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我是说客,你懂吗,柏钦,如果事情无法掩盖,你的前途和家庭将会毁掉,连同那个女孩。”
杜柏钦脸上终于恢复成了彻彻底底的一派漠然。
梅杰客气地道:“如果她还在国内,劝她尽早离开墨撒兰。如果将茉雅将资料抖给军情局,哪怕是我跟你出面,都保不住她。”
谈话已经结束,杜柏钦站起来点点头。
梅杰问他:“你秘书室有没有打好报告?我提前给你签婚假,你休息调整一下。”
杜柏钦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想到这回事。
梅杰笑了一下:“失魂落魄,到底有没有结婚样儿。”
首相先生按铃吩咐秘书:“琳达——”
婚礼定在二月二日。
筹备时间只得一个礼拜,显然非常的仓促,所幸两家均是财力物力雄厚,两家各十组工人日夜加班,虽然时间紧,但一切准备工作也都顺顺当当地进行着。
和订婚典礼的盛大热闹不同,杜柏钦坚决要求低调成婚,观礼宾客只邀请至亲和亲朋,在王室教堂举行仪式,然后在城中的酒店晚宴,连卡拉宫殿的国王招待午宴都省去了。
婚礼甚至不对外开放任何一家媒体。
将茉雅竟也没有反对,低眉顺眼一心一意地准备嫁入杜家。
即使奉行低调原则,将茉雅的公关团队也没有闲着,首都的各大媒体在婚礼前的三天收到了一份通稿,是一组将茉雅试穿婚宴礼服的照片,其中一张穿着长拖摆礼服独自站在玻璃窗前的侧影,依然美不胜收地登上了各大传媒和网站的头条。
据悉未来的王妃殿下亲自挑选了本国一名青年时装师设计的婚纱作为自己大婚的礼服。
未来的王妃如此的亲切可爱,自然又是一片赞溢之声。
外面纷纷扰扰地兀自热闹。
泛鹿庄园依然是一贯古朴的沉静。
杜夫人今日自巴黎回来。
杜柏钦一件干净白衬衣,站在大厅的门廊前守候母亲。
工人正往庄园里搬进一箱一箱的洁白玫瑰,墨国南部气候温暖宜人,盛产的珍稀花卉举世闻名,据悉为了给柏钦殿下和茉雅小姐婚礼场地提供所有花朵布置,南部几间最大原产和供应商用启用专机将近万枝各式鲜花运抵首都,此时工人搬进泛鹿的花朵,在这样寒冷的天气,竟然娇艳欲滴。
杜柏钦站在廊下,看都不曾看一眼。
花园道上的黑色轿车驶到屋前,一位美丽的妇人下车来,圆润匀称身材,白皙皮肤穿一件黑色开司米大衣,边拾阶而上边笑意盈盈看屋前的人,唤了一声:“儿子。”
杜柏钦迎上前来,替她脱下大衣,交给一旁候着的佣人,这才倾身拥抱母亲:“妈妈,欢迎回家。”
杜夫人有一张美丽秀致的脸孔,气质文雅带着艺术气息,杜夫人在搬离墨国之前一直是国立艺术大学的老师,杜柏钦英朗五官中俊美的部分,就是遗传自她。
杜夫人笑着伸手抱住了他的背,却悄悄地愣了一下,语气略微惊讶:“柏钦,怎么这么瘦?”
杜柏钦放开了她,勉强笑笑:“有点忙。”
杜夫人仔细端详他的脸:“气色也差。”
杜柏钦挽着她的手臂往屋里走:“卧房给您收拾好了。”
杜夫人似乎不曾听到一丝流言蜚语,神色温柔慈爱如常:“结婚后,如果茉雅不善厨艺,我给你们再请一个营养师。”
杜柏钦不置可否,将母亲送至楼上卧室,吻了吻母亲下楼了。
夜里两母子在花房餐厅吃饭。
杜柏钦有些咳嗽,又因为吸烟问题被母亲念叨一番。
只是一顿饭下来他动餐具的次数少得可怜,眉目之间端然的郁郁之色,杜夫人自然看在眼中,却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大儿子柏钦的脾气遗传最多他的父亲,比如强硬性格,比如领袖气质,又比如对国家和家族的强烈责任感,唯独有一点像她,就是感情藏得最深,却偏偏最不容易释怀。也许是从小的家庭环境的缘故,尤其是他爸爸过世之后,他政务和家事两头忙,位高权重造成了他性格非常的内敛和极度的尊严,他亦再很少跟她谈心事,每次遇到困难也从来不说,都是自己默默解决,哪怕是上次在战场受伤,甚至她在他出事之前,都不知道他在南部前线。
那一次她几乎失去他。
柏钦在手术之后在ICU躺了近一个星期才苏醒过来,那一个夜晚她在丈夫的房间里默默流了一夜的泪。
她二十岁认识的墨国贵族阶层的男人,他锲而不舍热情奔放地追求她,她却因为各种原因一直迟疑不决,直到四年之后正式嫁给他,承袭了一个伯爵夫人的头衔,共同养育了三个孩子,伴随着泛鹿庄园走过风风雨雨的三十多年,更一起经历了一夜之间从尊荣富贵衰落到白色幽禁,她也一直知道他们的孩子会需承袭家业,只是当时杜家凋敝没落后,她也不是想过若是丈夫得以恢复自由身份,他们不妨举家搬迁出墨撒兰,远远这纷纷扰扰的阴谋算计,重新过上简单明净的生活。只是她那从戎一生的丈夫却从来不曾放弃,身陷囹圄却仍尽心尽力培养柏钦,直到过世前的最后一刻,她知道柏钦答应了他爸爸,却没想到他会做到这般好——不过十年间,他一路升迁直至掌领掸光,杜家的产业增长了数倍,泛鹿庄园更是恢复了昔日的熠熠荣光。
柏钦是多么心细体贴的孩子,在某一种程度上他已尽力满足了她的私心,因为他把弟妹都送出了墨撒兰,两个小的对父辈的境遇和命运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加上在国外长大,性格外放开朗,反而是柏钦是典型的东方人性格,含蓄、持重、过分自律,克己甚严,因此她才格外担心。
杜柏钦坐在桌子一头,食而不语,只静静低头喝碗汤。
杜夫人看着他,眼里有柔柔的水光:“柏钦——”
杜柏钦闻声抬起头看她。
杜夫人语调慈和:“妈妈一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当初你要进入军队服役,我也不过是跟你爸爸吵,却不曾真正干涉过你,关于婚姻如果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妈妈一样支持你。”
杜柏钦默默听着,母亲回到泛鹿来,她自然心底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他的事情,他望着母亲的关怀神色,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杜夫人说:“准备可还顺利?”
杜柏钦答一句:“有司三看着。”
杜夫人说:“我和司先生顾着,你安心休息几天。”
杜柏钦说:“谢谢妈妈。”
杜柏钦在婚礼日的前两日休假,将家和杜家的律师团频繁磋商,有大量繁杂的手续文件要处理。
泛鹿专门辟了一间宽敞的房间作临时的办公室。
两家的律师团都是城中的事务所从业超过十年以上的翘楚,此番为柏钦殿下的大婚作资产清算自然又是在资历谈资中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却不料他们入驻泛鹿近一个礼拜了,却从未见过一次柏钦殿下,每日听取工作汇报的,也只是殿下的幕僚长谢梓和杜家的首席财务师方问文。
只有伊奢每天进来一楼的书房。
伊奢站在他身前报告说:“束小姐住在酒店,香二公子天天前往探视,酒店设施齐全,束小姐很少外出。”
一日伊奢又说:“束小姐今日在酒店的花园散了一会儿步。”
又或者是:“今日于姬悬小姐过来。”
杜柏钦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听,并没有任何的话。
其实伊奢每天报告的内容几乎都一样,他有时候一边听手上的工作也没停,有时伊奢进来已经很晚,他累了便倚在沙发上吸烟,听得也是漫不经心。
伊奢却事无巨细一项一项汇报,从不疏漏。
今天伊奢迟疑了一下说:“她拒绝了酒店的免付账单。”
杜柏钦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正在一旁把玩手中的打火机,闻言手顿了一下。
他眉心微蹙:“那她怎么付的帐?”
伊奢踌躇了一下,还是无法不回答:“香先生付的。”
杜柏钦脸色难看地沉默着。
伊奢没得到指示,只得仍静静地站着等候。
过了会儿,杜柏钦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走到书柜边低头取出一个文件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她的护照和信用卡,拿给她罢。”
、54
二月一日柏铮和柏钰结伴回来。
两兄妹在廊下丢下行李箱就奔往屋内找大哥,不料却被母亲率先截住了叫去训话。
柏铮和柏钰在母亲的房内待了半晌;再出来去楼下的书房敲门;脚步都放轻了许多。
侍卫推开门,两人走进去;看到宽敞书房幽暗不明;书柜前的一组白色沙发上,一个颀长人影;穿一件暗蓝衬衣,独自坐在沙发上吸烟看文件。
冬日天气阴沉,窗外有婆娑的树影,屋内开了一盏灯。
深棕色的书架年代久远的幽泽光亮;圆形围桌,白色沙发,素锦地毯,一盏云纹纱琉璃落地灯。
整幢庄园都已经被鲜花和彩锻装饰一新。
只有这间书房是素净一如往常。
怪不得佣人说大哥最近日夜待在此地。
杜柏钦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站了起来,对着弟妹笑了笑:“小二、钰儿——”
柏钰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大哥大哥,好想你。”
杜柏钦抱着她吻了吻她的脸颊,又过来拥抱柏铮。
三兄妹感情一向亲厚,柏钰倒进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
杜柏钦按铃唤佣人进来斟茶。
柏钰抿了口茶,才抬起脸对着坐在对面的人,简单一句:“大哥,恭喜。”
杜柏钦敷衍地笑笑,转而问她:“功课如何?”
柏钰笑嘻嘻地答:“六门都是A。”
杜柏钦推了推杜家老二:“柏铮,不得了,爱玩洋娃娃的姑娘成绩比我们都好。”
柏铮跟小妹年纪相近,从小一直以取笑她为乐:“bookworm,十八岁了,男朋友都没交过。”
柏钰气愤地大叫:“那些幼稚的男生,我才不要!”
杜柏钦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别理他,期末考试结束了?”
柏钰将一块饼干丢进口中:“差不多了,还有一份paper要赶,教授答应我delay了,我最爱的哥哥的婚礼,我一定要回来啊。”
杜柏钦看着她,牵牵嘴角露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
柏铮赶紧给妹妹递了个眼色。
柏钰笑着改口说:“啊——其实也没有那么紧,我刚好回来陪陪妈妈……”
杜柏钦自然将两个弟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他们也不过是怕他不开心。
纵使知道家人关心体贴,杜柏钦却忽然觉得心头涌起疲累,他结一个婚,妈妈,弟妹,甚至连前段日子待在他身边的蓁宁,都万分小心照顾着他的情绪。
他到底是任性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要身旁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杜柏钦抬手习惯性地从茶几上掏烟盒,转而看到柏钰,又放了回去,继而又意识到两个小的一直在看着他,只好抬起头来对他们笑了笑,白皙脸上眼底那一点点青色的疲倦就掩饰不住了。
柏钰看着大哥,他嘴角的笑容是寂静的,墨色沉沉的眼底,没有一点点笑意到达。
柏钰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大哥,这几年她在国外求学虽然不能常见面,他却记得时时关心她的学习生活,在她的印象中,柏钦深受父亲的宠爱,英俊,优异,端正,是杜家最完美的继承人,也是她和二哥在外旅居漂泊心底深处最坚固的依靠,在进入掸光大楼工作的这些年,大哥的心思不免在政坛的风云变幻中变得越来越深沉难懂,可是在面对家人时,却是一如既往的友爱风趣,她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这么的苍白、消沉、甚至有些厌世的孤僻。
柏钰有点想哭。
柏铮眼见情况发展不妙,一把伸手抓住柏钰的膝盖,侧过身子开口说:“哥,我们的司法部门上个月接了一个案子,关于缅因的岛屿争端问题。”
杜柏钦听到他的话,按了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