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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眼前这男孩,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乔莞拧着眉头一琢磨,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她用食指指着他,支支吾吾的说:
“展飞,你不是死了吗?”
男孩一听,脸色一下子就绿了,骂道:
“你才死了,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不把你捞上来,快给钱啊,磨蹭什么?!”
乔莞摸摸鼻子,低头打量起自己的衣服,她身上穿的是大姐穿旧的裙子,屁股的位置还补了两个大补丁,如今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整个人特别难受。
“我没钱。”
她站起身,掏了掏空荡荡的口袋,里面连个钢镚都没有。
展飞咬咬牙,这一年大旱,小镇从年初开始就没降过一滴雨,庄稼地收成不好,生活条件很差,人都快没得吃了,更别提家里养的牲口。
所以他爸交代下来,每天放学回家得在外头割满一箩筐的猪草,回去喂猪能用上,等到猪大了拿去卖,给他凑点学费。
于是展飞每天都会在河边割草,如果回去没货交还会挨上一顿打,今天他好不容易割满了一箩筐,一回头就听到“噗通”的一声响,原来是乔家的三丫头掉河里去了。
他当时想也没想的就丢下箩筐往水里跳,可谁知人是捞上来了,他割好的猪草却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给偷走了。
“那咋办,我回去会挨阿爸揍的。”
乔莞拍去裙摆的泥土,瞧了眼河中的倒影,正在河边站着的,分明是个七八岁的女孩。
她摸摸自己的脸蛋,回头问道:
“你今年几岁?”
展飞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捡起一旁的镰刀,不太想搭理她:
“八岁。”
炎炎的夏日阳光格外猛烈,乔莞瞪大眼,只觉得一阵阵的晕眩。
展飞与她同年,那么她今年也是八岁。
“哎,你去哪?”她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裙子,叫住他。
“割草。”展飞头也不抬,他可不想回去挨打。
“我帮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乔莞这么说着,匆匆跟上他的脚步。
展飞倒是没拒绝,分给她一把镰刀,两个孩童聚在草堆里,吭哧吭哧的工作。
乔莞家里也养猪,所以知道什么草能割,什么草不能割,而且都挑着鲜嫩的割,没多久箩筐里已经填满了一半。
偶尔她抬头瞥一眼不远处的男孩,看他黑黑瘦瘦的身形,目光突然有点深。
如果她没记错,展飞会在他十二岁那年死在后院的屋子里,而且死状极为诡异,双手被捆绑着吊在房梁上,身上穿着红色的花裙子,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
其实乔莞在上辈子与展飞的来往并不密切,顶多是迎面碰上几次,就是因为他的死状令她印象深刻,所以她才对这个人留了点心。
她还记得在他死后几天,镇上一个神婆骂骂咧咧在他门口经过,说这个男孩被人拘了魂,是被拿去当小鬼养了,还说了一些恶毒,损阴德的话……
乔莞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是养小鬼,镇上的警察又迟迟破不了案,加上刘神婆平时又是疯疯癫癫的一个人,所以镇上也没人信她的话,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过去了。
只有展飞的死状,留在了乔莞的童年记忆里,直到她下到地府,有一天在桥边引魂,迎面碰上了一个茅山术士,听老鬼说他生前干了不少缺德事,其中多次拿活人炼魂,有违天道,所以不能投胎,只能进油锅里滚一滚,往后一辈子在地底下当苦役……
“看啥,你别偷懒啊!”
乔莞听到展飞的喊声,忙抬头应道:
“知道了。”
她收回目光,吭哧吭哧的把一箩筐的猪草割好,等回到家,已经是太阳落山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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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一家子
乔莞脏兮兮的回到家,正巧碰上收工回来的乔老爹。
这一年的乔老爹头发还没花白,虽然瘸了一条腿,可身子骨还算硬朗。
他背着药篓看了眼乔莞湿漉漉的裙子,又瞥了眼已经黑得差不多的天色,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批头就是一顿打。
“哎哟,疼啊!”乔莞冷不丁挨了一记藤条,她尖叫一声赶忙往屋子里跑。
可乔老爹精得跟猴似的,老早就把门给关上了,守在大门口骂道:
“去哪野了?你还知道回来?”
乔莞摸了摸被打疼的屁股,眼瞅着乔老爹那张老脸,脑中回荡的却是自己溺亡那天,他不顾严寒往水里冲,哭着喊着要砸车窗的画面。
眼泪一时没忍住,乔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可把乔老爹吓坏了,当即他扔下藤条迎上前,说道:
“哭啥,打疼了?”
“阿爸!”
乔莞没说话,瘦胳膊瘦腿的圈上去,抱着乔爸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
乔老爹一时傻眼了,等回过神,忙将挂在身上的女儿拉扯下来,一脸正色道:
“又被哪家的瓜娃子欺负了?走,阿爸干他去!”
“木……么有……”乔莞哭得口齿不清,磕磕巴巴的说完,大门“吱呀”一声的被人从里面打开。
乔妈妈听到动静出来,瞧了眼哭得鼻头通红的女儿,又瞧了眼乔老爹脚下的藤条,当即火冒三丈。
“糟老头子,你为啥打女儿。”乔妈妈看起来很年轻,头发绑成了一个髻,露出光秃秃的额头,虽然未施脂粉,但瞧上去很精神。
她一把扯过乔莞护在身后,摸上她湿漉漉的裙子,又问:
“衣服咋湿了?”
乔莞看着母亲的背影,顺势就抱了上去:
“刚掉河里了。”
乔妈妈惊得眼眸大睁:
“要不要紧?”
乔莞吸吸鼻子,眼眶里的水越聚越多,她看着眼前的妇人,那是她的母亲,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会在她死后爬上屋顶,给她叫魂的亲生母亲。
“阿妈。”她抱着乔妈不撒手,用力的嗅了口她衣服上的香皂味,心头顿时一暖,这就是家的味道。
乔家在镇上算不得富裕,三间屋子,中间是堂屋,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后院有一块菜地,被木头篱笆围了起来。
而院子里养了一条土狗,乔莞叫它旺财,走过去还会过来冲她摇尾巴,可惜在她十岁的时候旺财被人偷走了,再往里是一个猪圈,里面养了两头小母猪,乔莞每天都会外出给猪割猪草,一时兴起还给猪起了名字,直到某一年家里经济特别困难的时候,乔爸爸这才低价把它们卖了。
黄昏过去,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乔妈妈眼瞅着乔莞一身湿漉漉的污泥,直接把人拎进浴室,三下五除二的扒个精光,扔进澡盆。
因为是夏天,乔妈也没烧水,就这么把她丢进自来水里,冷得乔莞一哆嗦,忙用手臂遮住前胸:
“阿妈,我自己洗。”
“羞啥,过来。”乔妈找了个板凳坐下,左手是一个装满清水的木桶,右手则是一块用得差不多的硫磺皂。
乔莞抱着胳膊遮遮掩掩的凑上去,虽然她还是个八岁的小女娃,可是女娃怎么了,女娃就没女性器官了?女娃就没皮没脸了?!
乔妈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还没等她靠近,便一把捉着她往大腿上摁,而后右手抓起一块硫磺皂给她洗头。
乔莞咿咿呀呀的乱叫:
“妈,妈,泡泡进眼睛了。”
乔妈妈“啊”了一声,抓着她的脑袋上下抖了抖:
“没了吧。”
乔莞:“……”
这时,浴室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从门缝里露出了乔敏和乔丽那两张清丽的脸。
“阿妈,阿爸催你做饭。”
“知道了,阿丽,你给莞莞洗。”
乔妈动作一顿,回头骂了句,擦擦手张罗着让乔丽进来,自己则跟乔敏一起去了厨房。
乔丽坐下来搓了搓手,搓出一手的肥皂泡沫后便一股脑的往乔莞身上抹。
“胳膊……抬起来。”
耳畔传来一道娇滴滴,软糯糯的声音,乔莞乖乖把胳膊抬起来,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二姐。”
“啥事?”乔丽抬起头,微弱的灯光下,两人凑得很近,乔莞能清楚的看到她的五官。
说实话,乔莞觉得在三姐妹中,乔丽是长得最好看的,虽然皮肤不是很白,但是那种很健康的小麦色,细眉大眼薄唇尖下巴,长大后化点淡妆,模样不比电视上的小明星差,也算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二姐真漂亮。”乔莞忙不迭的拍马屁。
女孩儿爱俏,赞美的话谁不爱听,当即,乔丽脸一红,撇撇嘴说:
“阿妈怎么不给你烧水,这水多凉呀。”
她低下头用力的搓了搓乔莞身上的老泥,又嘀咕道:
“我那有条花裙子,我穿着不好看,回头让你试试……”
乔莞那脑袋点得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二姐最漂亮,最大方,思想也最单纯,虽然外表瞧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实际上跟个傻大姐差不多,说两句好听的整个人便飘飘然了。
在傅天琅来之前,其实她最喜欢的不是大姐乔敏,而是偷偷给她花裙子和塞零食的乔丽,但是打从乔丽看上傅天琅以后,对她就越发不待见了,不管她怎么说也没用,非得把她这个妹妹当情敌看待。
“低头,冲水了。”
乔莞乖乖应了一声,脑子里却跟打了节似的疏不通。
按理说她进了轮回道,应该是投胎重新做人才对,怎么会回到八岁那年?
不过不管她为什么回来,既然上天给了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想要好好珍惜,好好对待她的家人。
这时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乔莞一哆嗦,好半晌才缓过劲。
而后乔丽找了块大毛巾把她白白嫩嫩的小身子擦干。
一来一往间,她抬头看了眼乔丽精致的侧脸,心想距离捡回傅天琅的日子还剩下半年,如果这一世让乔丽把他捡回来,会不会改变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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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骗局
洗完澡,乔莞香喷喷的被二姐牵出来,可人还没进大厅,便听到里头传来乔老爹的大嗓门。
大概就是奶奶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床下的尿盆,被乔爸看到了,于是劈头就是一顿骂。
乔家奶奶低着头在桌子旁坐下,一边帮着乔妈端菜,一边听着儿子教训。
“我在外头累死累活的干,回头还要照顾你这个老太婆,你知不知道多辛苦?你除了赖着我,就不能给我省省心?再不行明天让老大过来把你接走,你这祖宗我还不伺候了!”乔老爹跪在水泥地上,手里捏了一块抹布正低头擦拭溅出的尿液,嘴里念叨不断,。
乔家奶奶还是不吭声,搁下菜盘子,末了又嘀咕一句:“老大不要我。”
乔老爹一听,头也不抬的冷哼:“你也知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