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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兰溪答应得痛快,“我自己手里的积蓄也不多,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跟我爹也拿一点。”
心里想着这件事,兰溪就也没留意到吧台那边绿藤满眼的难过。她只想着,如果尹若这一次真的肯带着孩子离开,那就是这孩子的福了……
。
月明楼给兰溪打电话,电话接起来,传出来的却是尹若的声音。
月明楼一怔,“怎么是你?兰溪呢?”
尹若便笑了,“小天,你别这么紧张啊。你在想什么,你怕我对杜兰溪做什么?——哈,小天你真是多虑了,杜兰溪是谁呢,她是勇敢的蒲公英啊。我尹若,哪里是她的对手?”
“兰溪在哪里?你快说!”月明楼可没工夫跟尹若磨嘴皮子。
尹若笑着看着自己的指甲。上头新涂的蔻丹,大红的,这样隔着幽幽的灯光看过去,像是十指染血。真的不明白,怎么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装饰,却成了千百年来的一种美丽?
或者说,人心原本都是嗜血的吧,所以才会将血淋淋也变成了审美的一重标准。
“小天你别急,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想办法在给我的手机做定位呢吧——我就在你家的明月廊酒店呢。兰溪有点不舒服,你来接她吧。”
。
月明楼将车子的油门踩到最底。红黑相间的莲花,在车河里仿佛拉出一道血线。
方才跟五叔大吵了一架。
月慕白向来是很能忍耐的人,非到不得已,他不会公然跟月明楼在月家这样大吵起来。事件的导火索就是兰溪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月慕白所有的涵养都已经控制不住他的怒火。
当着月明楼的面,月慕白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他捂着心口,面如金纸,吼声却毫不示弱,“……我绝不会签字。你听着,我绝不签字!”
两人吵架向来不分伯仲,从小到大一直如此;而每每总是他最终获胜的原因是——他能比五叔更能豁出去这张脸去。
五叔善于引经据典,骂人不露脏字,他一旦骂不过了,就豁出去了直接来粗话。五叔自觉如果跟他对骂粗话,就相当于自降身价,所以最后一般都只能住口。然后就是他赢了。
这回又差不多是这样。
当五叔指责他,说不管怎么样兰溪还是他五婶的时候,他豁出去了地笑,“那又怎么样?谁规定说侄儿不能爱婶婶?哦,甭跟我提什么伦理,有本事给我看法律。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只要法律上没有禁止的,那就是可以的。”
月慕白最后气得向他冷笑,“小楼,我就知道兰溪这么急着向我拿出《离婚协议书》来,就是你出的主意。如果没有你在后头催促,她一定不会这样坚决——她终究是内心纯良的女孩子,她看着我坐在轮椅上,虽然跟我提过离婚了,却不忍强催。是小楼你按捺不住了,是你恨不得眼睁睁看着我失去一切。”
两人吵完架,月明楼走到门口的刹那,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月慕白一眼,说,“五叔,虽然我们掐过这么多回了,可是你还是我五叔。我爸去得早,我没来得及向我爸尽孝,所以我会将这份孝心都奉献给你。”
而月慕白则是一脸疲惫,坐在斜阳暮光里,“……小楼,为什么总是你?也许如果当年没有你,我跟大哥还是一对好兄弟。是你的出生,夺走了大哥全部的爱;是你的长大,让大哥不得不为了替你考虑而开始疏远了我——小楼,我已经愿意放弃一切,只要兰溪留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就连这一点,你也不肯留给我?”
月明楼立在门口,身形都隐进开灯之前的幽暗,“五叔你觉得是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可是我告诉你,你真的错了。如果兰溪会爱上你,那我就会放手——而我绝不放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并不爱你。”
“五叔,我不能把她留在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身旁。这一切与公司的争夺无关,与你和我爸的恩怨无关……所以就算五叔你能放弃一切,也不能让我放开她的手。”
“五叔,如果你要恨,就全都只恨我吧。只因为——就算我再敬重五叔,再在乎月家的声望,可是我总归不能将她留在她不爱的人的身旁。”
兰溪坐在明月廊的客房里,空洞地望着夜色染满的窗棂。她心中仿佛有一件非常非常急迫的事情想要做,可是理智却又非常奇怪地一直在警告她,不许这样做。
她眼前晃过尹若娇柔的笑脸,她听见尹若说,“兰溪,你说小天他喜欢我?可是这都是你说的啊,他自己又从来没说过。”
她看见尹若粉面含羞,“……其实,我也是喜欢着他的。兰溪,如果他能到我面前来,亲自对我说他喜欢我,那我就答应。”
兰溪这才想起来:哦,她现在梗在心里的那件非常非常急迫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将尹若的这个口信儿传递给小天。
小天听见了,一定会说她够哥们儿,她做媒的任务就也完成了。然后就等着小天去告白,然后看着他们郎情妾意,她就能拍拍手哈哈笑了。
左手是姐妹儿,右手是哥们儿,她一双手撑起他们俩,一点都不在乎两肋刺骨钻心的疼。
她都想好了,而且做好了准备朝着这光辉亮丽的前景微笑呢,可是她怎么忽地就笑不出来,甚至想在今天改变了主意,扯住小天,不让他去告白,不让他正式跟尹若交往?!
——是了,如此想来,也许她心里那件急迫想要做的事,不是要让小天去跟尹若告白,而是要拦住小天,不让他去跟尹若告白!
可是如果小天问出来,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跟尹若告白?那她该怎么回答?
难道她真的可以回答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甚至比尹若更喜欢你啊……么?
兰溪盯着窗外橘红的灯光,一层层再将窗玻璃染成橘色,一点点掩盖掉了夜色的幽黑……依旧没有想好,该如何对小天说。
正在挣扎的时候,房门忽然被砰地撞开,她惊慌地望见小天冲了进来。他仿佛一脸的怒意,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狠狠瞪着她,问,“你还好么?”
兰溪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就这么来了,她还没想好答案啊——她更不知道,他干嘛这么狠叨叨地望着她。
她还好么?她很好啊,她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她真的好么?不,她不好,她一点都不好——她的心难过得仿佛被撕裂成八瓣,她不想这么委屈自己,可是却又不能不委屈自己啊!
她就这么跪坐在床榻上望着他。原本想笑,可是一张口,眼泪却抢先一步掉了下来。
她流着泪问他,“小天,我可不可以不要你了?我可不可以不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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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加更~~~】
35、霸占我吧!(3更毕)
更新时间:201377 14:55:28 本章字数:3280
月明楼听见兰溪这么说,就惊在那。
好吧他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年是少年天钩的时候,跟人家好勇斗狠地赛车,为了赢连撞山甚至掉崖的危险他都不怕;后来回公司当了总裁,面对里里外外那么多使绊子的,他也都没有怕过。
还有后来甚至跟陈志才这样的官痞扛上,稍微不小心就是家毁人亡,他依旧不怕;甚至后来他都锒铛入狱,被一帮老犯儿大半夜地揪起来,捂着棉被痛打……他都始终没有害怕过。
就算还有后来,还有要眼睁睁看着小花儿管五叔叫爸爸,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在五叔身边低眉顺首地做他的妻子——他都不害怕。
可是这一刻,他听见兰溪这么没头没尾的话,他却吓得心神全都颤抖起来峥!
她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是不是因为那《离婚协议书》的事?
五叔一旦发起狠来也是极难对付的,尤其他又是最了解兰溪的性子,所以想要抓兰溪心理上的短处便一抓一个准——五叔说的没错,兰溪本心里还是个纯良的女子,从头到尾,她心里始终对五叔有所歉疚。
她觉得,当年如果不是她的主动,那么月慕白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那么月慕白就也不会动情客;
更何况,还有后来这次车祸,月慕白舍命相救,就算后来装作失忆,可是至少前面的舍命相救不是假的——她会觉得五叔坐在轮椅上,都是她的错。
所以她虽然去意已决,可是在过程中却会不忍心强催。那么她现在忽然跟他说这些话,是不是之前五叔对她说了什么重话,所以才会让她这样为难?
或者,或者还有尹若。
如果不是五叔说了什么,那之前她跟尹若在一起。尹若也几乎是最了解兰溪性子的人,就仿佛当年一般,如果尹若想要拿捏兰溪心理上的弱点,让兰溪情绪失控,也是极可能的。
所以她又被难住了,心理产生了动摇。就像从前的少年时代,她为了姐妹,而不得不忍痛放弃他……
他怎么能允许,怎么能!
没错,现在的情势真的很难。五叔绝不会轻易离婚,金钟那边又虎视眈眈,哪个环节没有考虑好,那么就有可能酿成月家从未遭受过的巨大波澜——但是他也绝不放手。
绝不!
打定主意,他便反倒放松下来,居高临下凝着兰溪便笑了,“……我给你的答案是:不可以!”
“我不管有人对你说过什么,也不管你心里会计较什么,我都不会再给你机会逃离——蒲公英,我们已经错过了这样多,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走。就算你现在也许会有犹豫,我也绝不允许。”
“杜兰溪,你是我的。就算你自己,都不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兰溪怔怔望向他,仿佛又看见当年那凌厉的少年,只因为她顺口的一说,他就当真生生打下七个耳洞,然后戴着七枚耳钉,邪邪地望着她——不顾她怕疼又怕血,亲手也替她打了耳洞,然后含着她流血了的耳珠说,“要疼,一起疼。”
兰溪一怔的当儿,他倾身压了下来。
她之前跪坐在床榻上,原本以下望高,地势已经不占优势;又是这样地猝不及防,所以虽然她还在用力踢蹬,可是还是被他牢牢地压在了身子下。
她仿佛清醒了过来,被惊得头发根都立起来,她惊慌地大喊,“不能这样,小天!忘了你答应过我,咱们要忍耐!”
“不忍了。”他好整以暇地按着她,手指熟络地解开她的衣衫,“我反悔了。我现在就要了你,看你还敢不敢说什么再不要我了,再不喜欢我了……杜兰溪你就死了这个心。这辈子你生生死死都是我的。”
他是蛮横的,按着她的腿,用他结实有力的腰抵着她的腹,让她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硬生生被他将衣衫一件件扯掉,再强悍地用膝盖顶开了她的膝盖。
哦,不是这样的。眼前的情形似乎有些超出控制——兰溪一边骈手胝脚地抵抗,一边委屈地喊起来,“我不明白你这说的是什么!——你明明说,这辈子只爱尹若一个,只要她一个的!
脑海里的记忆像是一辆失控超速了的车子,毫无章法地沿着高速路飞驰向前,她又想起了大雨之后的那个早晨,当她跟着火神他们的脚步走到小天的车子旁边时,看见的、听见的那些话。
“你既然都对她那么说了,又凭什么这么对我!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兰溪在此前的人生中,最打不开的心结就是这两件:一件是当年自己亲手将小天推给了尹若;第二件就是在自己给了他的早晨,却眼睁睁看见他跟尹若在一起……虽然后来真相早已揭晓,可是当年那些噬心刻骨的疼痛依旧烙印在记忆里,不肯褪色。于是今天在情绪失控之下,她这两个心结便都哽着都爆发开。
月明楼忙着按压她的反抗,却又不得不挑眉去望她的神色——他的血流都集中在身子某处,所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