氏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像是有甚难言之隐一般。
“不用怕,有甚话只管说,本王自会为尔做主。”
阎吕氏这等迟疑的表现一出,弘晴原本就已见缓的脸色立马便更缓了几分,摆了摆手,煞是和煦地顾虑了其一句道。
“回王爷的话,小的听到内里林王氏的惨叫声一直响个不停。”
被弘晴这么一鼓励,阎吕氏显然是来了勇气,尽管脸上的挣扎之色依旧很明显,可还是咬紧牙关地给出了答案。
“放屁,你这蠢婆娘,安敢血口喷人,爷一把捏死你,混账东西,说,谁让你来诬陷爷的!”
阎吕氏此言一出,满堂一阵轰然,老十六更是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猛拍着面前的几子,怒火万丈地便咆哮了起来,公堂上顿时便是一阵大乱……
第584章 反守为攻(三)
“老十六,你小子这是作甚,敢做就不敢当么?”
老十六这么一咆哮,十爷可就来了精神了,阴测测地便从旁刺了其一句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爷啥时干过逼供之事?再要胡说,爷……”
老十六本就在气头上,哪经得起十爷这么一刺激,当即便暴走了,双眼一瞪,不管不顾地便大骂了起来。
“放肆,谁敢再妄语,皆以咆哮公堂论处!”
眼瞅着形势要失控,弘晴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这便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而后阴沉着脸地端出了钦差王爷的架势,毫不客气地呵斥了一嗓子。
“晴哥儿,爷我……”
弘晴这么一发怒,下头人等自是不敢再乱议不休,就连十爷也冷笑着闭紧了嘴,唯有老十六却是不依不饶地要解说上一番,可被弘晴一瞪眼,顿时便萎了下来,呐呐地嚅动了几下嘴,最终还是丧气地坐了下来,只是一张脸却是生生被憋得个青紫不已。
“阎吕氏,尔既言听到了惨嚎声,那本王问你,那惨嚎声是何人所发,又持续了多长时间,说!”
弘晴一直冷然地凝视着老十六,直到其彻底安静了下来之后,这才将视线转回到了阎吕氏的身上,声线阴冷地喝问了一句道。
“回、回王爷的话,小的并未进过审讯室,只是听到了内里传来的惨叫声,声音尖细,乃是女声,是时,审讯室里只有林王氏一名女子,想来这惨嚎声便是其所发,约莫响了半个多时辰,后头就见十六阿哥怒气冲冲地领着人走了,小的这才壮着胆子进了审讯室,将遍体鳞伤的林王氏扶回了监舍,事情便是如此,小的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虚言。”
被弘晴这么一喝问,阎吕氏的身子立马便是一个哆嗦,眼神也微有些慌乱,不过么,回答的话却条理清晰得很,语速也不慢,显然准备得极为充分。
“尔之所言可有旁证否?”
弘晴并未对阎吕氏的陈述加以置评,而是不动声色地往下追问道。
“王爷明鉴,是时十六阿哥有交待,说是要秘密提审林王氏,小的不敢违令,押林王氏前去审讯室乃至扶其回监舍皆只有小的一人,啊,对了,在回监舍的路上,小的还遇到了张王氏与李陈氏。她二人皆可为小的作证。”
这一见弘晴并未对自个儿所言有所质疑,阎吕氏忐忑的心立马便安了下来,应对起弘晴的问话来,自也就显得格外的淡定。
“嗯,本王再问你,十六阿哥走后,尔可是即刻扶林王氏回的监舍么?”
听得阎吕氏这般回答,弘晴脸上的冷厉之色渐消,不过么,问话的声线却依旧带着股淡淡的寒意。
“回王爷的话,是时林王氏伤得不轻,小的不敢催得过紧,确曾让其休息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而后方才扶其回的监舍。”
阎吕氏显然是个机灵人,尽管心弦已因弘晴的和缓态度稍有松弛,却并未失去了警醒,回话之际依旧谨慎得很。
“很好,来人,让她签押!”
弘晴并未再往下追问,而是一挥手,喝令了一嗓子,自有边上负责记录的文书行上了前去,与阎吕氏对质了一番之后,勒令其按上了手印,完成了弘晴所交待的事宜。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诚不我欺也!”
文书方才刚将签押好的口供递交到弘晴身前的文案上,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十爷已是忍不住心中的得瑟,摇着大脑袋,阴测测地便扯了一句道。
“你……”
老十六先前虽是被弘晴的威势所压服,可心中的火气却是半点不见消减,这一见十爷又出挑衅之言,哪还忍得住狂涌上头的怒气,一拍几子,霍然而起,便要就此破口大骂上一番。
“肃静!本王不曾问话,何人再敢喧嚣,定严惩不贷!”
这一见争端又要大起,弘晴的脸色立马便不好相看了起来,拿起惊堂木便是重重一拍,声线冷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骤然大起的煞气瞬间便冲得老十六面色惨淡不已,却又不敢真跟弘晴当庭顶撞,也就只能是不甘不愿地又坐了下来。
“早闻晴儿办案出色,今日一见,果然了得,而今情形初明,结案已是指日可待了,可喜可贺啊。”
老十六这才刚一消停,八爷已是笑眯眯地插了一句,一开口便是狠捧了弘晴一把,只是这话却是显然别有用心在其中。
“八叔谬赞了,此案不过刚开审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八叔不妨接着看下去好了。”
八爷的话倒是说得很漂亮,可惜弘晴却并不吃捧,也没打算就这么盖棺定论了去,而是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道。
“哦?那为叔便拭目以待好了。”
这一听弘晴话里有话,八爷的眼中立马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狐疑之色,不过么,却并未多啰唣,仅仅只是笑呵呵地应了一声,便即就此闭上了嘴,当真是好整以暇地准备看看弘晴所言的好戏了……
“全军听令,鸳鸯巷有匪徒造乱,本将断不能坐视不理,尔等当英勇杀敌,不得有误,出发!”
就在刑部天牢的审讯似乎已走入死胡同之际,东直门守将泰明鄂总算是将手下五百余将士整顿好了,但见其策马立于军阵前,大手一挥,满脸煞气地下了令,而后,一拧马首,率部便要就此冲出关城。
“泰明鄂,尔要作甚,擅自调兵,死罪一条!”
泰明鄂方才刚拧转马首,还没来得及策马奔驰,就听阵后一阵马蹄声突然暴起,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一声如雷般的呵斥声乍然响起了,惊得泰明鄂不由自主地便是一个哆嗦,循声望将过去,入眼便见九门提督衙门副将赫达正领着十数名戈什哈纵马沿长街疾驰而来,一见及此,泰明鄂的脸色瞬间便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末将参见赫将军!”
泰明鄂乃是参将衔,论级别,仅比赫达低一级而已,可真要说实权,手握一营精锐的泰明鄂其实要比已被隆科多几乎架空了的赫达要强出了一大截,奈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