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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鸿烈》则提道:“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
两大经典里提到“士”并不是科举考试选出来的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军功爵选拔以及举孝廉、贤良方正选出来的士,国士的本意是一国勇力之士,春秋战国时代压根就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孔子本人也是仗剑高歌倡导君子六艺的勇士,你想成为士,必须有很强的治术,解决麻烦的能力。
商人不愿意被耕战制度所束缚,商业气息浓重妨害到淳朴的耕战文化的传承基础,因此商人从春秋战国以降都是地位低下的一群贱民,这种歧视有很深的原因在,并不是毫无道理的歧视,更不是看商人赚钱不顺眼就歧视,汉家子民并没有仇富心态。
或许是所见所闻打击了游玩的兴致,又或者是刚才的交谈让人郁闷,商团沉闷气氛保持到进入东市。
作为关东商团的接待者,卓王孙为关东的客人包下东市最著名客栈顶层,从那里可以俯瞰东市的全景,冬末的长安依然被北方的寒意包围,一群商人兴致勃勃的站在顶层的阁楼吹着冰冷的寒风。
“我没记错的话,长安城应该有限高令,为什么这座客栈有五层?”
“你发现了,我也觉得很纳闷。”
卓王孙心不在焉的说道:“朝廷下达一道政令,民用房屋允许最高增筑到五层,最高不得超过八丈高。”
“这道是好事,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未央宫和长乐宫在翻修,陛下把王太后请到建章宫临时居住。”
“建章宫这么快就修好了?”
卓王孙摇摇头说道:“那到没有,只修了一半也能住,未央宫先拆的是永巷和椒房殿,听说陈皇后又去长门宫了。”
“嘿嘿,我想起上次在长安城听到的故事,现在还在传?”
“传的更厉害了。”卓王孙四处瞅瞅没有陌生人,悄悄说起最近大半年长安城最火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是刚生完长公主的卫子夫。
卫子夫有多受宠?据说坐月子的时候,皇帝衣不解带陪着她,那真是可以用炙手可热来形容,天子对卫子夫是百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这个女人又非常聪明,总是能找到机会展示自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一面,皇帝看着乖巧温柔又能生公主的新欢卫子夫,再对比强势霸道下不出蛋的旧爱陈阿娇,不用想也知道皇帝的态度有多大变化。
皇帝越来越不喜欢陈阿娇了,不断的找茬斥责陈阿娇的言行举止,陈阿娇发现以往耍赖撒泼或者服软讨饶的手段渐渐不灵光了,心里委屈愤怒恼火怨恨就一股脑的发泄在卫子夫身上,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卫子夫并不是善茬,被阳信长公主精心培养的女人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坚韧和心计。
于是自从高后吕雉虐杀戚夫人以来,汉家又一场史无前例的宫廷恶斗就此展开了。
恶斗的双方从每天问安见礼的口角矛盾,到逐渐撕下伪装争夺出席宴会,参加祭祀的机会再到动用各种资源不断打击削弱对方的名声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皇帝家的爱恨情仇就像一出喜闻乐见的皇室闹剧,不但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时时刻刻牵动长安百姓的心,陈皇后与卫夫人的撕逼大战总是会通过各种渠道经过二次渲染,添油加醋的传到长安的大街小巷,以至于皇帝也略有耳闻,几次在温室殿大发雷霆,廷尉田胜追查半年多连个屁都没找到。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随着堪称公元前最有吸引的皇室闹剧流行,长安城里迅速形成两个皇宫贵人支持者群体,坚定支持正统皇后陈阿娇的人大部分是中老年,还有一些妇女很同情中年失去宠爱的陈阿娇,另一派年轻人大多支持卫子夫,而且卫子夫的个人形象很好,几次跟着天子出外巡游,穿着华丽的凤袍令人印象深刻。
两边为了各自的利益斗的天昏地暗的,直到前几天皇帝把两人强行分到两处,陈皇后被送到长安城南门外的长门宫暂居,卫子夫则去甘泉山林光宫温泉越冬,表面看起来是两边打成平手握手言和,实际仍然是卫子夫占据优势,能去林光宫的女人个个显赫无比,曾经得宠的陈皇后每年都要去几次林光宫看望太皇太后。
她的机会被卫子夫剥夺,等于天子变相支持卫子夫。(未完待续。。)
第286章 恐惧源于未知
商人们不但喜欢赚钱也有业余爱好,男人都喜欢谈朝野中流出的小道消息,有些时候纯粹是张嘴胡说,但有些时候则不是。
话题扯着扯着就说到肥皂剧背后的故事,虽说关东商人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长安居民,但是以他们的见识以及常年和高官打交道的经历,很容易判断出这股风潮背后的故事。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某些人故意放出的风声?要不然廷尉府也不至于抓了半年连根毛都没抓到。”
卓王孙见势不妙连忙打岔,有意识的推销自家生产的铁器遭到拒绝,关东商人精明的很,一眼就识破他的念头,胖胖的商人提出了质疑:“我可是听说朝廷出台新政令,严格把关向边郡输送的的铁器,长安城每天生产那么多铁器,难道不怕被不法之徒偷偷运到北方草原上便宜了匈奴人吗?”
“你为什么担心这个?”
关东商人翻个白眼,心说你们卓家背后有人家大业大不怕被盯着,我们小门小户招惹郡守的注意可不值得,边郡的商团就是群合法走私的武装盗匪,他们眼里就没有不能拉出去卖的,如果武库敞开他们向他们销售,相信他们会在一天之内给搬个精光。
卓王孙并不能说服他们,足够的利益是驱动不怕死的人甘于冒杀头风险的动力源泉,前提是有足够大的利益,制造贩卖钢铁有很大的风险,原因就在于各州郡的铁器销售网络被大商家把持着,新做起的冶铁工坊贸然进入会受到打压排挤。赚不到钱只能低价处理给那些地头蛇以求割肉离场,唯一能满足赚钱的方法就只有向没有铁器的地区贩卖。北方的匈奴就是最大的钢铁需求地。
要是放在以前汉匈关系稳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政策下说不定可以悄悄弄点铁器到境外贩卖。匈奴人对任何铁制品都很感兴趣,他们也是最慷慨大方的客户,愿意用草原上的骏马和牛羊换取一堆看起来对匈奴作用不大的铁器。
但眼下局势紧张情况不同以往,坚持去和匈奴人接洽生意会被边郡的太守盯住,更要提防匈奴人黑吃黑抢了一票拉倒,匈奴人很乐意在生意没谈成时化妆成马贼盗匪劫掠商队,他们的套路和边郡的汉人商队是差不多的。
城南太学。
剧信倚窗看报,最新一期《长安快报》大篇幅的报道汉匈战争的格局与战争分析,其中有个人叫“燕赵人氏”的专栏作家引起他的注意。他写的专栏文章标题是典型的白话作品,标题是《雁门之战的战略意义及作用》,就像每个长安居民一样,剧信也非常喜欢简单易懂的白话文,大家说的大白话最是通俗易懂的,只有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才会坚持用文言文交流。
“嘿,你看什么呢?”
报纸被突然夺走,回头瞧见叔孙钦飞也似的抛开,随意瞄了几眼:“汉匈战略主动权之争在雁门之战结束后发生巨大变化。记战争亲历者的第一视角观察,用不同的角度描绘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咦?好像挺不错的。”
“你这家伙又抢我的报纸,我生气了啊!”
剧信一发怒,叔孙钦立刻服软:“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这篇文章挺有意思的。”
“什么东西挺有意思的?”郤山推门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散发松油味道的报纸:“你们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这篇文章写的非常好。”
不过片刻,淳于敫兴匆匆的迈入房间。他手里恰好也拿着一份报纸:“原来大家都在!我告诉你们啊!今天太学里最大的大新闻是这份报纸。”
三人心中一惊,没想到报纸评论文章会突然大火。要知道报纸是个新鲜事物,最初只是作为赛马场记录赛马和马球比赛的快报。只有半尺长三寸宽颜色暗黄的比赛介绍,短短几年之间报纸脱离简单的马报范畴进入大众新闻领域,由此一发而不可收拾成为全长安最具影响力的新兴产业。
去年长安所有报坊总盈利达到惊人的两百三十亿钱,搂钱效率丝毫不下于长安最大的赛马场,可是要想想赛马场那么庞大的规模和巨量的投资,而报纸只需要简单的技术就可以搭起一家新牌子,暴利和低门槛让豪商们几乎要疯了,在一夜之间长安城内外兴起零零总总几万家报坊。
不可否认报纸的迅速兴起推动长安城信息交流速度的快速发展,同时也给原本安静的一潭死水投下一颗威力十足的石子,掀起的波澜无异于恐怖的海啸瞬间席卷关中乃至天下各郡,虽然多数因为新闻源不足,缺乏新意,缺乏深度以及经营不善等原因倒闭,但是他们也用自己的力量冲垮很多老牌报坊。
活下来的优质报坊没有逃脱被收购的命运,他们被之前就早已存在的报坊巨无霸轻松揽入囊中,无意中完成一次报坊内部的产业升级和更新换代,那些小报坊深入民间挖掘有趣故事的全新经营模式被采纳,更多的经营者开始重视信息搜集的源头,培养民间的线索搜集者成为全新的行业。
郤山起色非常好,他偷偷摸摸的为一家报纸提供太学内部的各种故事素材以及新闻线索,只有在场的三个人大概知道其中的源头,但是这个豆腐块大小的专栏文章让他看到全新的可能,他也可以写东西送到报坊换取更多的报酬。
“你们没注意到吗?这个燕赵人氏已经发了三篇文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篇文章的主体也是围绕匈奴展开的。”郤山拿起报纸侃侃而谈,他是四个人里最聪明的一个,平时就喜欢钻研琢磨各种文献史料,还真被他琢磨出点名堂来。
叔孙钦不以为然:“有什么了不起的。”
“错!”郤山和淳于敫异口同声,在郤山的谦让下,淳于敫开口:“我拜读过另外两篇文章,第一篇叫《匈奴的特殊制度,源远流长的左右之争,身份特殊的二十四万骑长》,着重讲解匈奴左右贤王的形成和发展,匈奴左右贤王之间的政敌关系,还有左右谷蠡王,左右骨都侯,左右大都尉之间的畸形关系,兼论二十四万骑长之间错综复杂的脉络,读过这片长文才知道原来凶恶可怕的匈奴人也是内忧外患。”
“说的没错。”
郤山神采飞扬:“未想我们四个人里也有燕赵人氏的铁杆读者,我和你一样从第一篇开始越读越欢喜,尤其是第二篇文章《匈奴帝国的敌人,听调不听宣的昆坚与丁零,背负仇恨的鲜卑与乌桓》,让我终于搞明白匈奴人为什么会突然攻击鲜卑和乌桓,原来这两家与匈奴有着切齿仇恨的死敌,昆坚和丁零素来与单于庭若即若离,匈奴人的马鞭也无法伸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对,我也看过这一篇文章,左贤王控制不住鲜卑和乌桓,右贤王控制不住昆坚和丁零,真的很有意思。”
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兴致起来翻出军事学院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