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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合适。”
只一看老十三的神色,弘晴便清楚老十三究竟在担心些甚,不过么,弘晴却并不打算领情,言语恳切地再次进言道。
“也好,晴儿此去须得小心,一切以安全为上,为叔这就传令秋山率部即刻启程,或许能与尔配合得上。”
这一见弘晴如此坚持,老十三自不好再阻拦,眉头微皱地想了想之后,还是不甚放心地打算将已上了岸的秋山所部先行派出。
“如此甚好,那小侄便先去调集骑军,早一刻出发也是好的。”
这一听老十三同意了自个儿的请求,弘晴心中自是振奋得很,紧赶着行了个礼,便即匆匆告辞而去,须臾,旗舰的高大主桅杆上,一名旗手不停地打着旗语,将原本处在运兵船集群最中间的两艘体型最为庞大的运兵船调了出来,缓缓地靠上了码头,旋即便听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中,紧靠着码头的一面船体上出现了扇巨大的门,门板缓缓地落在了码头的地步上,就此形成了个坡面,不多会,一名名骑兵牵着战马从船上鱼贯而出,踏着坡面下到了岸上。
“出发!”
刚刚上了岸的骑兵们都有些个懵头懵脑的,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是如此,没旁的,两个多月的海上颠簸下来,这么些陆生动物显然不甚适应,本来么,这么些骑兵也不会如此早派上用场,按预定之作战计划,以清军的强大战力,虽说拿下大阪乃是板上钉钉之事,可终归须得一战,骑兵们也就能有个一、两日的时间来调整,奈何计划却是赶不上变化快,随着大阪城军民的不战而逃,骑军也就不得不提前登场了,值此微妙时刻,哪怕明知道此际的骑军战斗力成疑,然则弘晴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翻身上了马背,一挥手,高呼了一声,纵马便向已然洞开的大阪城南门奔去。
“哒哒……”
弘晴的命令既下,三百五十余骑兵自不敢稍有怠慢,纷纷策马而行,只是速度却并不算快,步调也谈不上整齐,很显然,此际的骑军实际战力怕是已不足平日的三成……
“大人,请开城罢。”
“求求你们了,发发善心,让我等进城罢。”
“开城,快开城啊,支那人就要来了,求求你们了。”
……
申时一刻,天已近了黄昏,高大的京都城下,近万百姓携儿带女,或是赶着马车,或是背着大包小包蚁聚在城下,仰头望着城楼上的士卒,苦苦地哀求着,这些百姓正是昨儿个连夜出逃的大阪百姓,哪怕京都离大阪其实不过八十余里的路,道路也算宽阔好走,可众百姓们携家带口之下,行军速度又哪可能快得起来,大多数逃往京都的百姓都是走了近一天的时间方才赶到了京都城下,只可惜京都城门早已关闭,除了最先逃到的一拨人得以入城之外,余者尽皆被挡在了城外,有去处的早已掉头向别处去了,这会儿还在城下哀嚎着的自都是些无处可去的平民之辈,毫无疑问,这么些蝼蚁般的平民对于城中的权贵们来说,自是半点用处全无,任凭平民们哀嚎得再凄惨,城内的权贵们也断然不会为之所动。
离京都城不到三里的一处小树林中,数百名大清骑兵或坐或卧地休息着,然则弘晴却并未放松下来,但见其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株大树下,神情肃然地远眺着京都城,看似平静,实则心底里却是波澜起伏不定——仅仅八十余里的路,策马而行居然花了足足两个半时辰,这等速度跟龟爬也差不离了的,眼下虽已赶到了地头,可中御门天皇是否还在城中却是难说了的,倘若其真要是逃了,奇袭战略也就落空了大半,这仗显然要打得久了去,一旦稍有闪失,那后果须不是好耍的,弘晴自不免有些个患得患失了起来。
“报,禀晴贝勒,京都四门皆已闭,属下拿住了几名大阪城逃来的倭民,细问了一番,据信,倭王尚在城中。”
就在弘晴心神不宁之际,却见早先派出去侦查的一名哨探已是急匆匆地从林子外行了进来,朝着弘晴便是一躬,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呼,在城中就好!
那名哨探乃是弘晴从原“八旗商号”东瀛船队调来的高手,本身武艺极高,对语言也极有天赋,说的一口流利的倭语,标准的京都口音,由其出马,探出的消息自是可靠无疑,弘晴紧绷着的心弦顿时便稍稍松了些,不过么,还是不敢大意了去,没旁的,秋山所部的两千陆军倒是即将抵达了,问题是随行的火炮等重武器却还在大阪,卸没卸下来都不好说,至于老十三的主力要想赶到京都城下,没个三天的光景怕是不太可能,换而言之,三百五十余骑兵加上缺乏重武器的两千步兵便是弘晴这几日里所能拥有的终极力量,守有余而攻不足,甚至无法做到包围整个京都城,该如何防范中御门天皇的可能之潜逃就成了摆在弘晴面前的一道棘手难题……
第470章 示敌以强(一)
“上马,随本贝勒来,驱散城前倭民!”
尽管眼下兵力不足,人马皆疲,然则弘晴却并未犹豫太久,一挥手,断喝着便下了将令,没旁的,己虚则须示敌以强,若不然,别说吓阻住城中的敌军了,自身能否安全都是个问题,再说了,城下如此多的倭民聚集,尽管战力有限,可对孤军深入的清军来说,同样是个潜在的威胁,既如此,自是须得赶紧驱散了才是,至于倭民会有多少死伤么,那可就不在弘晴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喳!”
一众官兵们海上颠簸了两个来月,一上岸又是长途奔袭八十余里,早已是精疲力尽,哪怕先前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可依旧难以缓解过来,然则弘晴既已下了令,一众官兵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轰然应了诺,纷纷翻身上了马背,紧随在弘晴的身后冲出了小树林,一路疾驰地向京都城方向掩杀了过去。
“支那人来了,支那人来了!”
“快开城门啊,支那人来了啊!”
“求求你们了,快开城门啊!”
……
弘晴所部尽管只有三百余骑,可这么一冲将起来,声势却是极大,烟尘滚滚间,杀气直上九霄云外,正聚集城下的大阪城百姓自不可能瞧不见,一时间全都大乱了起来,嚎啕大哭着有之,狂乱地撞击紧闭之城门的也有之,又怎生个混乱了得。
“杀进去!”
眼瞅着己方都已是杀到了近前,可那些倭民乱归乱,却始终不离城下,显然是指望着城头的守军能出手相助,一见及此,弘晴的眉头立马便是一扬,手中的长枪猛地一抖,大吼了一声,毫无半点怜惜地便下了格杀令。
乱,彻底的大乱,清军这一么一杀进人群,枪挑刀劈,毫不容情地斩杀着胆敢阻挡在冲击线路上的倭民,只片刻功夫,便已连杀近百,余者见清军真敢下杀手,哪还敢再聚集在一起,慌乱间也顾不得许多,所有人等就此一哄而散,有多远便逃多远,哭爹喊娘声响彻云霄,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德川大人,支那人欺人太甚,末将请求率部出击!”
“德川大人,您就下令罢,末将愿冒死出击!”
“德川大人,支那狗如此猖獗,竟视我等于无物,断不可饶恕!”
……
清军这等无差别攻击一出,城头上的诸多倭国武士顿时全都被激怒了,围着正在城头值守的右大臣德川三生便是一阵乱嚷嚷。
“敌情不明,实不可轻动,且看看再说。”
京都城**有武士两千七百余人,按说兵力也算是雄厚,不过么,这些都不是皇室的军队,而是各大家族的私兵,其中德川家实力最为雄厚,手下约有武士一千余人,几乎占了城中兵力的一半,正因为此,德川家被公推出来防守东门,德川三生唯恐有失之下,今儿个可是一直呆在了东城上,当然了,德川三生担心的仅仅只是城防的安全,至于那些个逃亡而来的大阪难民之死活么,他却是半点都不在意的,又怎可能冒着被清军打埋伏之危险开城出兵,哪怕手下一众武士叫嚷得再凶,德川三生也不为所动,坚持不肯发兵救援难民。
“全军止步!”
杀倭民只是手段,并非目的,要的便是将这些难民驱离京都城下,正因为此,弘晴自是不会将事做绝,冲杀了一番之后,便即率部在城下百步之外兜了个圈子,撤回到了离城三百余步的距离上,一扬手,止住了全军的奔行,就这么列阵城下,颇有些个耀武扬威地望着城头怒火中烧的倭国武士们。
“德川大人,就这么点支那人,也敢如此放肆,末将请命出击,不斩尽支那狗,誓不为人!”
“德川大人,支那狗贼辱我太甚,当阵斩之!”
“德川大人,开城出击吧,末将愿为先锋!”
……
这一见弘晴所部如此嚣张地停在了城下,原本就怒气勃发的众倭国武士自不免更怒了几分,叫嚷请战之声响成了一片,直吵的德川三生头都大了几圈。
“且再等等,若是支那人没有后续援兵,本大人便准尔等出击!”
众武士们不清楚清军的火力有多强大,可德川三生却是心中有数,没旁的,从大阪城逃到了京都的大阪奉行渡边一郎可是说得很清楚了,那些个大威力的巨炮竟生生将大阪城的城墙都给轰塌了,再者,纪伊藩守护代德川明兰那头也派人送来了急报,说是三路联军合击和歌山炮台失利,言及清军火器强大无比,势不可挡,为确保城中军心之故,德川三生并未将这么些消息泄露出去,可他自己却是不敢自欺,自是不愿在此际出战,只是面对着诸武士们的群情激奋,德川三生却又不好强压,没奈何,也就只能是耍了一手缓兵之计。
“晴贝勒,您快看,秋山将军所部已到!”
城中的倭军不动,清军自然也不会在此时去攻城,彼此间就这么隔着三百余步的距离,寂静地对峙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黄昏已至,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东面的大道上突然又是一阵烟尘大起,眼尖的士兵顿时惊呼了一嗓子,就此将战场上的死寂敲了个粉碎。
呼,总算是来了!
正所谓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别看弘晴始终神情轻松地端坐于马背上,似乎并不在意城头守军的紧张戒备,可实际上么,真要是城中倭军大举出动,这仗还真不见得打得赢,好在城中守军很配合,总算是将时间拖到了秋山所部的赶到,弘晴紧绷着的心弦也就此稍松了些。
“传令,让秋将军在离城三里处安营扎寨。”
尽管秋山所部已然抵达,然则弘晴却并未就此收兵,仅仅只是派出了名传令兵去传训,而他自己则依旧率部在原地监视着城头守军的一举一动,直到秋山那头布防完毕,弘晴这才率骑军缓缓后撤,与秋山所部会合一道,在大道边的一座小山上安下了营垒。
“诸君,支那人果然狡猾,派了小股部队诱我出战,这是要打我等的伏击啊,当真可恶至极,不过也没啥大不了的,天皇陛下已下了勤王诏书,明日起,各地大军将赶来京都勤王,将军也会亲率大军前来围剿支那人,我等只消守住城池,就是最大的功劳,待得剿灭了支那人,将军定会有厚赏,眼下就拜托诸君了。”
直到弘晴率部后撤之际,德川三生这才醒悟了过来,敢情先前清军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