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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是凭本事混,而这位解帅哥,在分析和判断上也确有过人之处,否则不会和这些常年在枪口刀尖上打滚的人坐到一起了。
“有几个疑点,第一个就是他父亲大义灭亲,我实在无法相信。”解冰开头道,众人一笑,邵万戈也跟着笑了,其实都看出里面的猫腻来了,解冰接着道,“第二个疑点就如刚才赵哥所说,敢劫嫌疑人、袭警,这种人不好找……除非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嫌疑人本身就涉黑,才有可能在短时间里组织作案。”
这一句又赢得了几位同事的首肯,有光就有暗,有白就有黑,站在警察的角度,谁都知道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有地下世界的存在。
解冰接着道:“第三个疑点,这个贾浩成以他销赃的罪行,就算进了看守所判也就判两三年,甚至有机会减刑或者保外……可为什么现在要铤而走险呢?说不通啊。”
“你是说,可能牵涉到其他的罪行或者嫌疑人?”邵万戈问,他一下子思路开阔了。
“否则,就无法解释了。这个袭警案的动机就缺失了。”解冰以问代答。
“有道理,按你的思路走……这样安排吧,小解,你和昂川一组,从反扒队内部入手,李航、成功、可军,你们三人分下工,集中精力追查凶手。没什么强调的,怀疑谁就盯谁,我不管他什么后台什么身份,我只要看结果,最迟在明天这个时候,让我看到确切的消息。”
邵万戈拳头一擂,一锤定音了,这些训练有素的队员几乎是同时起身往外走着,解冰和赵昂川低语着,那几位却是急匆匆告别,到监控排查现场了。
解冰和赵昂川急匆匆进了严德标和毛志安所在的病房,那一拨人正在说笑,他们一进来,顿时肃穆了。解冰在学校就向来不合群,此时有点勉为其难,很难为情地道:“德标,我能和你谈谈吗?这个……”
“出去,出去,外面等着。”赵昂川轰着众人。本队的熊剑飞几位有点不悦,至于安嘉璐和欧燕子,则是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都出去了。就剩反扒队两位了,解冰坐下来,和颜悦色对鼠标道:“德标,你能联系上队里其他人吗?”
“其他人,你指谁?”鼠标道。此时一下子省悟了,问着大毛道:“咦,大毛,那帮王八蛋怎么一个也不来看咱们?太他妈不够意思了。”
“许是忙吧。”大毛也有点失落。
“再忙也得来看兄弟呀,就算不看咱们,也得看看二冬呀,这帮白眼狼。”鼠标气道。
完了,解冰和赵昂川互视一眼,知道这两位还蒙在鼓里呢,解冰尽量放平了口吻,先让鼠标和大毛不要激动,然后告诉他们俩:反扒队集体脱离指挥,据现场的督察回报,带头闹事的,是余罪!
鼠标毫无征兆地噎了下,差点把中午吃的吐出来,大毛惊得一哆嗦,几乎从床上一头栽下来。两人有点不信地看着重案队的两位,那么严肃,绝对不是开玩笑了。
“鼠标啊,昨天余罪是不是参与审讯被劫的嫌疑人贾浩成了?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招致人家报复了。”赵昂川问。当警察都有这种可能,有时候你不知道怎么就惹谁了。
“没有。”鼠标反应很快,摇头道,这光景,总不能落井下石吧。两人又看向大毛,大毛也摇着头确定道:“绝对没有。”
“那……能不能试着联系一下他们,督察队正在四处找他们……这事不是他能解决得了的。”解冰和气道,生怕引起鼠标反感。鼠标也急呀,要着手机,拨着余罪的电话,半晌傻乎乎道:“联系不上,不在服务区。”
“那你知道他有可能干什么?”赵昂川道。
“找凶手呗。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谁让他难受,他就得让谁哭着脸!”鼠标道。这也是他想干的事。
“哪有那么容易?你连体貌特征都讲不出来。”解冰道,随后又解释了句,“赵哥是说,他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吗?”
“哦,去嫌疑人家里瞅瞅吧,说不定余儿泄愤,得去砸他家。”鼠标道。那两位听愣了,大毛依着这个思路想,脱口而出道:“带那么多人走,不会去砸贾浩成家的店吧。”
“不能吧,你们反扒队这么拽?打砸抢也干?”赵昂川吓了一跳。
“这倒有点像余罪的风格啊。”解冰喃喃道,使着眼色,两人退出了房间,电话询问着坞城路派出所,是否往那个地方派驻警力了。邪了,居然还真没有,解冰急了,叫着赵昂川,两人火速地往余罪最可能出现的地方赶去了。
不一会儿,病房里,余罪带队脱离指挥而且滞留督察的消息被鼠标一一讲出来了,一干警校的同学,下巴齐刷刷掉了一地。刚刚还埋怨这货怎么还没来,现在可好,都傻眼了。隐隐地对这贱人有钦佩的成分了,最起码他不像大家一样,只能干坐在一起掉眼泪。
震惊才刚刚开始,这时骆家龙的手机响了,是条短信,他看了眼,愕然地对众人说着:“是余罪的短信……”
众人一惊,齐齐涌了上来抢着看,不过看完后骆家龙就赶紧溜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齐齐噤声,碍于身份的原因,这种事只能当未见到……
破绽难破
余罪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手机,抬眼时,一众反扒队的兄弟都看着他,还包括一个大姐,能当阿姨的年龄。此时她脸上的忧色更深了,当时头脑一热,不知道就怎么跑出来了,现在想想,这些个协警被开了倒无所谓,可她……毕竟是受培养多年的警务人员,怎么就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怎么在关键的时候,不相信组织,反而相信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呢?
144。第144章 反扒队集体造反(5)
从队里出来啥也没干,余罪让大伙先躲起来,好好休息一下,分成几拨人散了。他们没到中午就听到了居光明那拨人被督察没收证件,就地宣布开除的事。消息传来,还没和督察照面的一些人可真傻眼了,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余罪看着大伙,他带的这几位几乎就是反扒队全部的精英了:林小凤,干反扒快十年了;洋姜,技校毕业就一直在队里混,也有五六年,就期待着有一天组织把他转正呢;关琦山,以前在坞城路派出所,后来才到反扒队历练了;还有郭健,以前在南城分局,因为补助的事和分管局长拍桌子吵架,也被下放到反扒队四五年了。七八个人除了洋姜虽然都是在编警察,可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一时出于激愤站出来没问题,可要真把身家押上,余罪从大家犹豫的眼神里已经看到答案了:不可能。
“怎么办?凤姐?”郭健问,此人眼睛看人散光,像挑衅一般,第一印象就是个刺头。林小凤没吭声,在队里她资历最老,可从来也不敢作这么重要的决定,关琦山也附和了,问着林小凤道:“凤姐,要不咱们投案自首得了?大不了停职反省,回头扔哪个郊区派出所去。”
是啊,不会比这种待遇更差了,军心开始浮动了。林小凤没吭声,她看着余罪。此时的余罪已经换了一种姿势,呆呆地、傻傻地、无计可施地看着头顶的阳光。几人午饭后钻在坞城路惠民巷里这个小区花园里,长椅上坐了几位,地上蹲了几位,都犯傻呢,都在想怎么会跟着跑出来,怎么就又开始后悔了。
“余罪,你说句话呀,大家可是跟着你跑出来的。”林小凤看余罪这个表情,不悦了,上前推了把,质问着,“你说吧,怎么办?我说你胆儿也太肥了,当面就把人家督察的证件摸走。”
说及此处,众人都笑了,反扒队的队员在长年累月的锻炼中,多少有点手段。偏偏这位进队时间最短,手段却最厉害。余罪笑了笑道:“我是在等。”
“等什么?”林小凤问。
“等事情捋顺点,咱们好动手啊,关哥,你不是真准备回去吧?现在领导在气头上,回去就是典型,绝对会拿你开刀。”余罪道,把关琦山吓了一跳,不敢提了,可他反问着:“那怎么办?督察现在满世界找咱们呢。”
“所以才不能让他们找着,所以才得等风头过去咱们再回去……法不责众你们又不是不懂,真把凶手揪出来,或者沿着这条线整出点事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回去了。”余罪道。
“怎么查呀?现在面都不敢露。”郭健道。
“是啊,所以要等,等别的队查出点眉目来咱们再接着来……好,现在开始,十分钟时间,咱们定一下该干什么。我把刚刚得到的情况给大家说一下……”余罪道,席地而坐,捡了块花池里的小石子,在地上画着现场,标着车辆,叙述着从骆家龙嘴里得到的大致案发经过。说罢又把参案各队排查的进展给讲了下。
有老骆这个内鬼,有重案队的兄弟,这消息怕是难不住余罪。
“不好查,那种面包车,郊区这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还不算回收站那些拼装的。”郭健道。作为警察,对这种事有直觉。
“要戴着口罩作案就麻烦了,现在空气质量不好,遍地戴口罩的,又是凌晨,能找到目击吗?”林小凤道。
“抓捕的黄金时间已经快过去了……从案发时间算起,七个小时了,出境都有可能。”关琦山道,也是一句丧气话。洋姜在这个队里发言权不大,不过他听来听去,好像还无计可施了,他又看看余罪,小心翼翼道:“有办法么?黄三你都能挖出来,挖这个小蟊贼没问题吧?”
“没办法,肯定跑了。”余罪道,大家一丧气,他却又道,“不过我有想法,我觉得这个案子的关键不在贾浩成身上,他被劫走,我想只是为了转移所有人的视线,这不是关键。”
“关键在哪儿?”林小凤问道。
“在你身上。”余罪斜斜一瞧,复杂的眼神,林小凤不解了。余罪掰着指头数着:“分局、派出所、刑警队都传唤过贾浩成,他就是一坨屎,谁也不待见这货。可你们想想,以前传唤那么多次,为什么没有发生过劫车事件?可能你们要说,是因为这次咱们无意中挖到的销赃案多,我觉得也不是,如果是这种原因,劫人事件就应该发生在昨天晚上,就在咱们那队里,才几个人值班……而且劫车袭警这事,我觉得是脑袋进水的人干的,有这本事,何必呢,路上这么多豪车,劫走怎么不值个十几万块?可他们偏偏干了,而且还是在凤姐半夜向上头汇报,办下批捕手续,准备继续深挖藏匿罪行的时候……出事了,能说明什么?”
“他们还藏着其他事?”林小凤下意识地道。
“对,除了这个都没有其他解释,贾浩成不值得有谁为他犯这个险,他家里有可能,可这样不如等咱们送他进看守所,他们再花点钱办个保外什么的……你们觉得呢?”余罪问。
“对呀,抢他还不如直接抢运钞车呢,反正都是重罪。”郭健道。
“那咱们从哪儿下手?”林小凤问道,她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关键的节点你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案子让你兴奋了,问题就出在哪儿。”余罪道。
“电瓶!那批被我临时封存的电瓶,小关,咱们俩去的。”林小凤惊声道,关琦山道:“那玩意儿难道是关键?看库房的就一个老头,那地方就离这儿不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