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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看看,这么多人皆被五爷我的风采所折服啊!”
旁侧俊朗青年微微侧目,不动声色道:“白兄,你想多了。”
“臭猫,你不服气是不是?”
“白兄,你真的想多了。”
就在几句话之际,三家龟奴的抢客大战已经开始轰轰烈烈上演。
“二位大爷,来我们飞鸿楼,姑娘随便挑!”
“怡红院的姑娘一个赛一个漂亮,个个貌似天仙!”
“我们露华苑的姑娘全镇最贴心!”
这边,黑衣龟奴和青衣龟奴互掐脖子,那边,蓝衣龟奴和青衣龟奴互踢屁股,中间,三家龟奴混战一片,揪头发,扯耳朵,踩脚趾头,什么阴招损招都上了,噼里啪啦打得好不热闹。
而唯一未能加入战圈的,就只有身形瘦弱胆子又小的露华苑小龟奴小豆了。
只见这小豆从左边冲上去,被一个膀大腰圆的龟奴一巴掌扇到了一边,再从右边挤进去,却被一个大胡子龟奴一屁股撞到肚子,咚咚咚倒退数步,摔了一个四仰八叉,跌得头晕眼花。
“喂喂,小鬼,咱问你,这红月镇是不是天天都这么激情四射热血澎湃啊?”一个颇为兴奋的声音从小豆头顶传来。
小豆晃晃悠悠爬起身,揉着后脑勺向声音来向望去。
只见身后站着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身瘦如竹竿,细眼眯成缝,同样是一身黑衣,可穿在此人身上,却好似一只乌鸦一般,毫无气度不说,还有点街头痞子的味道。
此时,这少年正看每天都上演的龟奴拉客大战看得津津有味。
“你是?”小豆瞪着豆豆眼,上上下下将这细眼少年一番打量,冒出一句,“新来的龟奴?”
“额!”细眼少年猛然望向小豆,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小鬼,你看清楚——”说着摇头摆脑双手背后摆了个造型,“咱如此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你是谁家花楼的小龟奴?!”少年话没说完,就见在旁监工的飞鸿楼龟奴头凑上前,朝着细眼少年恶狠狠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
说着,就像轰苍蝇一般朝细眼少年不耐烦摆了摆手。
细眼少年被噎得眼皮乱抽,突然一挽袖子,身形一旋,竟凭空拔地而起,好似陀螺一般旋空飞转,居然从半空越过众多厮打叫骂的龟奴,硬生生插到了那两名青年的中间。
这少年倏然出现,顿把一众龟奴吓了一大跳,皆停下争吵,直勾勾瞪着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臭小子。
适才还人声鼎沸的街道中央顿时静了下来。
“咳,咱说诸位兄弟——”细眼少年清了清嗓子,刚开了个头,不料下一瞬就被一阵汪洋叫骂给淹没了。
“这谁家的小龟奴,居然敢抢我们红月镇三大青楼的买卖?!”
“轰出去、轰出去!”
说着,一众龟奴立即同仇敌忾,朝那细眼少年挥起了拳头。
可拳头还未沾到那少年的衣角,骤然间,一股刺骨冷风从少年周身旋起,寒气如同刀刃,刮皮刺骨,呼啦啦将众人成功逼退,竟是在少年周身三尺外硬生生划出一个生人勿进的警戒圈出来。
众龟奴满面惊异,十分纳闷为何自己忽然毫无缘由背后发凉,腿脚发软,难进半步,只能瞪着眼前的两只“漂亮肥羊”干着急。
“莫不是鬼打墙?!”一个龟奴突发奇想呼道。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又后退了几步。
“谁敢动他?”那桃花眼男子挑眉一笑,寒风万里。
“退后!”旁边俊朗男子一出声,冰雪皑皑。
加上二人中间的细眼少年,这三人合站一处,一股无形气势扑面而来,当真是排山倒海霸气侧漏。
这三位,自然就是受命前来红月镇乔装查探的展昭、白玉堂和金虔三人。
身心皆惊的众龟奴这才看明白,感情这个长得好像豆芽菜的细眼少年居然与这二位俊俏公子是一伙的。
“哎呦,这位大爷,咱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见怪啊!”蓝衣小龟奴们急忙开始冒烟拍马屁。
“大爷、大爷,您权当小的刚刚在放屁,别见怪啊!”黑衣小龟奴们也立即见风使舵顺嘴流蜜。
“大爷你若是不嫌弃,只要您来我们怡红院,所有酒菜全部八折!”青衣小龟奴们使出杀手锏。
“什么?八折?!”金虔闻言满面放光,不由望向怡红院方向。
另外两拨一看立马急了,开始毫无下限的价格战。
“来我们飞鸿楼,全部酒菜七折!”
金虔脑袋嗖得一下又扭向飞鸿楼一阵。
“六折!露华苑全部酒菜六折!”
金虔细眼迸发绿光,直射露华苑列队。
“五折!!飞鸿楼五折!!”飞鸿楼的领队龟奴大喝一声。
“五折?!”金虔耳尖一竖,腿脚不受控制就向飞鸿楼阵队迈去——
“咳!”展昭突然干咳一声。
“嗯哼!”白玉堂使劲儿清了清嗓子。
金虔眼皮一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干笑两声收回脚,垂首默立一旁。
展昭望了金虔一眼,暗叹一口气,上前一步抱拳道:“今日我等乃是为了露华苑而来,诸位就不必……”
“大爷果然有眼光,这边请这边请!” 露华苑的众龟奴闻言立时喜笑颜开,一溜排开正准备迎人,却被另外两拨龟奴一哄而上给冲散了。
“大爷,还是来我们飞鸿楼,姑娘个个漂亮不说,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大爷,来红月镇就一定要来咱们怡红院,否则后悔莫及啊——”
“人家大爷都说选我们露华苑了,你们还乱嚷嚷什么?!”
“大爷,来飞鸿楼……”
“来怡红院!”
“诸位……”展昭开口几次,声音皆备吵嚷声覆盖,只好无奈望向一旁的金虔。
“属下明白!”
金虔猛一抱拳,细眼一瞪,从怀里掏出一个绿油油的丸子,甩开膀子就扔了出去——
轰隆隆——隆隆轰——
一朵翠绿色的小型蘑菇蛋蛋在红月街中央蒸腾升起,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弥散整个街道。
“阿嚏!什么东西?!”
“咳咳咳!”
“呕——这是啥啊?!!”
喷嚏咳嗽干呕声不绝于耳,被臭铀弹波及的众龟奴鼻涕眼泪糊满惨绿面孔,一脸惊恐瞪着金虔。
“去露华苑,谁来带路?!”金虔双手叉腰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干呕声。
“那个……还有人能带路吗?”金虔干笑两声。
六个龟奴哐当倒地。
再看余下的龟奴,个个面色青绿神志不清,莫说带路,怕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金虔……”展昭扶额。
“小金子!”白玉堂双臂环胸。
“嘿嘿……”金虔一脸尴尬,挠头回头干笑,“那个……咱给二位带路如何……”
“三、三位大爷,露华苑请跟我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角落里飘出。
只见一个瘦小龟奴小心走到金虔面前,瞪着一双豆豆眼望向三人。
正是刚刚因无法挤入战圈而侥幸躲过某人臭铀弹攻击的龟奴小豆。
*
“小豆,你今天做的很好,晚饭给你多加一盘红烧肉!”露华苑的老鸨何妈妈满脸喜气,手里的翠绿绸帕在小豆眼前使劲儿晃了晃。
“多、多谢何妈妈。”小豆小心翼翼谢道。
“好了,姑娘们,听说今天这三位爷非同一般,眼睛都给我擦亮了,好生伺候着!”何妈妈超对面一排莺莺燕燕们耳提面命道。
“妈妈您就放心吧!”众姑娘嬉笑应下。
“我们上!”何妈妈一挥绿绸帕,一扭水蛇腰,率领露华苑众精英姑娘推开了牡丹厅的大门。
“哎呦呦,三位爷,久等——噶!”
开场词刚说了几个字,入眼的场景就让何妈妈噎住了。
身后的一众姑娘也同时惊呆。
只见正对大门的隔断苏绣屏风上——正趴、趴着一个人!
但见此人,身形消瘦,一边用手在屏风上细细摩挲,一边口中嘀嘀咕咕:“哇,这扇屏风,哇,这绣工,细致、漂亮、颜色正!至少三千两银子!”
貌似口中还在滴落某种透明液体。
嗯?
何妈妈与一众姑娘脸皮隐抽,不禁望向领路的小豆。
小豆吓得一个哆嗦,忙小跑上前,招呼道:
“大、大爷,姑娘们来了。”
“诶?姑娘?!”金虔猛一回头,只见屋外一众花枝招展的美貌女子皆用一副见到鬼的表情瞪着自己,忙用袖子擦了擦嘴,正色道,“跟咱过来!”
说着,就领着一个老鸨外加十五名姑娘绕过屏风浩浩荡荡进入内厅。
下一刻,露华苑众人今夜第二次被眼前的景致惊呆。
不同的是,首次是惊异,此次是惊艳。
但见屋内圆桌旁,面对面坐着二位黑衣青年,一个俊朗似月,一个华美胜画,二人坐在一处,犹如无价珍宝,光华满室,将这精心布置过的厢房映衬的黯然失色。
一室宁静,只能听见众姑娘们愈来愈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哎呦呦,瞧、瞧这二位大爷,真是人中龙凤……”何妈妈一声高喝打破了沉默,就好似发令枪一般,身后的一众姑娘犹如破笼的老虎,下山的野狼,一窝蜂似地冲向了这二位公子,顺便将领路的金虔挤到了一边。
“公子,您想吃什么啊?奴家喂你!”
“公子,我们露华苑的酒是最好的了,奴家给公子斟上。”
“公子,要不让奴家用嘴喂你?”
“公子,春宵苦短,要不奴家这就伺候公子入寝?”
一时间火辣辣的挑逗话语热腾腾溢满整个房间。
白玉堂微一挑眉,身形一晃,移形换影,轻易避开众女攻势,毫发无损。
展昭黑眸一扫,无形魄力压迫飚出,令众女便无法再近身半步,稳稳直坐。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逛窑子的高手啊!
围观的金虔在一旁暗暗点头。
一旁的何妈妈却是有些不乐意,哗啦啦一甩手里的嫩绿帕子,酸溜溜道:“哎呦呦,我说二位大爷,是不是瞧不上我们苑里的姑娘啊?怎么菜也不吃,酒也不喝,连这些如花似玉姑娘们的手也不摸一下?!”
“还真让这位妈妈说对了!”白玉堂眯起桃花眼飘出一朵粉嫩花瓣,“我二人全因听闻露华苑有位叶怜梦姑娘才貌双全,才特此前来相会,妈妈却怎派这些庸脂俗粉招待我们?!”
白玉堂话音一落,屋内顿时一片死寂。
一众姑娘瞬间僵住,面色青的青、白的白,都不约而同望向自家的老鸨。
老鸨何妈妈更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僵硬挥了挥手里的绿帕子,咯咯笑道,“这位爷,您莫要说笑了,我这露华苑开了这么多年,就从未听过这个人!”
“没有此人?”一旁的展昭端起茶盏,细细吹撇浮茶,“妈妈,你想清楚了?”
老鸨望了展昭一眼,但见这青年一双黑眸宛若利剑一般,直射人心底,不由打了个寒战,忙使劲儿摇了摇帕子,信誓旦旦道:“莫说我们露华苑,就是整个红月镇,也绝没有这个人!”
展昭望了老鸨一眼,垂眸不语。
“没这个人啊……”白玉堂软软往椅背上一靠,眨了眨眼,倜傥一笑道,“可惜啊可惜……”
何妈妈脸皮一抖,眸光一闪,唰唰唰向一众姑娘丢出一串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