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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人越少越好,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反扒的已经换人了,老骆你通知孙队长,陆续辙走人……这事不能大张旗鼓,否则会惊动他们,包括你也撤走。明天咱们这样,来个行业竞争怎么样?”余罪道。
“什么意思?”骆家龙不解了。
“就是咱们组织一个扒手团伙,也在肿瘤医院作案,等于抢他们的生意,这样的话不怕引不出他们来。”余罪道出了自己慢慢成形的想法。李二冬眼睛一亮:“对呀,根本不用咱们去找,他们自己就跳出来了。”
“啊?这样也行?”骆家龙被同学们的创意吓了一跳。
“当然行了,你没见识过余儿的本事,除了你身上长的器官,其他的都能偷走。”鼠标笑着道。
“可总不能咱们真去偷患者家属吧?”骆家龙苦着脸道,被这办法吓住了。
“贼,我和李二冬来当,监控方面,禁毒局马鹏过来帮忙,老骆,你和他一起……至于失主……”余罪想了想,看看李二冬,又看看骆家龙,然后眼光盯上了外表有点迷糊,长相有点白痴的鼠标,他笑着问:“你们看,鼠标像不像一个看不住钱包的蠢蛋。”
“像。”李二冬迫不及待地道,骆家龙明白了,笑了。鼠标拍着大腿火冒三丈地叫嚣着:“他妈的不能都这样吧?长得比你们帅了点,每次就得让我演傻逼是不是?不干啊,要当我也当贼去。”
三人又笑得前俯后仰,余罪不理会鼠标的反驳了,拉开门,直问道:“老骆,你中午说经费给多少来着?鼠标要不干,想想把同学里谁再叫过来,饭票油票肯定好报销。”
“别别别……真给钱呀?那不早说,就我了,换什么人呢,你们看看,哥这长相多有迷惑性,演啥像啥,对不对?”鼠标追着下来了,直嘟囔着,要给经费就不挑三拣四了,躺太平间演僵尸也不在话下。
下午时分,一伙人去了趟三分局和医学路派出所,找了一堆相关的资料和有前科的嫌疑人名单。等到第二天上工,骆家龙看到一块吃饭的马鹏和林宇婧来了,穿的是便衣,提着一大箱上了车。箱子一开,骆家龙看傻眼了,居然是几样很先进的追踪和通讯设备。他隐隐觉得,这次应该是投对门了,只是有点越来越看不懂余罪这个人了……
妙贼现身
嘀……嘀……
接通的声音响了,骆家龙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回头乐滋滋地看着。
林宇婧有点惊讶,没想到骆家龙对这种新式的技侦设备这么熟悉,居然能把医院的监控用无线信号传输出来,她由衷地竖了竖大拇指,惊讶地道:“可以呀,小骆,怪不得你文绉绉的也被许处领滨海去了。”
105。第105章 “猎扒”进行时(7)
“呵呵,一般一般,小时候喜欢无线电,业余爱好。 ”骆家龙抹着手,不好意思道。林宇婧调试着几处传输出来的信号,她看到了余罪和李二冬,像寻找目标的扒手,正在大厅门口东张西望,没找到另一个目标,她回头问道:“鼠标呢?”
“这儿这儿……”骆家龙指着屏幕上一个人。一看,林宇婧噗地笑喷了,马鹏凑上来,瞬间也笑喷了。
只见得坐在休息椅上的鼠标已经形象大变,乱蓬蓬的头发,愁眉不展的容貌,上身穿着草绿色的旧式工作服,下身穿着中式裤和绿胶鞋,已经够土了,还往标哥怀里抱了个土得掉渣的老式人造革包包,鼠标此时像抱儿子一样抱着,也在左顾右盼,那是一种紧张而惶恐的表情。
“哦哟,这几个都是奇葩呀。装扮成这样,一点都不突兀。”马鹏一点毛病没挑出来,感叹道。
“鼠标就乡下来的,这个差不多就是本色,当年去警校报到的时候,比这个还土,那打扮能笑翻一班人。”骆家龙笑着补充道。林宇婧笑着看了几眼,有点不确定地问马鹏道:“你觉得这样行?”
“差不多,这个形象几乎是在告诉扒手,俺是乡下来的,俺身上有钱,这样都招不来贼,我还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马鹏笑着道。林宇婧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只是笑着。有这几个人在,什么案子怕是难保证它的严肃性。
骆家龙却是多了个心眼,chi高端监控追踪设备,再加上禁毒局两名高阶警官,他实在想不通,余罪有什么本事,能跨级调人,不过这事他没敢问,只是对那位叫马鹏,三十多岁的男子客气地道:“哥,我也去过滨海,怎么没见过您?”
“呵呵,不过我可暗处见过你,你当时替小孩做作业挣钱。”马鹏笑着道,笑里秘密的味道很重。
“那……那您怎么认识余罪?听他调拨?”骆家龙小心翼翼套着话。
“和认识你差不多,欠这小子点人情,不帮忙说不过去。”马鹏笑着道,说得滴水不漏。
正说着,林宇婧指着屏幕上几个人道:“你们看,这几个表现也有点异常,是不是扒手?”
马鹏瞪着眼看了半天,不确定地道:“有点像。”
“你以前不特勤么?这都判断不出来?”林宇婧挖苦着。
“拜托,林妹妹,我好歹是省厅直属的特勤,至于派我去抓扒手吗?”马鹏哭笑不得地道。
这一句,却是让骆家龙心里更凛然了,不敢再多问多说了。
三个人所居身的车是一辆不起眼的医疗器械运输车,还是院长凭私人关系找的,只有他知情。车停的地方在肿瘤医院的侧楼阴面,离监控室的中枢传输不远。离这里直线距离二百米,就是医院的大厅。
从上午八点以后,人群渐渐多了,二十个收费窗口处已经排起了长队,上千平米的大厅,排队的、等候的、梭巡的、进出的,要有几百上千人之多,间或有保安和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有时候甚至冲进来一群七手八脚抬着病人的家属。那凄惶的场景,很让还正常的人怀疑活着的意义。
“那几个,是不是?”李二冬问,捅了捅余罪,正看着一封宣传广告的余罪瞥了眼,两高一矮,三位男子,坐在离鼠标不远的地方窃窃私语,他摇摇头道:“不是,医托。”
“医托?”李二冬不解。
“就是帮你全程办住院手续,找主治大夫,甚至给你介绍药的托儿,靠这吃饭的。看他们的表情,说说笑笑,看打扮,生怕别人不把他当坏人似的,看坐姿,根本不避开监控,关键看手,两手空空如也……一点也不遮掩,绝对不是。”
余罪判断道,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精准的判断,就像见到的贼多了,自然而然生出这么一种判断来一样。
李二冬尚有不信,却不料恰恰看到其中的一人抽了一份广告,和一位中年老太搭讪去了。他笑了,余罪也笑着道:“又是攻克癌症难关,三周治愈恶性肿瘤的小广告,而且还永不复发。”
两人笑着,不一会儿又换了个角度,在一个结算的窗口不远,不时地和那儿坐着的鼠标交流着,鼠标在麦里听到指挥后,就会抱着包,拿着单子傻乎乎地在窗口边上走一圈,像是分不清方向、不知道在哪儿交费的乡下佬,转一圈然后又坐回了原地,保持着愁眉不展。
“鼠标……到八号窗口排队交费,抱好东西。”
麦里听到了声音,鼠标刚坐下又起来了,拿着一份捡来的单子,拉开包,半遮半掩数着包里的钱,哇,厚厚的一摞。数了半天,才抽出一沓来,和单子拿在一起,站在八号窗口排到了队尾。
慢慢地,有两个高个子排在了鼠标的背后,不一会儿,又有一位排到了背后,三个人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品字形,把后脑的部位留给了监控探头,慢慢地,其中一位侧了下脸,又有人靠上去了……
“就是他们,该动手了……注意时间把握。”余罪微笑着道了句。李二冬领命,往门厅口的方向走。余罪却是径直走向了八号窗口,此时,他已经看不到鼠标了。
嘭……骆家龙气愤不已地擂着车厢,指着道:“就是这个样子,和上次偷东西一模一样。”
专门选外乡来的,专门选防范不足的,专门找哭诉无门的,这法子算是对路了,林宇婧和马鹏互视了一眼,马鹏笑着道:“不要激动,这是演戏,你未必知道情节怎么发展。”
哟,对了,骆家龙自动闭嘴了,几秒钟后,形势急转而下了,扮演家属的鼠标把包抱得死死的。那些人似乎找不到机会,离开八号窗口了,毕竟是贼不是强盗,未必所有的目标都能得手。
他们刚离开,却又到了六号窗口,从屏幕上仔细看过,似乎又盯上了另一位准备交费的外地人。这里家属个个人心惶惶,还真不缺下手目标。
此时余罪已经快走到了鼠标背后,他很大方地一挤,鼠标操着老土的口音问:“你咋插队呢?”
“谁插队了,好像你家的队似的。”余罪大声说着。
“你这人咋这样呢?”鼠标很生气地高声问。
“你个土鳖样,谁好像喜欢和你站一块似的。”余罪骂上了。
出言不逊,已经引起了周遭的注意,那几位神秘的扒手正暗自窃喜有人替他们转移注意力时,却不料有人从门厅外冲进来了,大哭大号着:“哥哥啊,亲哥啊,你咋就这么去了呢……呜呜呜……你死了我一个人可咋办呢……”
哭声直惊四座,号声响彻大厅,这悲切得让家属好不同情,看着这娃一把鼻涕一把泪走过。肯定又是家里人死在这里了,看到他的,各人眼中都是无限的同情。
悲切的家属们一闪而过,向通向住院部的甬道走去。一刹那,余罪也在移着步子,鼠标看到余罪使了个眼色,回头时,发现那几位扒手已经把手伸向了一个泪涟涟的、头发花白的中年妇人。
他猛地一吸气,一抱革包,大惊失色狂吼一句:“我的钱!”
随即如遭雷击,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大哭大号着:“我的钱,我的钱被偷啦……”
这声音来得恰到好处,扒手伸出去的手,蓦地缩回去了,在场交费的都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包,还好,我的还在。
不在的就可怜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号着:“我的钱哪……天杀的贼哪,我日你八辈祖宗,缺德啊……这可是我老娘的救命钱哪……我的钱哪……”
这哭得可是闻者伤心,观者落泪,坐在地上的农村孩子多可怜啊,皮包被划了老大一口子,可同情总归只能是同情,围着“失主”,顶多劝上句:“孩子,赶紧把剩下的钱看好,这儿贼多。”
鼠标一听这话,却是哭得更凶了,把保安和医生都惊动了,不过谁也没指望他们管,他们也只能远远地站着看着。等你哭够了,自个再去筹钱去吧。
交费仍然在继续,不过这个场面打乱了暗处扒手的步骤,暂时已经没有机会了,几位神秘的贼摇头示意着,从容地退出了现场。
“妈的,谁到咱们这儿抢食来了?”一个高个子气愤地道。
“是个硬点子,刀划得不错。”另一个判断道,看到包被拉开的口子,不大不小,半月形状,很专业。
“大哥,你们看……”又一个愕然道。
就见得刚才死了兄弟哭号着一闪而过进场的,正和另一位在大门外交头接耳着,而这人就是站到刚才失主身边的出口不逊的人。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