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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夫子可有甚见教否?”
这半月余来,三爷虽始终在忙碌个不停,可却没少思忖着废太子之事宜,心中早已是有了判断,对于李敏铨以及弘晴的结论,自是不以为奇,并未出言点评,而是朝着陈老夫子一拱手,客气无比地出言求教道。
“王爷只管稳守本心便好,倘若太子真的被废,王爷当拼死保其性命,以全兄弟之情分,至于他人如何分说,大可不必理会。”
陈老夫子并未多言分析,仅仅只是简单地给出了个建议。
“这……”
三爷早年与太子关系甚佳,可自打弘晴横空出世以来,双方的关系已是日趋冷淡,到了如今,已是绝无往来,论关系,已差不多是死敌了,又哪谈得上甚兄弟之情分,再说了,三爷一门心思想进东宫,巴不得太子就此被处死,也好来个一了百了,此际一听陈老夫子如此建议,当即便有些个傻了眼,迟疑了半晌,也愣是没敢应承下来。
得,老爹啊老爹,您老也未免太心急了些,就不怕豆腐过热烫着了嘴?
弘晴对三爷可谓是太了解了些,哪怕三爷并未说将出口,可弘晴却是一眼便看穿了其内心深处的想法,心下里当真有些个哭笑不得,偏生身为人子,此际还真就不好指出三爷的不是,没奈何,只好飞快地朝着李敏铨使了个眼色。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夫子所言甚是,唯当如此,方可显王爷之仁孝,至于结果会是如何,却是不必挂怀,以陛下之睿智,当会有所定夺的。”
这一接到了弘晴的暗号,李敏铨自不敢轻忽了去,赶忙从旁解释了一番。
“也好,那就这么定了,小王自当勉力一试。”
这一见李敏铨也是这般说法,三爷自不好再多说些旁的,沉吟了片刻之后,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两大谋士的提议,至于他自个儿心里头到底作何想法,那可就真不好说了的……
“太子被废就在眼前,左右不过就这两日间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三爷作何感想,却说博春园的书房中,四爷也正与戴铎、文觉和尚等人议着事,一众人等就眼下的形势各抒己见,议得个火热无比,正自热闹间,却听原本沉默地端坐在一旁的邬思道阴测测地给出了个结论,顿时便令正争执个不休的众人尽皆陷入了石化状态,偌大的书房里瞬间便就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王露兄何出此判断?而今蒙古诸王还在,会盟一事也尚未有个头绪,陛下该不致如此急迫行事罢?”
戴铎也属于智者一流的人物,尽管不算最顶尖的那一列,可也算是难得的人物,对于眼下的局势,自是也有着自己的判断,在他看来,太子固然是注定会被废黜,可也该是等到会盟结束之后的事儿,此际一听邬思道如此说法,惊诧之余,忍不住便出言质疑了起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也以为当不致如此罢?”
对于邬思道的判断,不止是戴铎有所怀疑,文觉大师同样也有着不小的疑惑,至于四爷么,虽说没发问,可望向邬思道的眼神里也同样满是疑惑与不解之色。
第330章 蓄势待发(二)
“圣上或许不想为,可惜旁人却是不愿多等了。”
邬思道可以不理会戴铎质疑,也可以不管文觉大师的疑惑,可却不能无视四爷的探询之目光,不过么,也没说得太过分明,仅仅只是简单地提点了一句道。
“嗯?先生是说老三他……,当不致于罢?”
一听邬思道如此说法,四爷不由地便是一愣,眼中的不解之意不单没见消减,反倒是更浓了几分,疑惑不已地发问道。
“呵,王爷想哪去了?三爷心热东宫之位,却断然无须着急行事的,只消他不行差踏错,大位之望最甚,又何须多次一举哉?”
四爷这话一出,邬思道不禁为之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语带一丝不屑地点破了个中之蹊跷。
“老八竟敢如此行事,还真是好胆!”
被邬思道这么一说,四爷的老脸当即便是微微一红,却又不愿自认愚钝,这便装作震怒状地骂了一声。
“不敢?这满天下还有甚是八爷不敢做的,嘿,只要能搏到大位,不说陷害一个必将失势的太子了,便是杀父篡位也未见得便不敢为,王爷要与这等枭雄争锋,若无决然之心,还不若就当一太平王爷好了。”
四爷倒是掩饰得极好,可惜在邬思道这等智者面前,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只不过邬思道却并未再纠缠于四爷的判断失误,而是冷笑地指出了八爷的手段之阴狠。
“先生所言甚是,小王受教了,只是不知老八将从何着手,还请先生指点迷津,小王也好有个准备。”
尽管邬思道的话说得极为的尖刻,可四爷却还是忍受了下来,正容朝着邬思道便是一拱手,客气地问计道。
“不好说,以八爷的手段,一旦出手,必定是连环之计,不止是要将太子拿下,只怕还另有奇计,妄图将一众有望大位者尽皆牵扯其中,以全其独占鳌头之美梦。”
邬思道缓缓地摇了摇头,并不敢明言八爷究竟有甚安排,但却是给出了个大致的判断,虽不中,怕也差不远了。
“唔……”
这一听邬思道将形势分析得如此之严峻,四爷的脸色登时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沉吟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爷只消谨守本心,却也无须顾忌太多,唯太子真被废黜之时,当拼死以保其性命,切不可因形势危殆而生退缩之心,但能如此,将来必得圣心矣。”
邬思道并未去试图解说八爷的可能之行动计划,而是高屋建瓴地提出了与陈老夫子几乎相同的建议,显然二者都认识到了“仁孝”二字的威力之所在,不求此际能被老爷子接受,却可在老爷子心目中留下仁孝之印象,从而于夺嫡路上领先一步。
“嗯,小王记住了。”
四爷的格局显然要比三爷更胜一筹,压根儿就无须邬思道详解个中之蹊跷,很是干脆地便应承了下来,显见是已看破了虚实之所在。
“明日便是会猎之时,弘历世子若是有能为,不妨多方表现一下也好,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些去安歇也罢。”
这一见四爷已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邬思道也没再多分说,转而又针对明日的会猎提议了一句道。
“嗯,那就先议到此处罢。”
车马劳顿了大半个月,又宴饮了一回,四爷也着实是有些乏了,此际见该议的都已是议过了,自是不想再多啰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起身吩咐了一句,便即径自回房歇息去了……
“奶奶个熊的,鄂伦泰那小子搞的甚名堂,都这会儿了,还没见个人影,回头爷定饶他不得!”
和春园中,酒已半酣的八爷几个正聚集在后花园的“春江阁”中,一边小酌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着,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末了,还是脾气最躁的十爷率先沉不住气,但见其猛地一仰头,将小半碗的酒全都倒进了喉间,而后重重地往几子上一顿,气咻咻地便骂了起来。
“十哥,急个甚,鄂伦泰那小子办事还是牢靠的,这会儿指不定正当值,过了值守时辰,也差不多该来了,再等等也无妨。”
十爷这重重地一顿酒碗,残酒立马便溅了起来,泼洒得到处都是,挨着其的老十四当即被泼洒了一大片,心下里自不免恼火得很,没好气地便埋汰了老十一句道。
“嘿,爷这不是急么,奶奶个熊的,这小子可别关键时候掉链子,若不然,哥几个可就得全抓瞎了,若是……”
十爷自是注意到了老十四身上被泼洒到的酒痕,心下里自不免有些赫然,倒是没跟老十四胡搅蛮缠,伸手挠了挠头,大大咧咧地便扯了一嗓子。
“嗯,十弟休要胡言,你若是等得不耐,且自去睡好了。”
这一听老十越扯越是离谱,九爷可就看不下去了,一摆手,极之不耐地便说了一句道。
“嘿,得,爷不说还不成么,等,接着等!”
被老九与老十四这么一夹击,老十可就不好再胡混了,不过么,这厮脸皮厚,倒也没觉得有甚难受的,也就只是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头,嘿嘿一笑了事。
“蹭蹭蹭……”
等待无疑是无聊得很,尤其是这等大事将临之际,气氛自是好不到哪去,闹了一回之后,几位阿哥都没了闲扯的兴致,尽皆默默地想着心思,直到一阵脚步声在楼梯处响了起来,众阿哥们这才猛醒过了神来,几双眼几乎同时向楼梯口处望了过去,立马便见一壮硕汉子从梯道处冒了出来,这人正是大内一等侍卫鄂伦泰。
“末将参见王爷,见过诸位阿哥。”
这一见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自个儿身上,饶是鄂伦泰也算是胆大之辈,还是禁不住好一阵的头皮发麻,但却不敢失了礼数,忙不迭地抢到了近前,紧赶着行礼问了安。
“老鄂来了,坐,来,坐下再说。”
这一见鄂伦泰给自己见礼,八爷可就坐不住了,笑呵呵地起了身,很是客气地牵着鄂伦泰的手,将其让到了自个儿身边的空位上。
“王爷海涵,今儿个本该早来的,却不想临了被排了班,到这回才算是得了空,末将可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这就赶了来,迟了些,还请王爷恕罪则个。”
鄂伦泰乃是八爷府上的常客了,一向与在座的诸位阿哥都交好,可真说到礼遇么,却是从没受过八爷这等厚爱的,一时间还真有些个受宠若惊,忙不迭便出言地解释了一番,
“无妨,正事要紧么,明日的班可都排好了?”
八爷一向就有礼贤下士之美名,如今值得这等要大用鄂伦泰之时,说起话来,自是比往日里更客气了几分。
“好叫王爷得知,班已排好了,末将特意与德愣泰换了班,亥时到子时都归末将值守。”
鄂伦泰其实并不清楚八爷半个月前交待的排班一时之用意何在,但这并不妨碍其按着八爷的指示去做,此际听得八爷问起,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应答了一句道。
“嗯,好,甚好。”
这一听鄂伦泰如此说法,八爷连声叫好,却并不言及好在何处,当真令鄂伦泰有些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老鄂啊,爷几个有桩事要你去办,唔,这么说罢,此事办成之后,爷几个断亏不了你,只是呢,此事办了去,尔恐须受点委屈,就不知老鄂可肯帮衬否?”
八爷不说,自有九爷从旁插了进来,笑眯眯地述说了一通。
“九爷,你这说的是啥话来着,末将能有今日之风光,还不都是几位爷出的力,有甚帮衬不帮衬的,只消是爷几个的交待,末将便是豁出这条老命不要,那也得帮几位爷把事儿给办漂亮了去!”
一听九爷这话说得蹊跷,鄂伦泰不由地便是一愣,可也没多想,甚是豪气地一拍胸膛,毫不犹豫地便表了态。
“好,要的便是这话,这事儿么,说起来也不难,是这样的……”
九爷叫了声好之后,将嘴凑到了鄂伦泰的耳边,絮絮叨叨地吩咐着,直听得鄂伦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变幻不已。
“不就是闹腾么,末将豁出去了,明儿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