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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愚蠢,竟然以为自己能够逃得掉。”安斯艾尔摇了摇头,对用黑钢战斧劈开那个倒霉蛋脑袋的魁梧战士说,“还有人试图逃跑吗?”
“这是唯一的一个,安斯艾尔少爷。”战士闷声闷气的回答说。他的身上穿着全套重步兵铠甲,戴着全罩式头盔,精钢打造的盾牌和战斧在阳光下闪烁着铁黑色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座移动的钢铁雕像。“按照您的吩咐,后门有十个弟兄把守,院墙外面布置着二十多个弓箭手,即使是一只麻雀也别想飞出去。”
“做的很好,兹瓦。”安斯艾尔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意,“现在你带几个人,去把那只小耗子搜出来。记住,我要活的。除了他以外,不能留下任何目击者。”
“悉从尊愿,安斯艾尔少爷。”兹瓦回过头去,喊了几个名字,四个头戴铁盔、穿着镶钉护胸皮甲的士兵走了进来,看上去和亚留斯港卫兵的装束差不多,不过每个人的手里都紧紧握着锻钢长剑,而且眼神冷漠,对于地上的尸体彻底熟视无睹。
看着兹瓦带着人走进酒店后院,安斯艾尔捡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朝着吧台那边努了努嘴,一名仆役打扮的年轻人立刻心领神会的跑过去,从吧台下面找到巴罗老板珍藏的几瓶好酒,一起放到了安斯艾尔身边的餐台上。
安斯艾尔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这几瓶布满蛛网和灰尘的红酒。“哈利庄园特酿红酒……哈,这玩意比黑城堡的泔水桶味道还差;布罗德蜜李烧酒、莱昂庄园彩虹草葡萄酒、布尔根香槟……一瓶比一瓶差劲,这里就没有能够入喉的玩意吗?哦,这瓶居然是朗格特贵腐葡萄酒?这还像点样子……”
贴身仆役动作灵巧的用小刀剜出那瓶朗格特葡萄酒的软木塞,然后朝酒杯里面倒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金黄色酒浆,葡萄和浆果甜美的香气立刻萦绕鼻端。安斯艾尔轻轻皱了下眉头,“年份不够啊。”他嘟哝了一句,然后优雅的端起酒杯,贴近嘴唇。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后院的方向传来,似乎属于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女人。安斯艾尔的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抿了一口美酒,让酒精的宝石在舌尖滚动。“这真是美妙,充满生命的味道……”他轻声赞美说,只是语气和表情都太过暧昧,说不清是在赞美杯中美酒,还是在赞美那声预示着死亡的惨叫。
第二声惨叫传来,安斯艾尔本来正打算再次饮下美酒,突然表情微微一怔,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第三声惨叫听上去格外响亮,宛如牛吼,显然被伤到的那个人体格相当健壮,而且伤势虽然很重,却还不算致命。“诸神该死,是兹瓦!”安斯艾尔霍然站起,酒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酒店的前堂里随后响起他发号施令的声音,“真没想到,那只小耗子居然让兹瓦也栽了跟头,跟我来,我非要把他抓出来碾死才行!”
第六章,魔法逞威,火焚草棚
想要弄清发生在酒店后院的事情,不妨把时间回拨到几分钟之前,也就是杰迪刚刚离开前堂的时候。男孩已经认出了贵族爵士的身份,同时意识到此人来者不善,绝不会对一个本应该死于剑下的男孩大发慈悲——尤其是这个男孩还得知了他们试图叛国的秘密。用力关上房门之后,杰迪将托盘和酒杯随手抛下,飞快的朝着马厩跑去。
酒窖看管人、绰号“独眼”的老维克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根和他本人一样枯槁多瘤的木棍。看着地上打碎的酒杯,老维克的脸上浮现出混杂着迷惑和恼火的表情,冲着杰迪的背影怒气冲冲的叫喊起来。
“嘿,杰迪小子!你完蛋了,这是店里最昂贵的一套酒杯!”
老家伙一面得意的叫着,一面朝着通往酒店前堂的那扇门走去,看样子是想把看到的东西向巴罗老板添油加醋的汇报。这是独眼老维克最喜欢做的事情,他也因此成为响钟酒店最让人讨厌的家伙,没有之一。
杰迪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老维克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等待杰迪哀求他不要告密,或者承诺拿出贿赂,却没有想到从男孩嘴里听到的是一句警告。“老独离开那里!”
“这里能有什么危险?嘿,还把门闩插上了?”老维克哼了一声,伸手去拔门闩。就在他的手指已经快要碰到横木的时候,一声沉闷的撞击,结实的橡木门板被硬生生的撞开,固定着门闩的两道铁圈同时崩开,差一点就砸到了老维克的脸。
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老维克的面前,面无表情,右手按着腰间剑柄,左肩上满是灰尘和细碎的木片,显然就是他刚刚撞开了房门。
“嘿,我是……”老维克刚刚开口,就看到那名士兵拔出长剑,迎面劈来。老维克下意识的横过木棍,挡在身前。这是个中规中矩的架招,但是他的那根木棍只是从柴堆里面捡来的枯枝,而劈下来的却是一把帝**械工厂出产的的锻钢长剑。
下劈的剑光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轻而易举砍断木棍,然后切开肮脏的皮背心,砍开肩胛骨和胸骨,差点就将老维克的身体活活劈成两半。
老维克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当场气绝身亡。
这是杰迪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在面前被杀死——如果不算他自己差点被干掉的那次的话——老维克染满鲜血的身体躺在地上,看上去像是个被撕裂的破布娃娃,完全看不出半分钟前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杀死他的那个士兵眼神冷漠,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一个穿着全套重铠甲的大个子从被撞开的门里走了出来,酒店通往后院的那扇门并不窄,不过因为这家伙实在太过魁梧,看上去几乎像是硬挤出来的。看到杰迪之后,大个子用手里的黑钢战斧指了指男孩,通过护面甲发出的声音显得异常沉闷。
“就是这只小耗子,抓住他。”
另外三名士兵从大个子战士的身后冲了出来,因为杰迪两手空空,他们也都没有拔剑出鞘,而是准备用拳头打倒男孩。砍杀了老维克的瘦高个子动作最快,一眨眼就冲到了最前面。
杰迪略一犹豫,他的怀里揣着两枚烤糊的小牛腰子——弗瑞德里希小牛腰子轰杀术的必要施法材料;身后的草料棚里,茹曼肯定看到了后院发生的事情,虽然杰迪没有和他商量的机会,但是相信年轻的马夫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这是杰迪手里握着的两张不为人知的好牌,不过如果就这么打出来,恐怕不会带来多大胜算。小牛腰子轰杀术的施法时间有点偏长,而且伤害范围也不足以将五个敌人一起笼罩进去,顶多炸翻最前面的那两个士兵;茹曼的力气固然不小,但是眼前这几个士兵也都不是好对付的,而且后面还有那个穿着重铠甲的大个子。
瘦高个子已经逼近到酒窖旁边,杰迪一咬牙,从怀里一枚小牛腰子,正想施展魔法。酒窖里面突然窜出了一个胖胖的身影,用什么东西狠狠拍在瘦高个子的后脑勺上。一声闷响。瘦高个子咒骂着踉跄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袭击瘦高个子的是响钟酒店的厨娘大妈,穿着围裙,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平底锅。杰迪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听到过有个不太靠谱的传言,独眼老维克一直在讨好厨娘大妈,想要娶她回家什么的。
看来这个传言也不是那么不靠谱嘛。
“大妈,这边,快跑!”从惊愕之中反应过来,杰迪立刻朝着厨娘大妈的背影叫喊着。
“好孩子,他们杀了我的维克。”厨娘大妈摇了摇头,用平底锅挡住另一个士兵的长剑,然后旋转手腕,平底锅当头一拍,逼得第三个士兵向旁边退开。“他们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
“一群废物,连个胖女人都对付不了。”兹瓦哼了一声,举步向前。厨娘大妈转身对敌,平底锅高高举起。然而黑钢战斧呼啸着劈来,撕裂清晨冷冽的空气,轻而易举的砍断了厨娘大妈的右腕。厨娘大妈发出痛苦的惨叫,跌坐在地,平底锅铿锵一声落在脚下。
杰迪叫喊一声,试图转移大个子战士的注意力。但是兹瓦没有理会,而是径自举起巨斧,狠狠一击,把厨娘大妈从头顶一直劈到下颌。
厨娘大妈倒地死去。兹瓦拔出战斧,在尸体上擦掉鲜血,然后转身面对杰迪。“现在该你了,小耗子。”
“该死的是你!”杰迪愤怒的叫喊着,双手比划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势,黑色的煤粉从手指尖洒落下来。兹瓦冷笑着挥了挥手,四名士兵从两边包抄过去,准备抓住那个好像是发了疯的男孩。
下一瞬间,宛如夜幕突然降临一般,纯粹的黑暗笼罩了后院。
对于很多人来说,突然失去光明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曾经亲眼目睹过魔法师如何施展魔法的兹瓦倒是还能竭力镇定,那四名士兵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
“诸神啊,我看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死,我的眼睛怎么了?”
在一片慌乱的叫喊声中,杰迪从怀里摸出一枚小牛腰子,同时朝着草料棚的方向大喊一声,“跛脚,就是现在!”
草料棚的栅栏门被猛然撞开,一个身影朝着魔法生成的黑暗猛扑过去。或许是学习同一种的冥想术的原因,杰迪施展的黑暗旌旗并不会妨碍茹曼的双眼,这让身强力壮的青年获得了难得的机会。茹曼手里紧握着一把干草叉,朝着一名正在揉眼睛的士兵用力刺去,干草叉的铁叉头不能算非常锋利,不过刺穿柔软的喉咙却不是问题。那名士兵发出窒息的**,脖颈鲜血直冒,像是捆干草一样倒了下去。
茹曼**了一下,脸色发白,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杀得还是个穿着亚留斯港卫队皮甲的士兵。好在老维克和胖厨娘的鲜血已经让性格和善的青年怒火中烧,他很快就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朝旁边快走两步,咬紧牙关,狠狠一叉刺去,正中第二名士兵没有皮甲保护的腹部。
那名士兵愣了一下,紧接着扔掉长剑,双手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茹曼刚刚转过身来,想要寻找第三个敌人,一阵猛恶的风声突然从身侧急袭而来。
“跛脚,趴下!”杰迪的叫喊声仿佛就在耳畔响起,年轻的马夫不假思索,飞快的扔掉干草叉,就地翻滚。一把黑钢战斧呼啸着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横扫而过,将干草叉拦腰削成两半,如果稍微迟疑半秒钟,恐怕被砍掉的就是茹曼的脑袋了。
兹瓦一击不中,立刻失去了攻击的对象,他用穿着铁战靴的双脚朝周围乱踢,手中战斧不停的挥出一次次致命的劈砍,想要用这种方式将茹曼逼退。不过年轻的马夫已经在杰迪打出的手势中明白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用手肘和膝盖朝旁边爬了几公尺,然后飞快的滚离兹瓦。
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小牛腰子如同一道火线般刺入黑暗,砸在兹瓦用来护住头胸的盾牌上,滚落在地。几秒钟之后,雷鸣般的巨响震颤着后院的空气,两名被卷入爆炸的倒霉士兵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身体几乎被炸成了两截。兹瓦由于穿着全套重步兵铠甲,倒是没有当即死去,只不过像是个破娃娃一样给炸飞出去,摔倒在一片瓦砾和木栅碎片中间。
兹瓦的身体扭动了一下,随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喊。光是看一下就知道这个大个子战士伤势非常沉重,那面盾牌和持盾的左臂都已经不翼而飞,胸甲也扭曲得不像样子,鲜血宛如无数小蛇一样从铠甲的缝隙之中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