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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晔拉开房门,说:“帮我把床单、被褥全部换掉。”说着抬眼间,便见到陆弯弯站在那里。
这时他卧室的大灯已经打开,透过敞开的门,可以将房间内的情影尽收眼底。
楚暮晚衣衫不整地跌在床上,脸埋在凌乱的床被里,隐隐传来伤心的哭泣。
陆弯弯只感到胸口骤然一刺,目光与容晔相对,一秒后移开,转头便往楼下走。
容晔反应过来,想着她大概是误会了,便追了下去。
陆弯弯穿着拖鞋,可是脚步很急。她将手里的杯子搁在路过的柜子上,记得自己的车钥匙就搁在鞋柜上,走过去抓了就走。
“弯弯。”容晔在后面喊。
此时陆弯弯脑子里都是楚暮晚跌他床上的画面,还有他开门时只着了一件浴袍,头发是湿的,带子都没有糸。对于他的喊声根本充耳不闻,快步走向车库,发动引擎便将车子开出去。
可是铁闸是关上的,她使劲地按着喇叭。
“不准开,谁也不开。”容晔喊。
这些人自然是听容晔的,陆弯弯干脆自己下车,跑进安保室。那些人知道她是容母的客人,也不敢硬来,还是被她按了开关,出来时容晔已经追了上来。
她拉开驾驶座的门,容晔拽着她的手臂,喊:“弯弯。”
“走开。”陆弯弯推开他,坐进驾驶室里。
容晔一急,也跟着挤进去。
“你下去,下去!”她一边推一边喊着,一点章法没有。
容晔并不想惊动母亲,在狭隘的空间里将她推进副驾驶座,发动引擎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容晔,你停车,把车还给我。”她顺着去抢他的方向盘。
容晔吼她:“别闹。”
她都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尾,不知道这样闹什么?
陆弯弯本来就觉得委屈,她哪里肯听他的?积攒了一晚上的郁卒都爆发出来,甚至有点失去理智,更加疯狂地去抢方向盘,忽略了所有的安全隐患。
容晔技术再好,也经不起她这样折腾。最后被她将方向盘拽着往右转了一下,动作很大,车子在山路上划出一个蛇形,便直直地朝着山壁冲过去。
容晔赶紧踩了紧急刹车,却无法阻止车子急速前进的速度,巨响传来的那一刹那,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她的头抱进怀里。哐!地一声,车头与山壁相撞,车子震动,碎石如雨点般哗啦啦地砸在车身上,滚落在地。
当陆弯弯从巨变中醒过神来,抬眼就看到挡风玻璃都砸成了蜘蛛网,虽然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幸好并没有破,更没有碎玻璃里掉进来。
陆弯弯起身,才发现是容晔将自己抱在了怀里的。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抬眼就看到他脸色凝重,不看着她也不说话,更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你没事吧?”她紧张揪着他手臂上的衣料问。
容晔这才转动头,沉沉地看着她,问:“你关心吗?”这话似乎带了怒意,更像在指责她无理取闹。
陆弯弯听了,心里也很委屈。她咬了咬唇,开门便要下车。
容晔见她脾气还是这么倔,还没完没了了,便动手将她拽过来,身子将她压在椅背,吼:“你闹够了没有?”两人差点就没了命,难道她就不能安份一点儿?
陆弯弯被他吼的耳朵嗡嗡作响,心里更加不服气,她挣扎着,赌气地喊:“我不用你管,你去管你的楚小姐……唔……”
话没有讲完,就被他直接封住嘴。这个女人,他真恨不得给她的屁股来两巴掌,可是又下不去手,只能用这种方式。
陆弯弯的头晃动着躲避,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接受他的吻呢?他刚刚亲了别人的女人,想想都觉得恶心。可是不管她怎么躲都躲不开,还被他的舌搅进嘴里去。
心里一急,便朝着他的唇角咬了一口。
容晔及时松开了她,并没有让她得逞。
陆弯弯因为挣扎,而呼吸急促,眼睛猩红地瞪着他,说:“你走开,不要拿你亲别的女人嘴来碰我,脏死了。”
“脏?”容晔重复着这个字笑了,不过那笑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陆弯弯回视着他,说:“容晔,你刚碰了别人还来碰我,你不觉得脏吗?你恶心!”
容晔看着她像被困住的小野兽般,恨不得嘶咬自己。看着看着总算明白过来,这丫头是在吃醋呢。薄唇得意地微翘了下,还没有形成一个弧度,他的脸就紧绷起来。
他问:“陆弯弯,你不是卖给我了吗?知道何为卖么?那就没有说不的权力。脏?就算脏,只要我要你就必须给。”说着,头又俯下来,开始啃咬她的脖颈。
陆弯弯哪里还管那么多,她只觉得恶心,反抗得更加厉害,嘴里骂着:“容晔,你走开,走开。”
挣扎得他实在不耐烦,顺手抽下自己的浴袍带子,将她的两只手捆在车子后座上,然后开始动手剥她的衣服。
陆弯弯看着他眼里的兽光,知道今天是逃不开的。最后也不挣扎,只将目光望向窗外。
容晔将她的头扳过来看向自己,他吻着她,一点点啄,然后完全封住,舌头窜进她的嘴里去,强迫她接受自己。她觉得脏,他偏与她的唇舌勾缠。
“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好不好?就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放过我,我玩不起你这样的游戏。”她没有办法接受,在看到他与别人刚上过床之后,再来碰自己。
“陆弯弯,这不是自己选择么?”他问。
陆弯弯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眼底的睫毛下凝聚一片水渍。
她说:“我不玩了,我玩不起行不行?容晔,你们门当户对,将来联姻,怎么幸福都好,不要再将我牵扯进去了好不好?”
四年前的伤害,她不想再经受一次。
容晔知道她刚刚是在吃醋,所以故意逼她。可是听到这会儿的话却不懂了,为什么会出来门当户对,联姻这样的字眼?
他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警觉地问:“弯弯,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陆弯弯摇头,只哭得更凶。
容晔用唇将她的泪收入唇间,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你到底在瞎想什么?如果我们要联姻,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地跟她解除婚约?”
陆弯弯摇头,仍然在哭:“你解除婚约了还跟她上床呢?”她指控,没发现自己这话里醋味十足。
容晔莞尔,问:“陆弯弯,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上她了?”
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真是你像极了从前。有女同学送他巧克力,他觉得扔掉浪费便转送给她,都会被她直接丢进垃圾桶里,还要跟他大闹一场。
陆弯弯闻言睁开眼睛,开始是茫然的,慢慢便领会了他的意思。傻傻地问:“你说真的?”
容晔伸手,真想狠狠戳她的脑门,却还是忍住了,耐着性子说:“你这个傻丫头,我刚进门而已,就算想干那点时间也不够啊。”
陆弯弯目光迷茫地看着他,然后认真思考他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进门也就十几分钟,想到他每次在床上将自己折腾个半死的样子,这点时间的确是不够他干嘛的。飘忽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她马上意识到被他引领错了方向,脸色不由泛红。
“你想到了什么?”看着她脸颊渐起的红晕,他揶揄地笑着问。
陆弯弯恼羞地瞪了他一眼,不回答,脸却在他那分明知道的眼神下越胀越红。
“要不,再验证一下到底需要多久,怎么样?”他暧昧地冲她眨眨眼睛。
陆弯弯还没反应,就被他压在身下……
激情过后,两人相偎着躺在狭隘的车厢里,这一刻如此宁静,透过侧边的车窗还可以看到星星。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还挺美、挺美的。
“晔哥哥,咱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陆弯弯搓着自己的裸露的肩,问。
“不想这里过夜啊?那就跟我回去啊。”顶多徒步走一段路而已,应该不需要多久的。
陆弯弯光着脚在另一只腿上蜷缩着摩擦着,另一只拖鞋早不知道哪去了,也许是在门口争执的时候甩到了车下。
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别乱动。”他警告。
陆弯弯茫然地抬起头,望进他愈见幽深的眸子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你…不要脸!”他们才刚刚做过而已,他居然……
容晔看着她那眼神,好像自己是色魔一样,也不想想他都禁欲一周多了。看看这狭隘的车厢,连点伸展的空间都没有,便松开圈住她腰身的手,径自下车,然后在敞开的车门前弯下身子,说:“上来吧。”
陆弯弯立马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从前她是经常爬在他的背上,只是这会儿两人都这样的年纪了……她犹豫着,所以一时没有动。
“快点,不然我妈醒了,你更不好交待。”容晔说。
陆弯弯只好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爬上他宽阔的背脊。抬眼看了看外面的情景,车子与山壁撞在一起,前头简直惨不忍睹,这时他的大掌托了托她的qiao臀,并趁在上面捏了两把。
“你干嘛?”她恼羞地问。
“我干嘛了?”他无辜地反问。
“你——”陆弯弯想说他吃自己豆腐,摸自己屁股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实在说不出来。你了半天吐出一句:“流氓!”
“我以为你喜欢我的流氓呢。”容晔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甚为愉悦。
天,他何时也变得这么没脸没皮!
陆弯弯脸色胀红,不敢再乱说话。
容晔也渐渐安份起来,两人就这样一直往别墅的方向走,虽是盛夏了,山间的空气还是有些凉。这样宁静的时光,让他们感觉好像回到从前,就连心灵都跟着安宁下来,并有一丝丝甜味在两人之间流转。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山下便传来警笛的声音,打破了山间的这份宁静。两人不由目露诧异,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大,越过他们身边时才发现是救护车。
别墅已然在望,他们看到救护车停的方向居然是容晔的别墅。
“容少,你们回来了。”门口的佣人见两人回来,马上迎过来,目光巡过他背上的陆弯弯。
“怎么了?”容晔蹙眉,问。
“是楚小姐,病犯了。”佣人回答。
容晔背着陆弯弯进了别墅,就见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就连容妈妈都惊动了。
容妈妈见两人进来,目光沉沉地看了陆弯弯一眼,终究没有说别的话。
容晔刚刚将陆弯弯放到地上,楼上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医护人员已经抬着单架下来。上面的楚暮晚穿着刚刚被撕开的睡衣,脸色苍白地躺在上面,看上去毫无生机。
“晔,还不跟过去看看。”容妈妈沉着声音说。
楚暮晚毕竟是在容晔这里出了事,他点头,转过身脚步又顿住,对陆弯弯说:“你也跟过来吧。”他不放心陆弯弯与母亲在一起。
“嗯。”陆弯弯点头。
不管自己与楚暮晚有什么恩怨,她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的。在鞋柜处换了鞋子,便急急地跟出去。
医院的救护车已经驶出别墅,容晔开着自己的车,载着陆弯弯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市区医院。
楚暮晚一直在昏迷,到了医院便就直接被推进了急救室。容晔与陆弯弯焦急地等在外面,管家给两人送了两杯热茶。
“她……到底什么病?”陆弯弯问。
他们以前认识,甚至可以说是熟悉的,陆弯弯只知道楚暮晚身体一向弱,却从没想过会这样严重。
“心脏病。”容晔回答。
他虽然对楚暮晚不上心,这点还是知道的,楚家当初在双方父母的正式见面会上,曾经叮嘱过他们,楚暮晚这病经不起刺激。不过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容晔一向吝啬于关心,更何况他对楚暮晚烦感至极。
陆弯弯听了只觉得心里像压了石头,只盼着楚暮晚没事。
这时走廊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寻声望过去,就见一个身着深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急匆匆地赶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