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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不,恐怕全天下都知道周国有三皇子周青色有扭转乾坤之才能,他大大的折尽战神王的威风,让其威名扫地。
这是周国所有人心里的渴望,一雪近十年来被楚绝压的喘不过气来的耻辱,三皇弟得尽民心,也情有可原。
就连这次硖谷山一战,若不是因为劳将军面对楚军的挑衅和攻打没能沉得住气,枉故三皇弟只守不攻的军令,也不会中了楚绝的圈套。
恐怕至今两军对战中,楚国依旧还没办法扳回被三皇弟打掉的颜面。
再或者,如果不是广娘娘病重,三皇弟放心不下回京探母,楚绝就算绞尽脑汁布署的圈套,他相信三皇弟也一定能对付。
事实上,三皇弟就算不在军中,但他临行前的兵防策也是有先见之明。
“殿下?”
周太子回神,看着小寇子:“怎么啦?”
小寇子有些忐忑的指了指桌上的汤碗:“热汤都快要冷掉了,奴才重新去让人热过?”
“不必了。”周太子站起身,大步往帐外走去。
“太子殿下。”小寇子忙紧随其后的跟上。
一走出营帐,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似刀割般,小寇子缩着脖子紧跟着周太子往帅营走去,“太子殿下。”
在帅营帐守候的军将见太子过来,都恭敬的行礼。
周太子回过头,吩咐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本殿和三皇子有事相商。”
听闻太子的吩咐,负责保护帅营的将领眼色稍有警惕和迟疑后才抱拳道:“是。”
周太子自然察觉到了将士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警惕和迟疑,嘴里有些涩然,原来不只是他身边的人在提醒他要提防三皇弟,这些军将们也在警惕他,生怕他容不下三皇弟……
入得营帐,周太子看着悠坐在那里执手看书的周青色,脚步顿了顿,笑着走了过去。
“三皇弟。”
周青色起身,淡淡拱手行礼:“太子。”
周太子佯瞪眼:“三皇弟这是做什么?我们之间需要如此见外吗?”
周青色只是淡然的说出理由:“这是在外面,礼不可废。”
周太子无奈的叹息:“行啦,这些只是一些形面上的东西,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些,对了,广娘娘身体可好些?”
说起宁氏的病情,周青面色这才有些情绪出现:“不是太好。”
周太子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有太医在,广娘娘不会有事的,再说,广娘娘自己也医术精绝,你不用太过担忧,也不用总是自责自己当初没有学医。”如果三皇弟当初学医了,自然也不会有今日悠坐营帐却笑指沙场的三皇弟了。
周青色璀灿艳绝的眸子有些黯然下来,以前不知道,总以为任何事只要是努力,定然可以改变所以才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去学医?
可如今知道娘亲之所以身虚体弱的内情后,他心情很是沉重。
敛去复杂的心绪,周青色坐了下来,淡声道:“太子来找我,还在为我执意杀劳将军等人不释怀?”
周太子愣了愣,沉默下来。
周青色对他的沉默视而不见,仿佛他不存在般的重新又执起书卷翻看了起来。
周太子在他面对坐了下来,好半天才黯然出声:“虽然明知道行军打仗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可是我却做不到,三皇弟,我,是不是真的太软懦无能了?”
周青色头也不抬的道:“你自己觉得呢?”
自己觉得?周太子苦笑:“我也觉得自己无能。”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周太子惊讶的抬头盯着他:“真的?”
周青色合上手里的书,静静的看着他半响,眸子里染上一丝笑意,唇角微勾:“自然。”
周太子轻咳一声,努力装着一副不在意,但实则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倾身靠近了,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期盼:“那……那三皇弟如何看待我?”
“只要太子坚守不迷失本心,我相信太子定会是个爱民如子的仁君。”
周太子怔然半响方喃喃出声:“仁……仁君?”
“其实太子无需忌讳我,我对皇位没兴趣,之所以站在如今的位置并非为权为势更非为名为利。”周青色淡淡出声。
周太子面色突然涨红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不被信任和理解的受伤,低吼出声:“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想让贤,我知道,但是我并不感激更不会领情,因为,我拒绝。”周青色微微一笑,灿如春华,美的无声无息,令人痴迷。
周太子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
楚国,硖谷山关。
楚绝站在城墙上神情漠冷的远眺着前方,虽说硖谷山一战也算是小胜,但他知道,其实这胜之不武,他并没有在与周青色的较量上取得胜利。
城墙另一头,白狼匆匆走来:“王爷。”
楚绝回过头,只见白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王爷,探……”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出声,手里的信函就被楚绝一把抢过,迫不及待的取出信函,一目十行看过,直透人心的冰眸中那隐隐的期盼火花瞬间冷却了下来,一双眼睛深幽冷漠的毫无情绪,令人多看两眼就觉得寒气逼人。
白狼看他神情就知道结果,但还是问道:“王爷,还没有国师的消息?”
楚绝将手里的信函递给他,转过身迎着寒风,冷漠地道:“你退下吧。”
“那……还要不要吩咐探子继续查寻下去?”
耳边只有冷寒的风声,白狼以为等不到回答的时候,楚绝出声了。
“不用了。”既然无论他如何做,他都依旧要离开,查寻到了又如何?
白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王爷对国师如何,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也都希望国师能被王爷感动,接受王爷的真心,虽然是不容世俗的情感,可不是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他相信,只要国师愿意给王爷一次机会,总有一天,他会被王爷打动。
可……现在国师离开了,答案很明显,他拒绝了王爷的真心,也遗弃了王爷的真心。
“国师不是说过,若是有缘,定会再见吗?也许……”也许什么?白狼说不出来,他虽然不想王爷心死绝望,可是他也知道王爷的执着,如果给他希望,他一定会守着希望等待着,他不敢赌,怕让王爷空等一生。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白狼暗暗叹息一声,恭敬的退下。
楚绝站立在城墙之间,身形孤傲寒酷,整个人都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冰雕人像,冷寒的有点可怕。
……
原以为还会过个十天半月才会迎来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但没想到这雪比预料中还要来的早来的大。
最初两天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雪,伴着雨丝,却在第三天开始,鹅毛般的大雪开始纷纷洒洒,下了一夜,天地就只见银白。
钦天监监副大人透过大门口望着外面飘飘洒洒绵绵不绝的鹅毛般雪花,重重的叹了一声。
“大人,今天下这么大的雪,平三公子……嗯,平将军应该不会来了吧?”一名属官说道。
唉声叹气声在两人背后响起,两人忙回过身行礼。
“大人。”
“大人。”
来人正是钦天监监正大人雷大人,只见他愁眉苦脸的走到门边又是几声长叹:“只盼着这雪下的越大越好。”
监副大人其实也想叹气,但还是说道:“大人,恐怕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平将军也不会改变主意不登门的。”
雷大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片刻?”
“大……大……大人。”属官结结巴巴的出声。
雷大人微愠的瞪向他,监副大人倒是顺着属官的眼神望过去,面色惊慌失措起来,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前方,憋紧了才终于喊了出来:“大人,平……平将军来了。”
雷大人嘶牙一声,只觉得自己牙都寒颤了。
只见雪地里一抹身着白狐大麾的男子撑着一把墨竹伞翩翩而来,地上积雪深厚,可他却步履轻盈,连脚印都浅淡的不仔细看就会忽略掉。
漫天飘洒的雪花落在他的四周,白狐大麾洁净如雪,身如修竹,沉静内敛,如晓月清风般的男子,这样的华韵令人无法移开眼睛。
属官大人看直了眼,心里直叹,好一个翩翩君子年少郎。
不知不觉,平睿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淡定的收起了伞,清和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淡出声:“雷大人。”
雷大人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差点跳起来。
“下官见过平将军,有失远仰,请平将军恕罪。”
“雷大人客气了。”
“平将军,您请上坐。”属官反应过来,狗腿子般接过平睿手里的伞。
“平将军,您喝茶。”
……
“平将军,您喝茶。”
……
“平将军,您喝茶。”
第三杯茶过去了,监正大人以及监副大人一唱一和就是不肯将话题引到正事上去,虽然这样的举止有些自欺欺人,但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能拖就拖,反正打死他们是绝不会主动提起这事的。
平睿看着手边沏上来的第三杯茶,好脾气的笑了笑,刚开口:“平某……”
“啊,平将军今年可是二十有二了?”
“雷大人刚才已经问过了,本将记得已经回答雷大人了。”平睿依旧是脾气的笑言,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雷大人觉得后颈脖子一股寒气直往衣服里面窜,他知道这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先不论他平国公府三公子的身份,单单是他这新任禁军统领的身份就不是他所能得罪的,只是这事实在是怪不了他,平将军固然得罪不起,可这无忧公主,是不能得罪啊。
“平……平将军,您……您看这……这事……”雷大人愁云满面期期艾艾的出声。
一旁的监副大人也知道平将军耐心已经到底,不然他们这些人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也不敢再支吾。
平睿不解似的抬眸:“雷大人何以如此?”
雷大人脸色有些僵,但还是陪笑道:“平将军,您看,皇上这圣旨其实……其实并没有明言是吕家那位小姐,这……这让下官实在不好择日。”
“对,对,平将军,没写哪位小姐,自然没八字,没八字,下官等人也没办法择吉日不是?”
平睿听言,温和一笑,声音里有些歉意:“原来如此,这件事倒是平某疏忽了,皇上赐婚的并非是坊间谣传的淑媛小姐,而是吕家三小姐。”
“啊?”雷大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敢情这几天其实是他们庸人自扰?
监副大人也一副窥见天机般的神情。
“不知道这吉日什么时候能出?”
“啊……呵……哈……明天,不,现在,平将军您稍等片刻,下官马上命人去查。”
知道是虚惊一场,钦天监所有人都激动的差点痛哭流涕。
一阵人仰马翻,在雷大人又让平睿喝了两杯茶之后,吉日也出来了。
再然后,上至监正大人下至小吏全都亲自恭送平睿离开钦天监司,看着平睿上了马车,所有人都如同大赦般的吐出一口浊气。
但同时,所有人心里都滋长出了草般的兴奋,这是窥见秘密时的心态。
“这可是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转折。”雷大人喃喃出声。
平睿坐在马车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间执着薄薄的柬贴,嘴角淡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弧度,垂着眼敛,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