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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两人目光对上的刹那,赵灵立即羞愧的垂下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学艺不精,未能破解您摆下的阵法,但再给我两日,我一定能……”
李宗堂侧过身,和蔼的笑道:“不着急。”
随后他又将目光落在了乔莞身上。
见他似笑不笑,乔莞便轻声说明来意:“老前辈,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求您。”
她心中着急,直奔主题。
“不用这么见外,你们叫我李叔吧。”李宗堂摆摆手,没什么架子的说完后,转而看向傅天琅。
其实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早在乔莞被迫回地府受罚时,李宗堂便见过这名青年,当初见他阴煞缠身,已经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人之根本是精元,而阴煞又恰恰相反,是极阴之物,人若是沾染上,轻则大病,重则一命呜呼。
所以在李宗堂将近七十年的岁月里,还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位青年一样能将阴煞制衡于体内的人。
当初他心中惊诧,暗暗替他算了算命格,才发现这青年命格奇特,竟连他也推演不出走势,只能隐约看出他命中有劫,而且是极险的一劫!
李宗堂眼睛一瞪,再看傅天琅身上翻腾的黑雾,难道这就是那一劫?
而且这似乎还是一个天劫。
所谓的天劫,简单来说,就是当一个人做了违背天理的事后,上天落下的惩罚或灾难,但傅天琅年纪轻轻,也不像是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哪怕是曾经伤过人命,也不至于落到魂魄被吞噬,从此消弭于天地的地步!
“其实在几天前,灵儿已经将你们过来的目的告诉了我。”李宗堂顿了下,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我听说赵启就是死在你的手里?”
傅天琅坦然回望:“是。”
李宗堂愣了数秒,大笑:“赵启这孽障为求灵魂不灭,花了几辈子,害死无数人命,将自己折腾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眼看着这事要成了,却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你的手里。”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他体内的阴煞,见他胸口有块部位确实凝聚了一团邪祟之气,而且这气息极为熟悉,可不就是赵启那叛徒?
“不论你从前是好人还是坏人,杀了赵启就是对我们赵家有恩,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的邪意反噬,跟我来吧。”李宗堂轻抚白
来吧。”李宗堂轻抚白须,笑眯眯的站起身。
乔莞插了一句:“去哪?”
李宗堂玩心大起的冲她眨眨眼:“你们只管跟来就是。”
乔莞摸摸鼻子,不再言语的跟上。
只是她心里纳闷,李宗堂姓李,与赵家有什么关系?
不过后来经过赵灵的嘴,乔莞才知道他其实是赵家的养子,成年之后便独自外出闯荡,之后凭借过人的天资,在阴阳两道都获有极为崇高的地位。
李宗堂一甩衣袖,带着他们出了这幢宅院,重新走进了刚才那片密林里。
而这一路走来,乔莞才知道李宗堂之所以起这么大的房子,原来不是给人住,而是给式神住的,她约莫数了数,满屋的佣人加上橱子,管家,李宗堂正役使的魂魄没有二十,也应当有十五人。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一次操纵三只式神的阴阳先生已经是屈指可数,更何况是十只,二十只……
乔莞客客气气的跟上对方的脚步,这么看来,同为赵家人,李宗堂却比赵通阳靠谱太多了。
之后三人在密林中走了约莫半小时,终于在一处风水宝地上发现了一个山洞。
“大伯?”赵灵见他停下步子,跟着问道。
李宗堂却不答,反倒回过头对乔莞说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就住在洞中的云锡湖内。”
乔莞一听,当即取出手电筒,半刻不敢耽搁的往洞穴中走,可人还没进去,左手便是一紧。
傅天琅取走她手上的电筒,淡淡的说道:“你留在这等我。”
在四人当中,其实也只有李宗堂见过那条蛟龙,所以那类生物对乔莞他们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
看出他眼底的关心,乔莞心中一暖,摇头道:“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听话。”他眯起眼,佯装动怒。
但这套在乔莞身上不管用:“你不让我跟,回头等你进去了,我也会悄悄跟上,这有区别吗?”
没有。
他目光一紧,重重握着她的手,没再说话。
牵着他的手进了山洞,乔莞只觉得这洞内空气有一种诡异的湿意,而且山洞是属于口小肚大的类型,越往里走空间越是宽阔,手往洞壁那摸索,也是一片湿漉漉的触感。
傅天琅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哪怕不回头她也知道这人一直在盯着她。
原本是防着她被虫蚁毒蛇咬上,可他似乎多虑了,因为一路走来,别说蛇,乔莞连一只蚂蚁都没看到。
可尽管如此,越是深入洞穴,乔莞便敏感的发觉到洞里的温度明显要比刚才低了许多,而且脚下的路也从刚才的岩石变成了黏糊糊的土。
她将手电筒往下扫,总觉得脚下的黏腻有些奇怪,这么一瞧才发现这些土堆明显很松散,一粒一粒的堆在一起,仔细瞧,他们竟然在动!
乔莞心头一惊,正待弯腰查看的时候,腰部倏的一紧,傅天琅由后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双腿悬空的刹那,她顺势勾上他的脖子,心中正纳闷着,耳畔又突然传来赵灵的尖叫声。
“啊!这是什么东西?!”她惊吓的抬腿,踢开突然缠上自己脚踝的物体,那触感有点像蛇,但又比蛇细幼许多,而它们在皮肤上爬行的时候,还会分泌出一些恶心的液体。
李宗堂将火把凑近赵灵的小腿,轻轻一挥,几道黑影立即遁回土里。
他笑道:“大惊小怪,不过是几条地龙罢了。”
地龙——是中药上的叫法,其实这玩意就是俗称的蚯蚓。
赵灵一听,脸又红了,幸好这里光线昏暗,没人瞧出她的窘迫。
而乔莞则是更紧的搂住了傅天琅的脖子,一两条蚯蚓她倒是不怕,可成群结队的在地上爬的样子就真有点恶心了,刚才若是换做她被缠上,没准会叫得比赵灵更惨。
想着,她亲昵的往他下巴那乱蹭,还是老公好,知道给她留面子。
“大伯,还没到?”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被缠上,赵灵加快了速度行走,几乎是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片泥泞之地。
李宗堂没吭气,眼看着洞穴越来越宽敞,四人终于跑到了尽头。
其实也算不上尽头,只是面前的道路突然变成了一片地下湖,湖水不时的往他们脚下一层又一层的打着浪花,用电筒照过去黑漆漆一片几乎看不到尽头。
“就是这。”
乔莞从傅天琅身上下来,两脚刚占地,便四处搜寻,可除非她能潜入水里,否则根本找不到对方的一丝踪迹。
“在哪?”她转身问道。
李宗堂摇摇头,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不知。”
乔莞知道对方能带她过来已经很好,不敢要求太多的取出自己的鬼差袍子。
赵灵一愣:“你要做什么?”
乔莞:“当然是下水寻它。”
水中温度极低,凡人肉身必定承受不住湖底的低温,但灵魂就不同了,只是她心里没什么底气,因为她并不知道底下到底住了一条什么样的妖怪,更不知道它会不会伤害人的灵魂。
乔莞深吸一口气,刚要把袍子披上,却突然被人取走。
“琅哥……”她试图劝他,“你凡人肉身,还是让我来。”
“在这等我。”傅天琅脱去大衣,先她一步下水。
听着“噗通”的一声,乔莞站在湖边直喘气,
边直喘气,正待追上前,李宗堂的声音淡淡的在耳畔响起。
“放心吧,这小子底子好,死不了。”他咧着嘴笑,又说,“其实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也不过是见了这条蛟龙两次,一次在三十年前,我因缘巧合的来到这处洞穴,在湖中看到有亮光,一闪一闪的,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在发亮,不过当时我只认为那是湖中的水蛇或者妖怪,见它没有害人的意思,便置之不理了。”
李宗堂抚着胡须,眼睛朝上的望着,像是在回忆:“最后一次则是在近两年,我闲来无事到这处湖边垂钓,突然间看到湖里狼花四溅,波涛汹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我游来,可在下一瞬又转身遁逃……”
乔莞拧着眉头问:“你怎么知道那是蛟龙?”
李宗堂摇头苦叹:“原先不知,但经过灵儿的提醒,那物或许真是上古神兽——蛟。”
乔莞:“……”
原来他也是猜测?
乔莞心中更没底了,但她此刻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哪怕前路渺茫,也得坚持的走下去。
傅天琅足足在湖底寻了半小时,最后还是因为乔莞的威胁,才肯上岸。
她心疼的替他擦拭湿发,牙根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心中开始怀疑起李宗堂的话。
“小丫头,稍安勿躁,蛟龙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古神兽,若想与它相见,还得看缘分,我已经让人收拾了几间厢房,你们可暂时住下。”
乔莞光听着,不吭气。
她才不管什么缘分不缘分,哪怕这条蛟龙藏在地底下,她也要把它揪出来!
——
紧接着,乔莞便顺理成章的在这个小岛上住了下来,而在这几日里,李宗堂总会在每日午时,元气最盛的时候运功替傅天琅压制体内的阴煞。
李宗堂修为高深,几日下来效果明显,至少当乔莞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从前那阵刺骨的寒意。
但她也知道这并不长久,凭他的本事,顶多能替傅天琅续个三五七年的命,可到最后,他仍旧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他立即死去轮回,也不愿他从此消失于天地。
所以乔莞便每日趁着李宗堂替傅天琅运功的时候跑出来,和赵灵一起入洞穴寻找,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她不仅瞒着傅天琅下水,也在周围寻了一遍,甚至带着参娃漫山遍野漫无目的的找了又找,可蛇——是找到了不少,但蛟龙……她连一根龙须都没看到。
乔莞有些丧气,但她不肯死心,在这天晴朗的晚上,她又一次背着傅天琅,独自带着参娃入了那个洞穴。
此时正是三更,无人的山林里漆黑一片,而洞穴内的温度,更是比白日更湿更冷。
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乔莞手里握着电筒走在前头,另一只手则牵着不情不愿的参娃。
“我就不明白了,大半夜你带老子出来做啥?老子是千年灵参,不会打架!就算那妖怪爬出水来,你带着老子来也没有用啊!”参娃踢着小胖腿,无奈胳膊被红绳缠着,只能被她拖着走。
“有你跟着我,我心中好歹有点底气。”乔莞吭哧吭哧的踏入泥地,虽然已经走过几次,但只要再经过这片蚯蚓地,那黏糊糊的触感仍旧令她直犯恶心,“而且我听说千年灵参能令人增进修为与延年益寿,说不定因为你的关系,那蛟龙就肯现身了呢?”
上古神兽是可遇不可求,千年灵参同样也是可遇不可求,当两者相遇,说不定能碰撞出奇迹?
参娃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