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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督军,士气大震,指挥中心的负责人迅速汇报了这次轰炸的结果,墨国空军成功摧毁了岛上所有的指挥通讯设施和基本基础设施,包括一个炼油厂,一个电厂,一条跑道,并在返航途中轰炸了地图上标志明显的军事据点。
指挥中心还接受到了首都情报部门的分析,这次针对平民袭击,并不像是北汶尼政府直接下达的命令,更像是武装部队临时所为。
墨国海军已经控制了通往墨国的航道,还有巡航舰在临近海域巡逻,渔民们陆续从岛上撤出。
第二日凌晨的一点四十分,墨撒兰第二波空袭开始。
墨国的飞机飞过去时,黑夜里的岛上,陆地上基本不见武装军队的身影,岛上的汶尼武装部队躲进地下,开始进行负隅顽抗。
当天夜里有本国居民被敌军绑架的消息传回,杜柏钦迅速召来了随机前来谈判专家,示意新闻官按下不发。
凌晨四时,会议休息的间隙,众人拼命的吸烟灌咖啡。
杜柏钦坐在一间临时休息室里,按下隐隐发闷的胸口,肺部吸入了太多污浊的空气,他压抑不住咳嗽了好一阵子,从大衣的口袋摸到药瓶,温水吞了几粒,不过歇了不到一刻钟,立刻聚起精神,重新坐上了会议桌。
椭圆形长桌对面挂了一副巨大军事地图,战争星火紧急,座中将领皆是不眠不休,只是掸光楼中跟随国防大臣而来的一群精兵良将,泛着血丝的眼底都是闪着狼一般的精光。
迅雷一般的战势,让所有人的脑部神经都崩到了极点,每一个神经末梢都被注满了紧张和兴奋。
第二日曙光初现的时刻,墨国的地面部队抢占下了岛上的第一片涂滩,杜柏钦指示后续部队立刻跟上,陆地上正面决战将在今日,指挥中心发出的目标非常的明确——墨国发动了代号为“风暴”的军事行动,墨国的海军特种作战部队将在空军的近千架战机的轰炸下,从海上和空中大密度地发射巡航弹和精确制导高爆炸弹,誓言将在二十四小时内抢攻下敕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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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密集的炮火轰隆隆地响了了一个清晨。
天光大亮的时候,下起了淅沥春雨;冲散了海面沿岸硝烟的味道。
隔着海岸线的基地;临时作战指挥办公室,前线的战况情报密密麻麻地传送过来。
值班参谋冲了进来。
一封紧急文件从国家情报局主任詹姆斯办公室直接传送到了杜柏钦的手上。
杜柏钦拆开看了一眼;将它递给了一旁的特种作战司令部准将基斯。
那位蓄着一圈黝黑小胡子的男人接过;看了一眼,而后迅速翻动了几页;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石楠木烟斗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大声响,基斯挥舞着手叫了一声:“天佑我墨撒兰!”
参谋长联席会议秘书官和首相官邸国家安全顾问赶忙探上头来查看。
墨国情报局于今日早晨八时零九分;截取了岛上敌军对本国发出的情报,经过情报部门的破译和分析,已经探查出情报发出地是岛上武装头目赖昂的躲避地点,北纬三十七度,东经一百二十七度,是位于岛上的一个隐蔽的岩石洞穴。
指挥中心迅速调整了作战计划。
上午八时三十五分,参谋长联席会议下令延缓了地面进军。
十五分钟的紧急会议后,各方权衡了汶尼本土可能的反应。
上午的九时整,墨撒兰现任国防大臣,柏钦杜沃尔殿下下达了最终的指挥命令:将其直接击毙。
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上,灰蓝色的波涛汹涌翻滚。
螺旋桨的轰鸣声渐渐远去,三架直升飞机由巡航舰掩护着,已经离本土的海岸线越来越远,遥遥地消失在了春潮的浓雾之中。
四十分钟之前,一支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在停机仓迅速集结。
这支由最精锐的作战部队挑选出来的二十名士兵组成的神秘之师即将出发,甚至在登上机舱的最后一刻,战士们甚至还不清楚自己将执行何种作战任务。
北边不远处的海面上,墨国的远洋军舰正将墨国的陆地作战部队送往对岸的涂滩,按照部署,墨国军队的主力将在北翼的岩石登岛。
伊奢服役的海军特种作战部队,被第二批派往执行驻岛作战任务。
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他穿着迷彩军服,敲门进了杜柏钦的办公室:“殿下。”
杜柏钦从书桌后站了起来,绕过来和他握手。
伊奢目光复杂,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却什么也不能说,只简洁地道:“谢谢您。”
杜柏钦苍白脸孔透着隐隐倦意,更显得瞳仁幽黑,深不可测,他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低哑磁性的嗓音非常平静:“再见。”
伊奢点点头,转身离开,在推开门的最后一刻,他突然转身,站定——抬头、挺胸、举手,对着桌子旁站着的男人——敬了一个郑重的军礼。
随即打开门,再也不回头地阔步离去。
他将在这片海岛上获得重生。
南边的浩淼灰蓝海面上,墨撒兰的白色海军护舰队,正在护送着墨国岛上当地人的渔船离开。
放眼望去的蜿蜒不断的数百艘大大小小的渔船,如果一切顺利,混在在其中有一艘,应该是风家接应伊奢的船只。
杜柏钦手一只手插在大衣的口袋,深深地吸了口气。
清新海风带着咸湿的寒意,沁入肺腑的深处。
他忍不住低低地咳嗽起来。
于是将指间夹着的半截雪茄烟扔掉,黑色军靴在岩石上碾灭了那一点星火。
已经将近两天不眠不休了,他眼底亦有淡淡血丝,不得不依靠吸烟提神。
杜柏钦的身后不远处,是站得笔直的军服护卫队,如沉默的影子一般。
墨撒兰临时军事基地指挥中心。
穿着海军陆战队战服的基斯咬着烟斗,高大的身躯如一堵移动的墙壁,不停地绕着桌子踱步。
秘书官紧张地不断看表。
几位高级领将围在窗边吸烟。
杜柏钦坐在书桌旁,英俊的侧脸毫无表情,秘书官正在协助他处理公函。
一个小时又二十分过去了。
卫星电话在屋内骤然炸响。
一直全神贯注守在一旁的秘书如受惊的兔子般跳起,差点摔翻了椅子。
他迅速接起电话,说了两句,随即恭敬地递给杜柏钦。
杜柏钦接起,听了一句,随即答道:“我是。”
屋内的人屏着气一动不动地站着,桌面的烟灰缸中雪茄烟的烟雾袅袅上升,成了一缕一缕的直线。
杜柏钦蹙眉听了几句,只坚定简短地应了一句:“嗯,干得好。”
他继而问了一句:“我军可有伤亡?”
他的神色依旧严肃冷峻,并没有任何冰雪消融的迹象。
杜柏钦声音冷硬如铁:“联络地面部队,按既定计划分不同方向追击,十分钟之后同接应上的U18队汇合,突击队即刻返航。”
杜柏钦将电话递给了一旁的卫兵,转过身来。屋内数十双的眼睛都在望着他。
这位墨国有史以来最年轻俊美的防长,这位将墨撒兰的国防引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高度的军事天才,却同时也因御下极其严苛的铁腕管理手段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往风口浪尖的争议人物,这个为一向惫懒的皇室子弟形象承担了太多的捍卫国家尊严和皇室荣光的责任的男人,终于抬头望着他的部下,声音低哑,带着一贯的雍容和冷漠:“诸位,我们成功了。”
座中一阵狂烈的欢呼传来。
基斯狠狠地喷了一口烟丝。
通讯兵接过了杜柏钦的电话,继续记录详细的战况。
杜柏钦低声交待一句身旁的秘书官:“加密传回首都。”
十分钟后,首相梅杰给他打了个卫星电话。
赖昂死亡的消息在岛上迅速传开,地面上北汶尼雇佣的军队很快投降,赖昂的亲信武装开始分崩瓦解地逃离。
墨国地面军队的登上岛屿,迅速占据了一间度假别墅作前线指挥部,与敕雷的军事基地对岸的连线已经恢复畅通。
战事胜局已定。
炊事班在伙房里头敲着盘子唱歌,水手和大兵在直升飞机坪上扔帽子,
敕雷军事基地的后方已经陷入了一片欢腾。
、79
敕雷军事基地的休息室。
杜柏钦掩了唇不住地压低声音咳嗽。
他的侍卫官察觉他面色不好:“殿下?”
他撑了桌面站起来,身体轻微打晃;他的手按住桌沿;死死地抠紧,指骨都有些泛白。
侍卫暗暗对望了一眼;一名侍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杜柏钦唇色发青;歇了好一会儿,肺部呼吸引起的剧烈绞痛没有任何好转。
他的气息渐渐急促;脸上更是喘息得一片惨白。
随行的医官被请了进来,看了他一眼,即刻道:“殿下,您需要治疗。”
杜柏钦深深地吸气;强撑着往门外走去。
侍卫护送着他走出休息室的侧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门。
勉强支撑着登上飞机的休息舱,侍卫扶着他躺进沙发上。
随行的侍卫迅速打开了氧气机。
医生忙着测他的脉搏心率转而又调适流氧量的数据。
杜柏钦躺在沙发上,眼中弥漫起黑色的迷雾,机舱顶部的白炽灯光渐渐消散。
总面积达数千平方米的机内空间,配备有高级电子对抗系统,高度保密的防伪系统,脉冲频率无线电通信设备,定向武器雷达,空中加油站,十名高级机师,十九条防窃无范围限制的通信电话——这架墨国的国防大臣专机,被外界誉为空中的掸光大楼之中,防长的私密起居室内可堪奢华——纯皮座椅,舒适恒温,并配备有设施齐全的医疗中心。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都没有办法缓解他身体的衰败和不适。
四十八小时的高强度精神运转,对他的负荷已经完完全全到了一个极限。
侍卫护卫队黑着脸严严实实地站在主休息舱的门口。
杜柏钦刚一坐进沙发中,按着胸口咳得气都快断掉。
医生给他上了监控,心率已经超过了一百六十。
何美南的担心终究还是成了现实,他一直受困扰的肺源性的心悸迁延出了更严重的疾病征兆。
医生给他服药之后十多分钟后,病情得到控制,只是阵阵发作的心前区绞痛仍然无法缓解,杜柏钦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他竟然能忍着住一阵又一阵发作的痛楚,一直没有昏倒过去。
躺在氧气面罩下的病人,微闭着眼,脸白如纸,额前的黑发已被冷汗打湿。
房间中一片静默,只剩下监护仪器的滴答声,偶尔跳出紊乱可怖的线条。
时间成了一场漫长的煎熬。
过了近一个小时,身上的痛楚减轻,杜柏钦恍恍惚惚地陷入浅浅的昏睡。
门被轻轻地从外面推开。
侍卫拿着电话进来,躬身站在他的身前,轻声地唤:“殿下?”
杜柏钦睁开眼。
侍卫低声报告:“普约的电话,说是一定要接进来。”
杜柏钦拨开了氧气面罩,撑着坐起身子来。
普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