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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难抓,是基本就抓不着,因为他们偷、藏、换是一体的,一般情况都要有副手负责藏赃,就算抓住一个,你也定不了罪。”刘队长又解释道。
“抓不到,那岂不是很坠咱们的威风?”鼠标道,不知不觉间已经以警察自居,尽管不算个很尽职的。
“如果仅仅是这种贼,甚至可以不抓。”刘星星来了句意外的话。三人不解时,他解释道:“你们想想啊,这么勤学苦练、有理想有追求的贼,五原能有几个?能到这么炉火纯青的地步,还需要和咱们反扒队过不去吗?他们一犯就是大案,该着刑警忙乎了。”
“哦,懂了,早就开宗立派,广收门徒了。队长,是不是这蟊贼也分派、分门。”鼠标兴致盎然地道。几人被队长的话逗得挺乐呵,说来说去,这个神偷,还轮不着咱们对付。
“哎,说对了,贼也有贼的江湖,以前讲盗亦有道,很多贼呀,仅仅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进而铤而走险,所以一定程度还是讲点江湖道义的,比如扶危助困了,比如老弱病残四不偷了,比如金盆洗手了等等……可现在这个江湖呀,乱套了,越来越不像话,想钱都想疯了,是人不是个人,都敢出来顶贼这个名头了……不是我笑话现在这些蟊贼,往前数二十年,就这水平,得被群众当街打残。”
刘星星队长说着,似乎在潜台词里对“贼”这个称呼并不是十分排斥,他又讲着最难管的一种贼,就是那种趁过年过节一哄而来的盲流,手法越来越下作,偷不着就明抢,抢不着就哄抢,有时候连偷带抢还顺便劫个色。个个急红眼了,别说偷钱,连居民区地下室那些大米、白面、豆油都不放过,恰恰是这类平时为民、节时做盗的,最难控制,危害也最大。
镊子流的,划刀流的,技术流的,还有流窜的,几大类大致一说,两支烟抽得只剩烟屁股了。刘星星队长起身了:“就这样,你们回去好好消化消化,明儿给你们仨组个小组,给你们划个区域。都是警校出来的,上手肯定快。”
三个人正兴高采烈看着,一听这话却蒙了,面面相觑,鼠标问着:“这就学完了?”
“啊,你还想学什么?怎么抓人不用我教吧,警校没教过?”刘队长奇怪地问。
“哦,我们岗前培训,就这么一天?”余罪也奇怪了,岗位培训,到其他警种,没有大半年你熟悉不了。
“本来应该多安排几天,忙呀……啊,就这样,熟悉熟悉,赶紧上岗,快到十一假期了啊,一到节假日,那可是蟊贼总动员,光一天游客报案的就得有百八十例,咱们队每人每天平均抓的蟊贼都不够数。对了,你们中间,选个组长……谁来当?”刘队长问着,看着三人。
鼠标和李二冬不约而同地从不同方向指着余罪,队长随即拍板,一指余罪道:“就你了……这卖相不错,像个走江湖的。”
一说,鼠标和李二冬笑了,气得余罪干瞪眼。刘星星队长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来了又安置着:“对了,你们仨卖相都不错,是这块料,回头和队里的都见个面,别让自己人把你们仨当贼抓了。”
鼠标和李二冬脸色一凛,蔫了。余罪一看李二冬尖嘴猴腮那德性,满面贼相,却是忍俊不禁地呵呵笑上了。
出了门,就听得刘队长嚷上了:“小军,这么久了审下来没有?这是反扒队,不是迎宾队,对他还客气什么?”嚷着,凶着,进了小黑屋,噼里啪啦一阵,然后传来了蟊贼亢奋似的男高音:“哦哟,大哥,真的就偷过这一个钱包,一共才二十块钱……你们不能看我老实,就老跟我过不去呀。”
余罪收回了眼光,笑了。鼠标却是不放心地道:“这就让咱们上岗,是不是快了点?”
“就抓个贼嘛,又没什么技术含量。”余罪道。李二冬却是担心地道:“那要抓不着,怎么办?”
“去不去抓,那是态度问题;抓不抓得着,那是水平问题,不是一个概念。还有这么好的警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余罪幸福地道。
“好吗?”鼠标和李二冬不觉得了。
“你们想想,遛遛马路逛逛商场,街上看看美女,路边喝瓶冷饮,一天就过去了,那小日子岂不是很好玩。真要碰上个小蟊贼,咱们仨摁住揍一顿,提回来不就得了。”余罪道。
鼠标和李二冬两人一位想有更多的时间陪陪细妹子,一位想有更多的时间玩玩网游,听余罪这么解释,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对,这警种是挺好,又轻松又学本事。”
又神侃了一会儿,等到和反扒组见面时,里面队员居然有一半多是协警。这支队伍可和正规部队差远了,不说话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渣,一开口个个都是脏话,让三位新人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那些人更“亲切”,第一天就有人请客,而且根本不见外,几瓶酒下去就称兄道弟了。
泪奔啊,投入到这种组织的怀抱里,多有家的感觉!
小警出更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
95。第95章 空降新岗,出师不利(4)
时间像指缝里的沙子,不经意间就漏走了许多,转眼间,反扒队三位新队员已经在坞城路商业区巡逻一周了。街长二点七公里,聚集了上千家商铺。可别小瞧这两公里多,两排街面连接的小胡同有二十一条,小胡同连向旧城区,前西街、开化路一共四街六路、六个批发市场,每天的流动人口大致计算是十五万人,在这样的人口密度环境里,不管是几个蟊贼还是几个小警,都像汪洋里的几滴水,根本不会显露。
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三个新人和所有新人一样,别说蟊贼,连贼毛也没有逮着,这一日早上上班,三人又到了单位门口时,连脸皮最厚的鼠标也有点老脸泛红,拉着余罪道:“余儿,咱们一天光溜达吃喝,啥也不干,多不好意思呀,好歹也去弄回一个来,你说呢,二冬?”
“不好抓呀,我现在上了街,看见谁都像贼,抓谁呢?”李二冬道。鼠标反呛了句:“德性,说反了吧,谁都看你像贼,你在跟前,都远远躲着我们俩。”
“那咱们分开。”李二冬道。
“不行,你小子又钻网吧不出来了。”余罪也停下脚步了,作为组长,他教育着组员李二冬道,“有些事不能太过分了,鼠标说得对,好歹也弄回个贼来,要不实在不好意思。”
三人相视心意相通,在警校就即便劣生,好歹也考个及格,没像这样交白卷啊。一天溜溜达达领警察工资,心上倒不至于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可就是和差不多天天能抓到贼的同行站一起,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唉,跟洋姜、小军商量商量,让他逮个交给咱们。”李二冬道。
不行,那更不行,余罪摇着头道:“不好意思,人家一个协警,咱们好歹是正式人民警察,办这事太丢脸面了。”
“那怎么办?”鼠标道,他也不缺荣辱感,还真不好意思。
“没事,今天别玩了,哥带你们揪个贼去。”余罪胸有成竹地道。
这日子太闲了也实在不好熬,每天仨光棍就搁街上看美女的美腿,看多了还没那红烧的鸡腿馋人呢。
进了单位,照例每日八时签到,三人挨个签了名,管签到的就是队长刘星星,做每天战前动员的是副队长苟永强。这地方像个团伙,大家都称呼刘星星老大,至于副队苟永强那个满脸胡子的糙爷们,大家都叫他“强哥”。
“兄弟们,我分配一下今天的任务啊,开化寺街,三组、七组、十一组,你们去十个人,拉开距离,相互策应,特别是下午的高峰时间段注意,这段时间的发案率有点回升,我估摸着,‘十一’快到了,有些回家的盲流该想法子整点钱了……去吧。”强哥吼了一嗓子,三个组,两辆自行车、四辆电单车,还有一辆破面包车蓄势待发了。而这就是三个组的全部装备,和余罪经历过的那次大案相比,简直寒碜到了极点。
不过你不得不承认,就这些装备寒碜到极点的反扒队员,每天都要从人堆里挖出几个甚至十几个扒手来,那扒手个个可都是大海捞针啊。鼠标看着匆匆上岗的同行,撇着嘴巴,甚至有点羡慕。
“二组、六组、八组……小凤,你带队,主要是五一商厦、小商品批发城那片,前天有个外地客被拉包了,一把捞走好几万,估计是没地找了……注意一下,专拣外地进货商下手的,尽快铲了,要不干几票该回家过年了。”强哥安排着,有位长得像农妇的女警应了声,满脸小麻子,队里都叫她凤姐。据说就是因为长相实在当不了花瓶,结果给扔在反扒队十年,反而造就了一位反扒名人。
“看什么?鼠标,要不今天跟着我,姐抓俩贼送给你。”林小凤笑着逗着胖胖的严德标。严德标嘿嘿笑着,不敢接茬。众人哈哈一笑,对三位新人抱之以理解的一瞥,只是有点奇怪,一般新人来,都让老队员带上几个月才能独立出勤,可邪性了,这三位新人倒自成了一组,每天也不知道去哪儿逛呢,指望他们抓贼,还是算了吧。
又布置了若干组,这里面几位活跃的人士早认识了,除大队长星星、副队长强哥、凤大姐,再加上个矮的大毛、卷发的洋姜、姓聂的小子,还有一位和鼠标长得蛮像兄弟,都叫他老鼠,各自打着招呼,出勤去了。那装备自然是一个比一个寒碜,铐子都配不全,居然还有用上个世纪那种黄铜手铐的,都能当古董了。看得三位警校出来的学生心里直酸。
“你们仨,继续,就到坞城路溜达,离谁近了就支援支援,碰上贼了,就给抓回个来……不用说,我理解,知道你抓不住扒手不好意思,没事,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不是?去吧。”强哥摆着手,每天最后一拨都是安排新人组。
这三位明显感觉到了副队眼中的小觑,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出来了。
现实和理想总归是有差距的,这次可算理想全部实现了,轻松是轻松了,惬意倒也惬意,就是在同行面前感觉有点实在不好意思。出了大门,三人除了屁股后的铐子,连装备都没有,鼠标又问着余罪:“余儿,今儿你无论如何得给找个贼出来,要不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走,我瞄了几天了,肯定能抓一个,其实我不是跟你们吹啊,以前我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一个队长说的那种传统扒手……我还跟他学了两招。”余罪这时候才把自己的经历爆了个小料,李二冬不信了,撇嘴道:“吹吧,七十斤牛八十斤皮,吹大了。”
“去。”余罪推了李二冬一把。李二冬一个趔趄,刚要骂人,却不料余罪问:“你感觉到什么了?”
“什么?”李二冬愣了。
余罪手一亮,一个钱包。李二冬赶紧掏口袋,哟,把二冬兄弟吓得,凸眼问着:“你有这水平当什么反扒队员,直接当贼得了,上街给兄弟们整俩钱去。”
鼠标也愣了,异样地看着余罪,随即兴奋地央求着道:“余儿,技不压身啊,你咋这么低调啊,这本事都不告诉兄弟们。”
“呵呵……这个呀,我一贯低调,深藏不露,先教你们基本功……”余罪掏了个一块钱硬币,手指一合,硬币在指缝中像翻了个,到拇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