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虔!”
“小金子!”
金虔好似被电击了一般,蹭一下向后蹦出老远,朝着来人讪笑道:“展大人、白五爷,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站在角落的雨墨默默叹了口气。
展昭一张俊脸板的犹如棺材板,浑身散发着骇人气息一步一步走到金虔面前,定定瞅了金虔一眼,转目,望向还在做小媳妇状的艾虎,眸中寒光一闪,“你们这是——做什么?”
艾虎一个激灵,立刻将身上的衣服又裹紧了几分:“展、展南侠,你莫要误会,是、是俺让金兄帮俺——”
“帮你什么?”白玉堂横起剑眉竖起桃花眼,“帮你宽衣?!”
一股彻骨寒风嗖一下扫向艾虎的脖子根。
艾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猛得缩起了脖子。
“白兄、展兄、这是……”一个青衫书生毫无所觉走进凛冽寒风中,“怎么了?”
被颜查散这一打扰,屋内若被冰封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误会啊误会!!展大人,您先听属下解释啊!”金虔忙趁机窜上前,将如何遇见艾虎,如何答应帮艾虎装扮富家公子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解释清楚,只是——当然的,省略了那五百两赏金的讲解。
待金虔汇报完毕,充斥屋内的腊月寒风才渐渐散去。
“原来如此,”展昭朝艾虎一抱拳,“刚才是展某鲁莽了。艾小兄弟,请坐下详谈。”
“好、好!”艾虎一脸心有余悸摸了摸脖子,贴着墙角坐好。
白玉堂瞪了艾虎一眼,坐在一旁。
“雨墨,看茶。”颜查散吩咐完毕,向艾虎问道,“艾小兄弟,若是方便,不若将你所查之案详细告知颜某,或许我等能相助一二。”
“多谢颜兄!”艾虎喜出望外,抱拳谢过,顿了顿,开始一本正经叙述案情:“三月前一名徐姓商家的公子报案,称他在外地进货之时误信歹人,被骗取白银三万余两。”
“三万余两?”金虔惊呼。
“哦?”颜查散眸光一亮,望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
展、白二人同时神色一动。
金虔眉梢一抽:啧,这三人咋突然开始眉来眼去的这么诡异?
艾虎自是无所觉,继续叙述道:
“据那位袁公子说,他在途中遇见山匪打劫一队行人,袁公子令手下护卫出手相救,顺道还救下一位貌美如花的杜姓富家小姐。”
“哼哼,咱晓得啦!”金虔一脸兴奋道,“定是那袁公子英雄救美之后那位杜小姐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就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啥啥了吧!”
“咳,”艾虎干咳两声,“和金兄说的差不多。总之就是这位袁公子与这位杜小姐十分投缘,见过杜小姐的爹之后,就口头定下了亲事。”
“被骗三万多两,难道是——”金虔挑眉,“骗婚?”
“并非骗婚。”艾虎摇头:“那位袁公子家远在外地,若要纳聘正式定亲,自是要禀告家中双亲,而就在袁公子要归家之前,杜小姐突然找到袁公子,称家中生意遇到难处,欲向袁公子暂借五千两银子周转,三日后便会归还。”
“哦——”金虔眯眼乐道,“袁公子面对心上人,自然借了银子,三日后,杜家也按期还了银子,还附赠了利息。”
“金兄你是如何知晓的?”艾虎惊诧万分,“难道金兄能够未卜先知?”
颜查散、展昭、白玉堂和雨墨也同时望着金虔。
“嘿,咱还知道后面的呢!”金虔洋洋得意继续道,“那袁公子得了利息,又和这杜家约定了亲事,早已将杜家当做了一家人,没了戒心。然后这杜家又以各类名义向袁公子借了许多银子,只是这次,却是没了音信。”
说到这,金虔想了想,“依咱推断,待那袁公子发觉不对劲儿之时,那杜家父女怕是早已逃之夭夭了吧。”
“金兄果然高人啊!”艾虎一拍桌子,惊呼道,“后来的情形就如金兄所言一般,毫无二致啊!”
颜、展、白相互对视一眼,三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诧异。
“哼哼哼,这等小儿科的骗术,实在是登不上台面。”金虔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切,这等“钓鱼”骗术,咱在现代早就见怪不怪了!
艾虎望着金虔,脸上的敬佩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半晌,才继续道:“那袁公子报案后,官府派人追查杜家一众,却发现杜家的院子、仆人都是租来的,就连姓氏也是假的,根本无从查起。官府无奈之下,只能设悬赏一千两捉拿这骗子父女。”
说到这,艾虎皱眉:“俺查了整整三个月,才顺着蛛丝马迹寻到广安镇。”
“艾小兄弟已经查到线索?”颜查散微微提声。
“不错!”艾虎点头道:“俺查到这对父女改名换姓后在镇西租了一座大宅,可惜他们做事甚是谨慎,一天到晚闭门不出,俺蹲守了几天,也没查到新线索,无奈之下,才——”说到这,艾虎叹了口气,抬眼望向众人。
“所以,艾小兄弟便想扮作富家公子做饵引这对父女上钩?”颜查散接口。
艾虎点点头。
颜查散垂眼,抿了一口茶,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展昭,展昭回望,轻轻点了一下头,而白玉堂则是用眼角扫了二人一眼,嘴角一勾。
三人的细小动作在金虔的敏锐目光下自是无所遁形。
这三人又开始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哼哼,绝对有猫腻!
“艾小兄弟。”展昭向艾虎抱拳正色道,“实不相瞒,我等此行也是为了调查此案。”
“哈?!”金虔瞪眼。
喂喂,咱们出来不是为了调查那襄阳王的谋反勾当吗?怎么突然要查什么诈骗案?
慢着,猫儿不会无缘无故冒出这么一句……
金虔瞄了展昭一眼,展昭正好回望,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激起金虔一朵智慧的火花。
说起来,这颜书生、猫儿和白耗子早上说要去趟驿站,难道说,是开封府传来的最新消息表明——这诈骗案和襄阳王有关?
想到这,金虔立即望向颜查散。
颜查散朝金虔一笑。
金虔顿时心定:没错!定是如此!
“原来几位也是为了查此案而来啊!”艾虎惊喜道,“太好了!”
“所以,我等定会不遗余力协助艾小兄弟。”颜查散道。
“多谢、多谢!”艾虎连连道谢。
天真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颜书生当做免费劳动力了。
金虔同情望了艾虎一眼。
“金虔,你刚刚说要助艾小兄弟扮成富家公子,进展如何?”展昭问道。
“进展——”金虔长叹一口气,望了一眼艾虎,“惨不忍睹。”
众人顺着金虔目光将艾虎细细一打量——
“确有难度。”颜查散叹息。
白玉堂嗤笑一声。
展昭顿了顿,望向金虔:“可有办法?”
“这个——”金虔挠头,瞅了瞅艾虎,又瞅了瞅展、白、颜三人,突然细眼一亮,“有了!”扭头望向艾虎,“艾兄,干脆你依照其它富家公子的言行进行模仿,或许可行。”
“模仿?”艾虎一怔。
“比如——”金虔扭头望向颜查散,“像这位颜公子,饱读诗书,举止高雅,可不正是谦谦富家公子的姿态。”
颜查散顿时哭笑不得:“金兄,颜某不过是一介酸儒,世代家贫,哪里有什么富家公子的姿态,你莫要说笑了。”
艾虎看了一眼颜查散,苦着脸道:“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你让俺学颜大人,这个……”
“呃……”金虔挠头,扭头望向展昭,细眼又是一亮,“艾兄,你和展大人皆是江湖出身,您看展大人这身气派,温润儒雅,翩翩君子——”说到这,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神秘道,“更重要的是,展大人有项绝技,名为‘春风一笑’,若是艾兄能学得一二,定然事半功倍!”
“哈?”艾虎双眼绷大。
“噗!”白玉堂一口茶水喷出
颜查散干咳:“咳咳,春风一笑,此名甚妙。”
“金虔!”展昭额冒黑线。
“展大人,别这么小气嘛,笑一下给艾兄做个示范啊!”金虔一双细眼里闪着璀璨晶亮。
展昭星眸一闪,一股冷气凌厉扫向金虔脑门。
金虔一缩脖子,只好可怜兮兮望向白玉堂:“白五爷——”
白玉堂用扇柄一下一下敲着光洁额头,桃花眼弯弯:“罢了,看你们一个是酸溜溜的穷书生,一个是木讷的穷猫,想必也没什么法子。”
“江湖上最鼎鼎有名的风流公子,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定有妙法!”金虔适时跳出拍了个响亮的马屁。
白玉堂望了一眼艾虎,不情愿道:“臭小子,你且听仔细了,白五爷可懒得说二遍。”
“还望白兄不吝赐教。”艾虎恭敬抱拳。
“若想扮成富家公子,这其中精髓无非就是三个字。”白玉堂眨眨眼,“精、懒、雅。”
“精、懒、雅?!”金虔和艾虎耳朵高竖,就差没拿个本子做记录了。
“此言何解?”颜查散显然来了兴趣。
展昭也难得露出一丝兴致,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雨墨,也将目光移向了白玉堂。
白玉堂扫视众人,愈发得意,挑眉一笑道:“所谓‘精’,就是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明白!”金虔一双细眼噌噌放光扫在白玉堂身上,好似扫描条码一般开始报价,“白五爷脚上这双是江南踏红飞云靴,每年仅限量出售五十双,市价八十八两,身上这件是天蚕雪缎霁月衫,市价三百两一件,还有五爷手中这柄折扇,琼玉为骨,丝缎为面,下挂云母解玉飞花坠,少说也在一百五十两上下。算下来,白五爷这一身装扮,市价五百三十八两雪花白银!”
“果然富贵!”颜查散惊道。
白玉堂似笑非笑瞅着金虔:“想不到小金子如此关心五爷,竟连五爷我身上穿的衣裳都这般清楚。”
展昭黑眸一扫金虔。
金虔抖了抖,干笑两声:“凑巧、凑巧而已。”
而艾虎整张脸都好似浸了苦水,一声不吭。
白玉堂撇了一眼艾虎,挑了挑眉继续道:“所谓懒,即是——懒得看,金银财宝列于前不屑一顾,懒得应,美色坐怀神色不变,懒得管,琐事烦事皆不经手。”
“嗯——”颜查散若有所悟道,“确是精辟!”。
金虔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银子太多所以视钱财如粪土,美女太多所以视美色如枯骨,仆人太多所以不用亲自干活。
白耗子真是富得流油啊!
金虔此时看着白玉堂眼光就像在看一个会走路的金锭子。
展昭脸色微沉,雨墨望了一眼金虔,轻叹一口气。
艾虎已经化作一颗苦瓜。
“至于这个‘雅’,最是简单——”白玉堂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倚在椅子上,慢悠悠摇起折扇,桃花眼中光华流转,“坐立言谈、行为举止皆要显出风雅二字。”
说着,啪一下甩合折扇,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向众人微一挑眉。
合扇、端茶,挑眉,不过是最简单的三个动作,在众人眼中却似被施了咒一般,一帧一帧放缓,一格一格渐慢,每一帧、每一格都悠然风雅,绰约不凡。
而最后一格,就定在雪衣男子眉目如画的俊颜之上——
午后阳光透窗款款洒入,映照雪衣男子如瓷肌肤、桃花眼眸;风展剑眉,柳拂弯睫,一勾轻笑倾江湖。
那一瞬,时光惊艳,绝代风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