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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历,竟也出自红月镇……”
说到这,孙怀仁突然抬头,一脸恳求望向包大人,提声道:“孙某得知花娘被展护卫擒杀后,也想将功抵过,所以说出了邢夫人的出身,只望包大人能顺藤摸瓜查出罗良生大人的死因,抓住邢夫人。谁料那人居然派邢夫人刺杀孙某,若不是开封府的衙役相助,孙某如今已如罗大人一般,难以瞑目了!”
说到这,竟是掩面哭了起来。
“孙大人!”包大人面色黑沉,一字一顿凝声问道,“利用叶怜梦和花娘胁迫罗大人和你的幕后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孙怀仁边哭边道,“那人只透过花娘传话,我根本不知晓那人的身份!”
“此话当真?!”包大人眯眼。
“孙怀仁愿指天立誓!”孙怀仁抹泪提声道。
一室死寂。
包大人皱眉,公孙先生捻须,展昭攥拳,白玉堂冷颜,颜查散眯眼,金虔暗暗叹息:莫不是这案子的线索又断了?!
就在众人皆和金虔同一想法之际,突然,屋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人迈步逆光而入,指着孙怀仁说了一句令众人大为吃惊的话:“他说谎!”
一身素白孝衣,面色苍白,浓眉大眼,竟是罗良生的儿子——罗东阳。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罗贤侄?!”包大人惊讶,“你这是?”
“包大人!”罗东阳面容悲戚,双眼通红,面朝包大人扑通跪地,抱拳道:“孙怀仁在家父生前曾多次与家父密谈,东阳曾偷听过几次。孙怀仁分明说过,主人对他十分赏识,待大事一成,便可封侯拜相,权倾天下。”说着,冷笑一声,“如此重用,怎会不知自己效忠主人的身份?!这岂不是笑话?!”
“罗东阳!我与你父亲也算至交一场,你竟然血口喷人?!”孙怀仁暴怒喝道。
“至交?你算什么至交好友?!”罗东阳眼中泪花泛滥,“若不是你的引荐,父亲怎会去那红月镇,又怎会认识那叶怜梦,被其所惑,以父亲挚爱如痴的字画墨宝为圈套,一步一步引君入瓮,为那人办事……可叹我父亲一世廉洁,居然晚节不保,被几幅字画和一个花街女子所害!父亲良心不安,不愿再助纣为虐,最后竟落得惨死下场!”说着,罗东阳直指孙怀仁鼻尖,厉声喝骂,“你这等贪恋富贵,卖国求荣的小人,怎配与我父亲相提并论?!”
孙怀仁被指的浑身一颤,面色青白,猛然扭头向包大人泣声呼道:“孙某如今一心将功抵过,却被人如此污蔑,包大人你可要为孙某做主啊!”
“我污蔑你?!”罗东阳冷笑阵阵,骤然提声,“这些都是那叶怜梦亲口告诉我的!”
“一派胡言!”孙怀仁破口大骂道,“那叶怜梦是何等人物,对那人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怎会告诉你这些?”
“她自然不愿意说——”罗东阳一脸凄然,“若不是我与她虚与委蛇三月之久,甚至、甚至骗她要与其私奔隐居,她又怎会将这些告知与我……”罗东阳慢慢垂首,双手拂面,哭笑难辨,“我告诉她,真正害父亲之人乃是她背后的幕后黑手,所以我不恨她,她居然信了,她居然相信我真的会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共结连理,真是可悲可笑……哈哈哈哈哈……”
凄厉笑声响彻屋内,开封府众人面色凄然,面面相觑。
谁都未曾料到,原来之前所见这罗东阳与那邢夫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竟是源于此……
“贤侄,你……”包大人上前一步,轻轻按住罗东阳肩头。
“包大人!”罗东阳抹去眼泪,抬头道,“叶怜梦昨夜接到命令,令其杀死孙怀仁。若是孙怀仁当真不知那人身份,他又何必大费周折杀人灭口?”
包大人点头,正欲回话,却被孙怀仁打断。
“可笑、可笑!”孙怀仁冷笑声声,“既然你号称与那叶怜梦情深意重,她为何不告诉你幕后之人的身份?”
“叶怜梦她不知道。”罗东阳冷声道,“叶怜梦只知自己受命于一个名为‘水使’的人,而水使才直接受命于那人!”
此言一出,开封府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水使?!”展昭上前一步,急声道,“你确定是水使?!”
罗东阳见众人如此表情,有些意外,垂眼想了想,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水使!”
“大人!”展昭猛然回头,直直望着包大人。
包大人点点头,面色沉黑犹如锅底,“果然就是此人!”
“炼制控人心智之毒药,训练杀手死士,利用女子控制朝中大官,秘密运送钱粮,偷走国家税赋……”公孙先生一字一顿将“幕后人”所作所为一一道出,又看了一眼孙怀仁,望向包大人道,“孙大人曾言,事成之后封侯拜相唾手可及,看来这幕后人乃是意在江山社稷,欲窃取皇位圣权!”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一时间,竟是无人接话,满室死寂。
“孙怀仁,你还不招吗?!”包大人沉声如锤,字字砸在众人耳膜。
孙怀仁浑身缩成一团,颤抖不止,豆大汗珠滴落地面,哒哒作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怀仁,你莫不是怕道出此人身份会召来杀身之祸?!”包大人缓声问道。
“我、我……”孙怀仁猛一抬头,“包大人!如今我已经身犯大罪,早已是必死之人,有何惧怕之处?我当真是不知道此人身份!”
“若是孙大人担心家人安危——”公孙先生定声道,“孙大人敬请放心,包大人自会禀明圣上,护孙大人全家老小安然无恙!”
孙怀仁身形一颤,猝然绷直,嘴唇哆嗦不止:“此、此言当真?!”
“当真!”包大人点头。
“包大人不会骗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孙怀仁颤颤点头,慢慢垂眼,思虑片刻,又抬眼望向包大人:“那人权倾朝野,势力滔天,出身尊贵,即便我道明此人身份,只怕皇上也不会相信!”
“孙大人,若是你一人所言,圣上或存有疑虑,但若是你和罗大人同时指证此人,皇上定然相信!”包大人定声道。
“罗、罗大人?!”孙怀仁双目瞪大,“哪个罗大人?!”
“自然是罗良生大人!”包大人道。
“他、他不是死了吗?”孙怀仁惊叫。
“死人,也能指证!”公孙先生上前一步道。
众人闻言无不惊诧。
“父亲?怎么可能?!”罗东阳惊道。
包大人扭头,向身后的颜查散示意,“颜先生。”
“是,大人!”
颜查散上前一步,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一卷字画,和公孙先生一人拉住一边,缓缓展开。
一副山河水墨图在众人面前徐徐展现。
菲菲暮云矮,重峦峰遥天,泉飞虹玉带,白鸟过琼山。
好一副气势磅礴的江山水墨长卷。
在画卷的左下角处,题有四句诗词:
乡间一壶酒,杨柳垂钓闲;
忘却凡世忧,返心享逍遥。
乃是一首颇为雅致的闲逸小诗,和这副气势磅礴的画卷配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
孙怀仁在画卷上细细一扫,双目爆睁。
“这乃是罗良生大人书房内悬在梁上的一副字画。”公孙先生轻声道,“这幅字画有何不妥?”罗东阳急声问道。
“诸位请看。”公孙先生与颜查散同时转身,将字画抬高,映向窗口,正午时分的灿灿阳光透过字画洒在地面石板之上,隐约映出五个连环相扣的“萬”字。
“萬?”众人疑惑。
倒是那孙怀仁一看见这个图案,就好似见到什么鬼怪一般,浑身抖如筛糠:“果然、果然!罗良生也知道了!”
“这个‘萬’字——”展昭皱眉,“似曾相识!”
没错、没错,很眼熟啊!
金虔也一旁暗自嘀咕。
貌似——
啊!对了,安乐侯庞昱那张制毒品的药房上有个类似图案!
“这萬字有问题?”罗东阳惊道。
公孙先生露出一个无害微笑:“这萬字图案背后确有蹊跷,但揭示幕后人身份却并非在此,而是——”
说着,指向那首不伦不类的小诗,环视一周,眯起凤眼,“这是一首藏头诗。”
“藏头诗?!”除了包大人、公孙先生和颜查散,余下众人纷纷上前瞪眼研究。
金虔也拿出高考备战的精神,瞪着细眼细细研读。
乡间一壶酒,杨柳垂钓闲;
忘却凡世忧,返心享逍遥。
藏头的话,就是“乡杨忘返”……
嗯哈?啥意思?!
而旁侧同在研究的展昭、白玉堂以及罗东阳却皆是脸色大变,异口同声读声道:“襄阳王反!”
“诶?!襄阳王?!”金虔惊诧高呼,心思不过一个回转,就立即回想起这万分耳熟的贬义词汇来历:靠!这不是包青天中最终反派大BOSS的名号吗?!
再看孙怀仁,却是一脸放松,摇头轻笑,口中喃喃自语:“罗良生啊罗良生,果然还是你棋高一着……”慢慢闭眼,轻叹一口气,缓声道:“没错,这幕后之人就是——襄阳王!!”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猜最后的BOSS是谁,其实很简单的,当然是襄阳王啊亲至于有人猜是颜家小哥……
颜家小哥,我对不起你,你居然被我写得像个坏银,抹泪于是,有襄阳王,所以,自然也就有冲霄楼
那个,所以……
我啥都没说啊亲
亲,稳住啊亲
不要激动啊亲
逃走
**
话说墨心本来是打算在2012完结捉鬼的
结果……
恩恩……
爬走
☆、第九回 巡按出行襄阳使 护使四杰赤胆心
天秋云气画,落叶凉汴城;
荫松翘翠盖,行穿野菊黄。
汴梁城北城玄武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商贩街旗五彩林立,各色叫卖吆喝此起彼伏。
在玄武街东段,座落一座二层茶楼,名为芳泉斋,算是汴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茶楼,平日里自是客似云来,生意兴隆,不过这几日,更是人满为患,从大清早一开门开始,便有会被众多百姓纷拥而至,若是迟来一时半刻,莫说座位,怕是连个站脚的地都没有。
这日,刚过辰时,芳泉斋里已挤满了茶客,唯留了最中央的一张桌子空着,颇为突兀。可奇的是,明明楼内已经有不少人挤坐一条板凳,却无人去抢那张空桌,好似是为了什么特殊的大人物预留的一般。
楼内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众人皆是一脸喜气,品茗吃茶,交头接耳,气氛十分热烈。只是间隙偶有人向门外张望,一副期盼模样。
突然,只见在门口蹲守的店小二猛然跳起身,一溜烟冲出大门,口中还嚷嚷着欢迎词:“金校尉、郑捕快,里面请!里面请!”
茶楼内众人一听,顿时双目放光,直勾勾瞪着从门外一前一后进来的二人。
只见这先行之人,身瘦如竹竿,细眼似门缝,一进门就笑脸迎人,挥手示意;后行之人,一身捕快装扮,身后背了一个大包袱,一双豹子眼闪闪发亮。
正是开封府从六品校尉金虔和捕快郑小柳。
“金校尉、郑捕快早!”
“今日天气不错啊!”
“金校尉、郑捕快,快快请坐!”
芳泉斋内众人纷纷起身向金虔抱拳施礼。
“早、早早!”金虔一路挺直摇杆,含笑向众人打过招呼后,来到最中间那张空桌坐下。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