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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丽因为受惊过度,在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她只有外伤以后便被乔爸接了回去。
可人是回去了,魂却丢了。
乔莞端着一碗粥进房,看她两眼光光的盯着天花板,忍不住搓了搓眼角。
虽说王麻子这次没得逞,但是镇上的人保守,乔丽被这么一番对待,往后事情传出去,再想嫁个好人家就难了。
“姐,吃点东西吧。”
乔丽原本涣散的目光,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突然有了焦距。
她一把挥开她手里的粥,听着瓷碗落地的碎裂声,泪流满面的骂道:“你来干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会白白给人糟蹋了?”
乔莞不知所措的僵在那,又听乔丽歇斯底里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我们家会招惹上那个人渣,我完了,因为你我这辈子都完了?!”
乔莞也跟着哭,过去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重重的挥开。
说完以后乔丽再也没看她,只是抱着膝盖痛哭,她觉得自己被那种男人摸光,看光,哪怕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也不干净了。
乔妈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赶紧进来查看,而乔丽一见着母亲,抱着她便哭:“妈,我不想活了。”
乔妈闻言,浑身顿时一震,也跟着哭:“我苦命的女儿,这事怎么就让你碰上了?”
乔丽不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到乔妈把自己带出门,乔莞低着头在那抹眼泪。
“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但是这两天你上我那睡,等过几天你姐姐情况好点再说。”
乔莞没吭声,盯着乔妈进厨房的背影,心里顿时百味杂陈。
她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而乔爸乔妈虽然没明着怪她,但这样令她更难受,她宁愿他们像乔丽一样骂她,或者打她,也许还能让她好过一些。
这时脚步声走进,傅天琅不知在何时站在她身后。
他垂眸睨着她哭得泛红的眼,抬手搓去她眼角的泪光,随后又将她用进怀里。
虽然一语不发,可对方温暖的怀抱却令人感到格外的安心。
可到了隔天清晨,乔妈再给乔丽送饭的时候,刚推开门却恰好捕捉到她往房梁上抛绳索的身影。
乔妈见状,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没了,捧在手里的碗也没拿好,“哐叽”一声摔在地上。
“阿丽,你这是做啥?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她顾不得撒了满地的粥,冲上去抱住她,母女俩哭作一团。
乔爸闻讯赶来,眼瞅着乔莞也想进屋,忙把她往外推。
他脸色不太好,忍着脾气说:“你在外头站着,别刺激你二姐。”
话落,他再也不瞧她,冲进了屋里。
这时乔丽已经停止了哭泣,抱着母亲在那抽噎,嘴里寻死觅活的念叨着:“爸,我不想活了,镇上的人都说我被糟蹋,往后不会有人愿意娶我了!”
乔爸抿着唇,一想起那个王麻子,气得浑身都在抖:“谁说没人要你,我的女儿多的是人要。”
乔丽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哭。
“别哭。”乔爸看着她那伤心的样,说,“你不是喜欢阿琅吗?我以后让他娶你。”
乔丽浑身一震,倒也忘了哭泣,只是呆呆的抬头看他:“真的?”
乔爸点头:“阿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乔丽咬着下唇:“可是琅哥答应了吗?”
乔爸目光一凛,厉声道:“他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说的话他敢不答应?”
这时,乔丽的哭声才算是止了。
春风徐徐的吹,乔莞站在窗户外头将里面的对方听了个真切,回过身,恰好撞入一双黑洞洞的眼眸。
傅天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也正在瞧她。
她抿抿唇,一转身去了厨房。
山间静谧,夜里无声,只是偶尔传来鸟叫虫鸣,吱吱喳喳吵得人心情烦乱。
晚上吃完饭,乔莞低着头在厨房里洗碗,自那日以后乔丽已经请假了一周,每天什么也不做,只是两眼光光的盯着天花板。
乔莞也没敢去看她,只是揽下她所有的活计,整日以工作逃避。
至于避谁……
乔莞垂着脑袋,眼角的余光冷不丁的瞥到一道身影。
听说他今天要上工,这会儿刚回来,手里抓着一个纸包,隔着大老远的,乔莞也能闻到那股浓浓的香味。
是她喜欢的炒板栗。
“莞莞。”他在她身侧站定。
乔莞低着头把洗好的碗筷擦干净,随即面前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看了眼他手里那个热乎乎的纸包,换了个位置,背对着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过。
他怔了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固执的站在她身后。
乔莞快速的将碗筷洗干净,两手湿漉漉的在衣服上蹭了蹭,随即去洗堆积在院子里的衣服。
他依旧亦步亦趋的跟着。
乔莞安安静静的洗衣服,也不吭声,只是胸口有点闷闷的疼。
而等她洗完衣服,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
她回过头,看了眼他仍旧一动不动的身影,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琅哥。”她把衣服拧干了挂上晾衣绳,低着头说,“你做我的姐夫好不好?”
虽然她并没回头,也没看到身后那人的反应,但还是能透过周围的氛围里察觉出不对劲。
可乔莞没细想,傅天琅不吭声,她便也不吭声,默默的晾好衣服,抱着洗衣盆要走。
“不好。”
徐徐的凉风扑面,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回应,乔莞怔了下,却没停下脚步,可这没走出多远,面前霎时晃过一道黑影,还没等乔莞反应过来,唇边便是一疼。
他咬她的嘴!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乔莞着实被他吓着,就这么呆呆的,就跟丢了魂似的与他对视。
“哐叽”一声,乔莞拿在手上的洗衣盆应声而落,她没了反应,也不知如何反应。
他刚才进攻的动作太快,离开的动作也快,快得她除了傻傻的看着他,什么也做不到,等到理智回笼,脑瓜子终于清醒的时候,一摸唇畔,那里便是火辣辣的疼……估计被咬破皮了。
“莞莞。”他定定的看着她,目光里透出几许愠怒,一瞬不瞬,不曾挪开半分,“你不嫁,我不娶。”
话落他转身便走,独独留下手足无措的乔莞,一个人在凉风中瑟瑟发抖。
——
而自从乔丽那事以后,王麻子被当地的警方抓了起来,如今被关在看守所里,乔老爹甚至放话,要告到他坐牢为止。
就在这天晚上,王麻子窝在看守所那个黑漆漆的长椅上睡着了,睡着睡着,他还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之前买回来的婆娘,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床畔,看着他的时候眉目泛着水光。
他起初心里有些害怕,可当那婆娘当着他的面把自己脱得精光,他心头顿时大喜,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
春宵苦短,管她是人是鬼,先上了再说。
可王麻子这手一路在女人身上摸索,摸着摸着,就摸到一把森森的白骨,而当他一回身,之前的娇人儿早已变作满头鲜血鬼魅……
于是一夜过去。
隔天早上,王麻子被人发现死在看守所里,掏心挖眼,死相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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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嘴皮破了吃东西会疼
王麻子的死相过于令人惊悚,很显然就不是自然死亡,至于他是怎么死的,警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便对外公布,王麻子是自杀,而对于他诡异的死法则只字不提。
数日后。
街上人声嘈杂,就在一个面摊里,乔莞埋头吃面,她把切好的牛肉塞进嘴里,桌子的一旁则卧着一只黑猫。
她给黑猫分了点面条,瞅着它在一旁优雅的进食,自己则将目光落到那道在街上徘徊的鬼影上。
那个女人她认得,就是王麻子家里的婆娘,如今自杀成了枉死魂,又因害人成为厉鬼,假如没人替她消了那身怨气,恐怕也下不去地府。
黑猫吃完了面,又伸着爪子把她碗里的肉撩走,期间看着乔莞愁眉不展,目光只盯着一处不动的样子,嘀咕道:“再不吃就要糊了。”
乔莞怔了下,却没动,只是瞅着那女鬼的背影问:“她怎么不怕光?”
生魂尚且不惧阳光,可她如今已经成为了死魂,死魂身上阴气过重,而光为天,主阳,遇阴相冲,除非是有着百年道行,比如她身旁那只,阴大过阳,才能在阳光下畅行无阻。
黑猫闻言从食物中抬眸,微微眯起眼,道:“你没瞧到周围男人的脸色?”
啊?
乔莞顿了下,经她一提,这才仔细的去瞧男人们的脸,而后她发现不仅是路边的乞丐,连店老板都是一副面黄肌瘦,额上有黑印的憔悴样。
黑猫继续撩她碗里的肉,一爪一个,瞬间乔莞碗里只剩下一条条的白面。
“那家伙靠吸食阳气,才得以在日光下游荡。”
“怎么吸?”乔莞低头要吃面,一看白花花的碗,瞪了它一眼。
“还能怎么吸?当然是通过与男人燕好,好在她还有分寸,没把人吸干,本质不算坏。”黑猫吃饱喝足的在一旁打盹,时不时舔舔掌心,尾巴。
乔莞怔了好半晌,弄明白“燕好”的意思后,脸一红,没再说话。
这时她碗里的面也吃的差不多,于是抬起碗把清汤喝光,她拍拍屁股要走。
黑猫跟在她身侧,频频回身看着女鬼离开的方向,又问:“你就这么放任她在这里游荡?”
乔莞步子一顿,又想起老鬼差的话,心思顿时百转千回。
“她不肯走,自然有她的原因,我又不是救世主,这事不归我管。”
黑猫冷哼一声,跳上她的肩头。
“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乔莞肩头一沉,嘀咕了句把它抱进怀里。
黑猫打了个呵欠没说话。
之后几日,每当乔莞进了小镇,总能时不时看到那女人游荡的身影,她夜里靠与男人燕好吸食阳气,白日则在街上游荡,看起来漫无目的,其实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乔莞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好其次视若无睹的从她身侧经过,而当半月之后,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夜里,乔莞终于明白她的目的。
那天夜里的雨丝连绵,大半夜起来上厕所,她还能听到屋檐上落下的水滴,等到天际大白,她再次经过一条深巷的时候,外头围了不少人。
乔莞背着书包往里挤,虽然没看到尸体,但从周围的谈话中也能知道出了人命,死的那个是个外乡人,大伙都叫他赵叔,上回把女人拐来卖给王麻子的人就是他。
这还不到一个月,镇上便出了两起离奇的命案,而且死相几乎一致,都是挖眼刨心,联想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