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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八公子是谁?他可是京城四霸中排行第四的王八公子,别说你定亲了,就算你嫁人了,他想要,也照抢不误。
而只要涉及京城四霸的事,顺天府衙也装聋作哑,闭门不理。
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不与权贵斗,牛老板求救无门,只得含泪把牛小夏送进了定国公府。
这牛小夏姿色倒也着实过人,倒也真让王八公子新鲜上了,一时间,这信阳茶楼也水涨船高,就连那些时常来讨茶水钱的地痞流氓也不敢再上门了。
信阳茶楼在京城里狠狠的冒了个头,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一个月前,牛小夏被送回来了。
虽然是在意料中的事,但毕竟这事见多了,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谁料这牛小夏是个性烈的,送回来的当夜就上吊了,而且还是在信阳茶楼上吊的。
这事一出,第二天一大早,定国公府就派管家送来了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就牛老反这卖茶,他得卖多少茶?
牛老板痛失爱女,悲痛欲绝,纵使心里愤恨难平,却也只得打掉牙混血咽,王八公子,他惹不起。
因为牛小夏是在信阳茶楼上吊死的,这一夜之间,就再也无人敢上信阳茶楼喝茶了,等到牛小夏头七刚过,不知道是谁传出来,说信阳茶楼半夜子时,总会听见女子嘤嘤的哭声,这信阳茶楼闹鬼之说一传时,十传百,令本就因为牛小夏的死而忌讳的人更是闻之色变。
这信阳茶楼生意自那起,就一碗茶都卖不出去了。
这不,半个月前,牛老板贴出了售卖茶楼的告示。
可是半个月下来,无人敢买,牛老板想离开京城这伤心地也一直离不成……、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牛老板环视着清冷的连人影都见不着一只的茶楼,犯愁的轻叹了一声,茶楼伙计们都早就跑光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而他明天也会离开了,行装都打理好了,要是今天天黑之前还没有人上门盘他的茶楼,他也只好把这茶楼搁置这里独自回信阳了,至少信阳还有侄子可以依靠,这京城他是不想再呆了。
“老板,来一壶茶。”
牛老板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抬头一看,竟然还有人上门?
看这位布衣粗衫,和普通的书生无分别。
牛老板本来想说茶楼早已经不做生意了让他去别的茶楼喝,但转念一想,自小夏死后,茶楼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反正明天他就要离开了,招待一下上门的客人也无可厚非。
这样一想,牛老板就上二楼从行囊中取出自己珍藏的上等茶叶泡了一壶茶。
而那位客人已经在临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他将茶端过去,并且在其对面坐了下来。
仔细一打量,牛老板有些惊讶,刚才粗粗的看一眼,以为是个普通的书生,现在仔细一瞧,布衣粗衫下这位客倌有一副好相貌,眉清目透,那双眼睛更是清绝如画,根本就不似普通书生。
“客倌您不是京城人吧?”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那人点点头:“在下确定非京城人。”
牛老板原抱着招待最后一个上门的客人的心态在看清楚这人神态后,心思一转:“客倌莫不是有意盘下我这茶楼?”
来人执起牛老板斟的茶盏,凑近鼻间,微微一笑:“好茶。”
一直紧盯着他想得到答案的牛老板像雷劈了一样呆滞了,只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样好看的人,这人的眼,这人的笑,真真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生生勾人魂啊。
等到牛老板回神后,他神色一敛,态度也恭谨起来。
年轻男人搁下手里的茶盏,目光这才放在了牛老板身上:“这间茶楼,在下并不想买。”
牛老板一听这话,满怀期待破灭,但也知道这事不能强求。
“不过,在下倒是有意租用。”
牛老板一怔:“租用?”
想了想后,牛老板想着搁置在这里也是搁置,能租出去也是好的,于就就点头同意了,但有些话他还是想要说清楚。
“不知道宁公子可有听过关于我这茶楼的谣言?”
宁公子微微一笑:“略知一二。”
牛老板有些想不通:“宁公子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租用我这茶楼?”
“实不相瞒,因为牛老板这价位实在是便宜,宁某手头并不宽裕。”宁公子微笑着说道。
牛老板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宁青宁公子身上穿的是布衣粗衫,比他身上的衣服还不如,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宁公子的气质实在是不像是出身普通百姓。
“既然宁公子知道,那我也就放心了,就按宁公子说的,这茶楼我租给宁公子了。”
因为只是租赁,不是售卖,并不需要去官衙盖章,只需要两人协议好按印就行。
处理好了身上这件重担子,牛老板面上郁色也稍松了一些。
“当年我随我爹从信阳来到京城,一晃眼过去三十年了,老朽早已经视京城为家了,没想到……唉,命啊,都是命。”
宁青给牛老板斟上茶,没有出声,他走进这信阳茶楼,自然就听说了这茶楼父女的事。
见他不出声,以为他是不明白京城权势的厉害。
牛老板想着这宁公子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于是道:“宁公子,你年纪轻轻,又不是京城人,做生意恐怕不容易,这样吧,既然你还是做茶楼生意,那你不妨就说是我的远房亲戚是来帮我打理茶楼的,这样那些茶商也不会欺负你初来乍道。”
宁青微微一笑:“牛老板如此宽厚仁义,宁青感激万分。”
牛老板轻摆手,轻叹道:“小夏从小就性子倔强,以她的性子她本是死都不肯进定国公府的,可是为了我这个老头子……”说到伤心处,牛老板抹起了泪。
宁青垂眼,依旧没有出声,像王修景这样的人,不只是楚国京城有,周国京城也有。
“这京城遍地都是权贵,在这里求生存不容易,虽然这些贵人跟我们这些老百姓搭不上干系,可是一搭上干系就是要人命啊,宁公子,您要特别留心,这京城四霸尤其是惹不得的。”牛老板抹干泪,提点道。
宁青淡道:“谢牛老板提点。”
……
早在数天前,皇帝就下旨,宫中举办赏花会。
前去周国提亲的使臣按估计的日子回到了京城,一起同来的自然还有周国使臣。
皇宫,御花园。
夏日酷热,但今天天公作美,天气阴凉爽沁,这也让今天的赏花会格外的让人期待。
离开宴时辰还早的很,但宫门却自午时就开启了。
御花园热闹非凡,奢华无比。
花美,酒美,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今天前来参加赏花会的都是京城官宦之子之女。
罗雅儿看着不远处热闹纷杂的御花园,蹙眉道:“去永乐宫。”现在时辰还早,九公主是不可能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的,而她,也无心与这些人斡旋交流。
在前面引领的太监自然知道她和公主的交好,并不意外听到这话,很恭敬道:“是。”
只是,他们刚走两人步,却——
“咦,这不是雅姐姐吗?”
罗雅儿垂眸掩去心里的不悦,但还是扬起笑脸笑盈盈的看着从左侧方向她走来的一群人。
说是一群人,但一眼就是明了这一群人的身份,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定国公府的王怡静,后面并排走的是内阁赵学士之女赵飞飞和礼部尚书之女白依月。
三女均是锦衣华服,媚态如风,其余一大窜都是太监宫女以及婢女。
“雅姐姐,我还以为你早早就进宫陪公主了呢。”王怡静笑盈盈的道。
罗雅儿微笑:“我这正是要去见公主。”王怡静拿这话给她添堵还真是没添错,京城谁不知道公主最近心里眼里只有圣僧,对平常走的近的一些人都无心理会,就连她递的宫牌都给拒了。
“怡静,雅姐姐可能是要去给公主请安,我们还是别耽搁雅姐姐了。”赵飞飞轻声细语的道。
王怡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罗雅儿,倒也很爽快的让出了道:“雅姐姐,快去吧。”
罗雅儿朝她们三人轻颌首,转身往前走,心里却有些警惕,王怡静又在耍什么心机?叫住她又这么好说话的让她离开?
等到罗雅儿走远了,王怡静面上的笑容加深。
一旁的白依月有些不解的问道:“怡静,怎么啦?”
赵飞飞捂嘴轻笑:“刚才我和怡静进宫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公主出宫呢。”罗雅儿去永乐宫见公主,白跑一趟罢了。
白依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而后她又压低声音道:“难不成?”
王怡静笑道:“公主自然是去赏月别院迎接圣僧去了。”
两女相视一眼,几乎同时问道:“怡静,那圣僧究竟长什么样,竟将公主迷成这样?”十五圣僧讲佛那天,她们都没有去成护龙寺,只有王怡静去了。
说起圣僧,王怡静眯起了眼睛,缓缓道:“美不可方物。”只是再美,也只不过是个和尚。
听到怡静竟然用美不可方物来形容,赵飞飞和白依月都有些诧异了。
按身份而言,王怡静其实比罗雅儿要高一些,罗雅儿虽是左相府嫡次女,王怡静却是定国公二房嫡女,她祖母却是当今太后的亲姐姐。
而且王怡静美艳不凡,又心高气傲,除了当今九公主她不敢得罪之外,放眼整个京城,让她用正眼瞧的女人还真没有。
可是偏偏就奇了怪了,按理来说,她和当今九公主应该交好才是。
可不知道为了什么,九公主却似乎颇不喜欢王怡静,反倒同右相府的罗雅儿甚是交好,甚至在三年前还为了罗雅儿当场给了王怡静难堪。
从那以后,王怡静就有些收敛,不再当着公主的面和罗雅儿过不去,但背后,她恨极了罗雅儿。
所以,能让王怡静心甘情愿愿意说出美不可方物五个字,这就表示,那圣僧的相貌让她无话可说。
“那等一下我们可得好好开开眼界。”赵飞飞喃道。
白依月点头,表示赞同。
等到罗雅儿回到御花园的时候,看着王怡静似笑非笑的眼后,心里就明白过来了,这王怡静是在打她的脸,她明明知道公主不在宫中,不提醒她也让罢了,竟然还特地叫住她,就为了这一刻的耻笑。
跟在罗雅儿身后的婢女红梅看着她紧紧握紧的拳头,有些担忧的想提醒她,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抢先了一步。
“姐姐。”
罗雅儿松开手,转眼间,面带微笑的回头:“弟弟。”
罗剑顺着她刚才的眼神望了一眼,面色微沉,又是王怡静。
罗雅儿笑了:“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罗剑点点头,站在她身侧,以保护者的姿态护着她。
罗雅儿垂下眼,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必须要让九公主嫁给弟弟。
而宴会场另一角,四名皆长相不俗,均约莫为十六七岁的少年看到这样一幕。
“王八,看来你堂姐又给了罗雅儿难看了,瞧罗剑那厮的脸色,呵呵。”身着深蓝色锦锻长袍的少年正是京城四霸之首,靖远王爷之孙楚毅,靖远王与先帝同母一胞,是当今皇帝的亲皇叔,而楚毅与当今皇上是堂兄弟,他这个京城四霸之首名副其实。
“这罗剑真是越来越瞧不顺眼了,瞧他那脸色,好吓人喃,我小心肝都吓出来了。”京城四霸之一,当今长公主之子聂长远,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