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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然大惑不解:“你怎么哭了,干嘛要哭?”
巧柔抓住妙然的手,抽泣道:“我哥他……”
妙然惊异:“他,他怎么啦?”
巧柔摇着头说不出话。
妙然抓住巧柔的肩膀用力摇动:“快告诉我,行健他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啊!”
卫红从侧面拉住妙然,安慰道:“妙然,你先冷静点儿。”
妙然平缓了一下情绪,对巧柔:“好,我冷静。巧柔,告诉我,行健他到底怎么啦?”
巧柔哭道:“我哥他,死了……”
妙然惊骇:“什么,死了?怎么可能?!”
巧柔断断续续:“我哥,他……,溺水了……”
妙然慌乱得语无伦次:“你一定是在骗我,行健会游泳啊,怎么会溺水?卫红,你还记得吗,那场比赛你也在场,行健游泳还拿了第一呢,你干嘛跟我开这种玩笑?”
巧柔哭着摇头。
妙然:“巧柔,说,这是假的对吗?”
巧柔无力地摇头:“我哥真的死了……”
妙然苦笑道:“你怎么爱这样开玩笑,我不会信的……”转身的刹那晕倒。
卫红大惊失色,惊呼:“妙然。”将她抱住。
6、福州,妙然家中(日)
临海的外飘大窗,室内陈设豪华。
洁白的床上,妙然从昏睡中醒来。
守在床边的夏曼琳和女医生孙秀竹探过身来,轻声呼唤:“妙然。”
妙然的眼前一片朦胧,她眨了眨眼睛,景物逐渐清晰。
夏曼琳:“妙然,你终于醒了。”
妙然:“妈妈。”
孙秀竹:“妙然,还认识我吗?”
妙然点头,虚弱道:“孙阿姨。”
孙秀竹:“你整整昏睡了七天,你妈妈快被你吓死了。”
妙然:“妈,我没事。”
夏曼琳:“没事儿就好。”
妙然环视房间:“这是哪儿?”
夏曼琳:“怎么,你连家都不认识啦?”
妙然似乎在搜索记忆,喃喃:“家,我会福州了?”
夏曼琳点头:“对呀。”
妙然猛地坐起,四下寻找。
夏曼琳:“你找什么?”
妙然焦急道:“那巧柔呢,行健呢?!”
夏曼琳:“什么巧柔、行健,妙然,你冷静点儿。”
妙然扑在夏曼琳的怀里,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妈,行健死了,他不能陪我去留学了,永远不能了……”
夏曼琳把妙然轻轻抱在怀里,安慰道:“孩子,别难受,一切都会过去的。”
7、哈尔滨,公安局看守所里(日)
罗野和同监的几个犯罪嫌疑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铺位上。
门上的小窗开,传来管教威严的声音:“罗野。”
“到。”罗野起身立正。
管教:“收拾你的东西,出来。”
罗野面无表情:“是。”
8、看守所,大门外(日)
厚重的铁门开,罗野拎着洗嗽物品出。
等候的朱碧娴跑了迎上来:“小野。”
罗野咬了下干裂的嘴唇:“妈。”
朱碧娴搂住罗野:“妈妈天天在想你。”
罗野:“我挺好的。”
朱碧娴抹眼泪:“妈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罗野:“我是被冤枉的,他们当然要放我。”
朱碧娴:“万幸啊,记着这次教训吧。”
罗野:“我会的,我爸,还好吧?”
朱碧娴:“你把去镜远了。”
罗野:“去那儿干嘛?”
朱碧娴:“大事啦,行健死啦。”
罗野:“怎么死的?”
朱碧娴:“淹死的。”
罗野:“他不是会游泳吗?”
朱碧娴:“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啦。”
罗野叹气:“可惜啊。”
朱碧娴:“太惨了,下葬的时候,连个全尸首都没找到。”
罗野担心:“怎么会没有尸首?”
朱碧娴:“听说那条河的下游,是个造纸厂,进水口全是大轮子,成天绞,当地人在那附近,找到一只鞋,是行健的,已经快被绞碎了。他的尸首兴许被卷到轮子里,变成肉泥了。”
罗野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唉,他怎么会这么倒霉。”
9、坟前(日)
翠翠把几样小菜放在行健的坟前,叨念着:“行健哥,这几样菜,都是你活着的时候爱吃的。”接着又斟上一杯酒:“再喝杯酒吧,这样吃起来有滋味。”
一旁的巧柔暗自垂泪。
翠翠抚摸着墓碑,伤心道:“行健哥,你咋这么狠心呢,说走抬腿就走了,我说过要陪你一块回来的,你干嘛不让啊?!那样,我咋能让你死啊……”说完放声大哭,
巧柔上前安慰:“翠翠,别难过了。”
翠翠断断续续地哭道:“我咋能不难过啊,行健哥长这么大,享过啥福了,……,研究生只念了一半,……,还没说上个媳妇,……,老天爷太不长眼啦,……,为啥让有用的人死,为啥让好人死啊?让我换行健哥吧,让我换他吧……”
巧柔搂住翠翠,两人哭成一团。
铁宝悄悄走来,上前扯了扯巧柔的衣襟:“巧柔。”
巧柔止住悲声,回头。
铁宝凑在巧柔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巧柔担心:“还在吗?”
铁宝点头。
巧柔起身:“好好照顾翠翠,我去看看。”
铁宝点头,巧柔远去。
翠翠仍在呜咽,铁宝俯下身子劝慰道:“别哭了,身体要紧。”
翠翠瞪着泪眼猛一用力,把铁宝推坐在地上:“你来干什么,滚啊,滚!”
铁宝无奈爬起,拍拍身上的土:“好,我走,我走,小声点儿,别把狼招来。”
翠翠抓起土块打向铁宝,铁宝双手护头,一溜烟地跑离。
10、孔家,院子里(日)
孔家院子里聚满了谢家塘的村民。
巧柔气喘吁吁地赶回,人们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
11、孔家,室内(日)
屋里聚满了男女老少,处在人们包围中的孔大远,面色沉重地坐在炕沿上。
刘素娥担心地站在丈夫身旁。
巧柔悄悄挤了进来,夹杂在村民中。
五十多岁的村民满囤打破沉默:“大远兄弟,这全村老小,眼巴巴地看着,你总得吭个气吧?”
孔大远:“满囤大哥,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这盖学校的钱,我们老孔家就算砸锅卖铁,也肯定补上。”
满囤:“你说话大家伙信,可孩子等不了啊,没钱盖学校,孩子们就得失学,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孔大远:“你们总的容我想办法吧,光知道催我出去借,可我去哪儿啊?”
村民中三十多岁的广顺插话:“大远哥,行健的爸爸是你们家亲戚吧?城里人都有钱,拿个三万、五万算啥?!”
孔大远:“广顺,亏你想得出,人家刚没了儿子,你又让我去借钱,我张得开嘴吗?”
广顺:“集资款本来就是行健弄丢的,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现在老子替儿子还钱,有什么不对?!除非这里面有蹊跷,钱根本就没丢,而是有的人,在打小算盘,趁着死无对证,想捞一把!”
孔大远暴怒:“你说什么?!”
广顺针锋相对:“你没做亏心事,心惊什么?!”
面对剑拔弩张的局面,满囤打圆场:“广顺,你别在这儿张嘴就咬人!大远是那重坏良心的人吗?”
广顺:“说得轻巧,要有五万块钱白给你,你能不要?”
满囤:“钱能买良心吗?”
广顺:“良心能盖学校吗?!”
满囤语塞,广顺得意地对孔大远:“大远哥,我高广顺不是成心跟你过不去,实在是你说的话,让人犯嘀咕,你把钱给行健的时候,就你们俩人吧,那你说说,你给没给,究竟谁能知道?!”
孔大远:“我在谢家塘住了快半辈子了,名声比我的命都重要,我会为了钱,让大家戳我脊梁骨吗?”
广顺:“过去也许不会,现在可不好说……”
孔大远:“你这话什么意思?”
广顺:“大家伙都知道,巧柔在省城读大学,一年的花销得一万多块。这些钱,够我们一家老小吃五年啦。可你们老孔家,又没开印钞厂,哪来那么多闲钱?”
满囤插嘴:“你别忘了,大远是挣工资的。”
广顺:“挣什么工资,我打听过,不就是军马场每月开点下岗补助嘛,那能有多少,顶多三头二百,这比咱纯种地的庄稼人,强不了多少,他可能不缺钱吗?!要知道,有了这五万块,巧柔读四年的学费,可全都出来啦,有这样的好事,谁会不动心,谁会?!”
广顺的话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巧柔的脸上充满屈辱。
12、苏晓年家里(晚)
苏大牙正陪着广顺喝着茶水、嗑瓜子,门开,苏晓年入。
广顺忙起身陪笑:“晓年回来啦。”
苏晓年满脸不屑:“你怎么来啦?”
广顺:“眼看田里的活忙完啦,想来你这儿寻个差事。”
苏晓年:“我那儿,自己人都安排不开,哪有你的位置,你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吧。”说完掀门帘进了里屋。
广顺尴尬。
13、苏家里屋(晚)
苏晓年坐在炕上剪脚趾甲,苏大牙入:“过去都一个屯子住过,干嘛让人下不来台?”
苏晓年:“我正闹心呢,哪有工夫搭顾他。”
苏大牙:“又咋啦?”
苏晓年:“你说咋啦?!有你这样当爹的吗?自己惹了事,把屎盆子全砸我头上。”
苏大牙:“水泥厂的来要帐啦?”
苏晓年:“一家就好了,一大帮债主把办公室全挤满了,我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你说这不要命吗?!”
苏大牙笑:“怕啥?虱子多了不咬,虮子多了不愁,横竖就是没钱,能把咱怎么样?”
苏晓年:“你当然不着急了,法人是我,要是闹到法院去,就坏菜了。”
苏大牙:“别吓唬自己,还能给咱贴封条?”
苏晓年:“贴封条算啥,我得吃官司。”
苏大牙:“咱们还该着银行二百多万呢,公司一倒,债也就跟着黄啦,他们傻啊?!”
苏晓年:“我是受不了啦,头发哗哗地掉,快成秃子啦。”
苏大牙开导:“急有啥用,做买卖这么做年,我啥风浪没见过,放心,翻不了船。走,和广顺唠会儿嗑。”
苏晓年:“我才不听他白话呢,一张嘴一股烂牙根子味儿,让他赶紧滚,别在这儿恶心我。”
苏大牙:“有热闹你不想听?”
苏晓年:“那小子踢寡妇门,挖绝户坟,狗嘴里能喷出人话?”
苏大牙:“孔大远家改倒霉了。”
苏晓年:“咋回事?”
苏大远:“弄丢了集资款,全村把他家给围了,逼孔大远还钱,现在他就差上吊啦。”
苏晓年:“巧柔不是回来了么。”
苏大牙:“那又啥用,一个穷学生,把自己卖了,都救不了她爹。”
苏晓年喃喃道:“卖啦……”
苏大牙:“哼,广顺讲话,想卖谁买啊?”
苏晓年气得一拍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