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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听,喝酒,喝酒!”
老十三虽是跟弘晴混得烂熟了,不过么,心里头的警弦却是从来没松过,笑骂中已是将意思表达得无比清楚了,那就是不谈国事!
“成,就先喝酒,有甚事待会再说,来,喝!”
弘晴哈哈一笑,宛若不曾听懂老十三话里的潜台词一般,笑呵呵地一举酒碗,这就发出了邀请。
“嘿,你小子,一准有埋伏,得,先喝酒!”
老十三乃是精明人,只一看弘晴这架势,便知弘晴此来必有深意,不过么,他不单不反感,反倒是很想知晓到底是何事的,没旁的,只因这个问题在老十三心中可是足足憋了半年余了的,当然了,想知道归想知道,却并不意味着他老十三便要遂了弘晴的意,这么个权衡与警醒,老十三还是不缺的。
“好,爽快,再来!”
一碗,又是一碗,接连喝了三大碗之后,饶是老十三酒量不错,到了这份上,也已是喝得个面红耳赤不已,可反观弘晴,面色依旧没变,最多就是额头上见了点汗而已,彼此间酒量的差距一目了然。
“停,打住了,你小子半年来总跑爷这狗窝里一准没啥好事,说罢,但消不违反本分的事儿,爷能担待的,少不得为你小子担待上一些。”
老十三喝得爽利了,话自然也就说得直了些,这就不打算再多绕啥弯子,将手中的空酒碗往几子上一顿,笑骂着问起了弘晴的来意。
“哈哈哈……,知我者,十三叔也,小侄还真有件事儿要十三叔出面帮衬的,唔,在此之前,小侄倒想问问十三叔,这地儿都憋了三年多了,可想出去动动否?”
弘晴哈哈大笑地一击掌,先是捧了老十三一句,而后眯缝了下眼,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道。
“嗯?此话怎讲?”
被圈养可不是好玩的事儿,这可是宗室子弟除赐死之外第二重的处罚,就没谁乐意整日被关在高墙内的,老十三自然也不例外,早就盼着老爷子那头能开恩了的,可惜他盼了三年多了,也愣是没盼到一星半点的消息,而今一听弘晴这般说法,心动自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不过么,老十三可不相信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自不可能急着便说出心中的想法,而是眉头一扬,面色凝重地反问道。
“嘿,山人自有妙策,不单可让十三叔出了这圈子,还能给十三叔找个立大功的差使干干,当然了,十三叔若是不愿,那就算小侄没说好了。”
弘晴素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玩起谈判来,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一通子话下来,狠狠地吊起了老十三的胃口,却就是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小子不实诚啊,跟十三叔来这么一手,嘿,得了罢,有屁快放,爷没空听你小子空口白牙地乱许诺。”
一听弘晴这话越说越是离谱,老十三登时便不乐意了,没旁的,按常理来说,他眼下可是被圈养中,就算能侥幸脱了罪,那最多也就只是能得自由,至于差使么,短时间里压根儿就谈不上,更别说能立下大功的好差使了,真要是有这么个好差使,老十三也不相信能轮到自个儿的头上,就算弘晴肯帮衬,老三那头又岂肯答应了去。
“十三叔,你看小侄像是空口许诺之辈么?”
老十三这么一不乐意,弘晴脸上的戏谑笑容也就此收敛了起来,扬了下眉头,一本正经地发问道。
“罢了,爷不跟你瞎胡闹了,有甚事直接说,再不说,爷睡了去。”
这一见弘晴认真了起来,老十三心里头倒是真信了几分,没旁的,往年老十三虽跟弘晴不是很对路,可还真就没听说过弘晴有办事不靠谱的时候,只是兹事体大,老十三着实不敢胡乱表态的,也就只能佯怒地一皱眉,没好气地吭哧了一声。
“成,那就实说了罢,小侄确实能将十三叔整出这圈子,也能让十三叔拿到一好差使,可小侄也不能白帮忙,就一条件,十三叔若是能答应,小侄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得帮着十三叔整上一回。”
弘晴还是不肯说明原委,只是在作出了保证的同时,也开出了要求,只不过并未明言罢了。
“是何条件?你且说来听听,若是能办得到,爷豁出去也得办了去,若是不能,那爷还是在这围墙里呆着好了。”
弘晴的话都已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十三自是更信了几分,不过么,与此同时,心中的警醒也就更浓了几分,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这才神情慎重地追问起了详情。
“嘿,十三叔问得好,那小侄便直说了罢,这条件说来不难,小侄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请十三叔出了这圈子之后,不可再去帮衬着四叔,就这么简单,办不办得到,就听十三叔一句话了。”
弘晴也没再多废话,几句话便将要求说了个分明。
“嗯?不帮老四,难不成你小子要爷去帮你老子么?”
一听弘晴所提的居然是这么个条件,老十三的眼珠子立马便瞪圆了起来,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道。
“十三叔此言差矣,小侄无须十三叔去帮我阿玛,嘿,就朝局趋势而论,有无十三叔之帮衬,我阿玛都是高居上首,小侄要的只是十三叔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便好,就不知十三叔意下如何了?”
弘晴自信地一笑,无甚忌讳地便点出了朝局的关键之所在。
“嗯哼,你小子就不怕爷蒙你?”
老十三打小了起便跟老四关系极好,虽不是一母同胞,可胜似手足,这十数年来,老十三鞍前马后地没少帮着老四张罗,然则自打他被圈之后,四爷却是一次都不曾露过面,再一想起当初自个儿被圈之时,四爷也不曾有太多的帮衬与缓颊,老十三心中对四爷其实已是有了看法,只不过碍于往年的情分,从不曾宣之于口罢了,此际听得弘晴要其保持中立,老十三的心已是大动了,只是事关重大,老十三并不想急着表明态度,而是斜了弘晴一眼,语气阴冷地发问道。
“呵,十三叔乃信人也,只消说了,那就一准能做到,小侄还真就不信十三叔是言而无信之辈。”
弘晴压根儿就不介意老十三的桀骜之态度,笑呵呵地给出了个自信无比的答案。
“……”
老十三尽管心动无比,但却并未急着答复弘晴的提议,而是眉头紧锁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432章 争与不争(一)
康熙四十九年五月初九,历经劫难的“八旗商号”东瀛船队终于回到了胶澳,货船损失虽只有一艘,可人员之损失却是多达一百三十余,货物以及货款大量被劫,不算伤亡人员的抚恤,此趟东瀛之行共计亏损七百八十五万两之巨,消息传至京师,朝野为之震动,八旗子弟群情激愤,齐聚八旗都统衙门,联名要求出兵征伐无道之东瀛,一众八旗都统们也自忿恨难平,遂以八旗都统衙门之名义,联名上了本章,要求圣裁,然则老爷子却并未当场表态,只是好言慰籍诸八旗权贵,说是‘兵者,国之大事也,须得谨慎从事。’
老爷子的谨慎态度显然不能令八旗子弟们满意,没旁的,一众八旗子弟们分银子都已分成了习惯,可眼下即将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长翅膀飞了,这等失落与愤概可不是老爷子几句无甚营养的安慰话便能摆得平的,于是乎,无数八旗子弟开始了私下串联,呼战之声甚嚣尘上,竟是欲再行**聚众上谏的旧事,老爷子闻之,虽是震怒不已,却又拿一众已红了眼的八旗子弟们无可奈何,只能是下了明诏,说是将在十六日大聚群臣,以定国事,此诏一下,八旗子弟们不单没就此消停下来,反倒是更来了劲,无数闲人四下奔走,乱窜于有上朝资格的八旗权贵们府上,叫嚣着非战不可,若敢有退缩者,便是八旗之公敌。
“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师局势这么一乱,三爷可就坐不住了,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将弘晴叫了来,甚寒暄话都没有,便已是直奔了主题。
怎么回事?这事儿满天下只有弘晴最清楚,没旁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弘晴导演出来的,从一开始组建“八旗商号”,直到眼下这等乱局,都是弘晴精心策划出来的结果,就连大阪之乱也不例外——此番出海多出来的三条船里并未装载太多的普通货物,而是带去了不少制造库那头新研发出来的武器,不止是后装针击枪、机关枪等常规步兵武器,更有着十数门各种型号之火炮,这一路去东瀛,就是利用海上无干扰的特性,对各种武器进行实弹检验,为的便是取得实战数据,以备下一步的定装之用,至于大阪之乱么,也是弘晴四年前便已定下的谋略——藤田俊并非倭人,而是弘晴派去的死士,为的便是挑起大阪之乱,以此来诱发八旗子弟们的愤概之心,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海军之建设提到日程上来,从而奠定大清走向强盛的基调。
“回父王的话,据孩儿所知,事情是这样的……”
尽管心中无比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不过么,弘晴却是没打算说出内里的蹊跷,没旁的,只因这等勾当实在是太过阴暗了些,实不足为外人道哉,哪怕面对着的是三爷,也一样不会有例外,正因为此,弘晴也就只是就事论事地将东瀛那头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番,至于藤田俊一事么,却是连提都不曾提过半句。
“原来如此,这便倭人当真可恶,竟敢抢我大清之财物,实是当诛!”
三爷也在旗,按其爵位,每年也能从八旗商号分到两千余两的银子,当然了,以三爷眼下之绰阔,自是不在意那么点散碎所得,不过么,也没人会嫌钱多不是,再说了,八旗乃是大清江山之根基,三爷自是不能坐视八旗子弟吃了亏,该表的态自是得表坚决一些才成。
“父王说的是,倭人素来无信誉,唐初时从我中华之地偷师学了些本事,不单不感恩戴德,还每每窥窃我中华,前明时更是肆意骚扰我华夏,杀人盈野,抢掠无算,而今贼心兀自不死,今番敢抢我八旗商号,来日倭寇之乱或又将重演也,此不可不防啊。”
弘晴要想在朝议时取得胜果,第一个要说服的人便是三爷,有鉴于此,他自是乐得火上浇油一把,言语间已是不动声色地将大阪之乱上升到事关社稷的高度上,照此际的情形来看,似乎有夸大其词之嫌,可若是照之弘晴所经历的后世来说,却是十足十的实诚之言。
“嗯……,晴儿所虑虽是有理,然,阿玛观皇阿玛之意,似无意行远征之举,若强自要谏,却恐皇阿玛见怪,须不是好耍的。”
三爷饱读史书,自是知晓前明时倭寇之乱有多惨烈,实际上,前明的经济之所以会衰败不堪,与倭寇之乱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从本心来说,三爷倒是很赞成弘晴的提议,只是一想到老爷子迟迟不对此事表态,三爷却又不免患得患失了起来。
“父王明鉴,孩儿以为皇玛法非不欲战也,只是担心战不能胜耳,毕竟那东瀛之地远处海外,大海行船,本就难言万全,加之又有蒙元两次渡海东征皆惨败之先例在,皇玛法自不敢不慎,然,在孩儿看来,此虑不过小事耳,孩儿自有策能平之。”
弘晴对老爷子的心态可谓是了解得极为透彻,在他看来,老爷子眼下早已不复早年时气吞山河的霸气,想的只是平平稳稳地渡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