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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站着一脸怒气的姐弟俩。
“金某不才,乃是开封府下属的从六品校尉。”金虔一抱拳道。
“开封府?”甄公子一皱眉。
“开封府?!你是开封府的人?!”小正太双眼一亮,立即拉着姐姐两步来到金虔身侧,一指甄公子,厉声道,“还不速速将此人抓起来?!”
“诶?”金虔一愣。
“还愣着做什么?此人对我姐姐意图不轨,出言调戏,大逆不道,还不把他抓起来?!”小正太继续吼道。
“咳咳,咱说这位小兄弟……”
金虔干咳两声正要开口,却被一旁的甄公子抢了话。
“哼,就算是开封府的人又怎样?在下连这位姑娘的半根头发丝都未碰到,只是循规蹈矩依礼询问这位姑娘的芳名,难道还犯了王法不成?”
说罢,一挥手,身后十余名男子呼啦又围了上来,这次连金虔也一并围到了中间。
“你、你你!放肆!放肆!”小正太涨红着脸,跳脚道。
金虔则是眼一眯,眉一挑,暗道:
哟呵?!这根葱心绿不但敢在东京汴梁城内挑战开封府的权威,还敢在咱得面前卖弄巧言令色的本事,胆子不小啊!
“这位公子所言甚是!”金虔堆起笑脸一抱拳,“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子欲以结交这位姑娘,属世人常情,自然不算是犯了王法。”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一愣。
“你!你你你!”小正太指着金虔,脸色发青,“你这种人竟也是开封府的人?!”
那位姐姐也是美目直瞪金虔。
那位甄公子倒是觉得金虔一席话十分顺耳,笑道:“还是这位小差役懂得风情。”
“不过——”金虔突然脸色一沉,细眼一瞪,厉声喝道,“这位公子,若你诚心相交这位姑娘,便应以礼相待,何故询问芳名未果,便派出十多人将人家单身姐弟团团围住,仗势欺人,意图不轨?!就算你未碰过这位姑娘半根头发,但就冲诸位一脸穷凶极恶,双眼满盈恶贯,满身禽兽衣冠,一肚子狼心狗肺,咱就可治你一个精神猥亵良家妇女,有碍汴京市容建设的罪名!”
一席话下来,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咄咄逼人,听得甄公子是脸色发青,浑身发颤,身后一众男子是面色羞愧,频频后退,一对姐弟更是满面惊异。
还是周遭百姓见过大世面,不惊不惧,反倒一阵窃窃暗笑:“嘿,几日不见金校尉上街砍价,口才又伶俐几分啊!”
“啥叫有碍汴京市容建设啊?”
“管他的,反正金校尉说的,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个什么公子真是吃饱了撑的,竟敢跑到金校尉面前卖弄嘴皮子功夫,真是没事儿找抽!”
“瞧这金校尉把人给损得,哎呀呀,我若是这个公子,定要找根地缝将自己塞进去,三个月不敢见人!”
甄公子四下一瞥,声音气得直抖:“好、好你个臭小子!你可知我们珍岫山庄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出言侮辱!”
“管你什么地方?!”金虔双手叉腰,“咱只知道汴京城是开封府的地方!”
“好!好!好!”甄公子双目一瞪,一挥手臂,“都给我上,砍了这个臭小子!”
珍岫山庄的手下打手接到命令,立即呼喝着冲向金虔。
却见金虔细眼一眯,脚尖一点,身形好似渺渺青烟一般,嗖嗖嗖在众打手身边一转,指尖在他们眼前一弹,那一众气势汹汹的打手便如倒地的萝卜一般,硬邦邦栽倒在地,个个面色青黑,口吐白沫。
再看那周围一众百姓,好似见了鬼一般,哗啦一下退出好远。
“呦呦,金校尉出手了,躲远点,躲远点!”
“靠后、靠后,若是躲慢了半步,那可不得了!”
而那一双姐弟,看着金虔的目光已经从惊异变成了惊惧。
甄公子望着金虔,脸色泛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开封府的从六品校尉,”金虔拍拍手,想了想,背起手,摆了个造型,“金虔!”
“在下素问开封府光明磊落,想不到竟有下阴毒的卑鄙小人!”甄公子一脸鄙夷。
“公子此言差矣,这周围父老乡亲皆可作证,咱可是光明正大下的毒,何来卑鄙一说?”金虔一脸正色。
周围一众哄笑。
“好一个光明正大,今日我就会一会你这个臭小子!”甄公子手中碧玉长笛一转,就朝金虔冲了过来。
金虔只觉眼前青绿幽光一闪,长笛擦着鼻甲扫了过去,顿吓出一身冷汗。
啧!想不到这个葱心绿公子居然是个高手。
金虔当下不敢大意,调整身形应战。
但见那甄姓公子,步伐稳健,身形若电,手中一管长笛,招招凌厉,一看便知是常年的功夫。
金虔虽然在展昭手下调教多日,手脚上的功夫比起以前高了不少,平日里抓个小偷小摸的贼偷不在话下,可此时却是有些应付不来,想要撒些毒粉、药粉挽回败势,可这甄公子手中的长笛耍得是呼呼生风,密不透风,若是金虔真洒出毒粉,搞不好就好似撞上电风扇一般,将毒粉吹散得四处皆是。
试了几次,金虔也不敢贸然下手,只得频频后退,薄汗满面,苦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不出三十回合,那甄公子便瞅出了金虔的功力,不禁暗暗冷笑,招式变换,手中长笛便携着杀机朝金虔面门袭来。
金虔顿时大惊失色,奈何自己此时已被逼入死路,无法招架,心口一凉,眼一闭,脖一缩,硬着头皮双手一抱头,打算硬扛。
“锵!”
一声兵器撞击声清脆响起,袭向金虔的杀气猝然消散。
金虔只觉肩膀一紧,有人将自己拽入怀中,鼻尖传来一抹淡淡青草清香。
心头一跳,金虔抬眼一望,只见来人星眸沉霜,薄唇紧抿,正是三日不见的展昭。
“展大人!”金虔感动的细眼模糊。
苍天啊,大地啊,猫儿啊,您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展昭低头看了一眼金虔,剑眉微蹙,手臂向后一扭,将金虔塞到自己身后。
“展护卫!此人大逆不道,你还不速速将此人擒住治罪?”一旁许久未出声的小正太突然来了精神,提声大喝道。
金虔听言不由一愣。
展护卫?!这小正太好大的口气,竟敢对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如此呼来喝去。
再看展昭,面对小正太的呼喝,不但不恼,反倒微微颔首,一副敬守姿势。
金虔眼珠子又在这对姐弟身上打了个转,暗道:
看这对姐弟,穿着打扮贵气非常,这个小正太出口嚣张,加上猫儿这反应……他二人定是地位尊崇之人;而三日前包大人奉召入宫乃是因为高丽太子和公主的国事访问……
金虔细眼唰得一下变得锃亮。
啧啧!这次咱可立大功了!赏赐啊!银子啊!加薪啊!
想到这,金虔心中狂喜,乐得浑身发颤。
展昭虽是背对金虔,但近在咫尺,金虔一举一动又岂能瞒过耳力过人的南侠,金虔身体一颤,展昭眸中便是寒光一闪,一举巨阙宝剑,沉声向对面的甄姓公子道:“碧笛翠衣——不知阁下和珍岫山庄有何干系?”
甄公子瞪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蓝衣男子,眼光一冷:“想必这位就是南侠展昭了吧,既然知道在下是珍岫山庄的人,还不……”
还未等这位说完,周遭一众百姓倒先吵嚷了起来。
“展大人,这个什么山庄的公子仗着他们人多,竟敢欺负咱们开封府金校尉!”
“就是、就是,刚刚若是展大人晚来半步,金校尉脸上定会被戳个洞出来。”
“就是,他还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欺负小鬼,太不要脸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甄公子脸色黑了大片,握着长笛的手指也禁不住抖了三抖。
旁边的小正太也呼喝起来:“什么叫欺负小鬼?!我才不是什么小鬼……”可惜声音太过微弱,已经被淹没在百姓的茫茫声讨声中。
展昭上前一步,俊颜凝冰:“请随展某去一趟开封府。”
“展昭,我可是珍岫山庄的二庄主甄长乐,你敢得罪珍岫山庄?”甄长乐上前一步,瞪眼喝道。
“有何不敢?!”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高喝出声,却不是展昭,而是展昭身后的金虔。
展昭一愣,伸手就要去拉,可那金虔却好似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蹭得一下窜出数步,竟让展昭拉了个空。
只见金虔站在甄长乐面前,一脸正气道:“就算你是什么二庄主又如何?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阁下也不过是个平民百姓!”
哼哼,如今在高丽太子和公主面前,咱可要树立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为咱的赏金多铺垫铺垫。
“你!”甄长乐气得直瞪眼,突然一扭头对展昭道,“久闻南侠武功盖世,今日在下就要领教领……”
话未说完,甄长乐就觉眼前一花,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昏倒之前,正好看见上方金虔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笑脸。
“卑、卑鄙……”这是甄长乐失去意识前的唯一留言。
金虔眼眉一抬,转身对展昭一抱拳:“展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已将此人拿下!”
展昭紧蹙眉心,定定望了金虔一眼,暗叹一口气:“有劳金校尉。”然后,又转身那对姐弟身前,抱拳道,“刚刚累二位受惊,是展昭失职,还望二位海涵。”
“对对对,海涵、海涵。”金虔也凑上前,陪笑道。
那姐姐抬眼盈盈望了展昭一眼,又默默垂下:“多谢展护卫出手相救。”
“展护卫不必自责,是本……是我不好,甩开侍卫私自走动,才引来祸事。”小正太面色微红,难得扭捏了一把。
展昭又一抱拳,刚要回话,就见人群呼啦一下让开一个口子,一队人冲了进来,虽皆是百姓平民打扮,可那一身紧绷气势,一看就知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兵士。为首四人正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校尉。
“展、展大人,二位王……二位没事吧?”王朝朝姐弟俩施礼,见二人无事,才放下心。
“这是怎么回事?”马汉盯着地上瘫倒一片的葱心绿人士惊呼。
“将这些人带回开封府,听候包大人发落。”展昭命令道。
“属下遵命!”四人抱拳,又指使身后一众人将地上的绿衣人抬的抬,拖的拖,一一带走。
好容易清场完毕,四人一转眼,这才看见本不该出现的一人。
“金校尉,怎么你也在?”张龙呼道。
“你不是应该领队巡街吗?”赵虎也纳闷。
“啊!!”
经赵虎一提醒,金虔这才想起自己的买米大业,急忙一抱拳道:“属下还要去买米,先行告退!”
说罢,就嗖嗖几步冲出人群,可刚冲了一半,又退了回来,一双细眼在展昭身上溜了个转:“展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是否随属下去米店……”
展昭星眸一凛,浑身寒气暴增。
金虔脖子一缩,又退回人群,想了想,又冒出一个脑袋:“敢问诸位大人,谁身上有五两银子?”
几人一愣,同时后退一步,只有赵虎摸摸兜掏出银子给了金虔。
“赵校尉,这五两银子请回府后向公孙先生报公帐。”金虔撩下这句话便跑了个干净。
余下的人皆有些呆愣。
小正太大为震惊,半晌,才一脸不可置信开口道:“堂堂大宋朝都城的开封府衙,竟然连买米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