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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客套了一套这才坐下,陆浩山还是坐在主位,而陈贵居次。
“二位公子呢?”看到昨天还在作陪的陈文陈武不在席,陆皓山不由好奇地问道。
陈贵连忙应道:“犬儿还没有考取功名,下官。。。不,在下勒令他们在后院跟先生好生用功温习,请大人见谅。”
习惯自称下官,不过一想起二人是用读书人的身份聊天,陈贵犹豫也一下,在了一个比较寻常的“在下”,表示亲近之意。
“韩昌黎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二位公子如此好学,他日定会一朝高中,光宗耀祖。”
“不若祸就烧高香了,浩山兄,昨夜睡得可好?”
陆皓山闻言笑了笑,点点头说:“仁方兄果然大方,这些日子,就是昨晚睡得最安逸了。”
“那姿儿伺候得可好?”
“不错,手艺一流,可惜。。。。。”
陈贵连忙问道:“可惜什么?”
“**苦短啊”陆皓山对陈贵打了一个你懂的眼色,然后二人心领会地一起大笑起来。
“敢情浩山兄对姿儿还算满意”陈贵笑着说:“不如就送与前辈,闲时有人斟茶递水,累时有人按摩锤背,冷时还有人暧被窝,虽说前辈身边有随从,但有些事,男人怎么也不比女人做得精细。”
陆浩山闻言一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浩山兄觉得这个婢女还行,而姿儿也爱慕大人的才华,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区区一个婢女也不算什么,就怕浩山兄看不上眼,现在正好,浩山兄,不要再说了,再说就是看不起我陈贵了。”
“那好,仁方兄,我敬你一杯。”
“不敢,浩山兄,请。”
两人干了一杯,一饮而尽后相互亮了一下杯底,然后哈哈一笑,相继坐下,继继愉快地聊天。
有了昨晚的铺垫,二人的友情迅速升温,而刚才相赠美婢,更是在此基础上锦上添花,两人开始称兄道兄起来,边吃边喝,场面非常融洽,愉快,就差斩鸡头烧黄纸结拜兄弟了。
用完早饭,陆皓山这才心满意足地携着长随刘金柱离开陈宅,不过较刚来时,身边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婢,腰里多了一张陈姿的卖身契,只有此契在手,陈姿就是陆皓山的人了。
“陈姿,陈贵将你送与本官,你心中可是愿意?”车厢内,陆皓山一边拥着美婢,一边随口问道。
“能伺候老爷,那是婢女前生修来的福气,哪敢不愿意呢?”陈姿低着头说:“就怕大人嫌姿儿粗拙罢了。”
陆皓山随手用胸前探进去,摸着胸前那团柔软,嘿嘿一笑道:“本官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粗拙,嗯,不粗不拙,相反,很是柔软细腻呢,哈哈哈。。。。。”
陈姿心中一荡,一头钻在陆皓山怀里,撒娇地说:“大人,你坏,你坏。。。。。。〃
能赴宴,身边又多了一个美婢,陆皓山自然不能再装病了,开始出来主持县衙,好在现在年末,税赋、秋粮、总结等在装病期间都已经报备、做好档案入库,而老百姓也本份,一个个都在准备着过年,少有滋事者,最重要的是,自从收了下属的好处,又接受陈贵的宴请和赠送的美婢,那关系马上就好了起来,自县丞、主簿、典史以下,无一对陆皓山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当然,这是与大伙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陈贵也叮嘱众人,没什么事别和这位县尊大人起冲突,免得再激起他的楞气,所以县衙的气氛一直很好。
陆皓山再一次感觉到做官的好处了,前面装病,一众下属又是慰问,又是送礼,现在库房中的点心、滋补品堆积如山,现在可好,十月上任,前面装模作样劳累了十天,然后装病,一装就是就一个多月,转眼就到过年,那些下属、乡绅等,一个个又提着大包小袋往县衙赶,都是送礼了。
“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小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县尊大人,这是我们鸡头村的一点土特产,请大人尝个鲜。”
“老父母,这是我等的一份小小的心意”
“大人,逢年过节,这实属礼尚来往,一定要收下。”
。。。。。。。
和上次半推半就相比,陆皓山没有再推推辞,而是照单全收,刘金柱收礼都收得手软,陆皓山收得爽快,那些下属送得也不含糊,也不再像上次半遮半掩,不再是那些点心果品土特产一类的,往往内有乾坤,例如鱼肚里有珍珠、食盒里有银子、金叶子等物,短短几天功夫,经过刘金柱初步统计,这些礼物折合二百多两。
好家伙,一个节日收的礼,相当于县令几年的俸禄,难得老朱家用剥皮充草也阻止不了官员贪污受贿,正好印证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刘金柱天天抱着那些银子直乐,而陆皓山却有些心事重重。
“山哥,怎么你愁眉不展的,这么多银子,加上上次的,我们有五百多两了,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陆皓山没有说话,左右看了一下,小声问道:“姿儿呢?”
“哦,她和几位夫人一起逛街听戏去了,山哥,你放心好了。”
陈贵安排的耳目不在,陆皓山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那些清点出来的财物,摇了摇头说:“这点银子太少了,不够啊。”
在乱世要想有自己的基业,那就一定手中有粮有兵,而最好的兵种是骑兵,最好是像关宁铁骑那样的精兵,这五百多两还不够一个小队一个月的花销,陆皓山现在心里愁得不行:这点银子养一队精兵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什么时候才能雄起啊,转眼又要过年了,那些明末的大人物已经初显狰狞,而自己还是一事无成,能不苦闷吗?
本想利用自己对历史的先知先觉,好好开创一份基业,一晃半年过去了,虽说混了一个知县做,可是现在举步维艰,陆皓山暗中握了一下拳头: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主动出击!
第二十一章 抛弃下限
陆皓山在为筹集钱款犯愁,而在户房内,陈贵也为钱银发愁,不过与陆皓山不同的是,他是为怎样分银子发愁。
作为连任三届的县丞,不但牢牢坐稳自己的位置,还把江油县衙整合得犹如铁板一块,陈贵有一套自己的手段,那就是那好处集中起来,再论功行赏,这样一来,避免了吏胥们为了钱银相互拆台,最后便宜了外人,而那些额外得来的好处,陈贵采取一月一小配,一年一大分的法子,转眼又快到年关,又到分红利的时候了。
底下的那些吏、胥、隶们已经望眼**了,可是掌握钱银的户房司吏周大源却是按兵不动,迟迟不下发,原因很简单,他的顶头上司、县衙实际掌舵人陈贵还没有决定怎么分。
“大人,下面的人天天在催,不少兄弟就等到这笔钱银置办年货呢。”周大源小声地提点道。
陈贵眯着眼说:“那帐目都整好了?”
“整好了”周大源压低声音说:“按往年规矩,先抽起三成给大人,剩下的七成再分,大人放心,那帐目已做得四平八稳,除了属下,谁也查不出。”
这是一个潜规则,那是陈贵订的规则,别人要依照他的规则行事,可是作为制定人的他,却能绕开这些束缚,他给心腹周大源下令,每次分钱前,先扣下三成进他私人的胞包,然后再分,到时主动分少一点,钱没少捞还能在县衙中搏一个好名声,可谓一举二得。
现在陈贵烦的是,手上握着这笔银子,不知怎么分,实际上,是他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分那新任县令多少,就是分银子,也有技巧,要是分得少了,日后陆皓山了解了这件事,只怕自己有麻烦、要是分多了,也怕他贪得无厌,欲求不满,对属下也不太公平,毕竟这新任县令十月才到,没多久就病休了一个多月,现在是直接摘桃子,一摘就摘最大最好的桃子,这让众人有点不服。
好不容易发展成自己人,自然不能弄翻脸面,那银子要发,但是把握那个度,那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急,此事老夫还要参详一下,正好磨磨他们的性子。”陈贵慢悠悠地说。
“是,大人。”周大源向来对自己的老上司言听计从,闻言毫不犹豫地答应。
一个县的户籍、田赋、财税、婚姻,全都由户房承办,不富得流油才怪,作为户房司吏,周大源捞到的好处绝对不少,也不差这点红利,所以不会急着分配。
两人正在商议着,一个书办轻轻敲门:“大人,请问县丞大人在吗?”
“进来。”陈贵应了一声,让书办进来。
“见过县丞大人,周司吏。”那书办连忙行礼。
陈贵最不喜欢就是自己在密谈时打扰,这点整个县衙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书办来敲门,肯定有大事。
“县丞大人,县尊请你马上去偏厅,说有要事与你商议。”
县令找自己?陈贵不由楞了一下,虽说这陆县令上任快二个月了,主动找自己还是头一回,闻言也不敢怠慢,连忙到偏厅找陆皓山。
一看到陆皓山,陈贵马上行礼道:“大人,不知找下官来,有何吩咐。”
“坐”陆皓山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让陈贵坐下,刘金柱奉上香茶后,这才慢斯条理地说:“陈县丞,现在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了吧。”
“是,蒙受大人看得起,这是下官的荣幸。”
不管到底是不是自己人,这话都说到这份上,无论如何都要说好的了。
陆皓山笑了笑,很快脸色变得凝重,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陈县丞,据恩师所说,平日县衙除了俸禄,还有一些火耗、粮耗、孝敬银、呆出息等进项,本官在这里快二个月了,怎么一文钱还没见着的?”
“这。。。。”陈贵心里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家伙转变得真快,前面那么清高,怎么主动提起这些灰色进贡来了?不过他反应很快,很快应道:“回大人的话,的确有这些进贡,帮补县衙的开销,每年过年之前,就会当成福利分发给县衙之人,以犒赏他们一年以来的辛劳,不过前段日子大人身体欠恙,也就没上交给大人,下官刚在户房,就是催促周司吏尽快把帐目做好,交与大人审批。”
“哦”陆皓山一脸好奇地说:“这笔钱银有多少。”
陈贵犹豫了一下,模棱二可地说:“大人,现在账目还在统计中,不过按旧例,每年大约有一千两左左右,今年虽说是个灾年,不过县衙上下用心,相信出入并不大。”
“本官可分多少?”陆皓山径直说道。
“这个,按例规,大人可独得二成半。”
“二成半?”
“是”陈贵点点头说:“这笔银叫对开银,五五分成,官占五成,吏、胥、隶合起来占五成,其中大人独得一半,剩下二成半,县丞和主簿各占一成,而典史则只有半成,大人若是觉得分得不均,此事还可以从长计议。”
果然是一笔横财,自己不问,这个陈贵可能还不说呢,陆皓山心中暗喜,这二成半差不多可以为自己带来二百多两的进帐,银子的多少,不是最主要的,不过可以正式融入他们那个团体,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陆皓山大方地说:“就按旧例吧,这年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