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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这栋楼房共有五层,B先生餐厅占据了一、二、三楼,而四、五楼是健身房,服务员说二十分钟前,B哥换了身松快的衣服到楼上健身,没想到“砰”的一声平地闷响,B哥坠落摔死,他是头部先着地的,因此瞬间毙命,连挣扎的过程也没有。
我们四个跑到四楼的健身房,还好有监控,屏幕中B哥跟美女教练聊了几句,打算做一组运动,能有五、六下吧,B哥站起身,走到窗前抽烟,没想到的是,他突然把烟仍掉,爬上窗台犹如跳水运动员似得,一个鱼跃便俯冲,消失于监控的画面。
我伸手指着B哥生命的最后一瞬,确定的说:“这绝对是特定的条件触发了精神师对他的心理暗示!”
“简直杀人于无形。”我们返回了B先生餐厅,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唯独没搜到B哥的手机与藏起来的监控带子!
林慕夏找到了餐厅里的领班,得知了B哥的手机号,我们打电话让卜笺箪在网上查了他的通讯记录,所有的电话、短信,均是和有工作关系的人联系的。领班这时说道:“B哥有两部手机的,一个是私人用,一个是工作用。”
通过查证,B哥名下果然有第二个卡号,然而通讯详单里有一个无实名登记的卡号,通话时间只有三分钟,昨晚我们离开餐厅时打的。
林慕夏按这号码进行了拨打,却提示关机。
这精神师对于警方办案的手段近乎了若指掌,没有留下一丁点尾巴!
B哥昨晚没离开过餐厅,店里监控是停的,我们赶到道路监控中心,花了三个小时查了B先生餐厅附近的路段监控,大概在凌晨一点,之前出现过的消瘦风衣男子拿钥匙打开了餐厅的卷帘门和正门,过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出现,把门锁好离开了。
我们望了眼死掉的B哥,这条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还没来得及展开就断了,实在让人恼火。现在唯有把希望寄于第二个可疑的人物,撒谎的应雨南。
抵达郑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天色渐暗,应氏诊所的灯还是亮的。
我们警惕的推开诊所门,看见应雨南正在给一个孩子打针,我像往常一般的问道:“应兄,今天忙不忙?”
“还好,只有六个病人。”应雨南撕下白胶布把针管固定住,他侧头望向我们,惊叹的道:“哇,今天来的人好多,难道郑村有案子?”
“没有,途经此地而已。”林慕夏坐下身,她审视的说:“昨天你真的到市里了?”
“是啊。”
应雨南指了下堆在角落的箱子,“进的药,还没有拆封呢。”
期间我们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没有慌张和做作的成分,坦然的像真的一样。
“据我所知,好像你前天也到过市里吧?”我开门见山的道,“我们在一家餐厅查监控时,无意的看见你、二花和另一个女的到那吃饭,监控的内容是前天的,不过林慕夏打电话给你时,你说的是昨天到了市里并开了荤。”
“真的寒心呐,咱们也算经常打交道了,我还给你们帮了不少忙,竟然对我产生了怀疑。”应雨南摊开双手,他显得极为无辜,“昨天真的去了市里,前天也去了的,本来想一次性搞完,结果前天去的时候有五种药物缺货,对方让我第二天再来取,我们仨到的同一个地方吃饭。”
昨天的监控视频不翼而飞,我们没有对证,但是可以向跟他有合作的医药公司确认他说的真伪。
应雨南出示了两张货单,一个是前天的,一个是昨天的,均有盖章、签字,不像是伪造的。林慕夏把对方的姓名发到了情报科,卜笺箪很快回复说是医药公司的,给出的电话也与单子上写的一致。我们拨通了此号码,对方说的情况和应雨南讲的大同小异。
我们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洗脱了应雨南的嫌疑。
“抱歉,我的调查方向有了错误,深深的表示歉意。”林慕夏由衷的朝对方道了歉。
应雨南丝毫不介意,他大度的说:“老同学了还说这些见外的,配合你们查案是应该的,我特别能理解你们。就像我给病人瞧病时,凭借一些症状来判断病情一样。毕竟坏人没有把‘坏’字写在脸上,任何有说不通的事都得查的一清二楚。”他停了数秒,友好的笑道:“现在是晚饭点儿,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唉,天色不早了,我们赶时间,就不多留了。”林慕夏站起身,兴许是觉得尴尬,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改天有空了再来尝你做的饭。”
我踏出诊所门时,注意到林慕夏隐晦的往门厕一块石头上粘了一枚鼻屎二代……
第九百七十五章:负罪感
返回城西市区的途中,我疑惑的道:“林大脚,莫非你还觉得应雨南有嫌疑?不过这玩意离的太远,召测不到的。”
“通常情况下,癌症没有拖到晚期。谁也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虽然我和他是老同学,但有过不少感情因素耽误了破案的先例。应雨南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上学的时候,为了逃不想上的课,凭空编造的事情滴水不漏,没一次失败的。我总感觉这事有问题,上次你怀疑到他,加上这次一共两回了,每次他都能谈笑风生的打消咱们疑虑,近乎可以用应对自如来形容。我们多留一个防范的心,终归是好的,即使他真的与案子无关。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林慕夏解释完,吩咐的道:“宁二货,这条路记住了吗?等回部门的时候,我再给你一个鼻屎二代。到时候每隔24个小时,你悄悄的把应氏诊所门前的鼻屎二代进行轮换。”
“好的老姐。”宁疏影的眼眸闪现一抹精光,他若有所想的道:“心理暗示的案子已经发生了五六次,隐藏于暗中的精神师,对警方的刑侦手段似乎极为了解,我感觉对方至少和警方有过一定程度的接触,加上应雨南展现了独特的催眠技巧,我直觉他间接或者直接参与了这个案子。视频出现的是消瘦男子,没准是二人联手作案。”
我倍感头痛的道:“D。I。E这次的对手是精神师,别具一格的犯罪手段,只要本尊不出现,做的手脚再隐秘点,就抓不到对方的任何把柄。”
“不对,我们好像缺少了一个最关键的因素。”林慕夏闭上眼睛,她捉摸不定的说:“没有找到精神师的犯罪动机!对方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玩弄人命。那就不用等到现在才出现了。五十年前的极案1,就因为没有察觉到凶手作案的动机。至今仍然扑朔迷离。”木场找号。
“五十年前,第一个死的应该是张小丽,第二个崔月是被坑死的,第三个死的是吴能,第四个,王大柱也是被坑死的,第五个,是两位老师口中死过的李明,接着是学年主任刘雅、校工。哦……还有两个幸存者,李明的父母,自称流落孤岛与恐龙和史前生物共渡一段时光。”我静心想了想,分析的道:“这些死掉的人,他们的中心人物,是围绕了李明这个没有辨识度的小学生。李明的父亲李元辉还提到过案发前一段时间。他接孩子时无意中看见学校楼顶有个男人。对方之所以选择了李明做整个案子的核心,我认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
“值得注意的是,案子过了五十年,我们重新调查此案的时候,你被人抓住了空隙,一个人的情况下被精神师实施了心理暗示。”林慕夏思考了片刻,她分析的道:“这说明了当年的凶手,存活至今,长期位于那个临湖的公园,看见我们的出现,做贼心虚的心态让他破坏了我们的调查。”
“如此一来,老精神师的动机不是警告我们别再没事找事,而是借凌宇摔小孩入水招来刘其对我们的反感……”宁疏影猛地一拍座位,他惊呼的道:“他的观念中,如果不干扰我们走访刘其,一定能通过刘其中得到重要的线索!”
林慕夏后知后觉的道:“糟糕,刘其极有可能被灭口!”
我们现在才驶离了郑村半个小时,唯恐迟则生变,虽然已经迟了好几天……情急之下,我立刻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裴奚贞,让他赶往刘其的住所,看对方是否遭遇了不测。
过了能有四十分钟,裴奚贞打来电话,他说刘其的家人讲,三天前,老人家跟小重孙到附近湖畔钓鱼,就没再回来,家人快找疯了,当时并没有发生落水事件,而且刘其的钓友也说当天没看见刘其过来玩。
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均属于弱势群体,老小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天,他神志正常又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绝对不可能发生走丢的情况,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我攥紧拳头砸了下大腿,恨平白无故错失了接近真相的时机,更何况刘其在此生活了五十年都安然无恙,只因为我们的到来,害的他不能终老!这种负罪感对于我们警务人员来说是异常煎熬的。
军用越野中的气氛极为沉重,我们一路无声的返回了部门,看见裴奚贞蹲在院门口抽烟。
推开车门,我们纷纷走下车,老狐狸狠狠地碾灭了烟头,“大家别自责了,我们破案是本职的事情,牵连了刘其老小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不过这不代表推脱责任,说到底是我们察觉的过晚。”
没有压力,就没有前进的决心和揭开真相的使命感。
我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可破可不破的针对极案1了,毕竟D。I。E接手案子的期间有了新的受害人,这可是五十年中从没发生过的!查过了刘其老小失踪当天那边地段的监控,老人家一手提着塑料桶一手恰孙子,忽地抬起手跟监控盲点打招呼,仿佛看见了熟人般,接着这对老小走上前,就没再出现过,过了能有五分钟,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离开监控盲点,开车的人遮掩的挺严实,至于车内有没有刘其老小,由于角度限制所以看不见,破面包车很快消失了,方向是城西的郊区。
林慕夏查了这破旧面包车怎么来到事发监控盲点的,是一个新考了驾照的年轻人拿来练手的,那天车子失窃。这破车是四千块钱收的,并不心疼,因此就没有到派出所报案。
这真是一个伤脑筋的事情,精神师太会挑的地方了。
我们来到了事发地点,此处只有一家小吃铺子,我们问了老板当时的情景,他挺模糊的,印象中好像那里有辆破车,旁边站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跟另一个牵孩子的老头招手,接下来他忙着炒饭就没继续关注门外斜右侧的情况。
……
精神师的手段相当于单体技能,同一时间只能针对一个人有效,我、林慕夏、裴奚贞决定“改头换面”,一块悄悄的到临湖公园观察。即使隐藏于人堆中的精神师认出了我们,他不可能同时对三个人进行心理暗示,况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施展手段必将惹人注目,不像我上次单独进入厕所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裴奚贞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更加猥琐的大妈。
林慕夏把她自己丑化了得有五个级别。
我戴上黑色镜框的无度数眼镜,还有帽子、围脖等,显得极为自然。
就这样,暗访三人组悄无声息的向临湖公园进发,元宵节近在眼前,住户们已经开始筹备了,湖畔的栏杆上挂了不少花灯,有的精致漂亮,有的高端上档次,有的狂拽炫酷,有的简陋不堪,均是附近住户自己纯手工制作的,每年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