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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
罪证已明,弘晴可就不再跟其多废话了,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自有数名王府侍卫扑将过去,不由分说地将孙三戈的顶戴摘了去,将其双手反剪着捆了起来,不管不顾地便向外拖了去。
“尔等中尚有不少人与孙三戈同流合污,按律本该治罪,然,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贝勒也不愿过苛,今,尔等若能听命行事,本贝勒在此作保,尔等今日之前所有过失一律既往不咎,若不然,数罪并罚,休怪本贝勒言之不预,有愿听令者,举起右手!”
拿下孙三戈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弘晴要的便是掌控军权,自是不会去做赶尽杀绝之事,这便霍然起了身,环视了一下高台下排列着的众官兵,甚是慷慨地宣布了既往不咎的令谕。
“唰!”
守备营长驻扬州,一众军官们屁股底下自是都干净不了,只是屎多与少的问题罢了,先前见孙三戈被拿下,自不免都有些个心下忐忑,唯恐弘晴不依不饶地要深究大家伙的罪责,此际一听弘晴居然打算放大家伙一码,自是无人敢有甚迟疑的,这不,弘晴话音方才刚落,下头千余官兵已是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
“如此甚好,跟本贝勒来,兵发刘家镇,活捉刘八女,出发!”
既已将军心收服,弘晴自是不想再多迁延,也没再说甚豪言壮语的鼓动之言,仅仅只是一挥手,高声喝令了一嗓子,而后疾步走下了高台,乘马车率军直奔城外三里处的刘家镇而去……
“嗯……”
盐运使衙门的书房里,何明福心烦意乱地坐在文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了声长长的闷哼,眉头紧锁,一派忧心忡忡之状,可真要说清到底是在烦甚的话,却又着实说不出来,仅仅只是隐隐间感到似乎要出甚大事了。
“报,禀大人,钦差大人突率守备营出了北城,径直向刘家镇去了。”
何明福的预感果然很准,就在其准备起身去前院里转转之际,却见一名戈什哈急匆匆地从外头闯了进来,满脸焦急之色地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孙三戈是作甚吃的,怎能容其如此胡闹!”
这一听弘晴竟然率军去了刘家镇,何明福当即便惊得跳了起来,双眼圆睁地喝问了一句道。
“禀大人,军伍中并不曾见孙将军在,小的私下探问了个熟人,方才得知孙将军已被钦差大人拿下了,此番出兵据闻是要去拿刘八女的。”
一见何明福失态若此,那名前来报信的戈什哈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将所知的消息一一报了出来。
“该死!胡闹,胡闹!”
听得那戈什哈如此说法,何明福当即就急红了眼,气咻咻地便咒骂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何明福往日里可是没少收受刘八女的好处,累加起来的金额已是足以让他何明福脑袋搬家了的,真要是刘八女被弘晴就这么拿下,那他何明福离断头的时日也就屈指可数了的。
“大人,您看要不小的这就去给刘掌柜的送个信?”
来报信的戈什哈乃是何明福的亲信,这一见自家主子暴怒如此,心也自慌了,忙不迭地凑近一步,自以为是地出了个主意。
“来不及了,快,备轿,不,备马,本官这就去刘家镇!”
明知道此时前去刘家镇也难阻止手握圣旨的弘晴,然则若是不能阻拦住弘晴的行动的话,何明福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是哪般,事已临头,何明福这就打算豁出去了,不耐地一挥手,急吼吼地便嚷了一嗓子。
“啊,喳,小的这就去办!”
这一听何明福打算亲自出马与弘晴硬碰硬,那名戈什哈顿时大吃了一惊,待得要进言,却见何明福的双眼已是狠狠地瞪了过来,自不敢再多啰唣,紧赶着应了一声,一溜烟地冲出了书房,不多会,随着何明福心急火燎地冲出了大堂,整个盐运使衙门已是彻底哄乱了起来,茫然不知所谓的各司官吏们一边互相探问着,一边匆匆都跑向了轿子停放处,紧赶慢赶地跟在了绝尘而去的何明福一行人等后头,哄哄闹闹地全都向刘家镇方向赶了去。
第286章 收网(三)
刘家镇,顾名思义就是刘姓人家的镇子,只不过镇子里其实就一家人——刘八女一家,其余人等不是刘八女的佃户便是他的奴仆,实际上,不止刘家镇本身,除了朝向扬州城的南门之外,其余三个方向上百里之内都是刘八女的产业,在此范围内,无论田亩还是山林,概莫能外,有如此雄厚之经济实力为支撑,刘家镇自是建设得颇为的堂皇,五丈高的城墙将整个镇子遮蔽得严实无比,其上甚至还有刘家的护院队伍日夜值守,简直就有若一独立王国一般,要想正面强攻下此镇,自非易事,没个万余兵力,那是断难办到的,这一条,弘晴自是心中有数得很,正因为此,一率军出了城,弘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一路急冲着便向刘家镇奔行了去。
“快,关紧大门,快去禀报家主!”
时值深秋,秋收已过,大路两旁的庄稼早已收尽,官军的行动虽是迅速,可显然是躲不过城墙上值守的刘家护卫之观察,这才行军到离镇子不到一里之地时,发现情形不对的刘家值守护卫队已是哄乱了起来,一名头目模样的壮汉狂吼着弹压住了众护卫们的骚动,指手画脚地下着令。
“杀上去,控制城门!”
此际,尽管弘晴率部已是在狂奔,可离着刘家镇却还尚远,真要是被镇上的护卫将寨门关上,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别说眼下弘晴手头只有一千余战斗力不咋样的绿营军,就算再多给弘晴五倍的兵力也休想在短时间里打进镇子中,真要是战事迁延,指不定会起甚意料不到的变化,好在这等事情并未发生,就在城头护卫队哗乱之际,却听镇门附近一声暴吼大起中,一群手持各式兵刃的便衣汉子已从一处弯角狂奔而出,势若奔雷般地向城头冲杀了过去,当先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赫然便是曹燕山!
曹燕山等人两日前便已借着各种掩护身份混入了刘家镇中,或是装扮成商人,或是化妆成卖唱的戏班子,又或是算命先生,不一而足,为的便是今日配合官军一举拿下刘家镇,早早便已秘密聚集在了镇门附近,这会儿一见城头上的护卫队要关镇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纷纷嘶吼这从埋伏地冲杀了出来,兵分两路,一路杀散了抢着关镇门的十数名护卫,另一路则由曹燕山亲自率领,沿着楼道杀上了城头。
战事一开打便是一边倒之架势,尽管城头上的护卫人数其实比曹燕山所部要多了近乎一倍,然则战力却是差了不老少,加之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摸不清状况,双方仅仅一个照面的厮杀下来,护卫队便已是溃不成军,死伤了十数人之后,余者尽皆放下了武器,老老实实地当了阶下囚,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镇门要地已是落入了曹燕山所部的掌握之中。
“老爷,老爷,不好啦,不好啦……”
刘八女一向有早起的习惯,这会儿尽管日头才刚升起不多会,他已是习练完了拳脚,正打算回房梳洗一番,只是还没等其动身,就见一名身着镇护卫队服饰的汉子满头大汗地从院门处狂奔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还不管不顾地狂吼着。
“混账行子,慌个甚,说,何事?”
刘八女的心情其实并不好,不为别的,只因昨夜陈彪率私盐船队闯关至今尚无丝毫的音讯——照惯例,此番若是船过了西坝,陈彪便会放回信鸽报捷,算时辰,信鸽应在半个时辰前便到家才对,可眼下却片羽全无,刘八女自不免有些忧虑在心,再一看那名护卫如此惊惶,自是气恼万分,双眼一瞪,没好气地便骂了一嗓子。
“老爷,官军杀来了,镇门已失守,老爷,您赶紧拿个主意罢。”
那名护卫心急火燎得很,尽管遭了刘八女的喝叱,却并未放缓脚步,疾步冲到了近前,急吼吼地便嚷嚷了起来。
“什么?怎会这样?”
一听那护卫如此说法,刘八女顿时大吃了一惊,一把揪住那名护卫的胸衣,气急败坏地喝问了一句道。
“老爷,小的也不晓得,今早小的在城头轮值,大老远发现了大队官军正朝镇子而来,乔头领不敢大意,就下令关寨门,并让小的来通禀老爷,却没想到镇子里突然杀出了一伙强人,弟兄们措不及防,寨门就失守了,小的见情形不对,这就赶来禀报老爷,老爷,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罢。”
被刘八女这么一拉拽,那名护卫的脸色瞬间便吓得煞白无比,但却不敢稍有耽搁,结结巴巴地将今早所发生的事情细细地道了出来。
“有多少人,哪来的兵马?”
那名护卫说得倒是详细,可说了半天却是没说到点子上,直听得刘八女焦躁无比,可着劲地摇了摇那名护卫,恼火万丈地喝问道。
“啊,看旗号是守备营的人,只是没见着孙将军在内。”
那名护卫被刘八女晃得个头晕目眩不已,却不敢有丝毫的抱怨,紧赶着出言解释了一番。
“混账东西!来人,快,关紧大门,备战!”
尽管已知形势不妙,可刘八女一者是尚存侥幸之心理,二来么,也没打算束手待毙,这便一把将那名护卫狠狠地推将开来,暴跳如雷地便嘶吼了起来,此令一下,刘家大宅院顿时就此乱成了一团……
“快,进镇,活捉刘八女者,赏银千两!”
就在刘家大院慌乱备战之际,弘晴已是率部赶到了镇门前,这一见镇门已被曹燕山等人牢牢地控制住了,弘晴紧绷着的心弦自也就稍松了些,但并不敢大意了去,从马车厢里探出了身子,高声疾呼地下了重赏之令。
“活捉刘八女!”
“跟上,跟上!”
……
一众守备营军官们有不少都是刘八女府上的常客,对刘府的所在自是熟稔得很,此际一听弘晴开出了如此高的赏格,自是全都兴奋得无以复加,尽皆嗷嗷直叫地驱使着手下官兵拼力向刘府赶了去,不多会,已是冲到了刘府的门前,这才发现刘府早已是大门紧闭,墙头上戒卫森严,四下里也不是有多少刘府护卫在内防卫,自不敢胡乱冲击,仅仅只是将刘府四面合围了起来。
“李顺,去喊话,让里面的人出来投降,若不然,尽皆以谋逆罪论处!”
弘晴一下了马车,见刘府已是有了准备,显见已是难免一战,心头不禁为之一沉,但并未表现出来,而是面色肃然地下了令。
“喳!”
一听此令,李顺自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疾步来到阵前,运足了中气,高声宣道:“里面的人听着,刘八女勾连白莲教匪徒,欲图谋反,罪无可赦,又多番贩卖私盐,数额巨大,更是死罪难逃,尔等若是附逆,当以同犯处置,我家小王爷有令:降者不杀,生擒刘八女者,既往不咎,更赏银千两,尔等还不赶紧打开大门,更待何时?”
“钦差大人何在?刘某在此,还请出来叙话。”
刘府中的守卫力量并不完全都是刘八女收拢来的江湖悍匪,其中还有着不少的家丁,对刘八女的阴暗勾当其实并不知情,只是奉家主之命上墙御敌罢了,此际一听李顺如此说法,自不免全都为之心慌意乱不已,各处墙头上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