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其实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只不过有着陈思泽这个总瓢把子在维持着,看起来还像是“尖刀帮”的总部罢了,这一切,齐武鸣原本是不清楚,可今番突袭失败之后,便已猜知恐是反中了弘晴那头的埋伏,原就起了退缩之意,又得了八爷那头传来的消息,齐武鸣推卸责任之心自是更坚,这会儿听得老爷子见问,当即便毫不客气地将所有责任全都推到了托合齐的身上。
“嗡……”
群臣们大多原本并不知小串子胡同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知晓老******闹搜捕现场,便已隐约猜出小串子胡同必是与三爷那头有关联,原以为此番该是诸位阿哥联手斗三爷的大戏,却没想到戏码演到此际,居然完全变了调,风头似乎转向了八爷坑太子的局面,都不禁为之惊诧莫名,一时间私议之声不由地便大起了。
“大胆齐武鸣,尔安敢信口开河,本将定……”
不止是群臣们没料到会有这等变化,托合齐更是被齐武鸣的话震得头晕目眩不已,好不容易才醒过了神来,心中的怒气已是怎么也压制不住了,双眼一瞪,也不管此处乃是御前,张口便大骂了起来。
“放肆!”
不等托合齐彻底爆发起来,已是忍无可忍的老爷子猛然一拍龙案,怒气勃然地断喝了一嗓子。
“陛下息怒,末将失礼了,实是齐武鸣这厮血口喷人,末将忍无可忍,这才……”
一见老爷子震怒,托合齐自是不敢再放肆,赶忙一头跪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响头,满脸子委屈状地哀告着。
“哼,朕不想听尔狡辩,尔既是说小串子胡同乃盗匪藏匿之地,而今盗匪何在,嗯?”
老爷子既是起心要趁此机会拔除托合齐,又怎可能去理会其的辩解之辞,不待托合齐将话说完,老爷子已是极之不耐地一挥手,没甚好声气地喝问了一句道。
“末将,末将……”
不得不说托合齐的政治智慧实在是糟到了极点,事情都已发展到了如此之境地了,他才真正醒过了神来,大感不妙之余,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只是一味地拿求助的哀怨目光瞟向如坐针毡的太子,就指望着太子能在此时站出来为其缓颊上一番了。
“皇阿玛明鉴,儿臣以为此事恐别有蹊跷,须得彻查为要。”
太子其实是个很聪慧之人,到了此时,又怎会看不出风头已是不对了,奈何他实在是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实际上,他也断不起,只因托合齐如今已是他最得用的坚实依靠了,哪怕明知道此际站出来会触怒老爷子,却也顾不得许多了,这便站将起来,一旋身,朝着老爷子深深一躬,委婉地进谏了一句道。
第260章 急转直下(三)
“皇阿玛明鉴,儿臣以为太子哥哥所言甚是,此案确是该好生查上一查,若不然,下回再有人借剿匪之名义妄动刀兵,那后果须不是耍的。”
太子话音刚落,还没定老爷子有所表示,十爷已是从旁闪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进言了一番,看似附和太子之言,实则么,却是将太子的原意扭曲得截然相反了去。
“皇阿玛在上,儿臣也以为此案须得彻查到底,看是何人在背后主使,安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须得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十爷这么一开腔,一向焦不离孟的九爷自然也不会保持沉默,同样从旁站了出来,一派义愤填膺状地跟着进言了一番,毫不客气地影射太子不说,更是居心叵测地将“大逆不道”的帽子强扣了过去,这可是摆明了架势要将太子往死里逼了去。
“尔等,尔等……”
太子先前之所以会站出来为托合齐缓颊,一者是承受不起托合齐被拿下的代价,二来么,也是存了些侥幸的心理,期颐齐武鸣的推卸责任仅仅只是自身胆怯之故,指望着八爷等人还能遵守前议,然则却万万没想到九爷、十爷倒是先后站了出来,可不单不是帮着自己说话,反倒是玩起了落井下石的把戏,太子当即便被气得个浑身哆嗦不已,有心想要将前番彼此取得默契的事儿当场道破,可话到了嘴边,这才发现所谓的前议不过都是些口头上的约定,还不是直接会面的结果,仅仅只是通过齐武鸣在其中运作而已,这会儿就算是摆上台面,也无一丝一毫的说服力可言,气急交加之下,竟自不知该说啥才是了。
“皇阿玛明鉴,儿臣也以为太子殿下所言实公忠体国之意也,此案自该彻查到底,万不可让宵小之辈逍遥法外!”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一见九、十两位爷纷纷跳出来曲解太子的进言,一向对太子最为不满的大阿哥也自沉不住气了,跟着也从旁站了出来,毫不客气地狠踩了太子一脚。
“哼,托合齐,尔还有甚要说的,嗯?”
老爷子虽是对太子早有不满,也想着除掉托合齐这个太子的最大依靠,不过么,对于落井下石的一众阿哥们也无甚太大的好感可言,并未对众人的进言有甚表态,而是将怒气尽皆发作到了托合齐的身上。
“陛下,末将冤枉啊,末将冤枉啊,末将只是剿匪心切,一时糊涂,并非是有意私调军兵啊,实是齐武鸣谎报军情所致,末将该死,末将误信谗言,实是失职,还请陛下恕罪……”
托合齐本质就是一纨绔而已,这一见情形不对,心早已是慌了,顾不得许多,赶忙趴伏在地,磕头连连地叫着屈,一口咬死是齐武鸣谎报军情,这显然是打算将八爷一方也拉下水来。
“陛下,末将冤枉啊,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实不知托大人为何要下此军令啊,陛下……”
托合齐这么一嚷嚷,齐武鸣可就不想坐以待毙了,同样磕头连连地喊起了冤来,一时间大殿里满是这两倒霉蛋的哭喊声,刺耳得一众朝臣们全都因之皱紧了眉头,只是老爷子当面,却也无人敢出头喝止罢了。
“齐武鸣,朕问你,那小串子胡同里都有些甚人,嗯?”
老爷子显然也被这两活宝闹得烦心不已,这便不耐地一拍龙案,断喝了一嗓子,这才算是将两活宝的喊冤声强压了下去。
“回、回陛下的话,末将、末将只见到十数名汉子与数百名孩童,另有老妈子十数,尚不曾细查,便已被十六阿哥所止,末将句句是实,实不敢虚言哄骗陛下啊。”
一听老爷子如此问法,齐武鸣立马暗自松了口大气,自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紧赶着将初步搜查的结果报了出来。
“内里可有作奸犯科者,嗯?”
老爷子既是打定了主意要拿下托合齐,问起话来自然是一环扣着一环,却并不给托合齐开口自辩的机会。
“陛下明鉴,末将实不曾发现,只是,啊,只是搜查未毕,末将也不敢断言,还请陛下圣察。”
齐武鸣虽是武将,却不是笨人,老爷子的意图都已是如此明显了,他自不会听不出来,心中大喜之余,倒是有心一口咬死托合齐,不过么,到底还是心虚,这便在话语里留了个小尾巴。
“皇阿玛,儿臣为办此孤儿院,前前后后可是投入了十三万两的银子,为的便是能让孤儿们不再受伶仃之苦,可眼下大军突然掩杀而至,袭扰无算,败坏儿臣名声事小,孤儿受惊事大,儿臣恳请皇阿玛为儿臣做主!”
老十六读书是不行,可胆子极大不说,眼色也好,自是早就看出了老爷子要借此事拿下托合齐之心思,待得齐武鸣话音一落,他立马便从旁抢了出来,满脸子委屈与义愤状地告了托合齐一个刁状。
“皇阿玛,难得十六弟如此仁心,却惨遭小人构陷,实是大不该也,儿臣恳请皇阿玛下诏彻查此案!”
九爷往日里跟老十六是半点交情都欠奉,不过么,此际有了共同的目标,自是乐得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状地支持了老十六一把。
“没错,是这么个理儿,老十六能将赚的钱反哺百姓,实大功也,岂能被鬼祟小人就这么败坏了去,此案不查个水落石出,岂能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儿臣恳请皇阿玛明断!”
十爷跟九爷是一个心思,打起落水狗来,自是毫不手软,嚷嚷之声比谁都响,宛若他老十就是正义的化身一般无二。
“皇阿玛,十六弟所言甚是,此案须得严查,不仅如此,重惩作祟之小人之余,也须得深挖根底,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主使!”
大阿哥可不仅仅只是想着拿下托合齐,而是打算连太子一并拉下马来,话自是说得极冲,就差没指着太子的鼻子骂小人了。
“太子可还有甚要说的么?”
老爷子是有心要拿下托合齐,可却并不欣赏一众阿哥们痛打落水狗的姿态,不仅是不欣赏,反倒颇为的厌烦,只是这等公开议事的场合下,却也不能不让众阿哥们开口,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置之不理罢了,这便将问题又抛给了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当场的太子。
“一切听凭皇阿玛圣裁,儿臣别无异议。”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太子又怎会不知托合齐已是断然保不住了,自不敢再在此事上多加纠缠,而今,他只是想着如何才能撇清自身,又怎敢再多言的,也就只能是万般不甘地应了一声。
“嗯,诸公可还有甚计较否?”
这一见太子就这么轻易地怂了,老爷子自不免在心中更看低了其几分,也懒得再跟其多费唇舌,这便环视了一下众朝臣,目光最终落在了沉默不语的三爷与四爷的身上,似乎在等着这两位也发表些看法。
三爷与四爷显然都感受到了老爷子的目视,不过么,这两位主儿的选择却都惊人的一致,尽皆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不为别的,只因他们俩都察觉到了此事背后别有蹊跷,真要是盲目乱言,不单不能加分,反倒会给老爷子留下不好的印象,自是能不说就不说为上了的。
“臣等别无异议,一切听凭陛下圣裁!”
众朝臣们都是人精,自是都察觉到了老爷子此问的微妙处,目光么,自也就都落在了三爷与四爷的身上,可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这两位爷冒出头来,再一看老爷子的脸色已是微沉不已,自不敢再保持沉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出了句无甚营养的废话来。
“来人,将托合齐摘去顶戴,押入大牢,三司会审后再行定议!”
老爷子特意又等了片刻,见诸般臣工都安分地站着不动,这才一扬眉,下了最后的决断。
“陛下,末将冤枉啊,末将冤枉啊……”
一听老爷子要拿自个儿来作法,托合齐当即就吓坏了,猛然跪直了身板,冷汗狂涌地嚷嚷着,可惜不等他将话说完,边上侍候着的大内侍卫们已是一拥而上,毫不容情地摘去了托合齐的顶戴,拖拽着便拉下了堂去,唯剩其凄厉的呼喊声在大殿里来回飘荡不已。
“朕说过多回了,尔等办差,须得善体公心,莫要私心作祟,若不然,天也容不得尔等,哼,都回去好生思量一下,看看自个儿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否?”
托合齐是拿下了,可老爷子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倒是有着股浓浓的悲哀在心间萦绕不已,概因这几年来,老爷子实在是过得极其不开心,窝里斗的事儿几乎就是一桩连着一桩,都没个消停的时候,老爷子是真的受够了这等情形,虽明知难以调和众口,可还是忍不住要语重心长地告诫诸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