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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磊给问的无语,就他弟这脑袋瓜子,他也不指着能听到什么正常的话,一拍拍他的肩,“得了,还不快去接人,客人们都等着了呢……”他把酒杯递过去,一脸镇重,“你自个儿也真大了,喝点儿,就当我祝你的。”
张放瞅着那酒,到没想太多,反正他当新郎,总不会是他来开车,犯不上什么酒驾的事,也就很豪气,一把接过来,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都说他喝酒爽,其实陈碧更爽,他喝酒时还想着陈碧那喝酒的小样儿,也是一仰头,那酒都滴滴不留地进了她喉咙底,一想她那样子,他就有点性发,赶紧地一夹腿,等会还得去接新娘,总不能……
但是——
还能去?
真去不了,连休息的门儿都没有出去,人就倒了,没倒地上,人张磊还在,把人扶好,门一开,外头守着的人就出来了,整齐划一地把人抬出去,从后门口走,直接上疗养院。
新娘早有人去接了——张放不知道,他睡过去了,千防万防的,也没想着防张磊这一手,事到临头,没他的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真是——老叶家的门口,真是有人来接新娘了。
张玲玲那粉身的小礼服,陪着陈碧,都说化妆是件鬼斧神功的事,硬是让陈碧看上去精神头十足,那点黑眼圈哪里还看得出来,身着红色的婚纱,——为什么是红色的?按她们那的规矩,结婚可不能是白色婚纱,必须得红的。
都说定制的,其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手笔,到是能把人捂得严严实实,也让能让人不怕冷,都让张玲玲怀疑这婚纱其实就是来逆天的,让她说这个婚纱有什么特点的?
她都说不出来,只能说还挺配人,确实挺好,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好——
咱还得哭嫁——
秦女士还真哭,哭得眼泪流的,让张玲玲都有点眼里湿湿的,——可新郎一下来,她就快懵了。
不止她,秦女士都没哭了,错愕地看着新郎,嘴巴张了张,话都没挤出来。
便是陈碧,一手刚想捂住自己鼻子,见着来人都瞪大眼睛,“怎、怎么?”没等她怎么完,人已经给抱起来——
这一下子,突然地拔地而直,让她下意识地搂住抱她的人,结婚都有约定俗成的礼,这是小舅子送姐姐出门,她的脚不能踩地儿,得由小舅子抱着出去,叶茂就在门口,这抱人的是叶则——
这谁、谁的婚礼?
说不清,道不明。
不是说张放要办婚宴了,怎么来的新郎是首长同志?
谁都没吭一声,就是叶则都没吭一声,把人抱得死紧,跟一辈子不放手似的,出门口对上首长同志,那脸色不是太好,也不把人直接送到人怀里,兀自将人塞入车里,冷眉冷眼的,跟首长同志结仇了似的。
“怎、怎么回事?”
张玲玲不懂了,前面的是新郎新娘的车子,她个伴娘,自然坐在后头,当然,她不会傻啦吧叽地去问刚才送嫁的怎么不是陈景和,可对于新郎换了个人,她还摸不出头绪来,难道是她搞错了人?
“不就这么一回事。”这车里坐的不止是伴娘,还是伴郎,一看那气势就知道人家是军人,人家那淡定的模样,一点都没觉得这事儿逆天了,“首长结婚,不很好吗?”
张玲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这个话真冷——
前头的车子里,陈碧还没回过神来,就她那个想法,不同于张玲玲的直白了解,她脑袋里头一团糊,一把抓住首长同志的手,“不是说你不来嘛,怎么又来了,怎么能、怎么能他接我?”
听听,她还没搞清状况,还以为人家是替张放来接人。
“今天是我们的婚宴……”首长同志主动了,把人的手抓在手心,眼神可专注了,便是平时的严肃脸,也跟着软化了点,“晓得不?”
她一愣,糊成一团的脑袋总算让他一句话就给撸直了。
都没有纠结,仿佛都水到渠成,她就那么信了,今天就她与首长同志的婚宴,别的想法都入不了她脑袋。
婚宴大门口——
新郎新娘站在那里迎客,一拨拨的人,谁都没对新郎成了首长同志而发出什么感慨,到是一个劲儿的恭喜,恭喜首长同志终于不单身了,也晓得要娶媳妇了——一团和谐,谐得不得了,就跟这婚宴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首长同志与陈碧办的,于张放没有什么干系。
瞧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是相配——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吉祥话那是一串一串的,谁都说。
可——
比起别人的不张扬,几辆车子到是同时挤在外头,横向排成那么一排,齐溜溜地从车上下来,个个的都是军装,也就柳东泽没有,他与部队扯不上关系,要整一身军装,也不是什么难事,问题他还真不需要军装来撑场面。
一个个的,叶苍泽——叶则——方同治——柳东泽,一共四个人,不愧是军人,那步子都迈得有味道,就是柳东泽也弄得出那气势来。
“恭喜呀……”
“恭喜呀……”
“恭喜呀……”
“恭喜呀……”
四个人一迭声,说的话也简单,就两个字,再带个呀字,站在一对新人面前,那表情都是挤出来的笑意,显得有那么点狰狞。
看看叶苍泽,人都说不愧是“父子”,首长同志的儿子,那都是得的首长真传,严肃的不止一点点,现下他到是在笑,那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假,太热烈过头,就透着假,他都没有掩饰,也就假给人看。“妈——小妈——”
他还真叫了声,叫得听见的人那心里头都颤抖了,谁不知道这新娘子肯定比这个儿子小,首长同志都只比这儿子大几岁。
要不是首长同志扶着,陈碧那腿一软,估计就得倒了——给吓着的,四个人都站在身前,那笑法,让她跟咬了黄莲一样,都说的人谁也不来,怎么就个个都食言了,还来得这么整齐?
她没去想,这都不来的话,是谁说的,谁也没跟她说过,她也没跟人要求过,惟一要求过的人就在她身边,是她的新郎,眼前这些人,都是张放说的,说他们不会来,她就相信了。
难道,她得拍拍叶苍泽的脑袋,对他说,“嗯,真乖?”
顿时,那小脸蛋羞红一片,话哪里敢说出来。
砸场子是没砸,估计让首长同志恶心一点,他们都来了。
谁都知道张放是新郎,他们几个到想着给张放下黑手,都想着婚宴后怎么着也得让张放明白些一点事,结果——送新娘出门的叶则到是来了个消息,新郎换人了。
这真是一场又一场的,新郎真换了人,换得光明正大。
“小妈,恭喜你,早点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的,也省得就我一个人,孤单的不行了。”叶苍泽那嘴巴,能硬生生地叫人背过气去。
他都三十好几了,还需要弟弟妹妹来热闹一下?
纯粹就是来恶心人的。
他那么一说,首长同志自然是撑住场面的,目光落在叶苍泽身上,自然是镇定自若,“也是,指不定现在就有了也不说定……小四儿,你说是不是?”
这么个话一出,顿时让陈碧成了众矢之的,四个人的目光都如刀锋一样落向她,她生生地觉得自己像是给刮走了好几层皮,疼得不行了,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人微一转身,把脑袋埋在首长同志胸前,硬是不肯见人了。
“那也得恭喜……”这回顶上去的是方同治,瞅着他的心尖尖儿在别人胸口,能让人真是吐出一口血来,那个“娇羞”样儿,让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儿,活脱脱的要把人给撕了,“这喜酒咱们得喝,还得多喝,你们说是不是?”
叶则没出声,他不费那个事儿。
柳东泽也没有出声,他看上去到是好说话,还跟着人走,走入里头,也不管别人投过来的视线,就大赤赤地坐下,就算周边没一个他认识的人,也不在乎。
他一进去,后面三个人也跟着进去,一人一桌,占了四个方向,谁都没想跟谁挤在一起坐,来是一起来,也没道理非得让他们坐成一桌。
这婚宴——
张玲玲算是大开眼界了,什么人都见了。
“我去洗手间一会,憋死了——”
新人得敬酒,到是没人真让陈碧喝酒,就是首长同志,也没有人敢逼酒的,眼看着快到那四个的桌前,陈碧就没了胆子,手拉拉首长同志,脚步就停了,话说的轻,都贴着他耳朵说的。
别人没听见她说什么,就看那架式,都露出了然的笑意,真是亲昵的。
首长同志也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就对张玲玲使了个眼色——
张玲玲一直晓得陈碧的婚宴定是能让她惊的,可她不知道会惊成这样子,来的都是七点新闻里能见到的人,就是七点新闻里没见到的人,也是各据一方的能叫得出名头来的人。
她胆战心惊的一晚上,结果终于有了大任务,陪着陈碧去洗手间透透气。
洗手间在后头,从宾客间走过,一直到走出去,陈碧才松了口气,两手一摸脸,都是烫烫的,一手提着婚纱下摆,身边的张玲玲也帮着提,自然还有别的伴娘,那些人,都在里头敬酒。
婚纱最不方便了,就是来个方便也不是那么好弄的,张玲玲帮着她把下摆撩起,看着她进去,人站在外面,还没等陈碧在里头方便完,她手机到是响了——
拿出手机,她一看是陈景和的电话,看了看陈碧的方向,还是接了电话,但是人走出了洗手间,站在走廊的尽头,一看外边都是人守着,轻易不让外人进来的架式,“喂,什么事?”
“我姐今天真结婚?”
陈景和那一问,让张玲玲当时就想回答了,忽然间觉得像是听到脚步声,头一转,还没有转过去,脖间一疼,眼前一黑,再没有动静了,就连手机也让人收起来了。
“玲玲?”
陈碧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她提溜着内裤往上,都费了好大力气,再把婚纱下摆放下来,人都气喘吁吁了,叫了声,没听到人回答,有点疑惑的先洗了洗手,才把手弄干了,她把门一拉开,都没来得出声,嘴巴刚张,脖间一疼——
与张玲玲殊途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猜猜是谁下的手?
、084
新娘去一次洗手间,人就不见了;天大的事;连伴娘都不见了。
偏是瞒得严严实实,说是人不舒服;在新娘休息室里。
新娘子人不舒服,足以叫人脑补的,脑补的不是一丁点;都猜新娘子是不是有身孕了,当然的;这婚宴大厅,烟味浓得很,新娘子还是别出来的好,这么一脑补;结果非常和谐,谁也没对新娘后面没出现的事有丁点怀疑。
但是总有怀疑的人,不是谁都乐意脑补的,婚宴当场坐着的四个人,便就不会脑补到那块儿去,四个人难得齐心起来,齐齐地把首长同志围绕在中间,地些陪着敬酒的伴郎与伴郎都挤到一边去——
“人呢?”
方同治没问出声,都是做的口形,谁没瞧见这位太子爷说了什么。
首长同志那是重大局的人,即使心里头急得火烧火燎了,都想丢下这婚宴,直接自己去找人了,可他不能走,他一走,小四被弄走的事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样会有什么后果,他都不敢保证。
要钱,他可以给,要是冲着小四来,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都敢盯上小四,谁要是盯上小四,他非得让那人活不成不可!这种想法,不是一天才有,他早就有了,看着四个一起围过来的人,目光隐隐的有点不善。
可他还晓得冷静再冷静,现实告诉他,这四个人与小四失踪无关,他就这么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