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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爸原本计划着回老家一趟,后来想想乔丽现在的情况,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也就没了心情。
可就在大年初二,刚死了老婆没多久的傅绒就找上了门。
说是刚死了老婆,但他看起来心情似乎极好,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乔爸眉头一皱,又要去找扫帚,却在下一秒,他递过来一个信封袋,傅绒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将所有收集到的,能够证明傅天琅身份的证件通通呈现在乔爸面前。
“乔叔,这下你没话说了?乔琅,不,应该说天琅,他确确实实是我们傅家的子孙。”
乔爸脸都绿了,推着他出门:“走,快走,我们家不欢迎你,再敢进来,我就告你那啥,私闯民宅!”
傅绒挑起没,这乡下老头居然敢跟他说法律?
好,他就和他说法律!
“乔叔,这么僵着对你我都没好处,当年天琅是因为被人绑架才会失踪,你这么紧抓着他不放,我不得不怀疑你与那群绑匪的关系了。”傅绒底气很足,算是有备而来。
“放屁!什么绑匪,你再乱说,小心我打你。”乔爸激动的老脸瞬间就白了,喘着气,瞪着眼,一副要随时和他撕起来的模样。
傅绒冷笑:“乔叔,你可别冲动,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有能力让你赔掉这套房子。”
乔爸气得直哆嗦,而乔妈听到屋外的动静,连忙过来给他顺气。
她一下下的拍上他的背脊,激动的道:“你又来做啥?我们阿琅跟你没关系。”
傅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和气的笑道:“乔叔,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好好谈,既然谈不拢就算了,我就不打搅了,你等着我的律师信吧。”
律师信?!
乔爸懵了,他不过是好心收留了一个少年,怎么还摊上了官司?
傅绒说完后转过身,恰好迎上了散步归来的乔莞和傅天琅。
十年过去,当年消瘦青涩的少年俨然已经长成了一个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的男人,迎面走来,看到他的时候他眼眸微微眯起,很自然的就将身旁的少女挡在身后,那警惕性极强的态度,令他联想到在雪原上迎敌的孤狼。
“天琅,回来了?”傅绒轻咳一声。
“什么时候走。”傅天琅身形高大,目光与他撞上。
傅绒微微一愣,惊诧道:
“你想通了,同意跟我回去?”
傅天琅点头,眉宇间的冷意似乎又深了一分。
傅绒神色大喜,激动道:
“两天后,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立刻动身。”
傅天琅仍是不咸不淡的点头,事后也不管他,径自带着乔莞从他面前经过。
傅绒多看了眼他身旁的女孩,模样是挺精致,但乔万春的女儿,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头。
心里虽这么想,他面上仍旧和气,转过身正想与她聊两句,谁知傅天琅当着他的
琅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结结实实的吃了个闭门羹,傅绒的脸色顿时一沉,咬着牙走了。
无论如何,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到时只要等傅氏的窟窿填上,再彻彻底底的解决他!
而这头乔莞刚进门,傅天琅就被乔爸拉进了房里。
锁上房门,乔爸抿着唇,神色不愉的道:“你啥意思?看人家有钱就眼巴巴的贴上去了?”
他面无表情的跪在他面前:“乔叔,其实在这几年来,我没有失忆。”
这下轮到乔爸合不上嘴,他愣愣的看了他好半晌,一时没忍住,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傅天琅没躲,左脸上赫然多了五个指印。
“好小子!我可算给你骗惨了,合着这十年来,你装傻充愣的在我家里,就为了等这一天啊!”
“我有苦衷。”傅天琅一动不动。
乔爸一边哆嗦一边怒道:“苦衷?放屁!你要走就走,回去当你的有钱公子哥,以后别回来了,咱们家高攀不起,我就当养了个白眼狼,小畜生!”
“乔叔,我要带莞莞一起走。”傅天琅视线垂落,一字一句说得沉稳有力。
乔爸静默片刻,突然抬脚踹他,可跪在地上的男人就像一座冷硬的雕塑,不管他怎么踢仍旧纹丝不动的跪着,反倒是他这个老头儿体力不支的撑着墙,气喘吁吁的指着他破口大骂:
“合着你骗了我十年,回头还想拐走我闺女?做梦吧!哪那么好的事,你现在就给我滚,乔莞要是敢跟着你走,我就打断她的腿!”
傅天琅没有反驳,而是递给他一份草拟的协议。
乔爸接过一看,眼睛登时瞪大了一圈。
“乔叔,上面写得很清楚,此后我的所有财产,包括即将继承的遗产,将一律归在乔莞名下,这样您放心把她交给我了吗?”
乔爸吃惊的抬眼,紧接着,傅天琅又将自己这几年投资赚到的钱和一套海边别墅摆在他面前,房产证上明明白白的只写了乔莞一个人的名字……
“你……”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可眼前的男人却用极短的时间赚到了,而且眼也不眨的就给了他的女儿。
乔爸是个苦过来的人,想法极为现实,没有什么比金钱更可靠的东西,而当这个男人愿意将自己的所有赠与他的女儿时,他还能说什么?
“你不后悔?”
“永不。”
两天后,傅天琅拖着行李和乔莞,上了去京城的高速。
傅绒也有车,原本想让司机顺道搭上两人,却被傅天琅婉拒。
天气虽然冷了些,但好在没有下雨,乔莞手里捏着一包薯片,丢进嘴里嚼得“咔擦”作响。
心里还想着昨晚的话,她缠了傅天琅一晚上,只为了让他说说自己小时候的事,之后才明白原来傅家远比她想象中的厉害。
傅家祖上就有人做过大官,曾经家世显赫,虽然到了傅天琅祖爷爷那代开始家道中落,但其后培养的长子仍旧在从商之后,靠着稳妥的经营和从不投机倒把的态度,两年不到,便挣到了第一桶金。
往后傅家的每一代皆是从商,直到民国时期,到傅天琅爷爷那代,他看出面粉行业的商机,在经历了八年的时间,家族企业迅速壮大。
而在往后的一百多年里,傅家更是涉及多项领域,各种产业、品牌,直至发展成现今光是每年的销售额就可以接近全国GDP总量10%的商业泰斗。
乔莞又嚼吧起手里的薯片,有些闷闷不乐。
难怪苏婉说她配不起他,确实配不起,他如今是傅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一出生就代表了与普通人不同,哪是她一个乡下丫头配得起的?
假如他十二岁那年不是被人绑架,机缘巧合的让她救了,他们的人生根本不会有所交集。
听着乔莞在那头唉声叹气,他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要胡思乱想,过几天我们就回来。”
乔莞拧着眉头:“你二叔怎么办?”
傅绒当年可是策划绑架他的主谋,这次能这么简单就让他们拿着钱走?
傅天琅摇头:“不用担心。”
言下之意,他从没把他放在眼里。
乔莞眼睛发亮,拆了一包新的薯片继续吃,末了又听他加了一句。
“莞莞,等到了傅家,他们的食物,不要乱吃。”
乔莞“啊”的一声往后瞧,敢情他在走前带她去超市扫货的目的,不是留着给她在车上吃呀。
“他们还能下毒?”她继续嚼吧她的薯片。
“嗯。”傅天琅眯起眼,回忆起小时候倒掉的牛奶和饭菜。
为了让乔莞睡得安稳,傅天琅的车速不快,断断续续的开了三天,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乔莞揉揉眼,看着已经接近傍晚的天色,帮着他把行李取下。
她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但将心比心,如果是她,时隔十年再回来,应该感触良多。
可傅天琅看起来很平静,带着她径自穿过小花园,直达别墅正门。
别墅里的景观做的真的不错,假山流水、庭院、植物一样不落。一侧的喷泉和鲜花吸引了乔莞的主意,她看了许久这才与傅天琅进去。
进入宽阔的大厅,傅绒和苏婉一早等在了那里,苏婉有些激动,冲上来握着他的
来握着他的手不放。
乔莞也吃惊,她盯着她脖子上的葫芦,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光景,苏婉已经由一开始的畏光发展到现今能自由的行走在阳光下。
而最令乔莞心惊的是,苏婉这只活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天琅淡淡的收回自己的手,越过她,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乔莞留意到苏婉眼中的失落,而后随着目光来到她贴了胶布的额头。
“你受伤了?”乔莞盯着她不放。
苏婉笑笑,摸上额头那道被遮盖的裂缝:“一点小伤。”
说话的时候两眼依旧胶着在傅天琅身上,那眼中隐含深意,而在傅绒说话的下一秒,又静静的退到一旁。
“回来就好,天琅,我让佣人替你把原来的房间收拾好了,快,先上楼把行李搁下吧。”傅绒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笑容满面的领着他们去了傅天琅原先住的房间。
这也是乔莞第一次参观他小时候的住处,难免觉得新鲜,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惹得苏婉频频皱眉。
“乔小姐,我带你去三楼的客房。”
乔莞愣了下:“我跟他住一间就好。”
此话一出,不仅是苏婉,连一只面带微笑的傅绒都皱起了眉头。
暗想,这个乡下丫头估计是缠上傅天琅了。
“乔小姐,这不合规矩……”苏婉不赞同的摇头。
乔莞抓抓头发,心想这大户人家就是麻烦,正要把自己放好的行李箱提起来,腰部又是一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落进他怀里。
傅天琅抿着唇说:“她跟我一间房。”
苏婉咬着牙,少爷亲自发了话,她只能妥协:“可是……好吧,我叫人多搬一张床上来。”
房间很大,足够容纳。
傅天琅语气冷淡的拒绝:“不用。”
见她突然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乔莞眨眨眼,提要求:“多要一床被子,我怕冷。”
他宠溺的笑,揉了揉她的发:“好。”
苏婉的脸色又沉了。
京城的冬天比榕江市冷得多,乔莞洗完了澡便一溜烟钻进他的被窝。
她怕冷的缠上他的脖子,冷冰冰的手和脚全贴在他的皮肤上,最后舒服的吁了口气。
他搁下看了一半的书籍抱她,见她那粘人的模样心中有片刻的柔软,可随即又被一阵寒意取代。
在这一年里,她反常的黏他,几乎要挂在他身上一般寸步不离。
他起初感到欣喜,宽慰,觉得她终于对他上了心,可如今想来,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没那么简单。
“琅哥,其实算虚岁,我已经十八了。”她滑溜溜的在他怀里磨蹭,这一磨,傅天琅发现她睡衣里竟空空如也。
“你抱我吧,别等了。”她趴在他身上冲他眨眼,想妩媚的勾引,可就她那气质还真使不出媚劲,只能手脚其上的胡乱挑拨,可不知是不是错觉,越挑拨,他的脸色怎么越黑呐。
傅天琅脸色铁青的抓下她的手,一并制住她不规矩的脚,从前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