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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谁说我没打啊?!可我每回打到你们总机班,要么说不认识这个人,要么说兵不能接电话——你们这儿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不让兵接电话规矩?”
蒲英想了想,笑了一下:“算了,不管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到底机关干什么啊?”
说到这个,田苗苗顿时笑了起来:“你猜?”
蒲英见田苗苗这么高兴样子,还真猜不出来,只得胡乱猜道:“不会是给师长当秘书吧?”
“拜托,哪有这种秘书啊?”苗苗急得直摇头。
“对了,谭方悦干什么?”蒲英故意转移话题。
“她政治部宣传科当战士宣传员。”
“耍笔杆子啊,还挺适合她。那谁,路佳佳呢?”蒲英一边给苗苗倒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医院中药房帮忙抓药。她现吃药可就方便了。”
“那一定是指导员给她安排。”
“是啊。对了,她画了张画,让我带给你!”
说着,苗苗就从自己背书包里拿出一张卷着画稿,桌上展开。
那上面画了一个细脚伶仃女兵,甩开双臂正奋力奔跑,脚下还画了两个带翅膀风火轮。
虽然画面有点滑稽,但那个女兵样子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是画谁。
蒲英不禁笑了笑:“是佳佳画?真看不出来,她还挺有才嘛!”
停了一下,她又问:“她怎么不自己送给我?”
“嗨,我让她跟我一块来时候,她说想利用周末时间去药房熟悉药物。其实吧,我觉得她是不太好意思见你。”
“是吗?那我有空时候,去找她好了。”蒲英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了。
苗苗等了一会儿,见她旁若无人地拿起个本子看了起来,不禁急了:“喂,你怎么不问我机关干什么啊?”
“我不是问过了吗?”
“那我没说,你就该继续问啊!”苗苗拉住了蒲英胳膊,一边摇晃,一边用探照灯般眼睛瞪着她,大有你不问我就缠死你意味。
蒲英无奈地放下本子,一本正经地问:“田苗苗同志,请问你师机关从事什么伟大工作啊?”
田苗苗终于得到了诉说机会,却又故作谦逊地说:“我啊,也就是飞龙电视台,当一名战士记者而已!”
“真?!”
蒲英乍一听,略有点意外。她知道电视台归政治部管,里面编播人员都是男兵,女兵好像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这个岗位还真挺适合苗苗,难怪她已经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当然真了。”苗苗忙从自己兜里掏出机关楼出入证给蒲英看上面标记身份,“怎么样?没骗你吧?”
“嗯,真好!那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你采访节目?”蒲英笑着问。
“那个还早呢,我现也要学习啊!算是实习生吧。孟记者他们还教我摄影呢,下回我把相机带出来,咱们上县城去照相吧!”
蒲英顿了一下,才说:“行啊,不过等我三个月后考核完了再说吧。”
“哦,听说你们那个专业学习挺难。对了,还要背电话号码吧?”
“是啊,没看我有空就背吗?”蒲英扬了扬手上本子。
田苗苗抓过本子,好奇地翻了翻,很就笑喷了:“哎哟,你这都写什么啊?什么陆参谋长家里有六亩地,种了三棵石榴树,石榴子很多,参谋长计谋多!笑死我了……还有这个,什么常安师长是老大,来自陕西古都长安,身上有王霸之气——拜托,师长明明是本省锦城人啊。”
“我这不是为了记号码瞎编嘛。陆参谋长家里号码是65346,六亩地三棵石榴树就是这么来!我当然知道常师长不是陕西,但是他招待所住临时房间电话号码是137,老大来自陕西,就是这个意思!常安和西安别称是谐音……”
“所以,你就编排师长有什么王八之气?明明师长气质很儒雅说!”
蒲英耸肩;“反正他这个一师之长,不就相当于我们师土皇帝吗?说他有王八之气,也不冤啊。”
苗苗忽然止住了笑,神秘地说:“对了,你知道吗?你和靳明,是师长亲自过问分配两个人呢!”
“我?靳明?到底怎么回事?”
田苗苗所电视台,那就是全师各种闻和八卦集散地,她那里很就知道了一般干部战士们不知道内幕。
她诉说下,蒲英才知道自己差点给分到了高山上通信哨所。而靳明,因为家里走后门踢到了铁板,不但自己被扔进了土匪团尖刀连,还连累得全体男兵都重分配,这件事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人命运。
田苗苗说完,直叹气:“咱们这个老乡啊,这下子可惨了,不知会被那些尖刀们怎么训呢!”
蒲英默默地消化了一会儿苗苗带来消息后,才慢慢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也是哦,尖刀连好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说不定他真就给训出个样来了呢。对了,过几天我要和孟记者一起跟着师长去土匪团蹲点。你有什么话要我捎给他吗?”
“我捎话给他?”蒲英皱眉说道:“你能不能别强买强卖,搞包办婚姻啊?”
“好啦好啦,别生气,不捎就不捎嘛!那我去见老乡,聊聊你情况,总可以吧?”
“你要见就见你,别拿我说事啊!”
“真是,不识好人心。”
田苗苗又坐了一会儿,知道蒲英这里不方便留客吃饭,就准备回去了。临走时还想把书包里东西给蒲英留下,却被她谢绝了。
晚上收假之后,值班排长突然进行内务检查。
很多从街上买零食回来兵们,不幸中招。
蒲英看到排长和两名老兵,几乎把自己所有衣柜、鞋柜、储物柜和书桌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违禁物品之后,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留下苗苗带来零食。
不过,这一次虽然躲过了危险,蒲英也知道今后还要小心才行。
但只要对方不违反游戏规则、不违反部队规定,这种猫捉老鼠斗智游戏,她又怎么会害怕?
、005章 通信站菜地
三月初春时节。
这天下午,是每周例行党团活动时间。政治学习结束后,紧接着是进行集体劳动。
全体通信站军人,不管干部还是战士,除了值班留下,都要去菜地。大家换上了作训服,你扛着铁锹,我拎着水桶,排着队从山左小路下山。
山坡上,野樱桃、野梨花等早开花树已经谢了,满树发嫩绿,给南方浓绿苍翠山峦增添了许多生气。
这些日子以来,蒲英背电话号码,背得有点用脑过度了。出来劳动,倒是一种放松和调剂了,何况走春天田野上,本来就让人心情容易轻起来。
虽然她没有像别女兵们那样唧唧喳喳,但也是一路笑吟吟地走着,还不时做几个深呼吸。这山间空气是那么清爽,当然要多呼吸几下了。
到了河边菜地一看,才发现这其实是好几个阶梯状分布梯田,总面积应该也不小,就是比较分散,一时估计不出有多大。
矮矮胖胖站长赵登贵,开始分配任务——拔草、松土、挖坑、播种、担水……很,大家就按照他指挥,分头行动起来。
女兵们任务就是拔草。
经过了一个冬天休养生息,田间垄上都长了不少野草,很多都有半人高了。拔草倒是不费力气,很大家就开辟出了几条清爽田间通路来。
赵站长巡视各处,见到了女兵工作速度很,还表扬了她们。不过没过一会儿,就有几个女兵嚷嚷着,手磨出水疱了。
“哎呀呀,拔个草就起疱了嗦?啷个恁么娇气哦?”
站长普通话椒盐味很重。他大步从田埂上走过来,似乎不太相信。
几个女兵把双手摊开,伸到他面前。果然,她们白白嫩嫩手上,掌心和虎口附近,都有一、两个清晰可见大疱、小疱。
“哎,还真是……”憨憨站长搓着手,没话说了。
不远处王雨盈,直起身子,将手中一把草扔到一边去,拍拍手说:“站长,你别管她们!多拔几次,就没事了!我们当年,还不是这么过来?”
她从兵连带来积威之下,几个女兵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继续和长草搏斗去了。
“小心点,莫把水疱碰破了,会发炎!你们几个要是疼得厉害,就少拔点草,也没得关系!”胖站长唠叨了几句,又去别处指导工作去了。
王雨盈摇摇头,对身旁班副苏晓阳说;“站长就是老好人,老惯着那些女兵。”
苏晓阳笑了笑,算是同意老班长意见。她是王雨盈一手带出来,自然习惯了和她保持一致。
走她们前面老兵惠玲玲,见站长走远了,便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直起腰,模仿着赵登贵口音说道:“哎呀呀,拔个草啷个就直不起腰杆了捏?”
王雨盈和苏晓阳都被她逗笑了。
好容易忍住笑后,王雨盈用手中杂草虚抽了她一下:“就你没正形!你要是把口音跟着站长拐到沟里去了,看我不抽你!”
惠玲玲马上恢复了她著名比银铃还清脆悦耳声音:“班长,您放心吧!带不到沟里——多带到田里,哈哈!”
这个惠玲玲是北京兵,普通话一级甲等,达到播音员水平,这个南方人占大多数通信站里无人能及。
很多首长都对她声音印象深刻,来通信站检查工作时也都会点名见一见。
惠玲玲平时受到首长们表扬多了,为人也就略有点张狂。不过,她跟谁狂,也不敢跟王班长狂,因为王雨盈是通信站唯一一个二等功功臣。
和平年代,就连有二十多年军旅生涯常安师长,也只立过一次三等功。王雨盈,一个女兵能获得二等功,真太稀罕了!这也是她为什么能镇得住一帮子小女兵底气。
惠玲玲也梦想有一天能立个二等功。不过,她也知道,王班长业务能力确实太厉害了。有她,自己就别想了,况且前面还有个苏班副,那水平也是很强。
心服口服之余,惠玲玲对王班长也是唯马首是瞻,爱其所爱、恶其所恶,自然对蒲英有些看不顺眼了。
另外,那曾经沸沸扬扬“超级女兵”热,让她对大出风头蒲英,也有一丝丝妒忌。所以,惠玲玲倒成了热衷盯着蒲英一举一动监视哨。
当胖站长过来招呼女兵们休息一会时,惠玲玲一抬头,发现蒲英还垄边默默地拔草,不禁哼了一声:“假积极!”
不过,假积极也是积极,她也无法说人家不是,便扭头跟着班长等人一起往河边去洗手休息了。
站长也看见了闷头拔草蒲英,便走了过去,“哎,那个丫头,休息咯。”
蒲英不知道是和自己说话,还出神地、机械地拔着草,嘴里念念有词。
赵登贵微感奇怪,又走近了一些,才听见那个小女兵轻声念叨是:“87341,6896,……”
“闹了半天,你是背电话号码嗦!”
蒲英这才发现是谁和自己说话,忙直起了身子,“站长!”
“拔草都不忘背号码,你也太——用功咯!”站长拖长了声音感叹道。
“反正拔草又不用动脑子,闲着也是闲着噻,我就顺便背背号码咯。”蒲英不知不觉跟着站长说走了音。
“没带电话本,就这么干背,行吗?”
“行啊,我就是复习已经背过。”
“哦,那你背了多少咯?”站长随意问道。
“大约两千个咯。”
“要得要得。”
赵登贵嘴上夸奖着,心里并没太意。因为这电话号码背一遍容易,真背熟了,达到张口就能报出来,还不能报错程度,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两、三个月功夫拿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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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章 演习任务重
站长赵登贵,农家子弟出身。当兵十多年,都混成中校了,身上土气还没褪,总是对土地有一种特殊感情,所以每次集体劳动都把教导员工作抢过来,积极地指挥着大伙儿干活。
这会儿,男军官和男兵们已经翻完地、挖好坑,赵站长亲自带着几名农村兵播种、载苗,其他人则抬来河水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