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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意外了!
梅武官一口气给噎在了胸口,半天才顺过来。
他看看蒲英,再看看冯垚,有点疑惑地问:“真的是没赶上飞机?”
“真的!”
冯垚将老梅同志拉到一边,小声说:“老梅,跟你说实话吧!昨天看到她过来,我差点和她发火!外面这么乱,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过来了,我能不急吗?本来我昨天就想让她赶紧走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没赶上飞机!我想,这大概也是天意!老梅,你也知道蒲英是干什么的,但你可能还不知道,她的阿拉伯语学了四年多,是我辅导的,水平比小姜还要高。所以,既然走不了了,我们干脆就让她留下,我担保她会是个好帮手的!”
这一套说辞,稍后冯垚也向王大使重复了一遍。
王大使和梅武官一样,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他们都不想深究了。
因为形势恶化的速度,已经没时间让他们多想了。
使馆现在太缺能顶用的人了,蒲英虽然是女同志,又不懂外交业务,但是有经验的他们都知道,等忙起来的时候,就是多一个接电话的人也是好的。
更何况,以现在机场那边的情况,就是让蒲英走,她也走不了了。
两位领导的眼神一对,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最后心照不宣地同意了冯垚的请求——让蒲英留下,成为使馆内的一名“临时工”,暂时归武官处领导。
至于苏丹那边,由梅武官亲自出马,打电话给吴武官说明情况。
那边的吴武官倒是不太在意蒲英回不去了,反而关心起l国的情况,并向梅武官表示,如果能有帮得上忙的时候,尽管说话。
蒲英的留下,虽然让其他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惊讶,但是大家也都忙得没时间惊讶了。
因为从下午开始,各地告急求救的电话就不断地打来,而且首都市中心绿色广场的抗议活动也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就在这时,半岛电视台发表了一则新闻——嘎达飞已经离开l国,前往委内瑞拉。
但是,这条新闻并没有说明嘎达飞离开的原因。
班加西附近的反对派们,在听到这条消息后,都高兴地庆祝起来。
不过,首都绿色广场上的示威民众,却在下午和军警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目击者称,军方狙击手试图向占领广场的人群开枪。支持嘎达飞的“平民”则驱车穿梭广场,射击和驱逐反对派示威者。
这些消息,扑朔迷离,真假难辨。
l国的命运,到底是走向黑暗,还是黎明?
就在20日的夜晚,即将揭晓。
ps:
【谢谢那兰红叶的粉红】(^o^)~
、046章 蒲英接电话
2月20日晚,嘎达飞的次子赛义夫,在国家电视台发表了讲话。
他以真主的名义起誓,嘎达飞现在仍在国内,并且受到军方的支持。所以,之前半岛电视台发布的“嘎达飞已经出国”的消息,纯属谣言。
赛义夫在讲话中谴责西方媒体利用游行煽动l国内乱。他说,目前一些分裂势力试图取得l国东部及班加西等地区的控制权。他的父亲将和军队一起,对这种分裂国家的行为战斗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同时发出警告,一些城市街头的紧张局势如果延续,国家有可能倒退,滑入殖民统治时代,美国人和欧洲国家的舰队将找上门。
赛义夫的电视讲话播出后,西方媒体一片哗然。
因为赛义夫虽然被广泛认为是嘎达飞的继承人,但他一直同西方走得比较近,也是嘎达飞家族中唯一可以被西方接受的人物。
外界认为,也许赛义夫接替嘎达飞之后,能够领导l国在走上更民主化的发展路线。
不过,这个态度强硬的讲话一播出,聚集在首都市中心绿色广场的示威者们,便和政府的安全武装人员爆发了更加激烈的冲突。
从多家国际媒体传出的现场画面上,可以看到手持盾牌、棍棒、枪支的军警们正在驱逐示威人群,而示威者也回敬以石块和燃烧瓶。
据现场记者报道,愤怒的人群还向附近的国家电视台发起了冲击。不久之后,中央政府大楼前也燃起了大火。
l国的这个夜晚,看来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蒲英对这些动乱的画面,都看得有些麻木了。
一开始,她还有点同情*的示威者,但是现在,她已经对双方都没有好感了。
她的想法是,你们抗议示威也好、镇压屠杀也好。总之自己人窝里斗就好了,为什么要将无辜的外国人也牵扯进来呢?
就是从20日的晚上开始,l国全国都发生了骚乱,就像暴风一样席卷了沿海的主要城镇。
但是。所有的骚乱,指向性非常明确。
乱民的攻击目标,除了当地的政府机构,就是锁定外国公司。由于大多数外国公司都没有军警保卫,所以很多外国人被打伤,公司资财被抢,损失非常惨重。
但是,当地人的财产和店铺,却一点没有受到冲击。
以领事部为首的使馆工作人员,一直关注着中资企业公司受袭击的情况。
只是入夜之后。首都地区的座机和手机通讯信号,都出现了不通畅的现象,不知道是不是和国家电视台受袭击等事件有关。
首都尚且如此,其他地区的通讯情况也可想而知。
使馆内唯一通畅的联络方式,是大使和国内的外交专线。另外还有武官处的电台,但这些手段是为了和国内联络,而不是外界普通人能用到的。
所以,领事部的工作人员,只能一边坚守着时断时续的电话,一边依赖还能有信号的互联网,继续关注着各地的消息。他们甚至想办法找来各中资公司工作人员的网上资料。通过他们的qq微博**等渠道,多管齐下地去掌握前方的信息。
当晚,蒲英和冯垚都没有回宿舍,就在武官处一起工作。
武官处可以通过平日建立的一些情报渠道,对领事部得到的信息进行核实和补充。这些渠道都是秘密的,只有梅武官和冯垚掌握全部情况。
所以。冯垚已经和老梅分了工,他二人白天黑夜轮班倒,总之必须有一人在这儿守着。而他是年轻人,自然负责守夜了。
蒲英肯定不能接触那些机密事务,冯垚为了让她过几天能帮上忙。就让她先突击掌握l国的基本情况。
好不容易得到允许可以留下来帮忙的蒲英,心情是激动的,恨不能马上记住所有资料,自然就跟着他一起来加班了。
她就通过内部网和互联网,实时掌握着领事部那边传出的受袭中资企业的情况,顺便对照地图和资料,记忆着l国的地理军事等资料。
时间紧迫,当然不可能记住所有的东西。
根据实用性的原则,她一看到领事部那边报告哪里的中资公司出事了,就马上在冯垚给的那张l国大地图上,找到那个地方,并做上红色标记,然后马上翻看一下该地点的相关信息,有时间还会看一下出事公司的资料。
从晚上8点到凌晨4点,那张地图上的小红点越来越多,都集中在了l国靠近地中海沿岸的一带。
而且,不光是在班加西为中心的东部地区,从中部到首都,以及首都西部,都传来了中国公司受袭的消息。
让蒲英惊讶的是,甚至西部的红点,一点不少于东部地区。
冯垚经过时,给她解释了一下:“那是因为嘎达飞更注重西部的发展,在首都和西部地区建设的住房项目比东部多得多,而这些项目又基本上是中国公司承接的。所以,这一带的中资公司人数,大概有1万5千人左右吧。”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顺着首都的位置向南边滑下,停在了撒哈拉沙漠之中的一小片绿洲上。
“注意这儿,这个在撒哈拉沙漠里的城市——塞卜哈,由于它是嘎达飞的老家,所以他在那里也做了很大的投资。在沙漠中修路和建房的这种苦活儿,欧美公司都是不愿意去做的,又是我们中国人在那儿挣血汗钱。”
“这里还好,一个红点都没有呢。”
“那是嘎达飞的家乡嘛,那里的人倒是比较忠于他。不过,”冯垚盯着地图,皱着眉头说:“沙漠中的城市,一切物资都靠北方运输过去。你看北方沿海的城市全乱了,就算塞卜哈自己不乱,但是战火升级后,如果它所需要的食品物资运不进去,那么在那附近的人也只有等死了。”
“啊?这么说,塞卜哈的人也要撤了?那儿有多少人?能走陆路吗?”
“大概有5千人吧。陆路肯定不行。东西南三面都是大沙漠,北面会打仗……我看,他们只能坐飞机撤离了!塞卜哈倒是有机场,麻烦的是中国和l国还没有开通直航。从国内直飞过来的包机就是临时航线,那需要沟通的因素太多了,效率不高。好在,塞卜哈向东约1000公里,就是e国和苏丹——这两个国家,都和咱们的关系很铁,作为中转机场,应该没问题!”
冯垚边说边在地图的相应位置指点着,蒲英看得一清二楚,频频点头。“这么说,塞卜哈的撤侨,是我们最有把握的。”
“嗯……咱们的人,除了塞卜哈的5千人,其他都散布在北边沿海的海岸线上。实在太分散了,必须集中到几个点上,才好一起撤离。”
冯垚看着地图上沿海那快连成一条红线的红点,神情又变得凝重了。
蒲英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东部班加西1万多,西部首都附近1万5千,南部塞卜哈5千——目前已经知道的就有3万人了!
她不禁低声叫了出来,“3万人!这好像是我们国家撤侨人数最多的一次了吧?”
冯垚点头。“是!而且这一次撤离的总数,恐怕已经超过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所有撤侨人数的总和。”
“而且,距离这么远,又没有直航班机,我感觉压力好大啊!”
“你才感觉到啊?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早感觉到了……之前。我们还希望局势能尽快稳定下来,可惜,还是发展到了这么糟糕的地步。”
蒲英伸手按了按冯垚的眉心,“好了,别皱眉头了!不管多糟糕。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吧!”
冯垚笑了笑,“嗯,你倒给我做起思想动员来了!”
“带那些小丫头,都习惯成自然了!”蒲英也笑了一下,又说:“对了,那个宁波公司的900人找到没?”
“还没有。”说到这儿,冯垚虽不至于皱眉,面色也沉重了起来。
蒲英说的就是昨晚就被当地人袭击过的、位于班加西附近的艾季达比亚市的那家私营公司。
该公司的宁波老板,还曾在下午打电话报告使馆——他派出的探路先锋,发现无论是去班加西,还是来首都,都要穿过艾季达比亚市。但是市内已经是一片乱象,街上到处是追打外国人的青年和孩子。
他们这900多的中国人,要是集体穿城而过,目标就太大了!
那些民工又没有出国的经验,阿拉伯语、英语都不会,分散着走,同样危险!
使馆人员当时在电话中指示他们先固守营地,等待外援。
领事部和武官处协作,准备找到政府军或是当地的部族武装,去护送他们离开。
黄昏时分,使馆要找的人还没落实到位呢,那位宁波老板就又打来了求救电话。
“不行了!营地外面来了好几百的当地人!他们太凶悍了,我的人已经顶不住了!我只有带着大家先逃出营地了……”
“你们往哪儿走啊?”
工作人员大声问了几声,那边却只有嘶啦嘶啦的噪音——通讯中断了!
稍后,工作人员辗转通过多层关系,联系到了一个当地人,请他前往宁波公司的营地,帮忙查探一下。
那人回报:“中国人的营地已经被烧了,我在那儿没看到一个中国人,只看到好多本地人开着工程车,带着抢劫的财物,离开那里——我为他们感到羞耻。”
得知900多名同胞在黑夜中被赶入了无法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