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面的可不服气了,张猛不屑道:“就你行啊?”
“是啊,就你行啊?”孙羿也道。
“就你行,也不行啊。”吴光宇道。
大的行动都是有统一指挥、统一规划的,你就行,也未必能放在那种位置。
余罪笑着道:“你们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暂且假定阿尔斯愣交代的这个李宏观是主谋,他也是现在我们发现最适合当主谋的一位。第一,有养殖的兽医经验,配制出诱拐牛的药物;第二,有牧场工作经验;第三,和盗窃团伙上线的那个草犊子关系密切,老粪正是通过草犊子认识的他;第四,有过前科,在广西传销被判了一年零六个月……”
“这又能说明什么?”李逸风没听懂。
“你简单把他的经历归纳一下。在牧场停薪留职下海,郁郁不得志,最后走上了传销的路子,被打击后,他痛定思痛,又从他的专业领域找到一个致富的捷径:偷牛。有过犯罪的经历,严格地讲,传销这种犯罪很能培养人的组织能力,于是他靠着专业技术和混迹的经验,组织起了这种团伙式跨地市的盗窃和销赃作案方式……你们想想看,偷牛的、运输的、销赃的、制药的、联系的……一级一级相当严密,几乎就是传销的翻版嘛。我们要不是无意中发现了草犊子这条线,抓草犊子又阴差阳错逮住了老粪,这个模式恐怕到现在我们还看不清楚,还得在原地打转。”余罪道。
“对啊,据阿尔斯愣交代,李宏观是以经营这种天香膏非法药物为主,价格奇贵,一袋一百,一次提百袋以上直接是批发价;而且介绍新客户,直接从新客户消耗的产品中提走一部分利润……这样的话,很能刺激这种偷牛方式的传播啊。”董韶军思忖道。
“噢,还真有点像传销那帮货。”孙羿道。
“可是,余儿,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嫌疑人已经露面了,等着他的就是通缉了。”吴光宇道。
“通缉能管用,咱们网上就没有那么多逃犯了。”余罪道,他看看众人,不确定地征询着,“我说兄弟们,这个人要抓在咱们手里,那可露脸了……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含金量有多高,要光几千块钱奖金就算了,还不如兄弟们回家睡觉呢。”
“那……多高才算高?”李逸风好奇地问。
“能评个集体功劳吧?”吴光宇道。
“要集体功劳干什么?我们乡警,和你们又不是一个集体。”李逸风呛上了。
“要是值几头牛就成。”李呆兴奋地道。李拴羊有感触了:“肯定值好几头牛,要是给咱所里配枪就好咧。”
乡警哥一开口,话题准进行不下去。众人一笑,兴趣都被撩拨起来了,李逸风期待着,要是整个功劳啥的,是不是提拔有望?孙羿和吴光宇商量着,如果有希望也要试试,他妈的在二队当司机,都把自己当小孩看,就解冰牛逼得不得了。张猛无所谓,对停职一事还耿耿于怀呢,不过他对于余罪的话深表怀疑:“跨市区执法抓人,难度可比想象中大得多,咱这一行人除了乡警就是司机,抓个屁呀?”
众人被泼了瓢凉水,稍微安静下来了,不过董韶军却发现余罪嘴角翘着,在观察着每人的表情。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感觉这家伙肯定是已经拿定主意了,只是需要有人帮他而已,就像在警校邀人打架一样,明明是他想闹事,他一定会激起别人的愤慨来,然后再群策群力开始群殴。
董韶军笑了笑,没揭破,他倒是巴不得继续下去,这是他从警以来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呢。
“简单点,赌一个如何……我赌地方上他们抓不到这个人,因为最了解这个人的,现在除了我,还有一位,是马老。”余罪道。他一吹牛,大家都表示不屑。于是余罪趁热打铁,开出赌注来了:“行动已经开始了,要抓到,咱们返程,一切开销算我的;要是抓不到,还是现在的阵容,听我指挥,继续深入往下找,如何?”
“赌了,回市里我要一条龙服务啊。”李逸风一拍手,下注了。余罪一笑,起身了,光溜溜地踏出水池,悠哉地躺在床上叫搓背了。李逸风蓦地发现,周围人没音了,两乡警眼巴巴看着他,其他人却是贼贼地看着他。他愕然地问着:“怎么了?怎么没人敢跟他赌,胜负五五之数啊。”
“不是不敢赌。”孙羿很严肃地强调着,“而是自从认识他后,就没赌赢过。”
众人笑了,李逸风强自镇定着,不过此时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在考虑着何去何从了……
不见疑踪
十四时三十五分,作为专案组的指挥核心,劲松路二队技侦室的技侦员把从广西、阳原几处警方提供的嫌疑人资料标上了密级和定位的时间轴,分门别类放进文件夹,又按照邵队长的命令,把其中一份打印了出来。
“打印这么多啊?”另一位同事讶异道,几十页的内容,可得翻一会儿呢。而且现在的资料比对都是通过电脑完成,很少再劳心费力、一页一页翻纸质案卷了。
“往楼上送。”
“哦,那位老头……什么来路啊,邵队长还亲自给人家送饭去,好几天没下楼了。”
“不太清楚,邵队长一直称马老。”
两人迷惑着,旁边一位在分屏比对嫌疑人面部的同事插进来了,笑着道:“我认识,这个人十八岁当警察,现在五十三了。马秋林,你到内网上查查。”
“妈呀,三十五年警龄,我要到这个警龄上,工资得调到多少啊?”
“我觉得闷在这里三十五年,我一定会变成自闭、强迫以及变态人格症候群患者。”
“哈哈……”
一个猝来的玩笑,让紧张的空气轻松了几分。不料“嘭”的一声门开了,邵万戈进来了,一下子打断了全室的笑声,他问了句资料情况,随后看着一干笑着的队员,怔了下道:“怎么了?我很可笑吗?”
没人敢笑队长了,一个一个低着头,做着鬼脸,技侦把打印出来的资料摞好,交到了邵万戈手里,风风火火拿着奔上楼了。
此时,谁也不怀疑楼上那位马老的身份了,这种密级上升到四星的案卷资料,就算很多参案人也未必能看到。
“马老……更详细的资料来了,这个李宏观还真是个人物,根据广西警方的资料,这个人当时被抓到的时候是化名,而且在他的案子里,并没有缴到传销非法资金,所以只能以普通伤害罪判了他一年零六个月。”邵万戈道,把东西递给马秋林。
确实是抓到了传销团伙,但传销的罪并不重。这种案子,恐怕是地方派出所就能办的案子,马秋林粗粗浏览过,笔录、指纹、照片,以及此人的履历。另一份阳原市传来的资料却没有多大价值,只有李宏观在示范牧场工作过的几幅照片,档案里留存了他的工资记录以及牧场自己的考核表,那表格对此人的评价是:工作细致,为人正派,吃苦耐劳,能圆满完成场里交办的各项生产任务。
“呵呵,这就是体制的弊端啊,从中你发现不了好人,也会隐藏得住坏人。”马秋林把资料表扔过一边了,对他来说,有些东西基本就是验证一眼而已。
“据镇川被捕的阿尔斯愣交代,李宏观是直接上线,刚刚被捕不久的丁一飞,也指认这个人是他在镇川贩牲畜时候认识的。而且据现在的情况看,这个在盗窃耕牛市场上声名远扬的‘老七’,是他们故意制造出来的噱头。因为所有贩牛到翼城、云城一带的,都有自称是‘老七’的人。据陈拉明交代,在发展新人入伙的时候,都要刻意给他讲一番‘老七’靠天香膏发家致富的故事,甚至有时候还亲自带他们示范一遍,如何把散养的牛诱拐到方便盗窃的位置。”邵万戈笑着道,这些嫌疑人的手法和故事,给外人讲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这个是传销上学来的本事,最终的‘牛魔王’看来八成是他了。”马秋林狐疑道,似乎仍然有不放心的地方。
“专案组的意思是,翼城这一组暂且不动,查找地方上可能与这个李宏观有牵连的人,特别是贺名贵这几家屠宰大户,不排除他们和盗窃嫌疑人有沆瀣一气的可能。”邵万戈道。
看仍然没有消掉马秋林的疑心,邵万戈干脆直接问道:“马老,您还有什么担心的?再过几个小时,差不多就尘埃落定了,等着他们一批一批落网就行了,您老可以休息一下脑筋了。”
是啊,窝案串案最难介入的是开头,可一旦介入就不难了,从羊头崖乡落网的嫌疑人牵出了翼城市的销赃案子,从陈拉明、丁一飞的落网,又牵出了当地从事这项职业的不少黑户,省北镇川已经开始整顿牲畜交易市场了,用不了多久,这些千丝万缕联系着的大大小小团伙,会被各地的警方挖个七七八八,全省性的大行动,都得拿出点儿像样的成绩上交这份作业呀。
“那抓捕由谁负责?”马秋林问。
“是大同、阳原两地刑警组成的行动队,分了三组。阳原一组,那是嫌疑人的籍贯地;浑源去了一组,那里是他老婆的娘家;还有堡儿湾以北的和林格尔去了一组,据阿尔斯愣交代,李宏观在那里也有个落脚地。”邵万戈道。在他看来,从阿尔斯愣被捕到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出去,三地同时动手,抓到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进去。”
“瞧您说的……”
“那我就直说了,抓不到人——如果抓到人,那可能李宏观背后还有人,他不是主谋;如果他就是主谋,这次行动绝对抓不到人。”
“这……”
邵万戈果真被泼了一盆凉水,有点听不进去了,他愕然地看着古井无波的马秋林,相处的时间愈久了,反而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这个案子,前期一直是乡警和你们力撑着,工作做得并不扎实,也不完善;得到的嫌疑人信息并不多,所以有了现在的局面,乱成了一锅粥。这个路口在彻查贩运牲口,那个地方在大张旗鼓宣传动员……今天封的屠宰场不少吧?”马秋林很严肃地问道,不过邵万戈扑哧一声笑了,实在对这位老警的独到眼光佩服得紧。
其实大的行动不能避免地出现这种后遗症,当然,成绩是主要的,在这种强大攻势的威慑下,甚至都有嫌疑人投案自首了。
201。第201章 “牛魔王”的踪迹(4)
“王少峰我比你了解,他要是不好大喜功,就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了。以你的专业角度看,你觉得抓捕时机成熟吗?我们得到这个人的嫌疑信息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出没的地方、他的行动轨迹、他的个人爱好、他可能的藏身之地、他和销赃地那群富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些,你都掌握了吗?”马秋林反问着。
这倒把邵万戈问住了,他反驳了一句道:“马老,我觉得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巧合,从羊头崖误打误撞抓了一窝贼,到翼城端了牛头宴,再到镇川抓草犊子,阴差阳错抓了阿尔斯愣。把这个案子送上正轨的过程,几乎都有巧合的成分……说不定这回,李宏观也跑不掉啊。”
“呵呵,我不否认抓捕和缉凶有运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