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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瞥了一眼床头,轻轻把手里的地图铺开,看了看后,就把地图轻轻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也没招呼李哲谦,就走出了门。
这个,小文也不好阻拦,好歹一场虚惊,两个姑娘的心都落了落。
小文赶紧拽着还在发呆的小雨,“走啦。”
两人乘着电梯,火速地就赶往酒店楼下,等到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小文率先走出去,目光转向大厅内。
大厅内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叶丹墨,另一个,浑身罩着一件水蓝色雨衣,头脸也包裹在里面,雨衣上面水还在哗哗往地下滴着,酒店的地面上,俨然已经形成了一小块积水。
小文忙着走上前,试探地叫了一声:“蓝小姐?”
雨衣的帽子是全封闭的,前面是一块透明的塑料,像是头盔一样。
因为人在帽子里呼吸的缘故,这透明塑料上,全是一片白气,所以小文她们尽管来到跟前,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样子。
酒店内有温暖的暖气,和外面的温差俨然在不断加大,因为已经进来了好一会,温度渐渐缩小,雨衣上白雾,也终于在渐渐消散。
然后就露出了一张秀气的脸孔,小文大大松了口气,问道:“蓝小姐,你怎么不把雨衣脱了?”
叶丹墨一直在旁边看着,闻言看了看小文:“现在外面的温度太低了,突然脱掉外衣,人会因为温差受不了。”
小文没再说什么,几人都耐心沉默了一会,终于半晌之后,蓝晓有了动作,她麻利地伸出手,几下就将雨衣的拉链解开,从自己身上推了出去。
雨衣失去了支撑可怜巴巴地倒在地上,恢复自由的蓝晓,长长舒了口气。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蓝晓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面前的几人说道。
小文一下子就不好说话了,她打量着蓝晓的一身上下,发现她穿的极为严实,脚上还蹬了一双靴子,而且明显是那种马丁厚底靴,抗压抗磨。
这装扮的,怎么像是有准备一样……
小文的心里免不了又泛起了狐疑,她顿了顿,还是问道:“蓝小姐,你这一天去哪儿了?”
蓝晓道:“我早上是想进山转转,但没想到半路忽然下了雨,只好找了个地方先躲雨,没想到下了一天雨还不停,我只能冒雨回来。”
解释倒似乎很顺畅,但小文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去除,她说道:“你独自进山吗?怎么不找一个向导呢?”
蓝晓微微笑了笑:“我也没走远,就在酒店前面的一片山脉走了走,也没打算找向导。”
小文只好不问了,旁边叶丹墨说了一句:“蓝小姐也是登山爱好者吗?”
蓝晓看了看他,微笑道:“也不算什么爱好者,凑热闹居多。”
叶丹墨也笑了笑,道:“我也喜欢登山,既然这样,那等天气晴朗了,不如跟蓝小姐你一起进山看看。”
蓝晓目光动了动:“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几句话竟然就商定了下次的行程,然后就好像两个真正的旅行者一样,并肩走着就去了电梯间。
小文和小雨面面相觑,只好回到了柜台前,小雨忍不住开口:“如果真的只是在我们酒店前面的这片山里,就算下了大雨,也该能立刻回来吧?”
显然她对蓝晓刚才的托辞感到耿耿于怀,其实小文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小文更明白一些,知道这种问题,对方明摆着不想说,问了也差不多等于白问。
小雨又道:“我总觉得这两天咱们酒店总是怪怪的,以前都没这么多客人,怎么一下子来了许多,而且看起来都那么奇怪。”
说到这里,两个姑娘几乎都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张老太太的眼神,互相打了个寒颤。
小文打气道:“没事,明天再打电话,让刚哥早些过来。”
小雨点了点头。
白夜和李哲谦重新进了房间后,关上门,白夜却是一言不发地靠着门站着,神情阴郁。
李哲谦抱起双臂,瞧着他,道:“原来你那么失魂落魄,都是为了她。”
都到了这份上,以李大老板的头脑,还不前因后果都想的一清二楚,他又多嘴了一句:“那支符笔,原来是你的?”
白夜垂下了眼:“我走的时候,落在医院里了。”
李哲谦诧异:“难道说你是不小心落下的?你有这么粗心?”
白夜叹了口气:“当时有点混乱。”
李哲谦不敢苟同的样子,是当时混乱,还是根本就是脑子已经混乱了。“这么巧,你落在医院,就被她捡了个正着。你们还真有缘。”
落在医院里,就算被谁拿到,也该是被医院工作的人拿到的几率更大。这也是白夜在当时想起来把符笔落下以后,并没有太过上心的一个原因。
但只能说世事难料。
就在这时,隔壁终于传来了声音,先是电梯打开的那一下声音,虽然轻微,但怎么逃得了白夜的耳朵。
白夜的神色,立刻就凝重起来。
然后是有人走出电梯,声音直接冲着他们的方向来,最后停在隔壁,就听见一个柔和的嗓音道:“我就到这里,真是多谢你了叶先生。”
叶丹墨说道:“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似乎也没有过多寒暄,脚步声响起,明显是叶丹墨已经走远了。
然后隔壁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片刻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白夜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李哲谦略显唏嘘道:“刚才何不直接开门出去看看。”
白夜看了他一眼,身子却已经离开了门,朝房内走去。
“你还不回房去休息?”白夜头也不回地问身后李哲谦。
“我怕你想不开。”李哲谦开玩笑。
白夜坐到了沙发上,眼睛沉重地比起来,“她又不记得我,我有什么好想不开。”
李哲谦从背后走过来:“可是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不要告诉我又怪那位卖家。她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事情更不可能沾上她。”显然李哲谦也知道孟婆汤这一回事。
李哲谦的话,戳中了白夜心底最深的一块,不可否认,他也在为蓝晓出现在这家酒店的理由担忧。然而片刻之后,他也只能说:“或许就是寻常旅游吧。”
李哲谦望着他:“你已经自欺欺人到这地步了吗?来旅游?第一天就在大雨天玩个失踪?”
白夜沉默下来。
李哲谦的目中此时也有明灭的神采,他淡淡道:“要不等到天一亮,我们就从这家酒店退房吧。佛牌……等以后有别的机会可以再买。”
这番话的的确确大出意料,便是之前发现那么多诡异事,道家落魂钟,包括张家人前来,李哲谦都绝口没有说放弃佛牌这种话。而今,他竟然真的肯说出了口。
白夜看向了他,面上也是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不必,来都来了,这样走也没必要。”
李哲谦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向窗外看了看,“看来这雨一时半刻也不会停了,我回房休息,你也先睡吧。”
李哲谦回了房,白夜则是在床边,缓缓地坐了下去。
这张床的床头是贴着墙壁摆放的,而墙壁的另一头,就是隔壁的房间。白夜看着床头雪白的墙壁,忽然之间就伸手,将自己的手掌心贴了上去。
隔壁此刻静悄悄的,而白夜的内心,却如松雪般苍凉。
她,就在他的一尺之遥。或许从他离开的那天起,他就没有想忘过,两人还有再遇见的可能。因为世界之大,将这种几率变得无止境的空茫。可是为何,兜兜转转一大圈后,他们却聚首在这家酒店中。
隔壁的蓝晓先冲了个热水澡,她在暴风雨中泡了一天,如今终于能进入温暖的房间换上干爽的衣服,心情正感到惬意。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就走向了那张写字桌。
桌上的东西还留着被人动过的痕迹,最明显的就是那张司机的卡片,但蓝晓心里已经知道,今日前台的那两个姑娘来过自己的房间,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些变动放在心里。
她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自然地就伸手翻开了面前的笔记本,那的确是她这些日子来所记的日记,她凝神看着本子上的内容,她这趟来桑海,便是为了这个目的。
直到她伸手摸向边上的笔,忽然就顿了顿,然后偏过头去,看着被自己拿在手中的笔。这支笔她一直比较重视,也是她不管去哪里,从来没有离过身边。
她这次把笔凑到台灯的灯光下细细查看,发现在笔的旋转口,似乎和自己之前离开时不在一个地方。
蓝晓心里自然有异,难道小文她们上来看她在不在,还会多余地把桌子上的笔给拆开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六年前的事
白夜第一次来到了李哲谦的房间,李老板生活风格,就远没有白夜那么简练了,整间屋子布置的格外奢侈,半开的衣柜里,挂着整整齐齐一排衣服。就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个精英人士。
李哲谦看着白夜,“精神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一夜不睡。”
白夜看着他,却是沉默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哲谦明知故问:“这个时间点,你怎么不下去吃早饭。”
白夜道:“我不想遇到张家的人。”
听着这怎么听怎么违心的话,李哲谦也不吱声,走到窗子前就把窗帘拉开,瞬时天光大亮,雨过天晴。
李哲谦知道这事只能主动问:“昨晚有什么动静没?”
白夜淡淡摇头:“她很快睡了。”
李哲谦笑了笑:“如果她真的是在雨地里跑了一天,肯定不是一般的疲劳。”
在座的两个人都不是笨人,连小文和小雨两个姑娘都能看出来蓝晓没说实话,经过昨晚的事,他们俩当然更能知道蓝晓目的不单纯。
李哲谦看了看仿佛沉思的白夜,又道:“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敢进山冒这种险。不知道她为了什么。”
白夜嗓音沉缓:“昨天我在她房间中看到一个笔记,虽然像是日记,我没有细看,但是上面其实还画着许多图案,我后来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像是某个地方的路线图。”
李哲谦也不敢下结论了:“听你这么说,她真的是有目的来的桑海……”
白夜看了李哲谦一眼,李哲谦想起之前白夜说过自己坑了他的话,又一想蓝晓,李哲谦就眯眼道:“老实说,老白,你心里是有点高兴的吧?虽然这次是比较波折,但是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夜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双眼逼近他:“要是知道这么波折,我一定不可能来桑海。”
他说的那么断定无误,李哲谦只有把剩余的话咽回去。
白夜则好像完全忘了昨晚的事,自顾道:“张家的那个老太太不是好惹的,她是张家现任的当家人,她那双眼睛说是患病,可说不准还牵扯了什么别的。”
李哲谦想了想:“能有什么别的,以张家的家底,就算需要做什么,也根本用不到老太太亲自出马。”
白夜只顾摇着头:“这些传承下来的驱魔家族,底子都不怎么干净。很多甚至都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本质。”
李哲谦算是听懂了,也吃惊:“你说的不对吧,据我所知,张家已经是现存的最古老的一个驱魔世家了。他们的祖上,还收服过僵尸王的第六代玄孙,唔,就是你对付的那个僵尸王。”
这些除魔界的事情李哲谦如数家珍,但是这些所谓历史白夜当然比他更知道。白夜道:“桑海是一块净土,根本不该是驱魔人来的地方,而这次张家人不止来了,还连当家张老太都出动。对于一个以驱魔为己任的家族来说,我想不透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李哲谦看着他,“好,就当你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