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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回程的路上,杜柏钦上了车;咳嗽了一会儿;缓过气来了开口说话:“蓁宁,去城里吃饭好不好?”
蓁宁看着他的脸;咳了一会脸上色又开始苍白:“你太累;我们回家好了。”
杜柏钦摇头:“吃个饭,不要紧。”
蓁宁问:“不怕媒体?”
杜柏钦答:“我处理一下;不会有事。”
蓁宁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说:“算了,等以后吧。”
杜柏钦愣了一下;然后没有再说话。
一会儿车子进了市区,经过信嘉基金大厦时,杜柏钦说:“你不是很喜欢一楼的那间热狗店?“
蓁宁目光正追随着那间烤烟四散的店铺不肯移动,心底幻想着香喷喷热腾腾的被某人斥为不健康的煎香肠,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默默暗自咽了几下口水。
杜柏钦动手拨车内的电话:“我让伊奢陪你去买。”
伊奢很快来到车前,鞠躬行了一礼:“殿下?”
蓁宁下车走到街道对面,指挥伊奢去排队买热狗和咖啡,蓁宁去隔壁的冰淇淋店。
蓁宁站在露天的咖啡广场,一整条开阔的林荫大道,沿路是五颜六色的时尚精品店和百货公司,路边有衣着时尚的年轻男女来来往往,一会儿伊奢回来,递给她一个棕色纸袋子包着的热香肠。
蓁宁端着咖啡,提着香肠,先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大口。
伊奢替她拿着她买的一大杯冰淇淋。
蓁宁唯恐杜柏钦久等,对伊奢说:“我们回去吧。”
伊奢却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座:“小姐,不妨喝完这杯咖啡。”
蓁宁疑惑地道:“为什么?”
伊奢不答反问:“同殿下方才的话题不愉快?”
蓁宁惊奇:“我脸上的表情写着不愉快?”
伊奢笑道:“不是你,是他——他常常被你气得不轻,可是又自知理亏,每次到这种时候只好自己alone把情绪消化掉,然后再没事。”
蓁宁露出几分愧色。
伊奢打趣说道:“蓁宁,这不是坏事儿,我跟你大哥说了,若要对付杜家,你一人足可抵挡十万雄兵。”
蓁宁怒道:“伊奢,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多废话。”
伊奢见她真要恼了,终于不再逗她。
蓁宁站在街边,吃完了香肠,提着饮料走回停车处。
蓁宁拉开车门,杜柏钦坐在后座正用手机查看行程安排,一手掩着嘴低低咳嗽。
杜柏钦抬头看了她一眼:“把嘴巴擦一擦。”
蓁宁坐进车里抽纸巾,指指袋子:“喝不喝?”
杜柏钦点点头,手却不动。
蓁宁将手边的柚子茶捧至他嘴边。
杜柏钦喝了两口,摇摇头示意不再要,然后握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蓁宁心想,果然没事了。
一行人回到泛鹿庄园。
杜柏钦在大厅替蓁宁脱下大衣,立刻有佣人上前来接过,然后另有人上前来服侍他。
杜柏钦说:“上楼去休息一会儿,我去一下书房。”
蓁宁点点头。
她回房间换下了衣服,洗了把脸,吹了一天冷风的脸颊还有些冻,蓁宁待身体暖和了,沿着走廊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屋子里的所有香盏。
待到忙完,佣人端上点心和热茶,蓁宁坐下,歇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蓁宁下楼来。
大厅没有人,只有水晶灯光幽幽闪亮。
蓁宁转过大厅往书房走去,卫兵见到她也不阻拦了,蓁宁看到司三正掩门出来。
司三见到她,恭谨温和一句:“蓁宁小姐。”
蓁宁客气微笑了一下:“他呢?”
司三指了指门内:“还在里面。”
蓁宁问:“事情处理完了?”
司三摇摇头:“殿下精神不太好,只是公司有几分紧急的文件呈签。”
蓁宁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他。”
司三又替她推开了门。
蓁宁走过外面的书房,又走过会议室,西侧的一间休息室门半开着。
室内有微微缭绕的烟雾,雪茄烟淡淡的清冽香气。
蓁宁看到他瘦削修长的身影背对着门,侧着身子倚在丝绒沙发上。
蓁宁走进去,地毯踩下去寂静无声,她转过沙发,看到他的头埋在沙发中,手按着胸口微微地喘气。
蓁宁蹲下去握住他的手:“柏钦?”
杜柏钦胸闷气喘,抬起头来,脸上有掩饰不及的惨淡。
蓁宁凝视他的脸:“还好吧?”
杜柏钦很快坐起来:“没事,几点了?”
蓁宁看了看时钟答:“近八点。”
“柏钦……”蓁宁不放心,杜柏钦已经凑过去封住了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说话。
杜柏钦浅浅吻了一下,随即牵起她的手往外走:“甜心,晚餐时间。”
花房餐厅的灯光昏暗得恰到好处的迷人,银制烛台,花香幽然,美酒醇香,泛鹿庄园内的法式主厨大餐,蓁宁从开胃菜开始就大快朵颐,只是杜柏钦明显胃口欠佳,只喝了一点汤吃了一点沙拉,主食都没碰多少便搁下了餐具,他喝了半杯酒,便被蓁宁制止,后来只坐着陪她说话。
晚餐后蓁宁直接将他拖回卧室。
蓁宁从衣橱给他取家居服。
杜柏钦站在浴室的门口:“一起?”
蓁宁正站在沙发边上收拾他脱下衬衣裤子扔进洗衣篮,听到杜柏钦浪漫的邀请,笑吟吟地回头,嘴唇吐出了三个字:“想得美。”
杜柏钦笑了笑进去洗澡。
蓁宁在客厅外接到姐姐姬悬的电话,姬悬的新电影上映后口碑不错,入围康铎一年一度的国际影展,因此心情大好,两姐妹捧着电话窃窃地聊天。
聊着聊着蓁宁听到里边杜柏钦已经洗澡出来,开了门看到她在外面讲电话,又体贴地掩了门。
一会儿蓁宁听到他在房间里咳嗽,断断续续地咳了好一阵子。
她放心不下,跟姬悬收了线,推门进卧室里面去。
杜柏钦穿了件咖啡色绒衫坐在沙发里,头发半湿,咳得眼前都开始有些昏花。
有温热柔软的手抚上他按在胸口的手背,是蓁宁的声音:“胸口痛是不是?”
杜柏钦反手握住她的手,一时没有说话。
蓁宁怎会看不出,他从回到家就一直默默地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她替他揉着心口:“你咳嗽得太厉害了,又一直飞来飞去地出差,各地气候变化无常,而且每次开会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吸烟,这样下去肺部和气管怎么受得了。”
杜柏钦缓过一阵疼,看着半蹲在他身前的女人,脸庞上有着孩子般的温柔和怜悯,他抬手抚平了她眉间的一道褶皱,胸口的寒意似乎也平复了许多:“没什么大问题,咳咳……别太担心。”
蓁宁望着他说:“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杜柏钦感动地说:“过来给我抱一抱。”
蓁宁窝进他的怀中,他身上香喷喷的。
杜柏钦咬着蓁宁的耳垂私语:“嗯,你原先答应我什么?”
蓁宁想起来他出差前一天答应他的话:“你真是色心不死。”
杜柏钦振振有辞:“谁偷偷半夜跑进我房间亲我来着?”
蓁宁跳了起来满脸通红:“哎呀,你明明醒着,还装睡——”
杜柏钦笑得肩膀直抖。
蓁宁指了指床:“我去洗澡,去床上等我。”
杜柏钦用力地亲她粉嫩可爱的脸颊:“遵命,皇后殿下。”
蓁宁进去洗澡,出来后却发现杜柏钦倚着床头睡着了。
蓁宁抽去他手中的书,扶着他的身体躺平,杜柏钦的脸埋入枕头中,微微蹙着眉头,疲倦不堪的样子。
蓁宁也知道,他的身体要支撑如此繁重的工作——旁人或许看不出什么,她却再清楚不过——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杜柏钦半夜醒了过来。
他一动,蓁宁也跟着醒了。
杜柏钦说:“我嗓子干,需要喝点水。”
蓁宁迷糊着爬起来:“我给你倒。”
蓁宁有着极好视力,迷蒙中灯都没开,在黑暗中走得又平又稳。
杜柏钦躺在床头,看着蓁宁手上拿着一个玻璃杯走进来,睡衣松垮,露出肩头下的乳白色的肌肤,光泽温润,艳色无边。
杜柏钦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然后低下头吻住她的锁骨。
蓁宁感觉到一点点的温热的火苗迅速窜起,两个人拥吻着倒在床上,身体很快交缠成了夜色中燃烧着一条火红滚烫的河流。
他们在黑暗中做|爱。
杜柏钦温柔款款地做足前戏,然后便狂风骤雨地要她,他是如此地凶残暴戾,几乎要将她揉成一千万份碎片。
蓁宁第二天醒来,腰肢酸痛,浴室里隐约的水声传来,卧室里被褥凌乱,玻璃云纹的杯子摔在地毯上,一把锦缎椅子歪倒在梳妆台上,枕头全部被扫到了地上,还被扯破了好几个,鹅毛絮飞了一地。
蓁宁的白色睡衣挂在床头的一个紫晶花瓶的一束百合上。
蓁宁被窘到了,赶忙爬起来,然后自己又害羞了,她浑身滑溜溜的。
她一把扯下睡衣,如一尾鱼儿一般迅速地又滑进了被子里。
、46
蓁宁怔怔地打量着昨晚的作案现场。
他们究竟干了什么?
房间里好像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
杜柏钦从浴室走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远远地说:“醒了?”
蓁宁懒懒一声:“嗯。”
一会儿男人走过来;赤着脚穿一件短裤,露出修长笔直的腿;凑上来吻她脸颊。
剃须后香水的青草香气格外好闻。
蓁宁撅着嘴巴抱怨:“我浑身都疼。”
杜柏钦柔声哄她:“乖;洗个澡会好一点。”
杜柏钦将她抱到浴室,主卧房的浴室宽敞无比;他把她放到里边的沙发上,转身替她放了热水。
蓁宁滑进水里,水波荡漾之间温度热得舒舒服服,她满足地深深吸了口气。
杜柏钦看了一眼水里的人儿;忍不住回头,手扶着浴缸的边缘吻她耳垂。
蓁宁脸色嫣红,双眼迷离,耳朵后的一抹酡红,甘甜得醉人。
结果他们又把浴室弄成了一个小型的犯罪现场。
两个人一直磨蹭到近十点才下楼。
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杜柏钦脸色略有迟疑,低声唤了一声她名字:“蓁宁。”
蓁宁已经吃得半饱,端起牛奶问:“怎么了?”
杜柏钦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今日我有一个跟茉雅一同出席的活动。”
蓁宁愣一下,杜柏钦将她迷得五迷三道的,颠鸾倒凤地过了一夜,她几乎要忘记了将茉雅的存在。
杜柏钦低声说:“这是一早安排好的,对不起。”
蓁宁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不会,不用道歉,我可以理解。”
不知道她的笑容是否勉强,杜柏钦看她,目光深深浅浅,好几次想说话,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吻了吻她出门了。
蓁宁下午在电视直播上看到了新闻,杜沃尔家族的慈善基金在墨撒兰国立大学捐赠成立的航天科技学院,每年为国家定期培养一批军事人才,其中最优秀的飞行学员,将会直接进入墨国空军银翼飞行部队。
原来是他携了将茉雅出席这一届优秀学生的毕业典礼。
电视荧幕上的将茉雅穿一袭淡蓝色套装,戴一顶深蓝色羽毛的缎带帽子,笑容得体,优雅大方地挽住杜柏钦的手臂。
大批未能进场的民众和媒体围堵在绿色草坪的周围,等到毕业典礼的仪式结束,康铎公爵殿下携未婚妻步出学院的礼堂,沿途的民众对着他们微微屈膝行礼,将茉雅笑容可亲地接过了一个骑在父亲肩膀上的小男孩递给她的一束白色花球。
记者不断地按动手中的相机,快门声音响成一片。
保镖一路紧紧地跟随者,护送着他们登上车子。
杜柏钦扶着将茉雅上了车,随即坐入另一侧的后座,两人客气地坐在两端。
将茉雅温柔地问:“累了没有?”
杜柏钦摇摇头:“我定了餐厅吃饭。”
将茉雅贴过去要吻他的脸,杜柏钦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将茉雅丝毫不介怀,仍是微微一笑:“谢谢,亲爱的。”
车子径自开往的城中的餐厅。
私人会所的顶层包厢,窗帘的一角拉开,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