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觉得墨先生一向挺懂道理的,应该不会在这事儿上犯糊涂。
可是,我低估了我的老婆婆。
第二天我奶完孩子就去韦博上英语,临走的时候看到老婆婆在房间里看电视,就告诉她今天平安保险的人可能会来,到时候让她把资料留下。
老婆婆点点头。我也没多想什么,转身就走了。
等到我上过课回家,桌上什么都没有。我有些奇怪,难道卖保险的人今天没来?
老婆婆哄着阳阳说:“我待了一天了,没人敲门。”
噢,我没放心上,等到我妈回来以后就这么如实转达了。
就这样,两三天以后,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和我妈都开始察觉出不对劲了,因为我们家的座机也没动静,也没有人来拜访丢资料。有人会放着上门的保单不要?显然不可能。
我妈不吭气,在某个下午跑去麻将档搓了个麻将,找出了真相。麻将档是个消息聚集地,对于我妈这种资深麻友来说,小区附近所有的信息都可以从麻将档里挖出来。
我娘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她告诉我,那个卖保险的不止一次上门来过,但是敲咱家的门都一点动静没有。打我们家电话也都是忙音。
我明白过来,是墨老太太使的招数。因为她不希望我们去买别家的保险,所以她选择对送上门的人采取堵截。
既然你不在我这里买,我就让你哪儿都买不了。
好吧,我理解她的心思。但我不能苟同她的手段。
我娘是个很沉不住气的,直接开门见山:“平安保险上门了,你怎么没开门?电话也不接?”
老婆婆一脸的错愕,说:“有吗?我没听到哎。噢,可能我刚好带阳阳出去散步了。哎呀,怎么这么巧的。”
我站在一边盯着她的脸,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微小表情。
她在撒谎。可是,我也说不了什么。
我们的家庭地位,长幼关系决定了我们各自的话语权。如果我这种时候戳穿她,她完全可以说我污蔑她,然后哭哭啼啼地回家,找墨老先生诉苦。
到时候,如果墨老先生一气,后果还是我一个人承担。
想了想,我说:“现在打电话吧,刚好我们都在家。喊那人现在上来。”
我妈觉得可行,于是埋头翻客厅鞋盒子里的电话本,但找了半天电话本没了。我妈有个非常落伍的习惯,所有的电话喜欢一一抄在电话本上,因为她觉得现在手机更新换代太快,电话还是抄在电话本上比较安全。
我以前就说过这反而更不安全。因为电话本一没有,什么工夫都白费了。
我妈当时还笑我,我把电话本固定地放在门口柜子里的鞋盒子里,怎么可能没有。
但是这会儿,它就是没有了。
我和我妈相视一眼,都没说话。
谁拿了本子,心知肚明。
我妈沉着脸,我觉得她这会儿的表情就是哑巴吃黄连。她看了我老婆婆一眼,我老婆婆一脸的若无其事。
我一慌,依我妈那火爆脾气,这会儿估计要直接开骂了。这一开骂会是个什么场景?后果不敢想象。。。。。。
谁知道,我妈只是调整了下呼吸,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然后,门里面发出一声我妈的标志性脏话,“妈了个X的!”
老婆婆继续抱着我儿子淡定地看电视。眼皮子抖都没抖一下。
说实话,虽然我很鄙视她的行为做法。但是此时此刻,她给我展现了她的另一面貌。
我记得我住院那会儿,听说她在医院楼下的马路上迷路了,拿着手机对着墨老先生嗷嗷大哭。当时我以为我的老婆婆有点儿弱不禁风小女人的感觉。现在看来,她是很懂得在合适的场合释放恰当的情绪。
比如现在,她知道她就是这样,我们也拿她没办法。
我自己跟自己说,世上只有天真的媳妇,从来没有单纯的婆婆。
到了晚上,墨先生回家。这次回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也没搭理他。说实话,我满肚子都是对他老娘的闷气。这股子闷气让今晚的我显得特别沉得住气。
可是墨先生沉不住气了,他在转了多少遍身子以后,终于转过来跟我说:“老婆,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看他一眼,送他两个字:“免谈。”
放个屁我就知道他中午吃了什么菜。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要劝我买他妈保险的事儿。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墨先生的孝子情结,他告诉我今天他爹打电话给他了,请他劝服我爸妈在墨老太太那买保险。
让他别说他偏说,我一股子火气窜上来了,瞪着墨先生:“你妈让我爸妈买,我爸妈就得买?凭什么啊?我妈的钱我妈爱往哪儿花就哪儿花,你妈没毛病吧,管天管地管得着我家拉屎放屁吗?”
墨先生按住我,一脸不解:“反正都是要买,为什么不能在我妈那买?怎么就不能在我妈那儿买了?!”
我昂着头:“就不买就不买!为什么非要在你妈那儿买?”
墨先生也急了:“为什么不能,反正都是要给人赚钱,为什么就不能自家人便宜自家人?”
我一气,张口就说:“自家人?谁和你妈自家人,她说我闲话那会儿觉得我是她自家人了吗?她不给我做生化汤害得我几个月恶露不止那会儿觉得我是她自家人了吗?哎哟,这会儿有钱赚卖保险的时候我们就是自家人了?!”
墨先生一激动,一张脸伸我跟前,“你听我说!”
我手一挥,“听你个球!”
谁知道。。。。。。我动作幅度有些大,手这么一辉,“啪”一声落在他脸上了。
然后,墨先生的脸上,一个五指印。
墨先生捂着脸蛋,什么都没说,气氛直接降至冰点。
我们俩都没说话,就这么屁股对屁股的躺在床上。后边的呼吸声告诉我,墨先生这会儿没睡着。因为他没打呼。
我琢磨着他在等我去道歉。
糟了。这下有理也变成我没理了。我刚刚侮辱完他亲娘,又打了他一巴掌。
可是天可怜见,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他凑上来的时机太凑巧。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他那个娘不懂道理在先,为什么我就要去道歉?
我忍了一会儿,没憋住。说实话,还是心疼自家男人。
扭过头去问他:“喂。疼不?”
墨先生接话:“疼。”
我赶紧回过头去,趴他身上看看那个掌印,摸摸他脸颊。然后,我看到墨先生。。。。。。哭了。
他闭着眼睛,也不看我,但是一滴眼泪很迅速地从他眼眶里滑出来,落在枕头上。
我慌了,艾玛,就是一巴掌,我打的真不重,有这么疼吗?
我凑过去,摸着他有点肉肉的脸,“对不起啊。我手快,但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刚刚情绪正激动着,你说你干嘛要好好凑过来呢。你能躲就躲啊。来,还疼不疼了?”
墨先生扭捏的用手捂住脸,“不疼了。”
那你干嘛还捂着脸啊,我急了,赶紧用劲把他翻过来,赔着笑脸哄他:“乖啊,不生我气啊。来来来,有事儿说事儿,别躲着啊。”
墨先生把手拿开,“你要答应我好好说话,不许打人。”
我看着墨先生那张红彤彤的大脸,一阵愧疚,赶紧接话:“我答应你。保证不打你。”
他低着头,想了下,说:“我知道,你不想在我妈那买保险,但是我爸看不得我妈难过。他疼了她一辈子,你知道的,他身体不好,得了那个病,他一直放心不下我妈,他怕他一走,我妈单着不好过,所以他更想看我妈开心。”
我刚想说为什么你妈的开心就得建立在我爸妈不开心的基础上,但是我看着墨先生脸上的五指山,忍住了。
墨先生接着说:“而且我们那里和你这不同,是小城镇。张家长李家短的,谁家发生一点事情整个镇子人都能知道。我爸又是好面子的人,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妈让你们买保险的事情,如果你爸妈不买在别人那儿买,镇上的人都会说我爸。”
这有什么好说的?三姑六婶儿的世界我不能理解。但是我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墨先生解释说:“他们辛苦把我养大,我大学以后就不在他们跟前,一直和你住你爸妈家,现在孩子在这里。镇上的人会笑我爸白养了我这个儿子,会说我在这个家里说话没有分量。”
他说完了。
我现在说不上来话了。
说实话,我是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以前一直觉得一个男人是否有分量和他的品德和能力有关。什么时候一个男人有没有分量是和他能不能怂恿老丈人和丈母娘在自己老娘那买保险上挂钩了?
是我太单纯,还是这个世界的是非观已经混乱到我不能理解的程度了?
墨先生看过来的眼神湿漉漉的。貌似纯良无害。
他大概是觉得他刚刚说的话特别有道理。或许是觉得我被他说动了。
但是我现在只盯着他另外半边脸。我默默躺下,盖上被子,屁股对着他。
墨先生有些懵了,“说话啊?”
我说:“我要睡觉。不要和我说话。”
他说:“有话你说啊,别这样。”
我回复他:“你也别说话了。我怕我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再打你一巴掌。”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不跟没脑子的人说话。
我闭上眼睛,梳理他刚刚放的那串狗屁理论。越想越冒火。
第一,我没有忘记他将我爸我妈和他爸他妈分的非常清楚。我为我爸妈不值。
第二,他的智商因为情感的倾向已经完全向负数进化了。什么时候一个男人也需要对他人的闲言碎语那么在意了?
第三,我的老婆婆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和墨老先生以及我的老公统一了战线。而我的老公这根墙头草已经被成功洗脑。
很明显,此次婆媳战役,还没开打,我就输了。
这种时候,我觉得我必须要通过睡眠让自己冷静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倔强的时候你会陪我一起
我和墨先生冷战了。
从早上一起床开始,我都不想看到他。墨先生以前就跟我约法三章,其中第一条就是不许我动不动不理他。他说宁愿我把他骂的劈头盖脸,因为那样起码他可以选择默默忍受。我不理他,他就有种孤立无援的寂寞感。
但是没办法,我一看到他,我怕我会开始狂躁,然后当着一堆人的面和他吵一架。现在我们家里有我爹我娘,有他娘,这么多观众看着,这架一吵上来就会上升段数。
所以每次我路过墨先生的时候,我都是垂下眼,对他视若无物。
等到家里人上班的上班,我老婆婆抱着我儿子去小区散步的工夫,我铺开工具准备画画。前面说过,我有个能量守恒定律,不开心的时候我会让身边的人都不开心。
但是也不是我时时身边都有人的,比如现在,我只能对着自己的情绪的时候,这种能量守恒定律就一点用都没有。我的第二招调节情绪的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
要么拿出一本新概念英语一边走一边狂背,要么拿出笔和纸一个劲的画。因为英语和美术都是我从小不擅长的,当我全身心地投入进这两个需要费时费力费脑袋的事物的时候,我可以很容易的浑然忘我。
墨先生曾经不止一次评价过,如果我一个人居住,又经常不开心的话。我说不定就是个翻译官,或者是画家。
可是今天就在我刚把画笔凑上纸上画第一笔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我一看来电显示,乐起来了,是猫力。
我正愁找不到人诉苦呢,你就送上门来给我吐槽了。于是接了电话以后我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向猫力痛诉我老婆婆的恶劣行径。还没说够,猫力那头就喊住:“停!你怎么越来越师奶了?”
哟,这姑娘自从去了香港大学,怎么用词也TVB了,还敢说我师奶。
猫力说:“我们以前约定过遇到再苦逼的事情抱怨一定不能超过十分钟,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