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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乔妈捧出一碗汤来到傅天琅的房前,她起初有些犹豫,可当她想起已经昏迷不醒一年多的小女儿,终是狠狠心,咬咬牙,敲开对方的门。
“阿琅,喝碗汤吧。”
傅天琅静静的坐在床边,闻言接过碗,只是目光微晃,并没有拒绝。
乔妈扯扯嘴角,等到他把空碗递给自己,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乔爸一早等在门外,附耳过来,小声问道:“咋样?喝了?”
“喝了,一滴不剩。”
夫妻两脸色稍好,双双在客厅里等待,连偶尔的交谈声都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直到半小时后,乔妈蹑手蹑脚的过来,重新拧开了傅天琅的房门……
“乔姨?”
可那本该倒头大睡的男人,如今却仍旧清醒。
“你……”乔妈惊讶得合不拢嘴。
夫妻两原本商量着给他下点药,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乔莞带走,毕竟在这段日子里,乔爸已经花钱给乔莞在国外找好了医院,连手续都办好了,就剩下傅天琅这只“程咬金”,只要解决了他,便能将闺女送出国。
乔妈蹩起眉头,她明明看着他把汤喝下去的,这会儿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想着她回头又看了乔爸一眼。
难道老头子买错了药?
乔爸眼睛睁得滚圆,他从前就是个老药师,买错什么也不可能弄错了药材。
可既然这药对傅天琅没用,两口子只能对看了一眼。
乔妈望着还在床上熟睡的“乔莞”,忍着眼泪在床边坐下,心平气和的道:“阿琅,一年多了,我们都明白你的心意,现在你乔叔托朋友在国外找了一家医院,就等着明儿个带阿莞上飞机,这次不管花多少钱,哪怕倾家荡产,咱都要把她治好,你也不想她一直睡下去的对不对?”
傅天琅沉默的抬眼,脸色一片青灰。
乔妈见有戏,赶紧继续劝道:“这一年来,你对我们阿莞是什么样的,我跟你乔叔都看在眼里,这样吧,你先放手,安心让阿莞出国治疗,等她病好了,我跟你乔叔立即给你们办婚礼,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你看怎样?”
“她不能走。”傅天琅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在屋内回荡,显得格外压抑。
乔妈闻言,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可她强忍着脾气,张了张嘴还要再劝,却被一旁的乔爸打断。
乔爸抿着唇,咬牙切齿的骂道:“阿莞是我们乔家的闺女,她要去哪,什么时候轮到你决定?机票已经买好了,就等着明儿个登机,你高兴的,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不高兴,我也不勉强,反正你不姓乔,以后爱干啥干啥去!”
“不行。”傅
“不行。”傅天琅冷眼一瞟,转身挡住二人。
他身材本就高大,再与乔爸那瘦瘦小小的老头儿一比,乔爸顿时被他的气势压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你这混小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收留你!”乔爸气急,却不敢轻易上前,只能放下狠话,“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明儿个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报警!我就不信,还没有王法了?!”
——砰——
房门被人用力甩上,床边的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回到床畔,轻轻握住女孩的手。
“莞莞。”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目,轻声说,“现在你是我的,从头到脚,从身体到心,都是我的,所以没人能把你带走,包括你,知道吗?”
他微微俯身,边说边亲吻她温热的唇,哪怕那丝余温并不属于她,但只要她的肉体还“活着”,不管几天,几年,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
隔天一大早,乔妈去了乔莞的房间,可瞅着她空荡荡的衣柜,才想起在这一年里,她的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搬去了傅天琅的房里。
想想自己苦命的闺女,乔妈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她回到客厅,恰好碰上正在抽烟的乔爸。
乔爸平时不怎么抽,只有心里烦的时候会抽几口。
客厅里死气沉沉的,夫妻两都没说话,挨着坐在沙发上。
最后,乔爸掐灭了烟蒂,来到傅天琅的门前。
他拧开门把手,里面没锁,刚一进门,床边的身影顿时落入眼底。
“阿琅,你考虑成怎么样?”乔妈哽咽的道,语中带着点哭腔。
傅天琅抬头,眼窝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黑影,显然一夜没睡。
“她不能走。”他垂眸,目光重新对上女孩苍白的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告知。
乔爸目光一凛,连说三声“好”,而后一转身,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唉……你……你咋这么固执呐……”乔妈后脚追了出去,两口子还能去哪,当然是路口的警察局。
——
榕江市的民警同志还是挺靠谱的,半小时后,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便跟着乔爸回了家。
“警察同志,里面那是我们家的养子,我们闺女的病对他打击太大,整个人有点不正常了,你们一会要是带他走,千万别下重手,他也不是有心的……”乔妈一路念念叨叨的跟着,眼圈也红了,傅天琅这人虽然少言寡语了些,但对他们一家子是真的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这么对他。
“行了,你少说两句。”乔爸突然怒喝一声,掏出钥匙开了门。
两个小伙子刚从警校毕业,刚才听乔爸描述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非法禁锢案,可走了一路,越听越纳闷。
直到正主出现在他们面前。
傅天琅的房间很安静,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背着光,面部几乎被阴影罩住。
那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生气的男人,让刚进门的两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面前坐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雕塑。
再看他如剑的眉峰与不苟言笑的脸,冷漠孤寂的气场打从他们进门的刹那,便如飞溅的利刃,笔直的往外射,直接将二人慑在当场。
这时乔爸已经先一步冲上前,试图将床上的乔莞带走。
可他还没碰到床角,肩部便是一疼,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推得后退了几步。
“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乔爸大骂,勉强站住了脚。
其实傅天琅对他还算有分寸,使的力道没有伤到他,但对付那两个不请自来的警察,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眼瞅着两个正儿八经从警校毕业的男人,这会儿被他三两下撂倒,乔妈吓得不轻,张嘴喊道:“阿琅,住手,快住手!”
傅天琅闻言,果真没再动手,可他虽然已经收了手,但那股仿佛穿体的杀气,依旧犀利得令人由心底窜出寒意!
至于那两名警察的脸色也不好,这算啥?胆儿肥了,还敢袭警?!
而且两个打一个,他们居然还干不过?这……脸上无光啊!
于是,正当其中一人打算呼叫增援,乔爸乔妈上前劝阻,场面乱作一团的时候,一团白光晃悠悠的从门外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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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心智不全
傅天琅忽然一震,像不敢相信,直直的望着门外。
白光又是一晃,扑闪扑闪的在屋内打了个圈,最终飘回床铺,轻飘飘的钻进了女孩的鼻腔里。
几乎是瞬间的,晶莹剔透的玉葫芦随之破裂,细微的响动被空气吞没,除了那个双目发紧的男人,并没有引起其他四人的注意。
“混账东西,居然敢打警察?真是反了你!”乔爸挥着拳头往他身上敲,试图救出那两个被摁在地上的青年,可拳头落到实处,对方却跟不痛不痒似的,反倒自己因为年纪大了,一番动作之下,受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阿琅,快住手。”乔妈心软,一边拽他的胳膊一边求情。
就这一家子的反应,看得两青年顿时傻眼不已。
什么情况?
而就在所有人乱作一团的时候,傅天琅突然不动了。
他目光一凛,定定的望着床铺的方向,乔妈心里纳闷,也顺着他的视线往回瞧。
这一瞧……
她对上了一双清澄得犹如小泉般干净的眼眸。
握着傅天琅的手,突然松了,乔妈捂着嘴泣不成声。
“阿……阿莞……”
房间昏暗,深色的床褥上,如今坐起了一个女孩。
她不说话,对着他们好奇的晃了晃脑袋,随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散落枕上,她拾起了被褥上的碎玉,傻乎乎的看了半晌……
她显然是把那几块玉石当成了糖果,一抬胳膊,冷不丁的就往嘴里塞……
“阿莞!”
这一举动可把乔家人吓得不轻,傅天琅则是直接冲上前,果断拍开。
他的力道很轻,拍在她白嫩嫩的手背上其实一点也不疼,但看着被拍飞的碎玉,乔莞吓到了……
她眼睁睁的望着多出的“庞然大物”,害怕的哆嗦了下,一股脑的又钻回了被子里。
傅天琅神色微愣,看着她的反应,悬在半空的手突然有些发僵。
“莞?”他俯身,语气尽量放轻。
可不管他如何温柔,乔莞依旧怕他,缩了缩肩膀,躲在被子里当鸵鸟,怎么劝也不肯出来。
乔妈看着她那副惊惶的模样,上前掀她的被子:“阿莞?你这是咋了?我是妈妈啊。”
妈?
乔莞从被中露出两只眼睛,对着她眨巴眨巴,又跟只地鼠似的缩了回去。
很显然,她并不认识他们。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屋内也正被一股低气压笼罩。
乔爸乔妈脸色都不好,看着床上那一团隆起,神情仿佛见了鬼……
“莞莞。”傅天琅面色绷得很紧,用力一掀被子把人捞了出来,“看着我。”
乔莞闻言,目光呆呆的与他对上,看着面前这个犹如小山一样的高壮的男人,怯生生的又要缩回被子里。
可无论她怎么扭,总是逃不开他的控制,最后背脊一紧,一张脸已经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抬头目光有些呆,表情也有些傻,见躲不开,便抬起手,将食指放进嘴里含着,同一时间,小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
傅天琅目光有片刻的凝滞,有些僵硬的问:“记得我是谁吗?”
乔莞不吭气,她那傻傻的模样就跟个小痴呆似的,连话都听不真切,更别提给他什么回应。
屋内安静,一家子沉默了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
这……这好不容易醒来的闺女,怎么又出事了?!
当即,乔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莞……莞莞……你这是咋了?”
乔爸拄着拐杖起来,良久后才勉强镇定的道:“把医生叫来!快!”
又是一番兵荒马乱,医生上了门,至于那两名警察,还是乔妈忍着泪,哭哭啼啼的把人送走的。
医生看起来年纪不轻,留着一嘴的胡子,乔莞看着总觉得熟悉,小爪子痒痒的真想抓一抓,可她只是想想,没敢真的动手。
如今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医生让她抬手就抬手,抬腿就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