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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打一进这马家祠堂,我也多少预估出来肯定不会有什么收获,首先我们压根就不是来找宝贝的,其次伊斯兰的葬礼向来以朴素简洁著称,讲究薄葬速葬,不长途运尸回乡,也不强调亡人必须回归祖坟,而是主张丧事从简,大多只用白布殓衣,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人生下来就是赤身空拳,一无所有,死后入土,也应该赤身空拳的去面对真主安拉,因此基本没有什么油水可言。
天色还早,从马家祠堂里出来,我们又喊上校花和玲子,接着往村子的东头走去,这时老张眼尖,发现村东头有些伊斯兰风格的建筑,同样的破败不堪,除了玲子和杨鹏外,我们四个都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只有我算是半个宗教从业者,因此对此并不感冒。
但既然来了,就不得不进去看看,这个村子里的情况看样子也比较复杂,到后期后,应该已经成了回汉两族的共居地,如此看来,村子破败的原因可能不仅仅是公路网带来的影响,恐怕还有民族之间的不断冲突和难以调和的信仰矛盾。
看得出来,眼前的这几座伊斯兰建筑受到了汉族建筑的极大影响,除了白色的墙壁和刻在上面的阿拉伯文外,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伊斯兰风情了,只是其中一座最高的建筑上还有月亮的标志,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村里回族的清真寺了。
大概玲子对清真寺还有些记忆,就给我们讲了讲她小时候的一些事,大伙就接着朝清真寺走去。
我知道回民并不会为死者立牌位,因此刚才的马家祠堂应该是村里回民汉化后产生的祠堂,整个村子里的回民应该都只活跃在东边一代,我往窗户里看了一眼,里面不过是些桌子椅子,和刚才那几间窑洞的摆设区别不大。纵木休划。
老张和卷毛推开门向里面走去,校花看并没有什么危险,就也跟了进去,这座清真寺的规模并不大,但里面依然做成了弧顶,上面画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画,而在清真寺最里面的墙上,挂了一面大镜子,阳光照射上去后,整个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看来它不光起到的是正衣冠的左右,还是半个照明装置。
一行人走了一路,也有些累了,再加上我们刚才被杨鹏忽悠的心里也受到不小的打击,就拉出来两条长凳,坐下来休息,老张边抽烟边和卷毛一起接着批斗杨鹏,引得我们大家不时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我也放松下来,就加入他们一通瞎侃,大家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杨鹏突然尖叫一声,说是在刚才不经意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头戴白帽的老回回走了过去,看起来不像是人,还冲他很友善地笑了笑,坐在我旁边的老张一听,脸色一变,但是知道这小子说话不靠谱,刚才还被他蒙的差点以为自己发了大财,刚想出口骂他两句,玲子也点点头,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我们四个和他们兄妹俩正好是对立而坐,对于身后的情况什么都没看见,不相信杨鹏所说还情有可原,可是玲子的话总不能不信,他们这么一说,大家立马紧张起来,难道说这么圣洁的清真寺里还有脏东西不成?
我开了眼,但是也看不到身后,一听他们说有脏东西,潜意识里就要打探个清楚,我见过许多鬼怪,心中紧张但并不害怕,可是其他的人却都慌了手脚。
我让大家不要害怕,说:“这里到处都是镜子,看走眼的可能性很大,你们也不要害怕。”然后由我们四个男人去清真寺的角落里查看,这寺里除了堆在中间的这些破凳子ェ桌子能藏人外,就剩下各个窗户上的窗帘了,我们壮着胆子把每一块窗帘都检查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就问玲子和杨鹏是不是看错了,玲子说绝不可能,那个回回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笑容却令人印象深刻,绝不会是看错。
玲子和杨鹏说是在镜子里看到老回回走了过去,这在常理上也说得过去,镜子在古时来说是最有正气的法器,凡世间万物,在镜子里都能暴露出他的本质,如果玲子在镜子里看到了死者的鬼魂,也并不算奇怪。况且按她的说法,这个鬼魂还很友善的冲她笑了笑,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大概是许久没见过活人了,有点孤独吧。
想到这我又去查看那面镜子,用手指敲了敲它,并没有什么古怪,只是声音发空,似乎后面另有玄机,但从我们的角度看,这面镜子的确是被直接挂在墙面上,如果真有玄机,那么应该是墙面上有暗门之类的地方吧。
我对伊斯兰的建筑风格并不了解,从前也几乎没有走进过清真寺,想着如果贸然砸开寺里的镜子多少有点不敬,所以就从正门出来,绕到清真寺的后面,看看是否有留给暗室的空间。
果然在寺庙的后面多出来一个30平米见方的小屋来,只是其中绝大部分都扎进了寺后的黄土断层里,因此更像是一个窑洞,周围又都是荒草和树,因此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我们查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暗门,难道想进去只有砸破那面镜子,杨鹏并不死心,从身后的黄土断层上爬了上去,终于在断层上面发现了一个被厚石板掩盖的地道,吆喝我们上去看看。
我一看这清真寺里怎么还有暗道,心中不禁有点奇怪,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老城庙被困在暗道里的往事,一下子就厌恶至极,但是玲子和杨鹏又说看见了一个老回回,不进去看看似乎也说不过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羊皮上的秘密
y~}}}}}说是地道,实在是有些勉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兔子打出来的山洞。看情形,这个地道应该是斜斜地插进了那间隐藏在断层里的小屋,从洞里不断传出一股恶臭,看样子屋里已经多年没有流动的空气了,我们等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臭气才终于散尽,几个人就琢磨着要进去看看情况。
这种事绝对不能大意,我和老张胆子比较大,于是便让其余人在外面放风,但是这鬼魂是个回民,我俩汉民进去还是不怎么保险,于是我又拉上杨鹏。想让他陪我和老张一起进去。
杨鹏一看我俩都硬着头皮钻了,便也咬了咬牙,说进就进,卷毛留在外面带着校花和玲子把风,我便和老张ふ杨鹏一起低头钻了进去。这个地道并不长,但是却窄的要命,就连身材清瘦的杨鹏都是硬生生挤进去的,而我和老张则是侧着身子弯着腰才勉强钻了进去,这通道如此矮小,怎么看都不像是给人走的。
手电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潮湿,两面的洞壁上也是一片阴冷,大夏天的,我们本就穿得少,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更是觉得阴森刺骨,等到彻底走下台阶,才觉得豁然开朗。
原来这里真的是一间窑洞。大小比马家祠堂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窑洞并没有门,门的位置正是清真寺里那面巨大的镜子,这面镜子应该是两面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从里面看外面却一清二楚,也不知道隔不隔音,看样子这镜子应该是后来才堵在这里的,如此一来,我们下来的这个地道便成了这里的唯一通道。
窑洞的两侧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诸如桌子ふ椅子ふ床之类的,而在窑洞的最里面,则也是停放着一具埋体匣子,只是这具并没有被吊在半空。而是被直接停在了地上。
看到这里,我们三个人的喉结都不由“咕噜”一声,由于这里地形特殊,这样停棺只怕是有死人,保不齐就是刚才冲玲子笑的那位。
老张不正经的说道:“难道是里面这哥们看上了玲子的美色。”
杨鹏听老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调侃。心下就有点不爽,男人本性都是护着自己的妹妹,就说:“老张,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瞎说,你要不上去看看那匣子里到底有没有脏东西?”
老张说:“应该没有,大白天的,想必他也就敢露一面,绝不敢造次,我看咱们最好还是去棺材那看看,反正这里多少还有点阳光,我听说僵尸遇到阳光发作不了。”
老张大概是僵尸片看多了,我一听心里不由得就笑了,便对老张说:“你那是封建迷信,要是真有鬼,不管白天黑夜都能弄死你,人能在晚上出没,鬼为啥不能在白天出来?”
老张听我这么一说,挠挠自己的头道:“老祁,你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新意,我还从来没这么想过。”
我懒得跟他多说,就示意他和我一起上前把这埋体匣子给打开,老张冲我点了点头,左手拿着手电,就往前走。
我们打算撬开埋体匣子看看里面的情形,杨鹏看我和老张要动手,就有点害怕,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瞄着棺材,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我估计他就会在3秒钟之内逃之夭夭。
我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和老张一起把埋体匣子的盖抬了下来,我们不约而同地探头一看,只见偌大的埋体匣子里面躺着一具小孩的尸体,仅仅占了整个棺材的前半部分,虽然他的衣物已经风化得零零碎碎,但依然能看出他的皮肤已经紧紧的包在骨头上了,没有一丝水分,尸体脸上的褶子像**十岁的老头一样,一道一道的,匣子的最里面,还放着一张羊皮。
这种情况之下见到一具尸体,也不算意外,所以我们三人也没有多惊讶。我回头问杨鹏:“你刚才看见的那个老头是长这样子吗?”纵斤他技。
杨鹏点了点头说:“就是他,看那张脸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原来是个小孩。”
我心中都明白,世上的鬼尤属小鬼最难缠,女鬼次之,男鬼则偏弱。幸好这鬼没有什么恶意,因此我才有恃无恐,要是晚上被他缠上可就麻烦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揪出来一把火烧点算了。
杨鹏说:“这个小孩冲我笑时,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是我们闯进了他的地盘,这么一把火把他的尸体烧了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别一烧反倒把人家惹急了,便对老张说:“老张,这个小孩停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月了,恐怕是想让人帮他入土为安,所以才敢在白天现形,不如我们乘人之美,送他一程算了。”
老张一听我说的有道理,再加上这小孩也算是杨鹏的穆斯林兄弟,顺手做上件好事也算是积阴德,于是便点头同意。
于是我俩用棺材里的一张旧羊皮把尸体包裹了起来,杨鹏先出去,然后在洞口将尸体拖上去,卷毛还以为我们找到了什么宝贝,也上来帮忙。
等我和老张一上去,就听见卷毛在那里大喊大叫,说我们缺德,没找到宝贝就算了,干嘛把人家尸首拖上来,偷运尸体这活儿太显眼,他可不愿意干。
我说:“你瞎咧咧什么呢,偷运你妹的尸体,哥几个是想把这小孩给埋了,做点好事积积德。”
卷毛一听就说:“你们也真是的,下次有这事提前吱一声,冷不丁拉上来一具尸体,得亏我心理素质过硬,这要是遇上一位心理素质差点的,早就吓尿了。”不过旁边的校花和玲子倒是一脸淡定,看样子心理素质比卷毛好多了。
玲子说:“这小孩也算和我有缘,看他慈眉善目的,生前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就好好给他在这找个坟地吧。”
老张对玲子说:“玲子,我听说下葬的人都要按照生辰八字,再结合风水找地方……”
我点点头说:“老张说得对,不过回民向来都是简葬,不信风水那套理论。”
这时,一边的卷毛就说:“你说你俩这好人装的也太失败了,明说了就是想偷懒,还不知道生辰八字,这羊皮上不是写得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