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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魔法师怎么会来响钟酒店,还炸掉了一个草料棚子?”他绕着坍塌的棚子转了两圈,脚步停下的时候,又到了杰迪的面前。“杰迪,茹曼刚才说你追着那个黑袍人跑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杰迪好不容易压下了满心惊讶,不用假装也脸色发白,“我不知道他是魔法师,诸神在上,我怎么敢去追一个魔法师?我看到那家伙鬼鬼祟祟的窥探厨房,还以为是个想要偷东西的小贼,就喊了一声。那家伙拔腿就跑,我就追到后院来了。”
巴罗老板恼火的哼了一声,看了看脸色发白的男孩,又看了看坍塌的草料棚。他总觉得魔法师炸掉草料棚这种说法很不靠谱,但是杰迪和茹曼的话完全对得上,而且合情合理,让他找不到什么怀疑的理由。
“巴罗老板,您可以找个魔法师来检查一下。”茹曼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我听说魔法师对魔法元素拥有很高的敏感性,说不定能够查出是谁施展了这个魔法……”
巴罗老板恶狠狠的瞪了茹曼一眼,“闭上你的嘴,跛脚。”他不无恼怒的低吼着,“我到哪里去认识一个魔法师?更不要说让他来查看这间破棚子。好了,就这样吧,算我倒霉。老维克,明天你去前面招呼客人,我去找几个工人把棚子重新搭起来。”
目送着哭丧着脸的巴罗老板离开后院,杰迪松了一口气,接着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茹曼那***的黝黑面庞。
“为什么帮我掩饰?茹曼,你应该全都看到了,那是我做的。”
茹曼挠了挠自己亚麻色的短发,“没错,我看到是你炸翻了草料棚子——嘿,那真是太帅了。”他嘟哝了一句,“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胖子巴罗?如果惹怒了你,再朝我挥挥手,我可还没有草料棚结实,肯定会被炸上半天空的。”
杰迪深深的看了茹曼一眼,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我没有第二颗小牛腰子了,所以你现在很安全。”
“感谢厨娘吧,她只烤糊了一颗。”茹曼板着脸回答,随后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刚刚出现的紧张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响钟酒店里人缘最好的显然不是笑容可掬的“胖子”巴罗老板,也不是掌管酒窖的“独眼”老维克,当然更不是总能从客人那里得到较多小费的“甜嘴”杰迪。这段时间杰迪的慷慨让他的人缘好了不少,不过比起绰号是“跛脚”的马夫茹曼来说,似乎还差了那么一截。
茹曼有着粗壮的胳膊和宽阔的胸膛,不缺力气,动作还很敏捷。如果不是右脚天生残疾的话,很多人都猜测他能够参加军队,说不定还能立下功劳,当上一位骑士老爷。当然如果真的变成这样,肯定会有人心生嫉妒,不过这一切都因为那只不良而行的脚而变成了不靠谱的猜测,所谓的嫉妒当然也就不存在了。马夫的工钱比跑堂小弟还少,茹曼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都在默默工作,翻晒干草、擦洗马匹,用努力做事为自己增加一些小费收入。
对于杰迪来说,茹曼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被他放在眼里。这么说或许有点伤人,不过的确是杰迪内心的真实想法。茹曼从不仗着身强力壮欺负别人,心地善良到简直就像是一团治伤的油膏,在杰迪的心目中,这样的人不会和自己发生任何交集,所以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茹曼的存在。
不过在这个晚上之后,杰迪和茹曼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因为有了茹曼这个魁梧的保镖,杰迪再也不用担心在试验小册子上的魔法的时候被人打扰了。他甚至在某个晚上去城外的树林里,找了只野狗作为试验对象,同样的“献祭返魂”魔法,召唤出来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五的狗头怪,力气只比茹曼稍小一点,皮肤表面硬如鞣制过的牛皮甲,而且控制时间长达好几个小时。
按照茹曼的判断,这只狗头怪的战斗力超过了受过训练的水手和普通海盗,甚至可以比得上装备不够精良的亚留斯港卫兵。
黎明时分,杰迪失去了对狗头怪的控制,为了避免这家伙造成意料之外的麻烦,一枚小牛腰子把它炸得粉身碎骨,同时也让杰迪对魔法的威力有了更深的认知。狗头怪的尸体被炸成了几十块,而且还在旁边的几株树木表面留下了深深的创痕,如果这就是一个刚刚学了半个月魔法的男孩能够做到的事情,魔法师还真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职业。
茹曼的脸色也有些发青,炸塌草料棚当然很惊人,但是一只实力和自己差不多的狗头怪在眼前被炸得粉身碎骨,这可完全不是同一种感觉。茹曼的心中忍不住泛起对杰迪的一丝敬畏,还有更多的羡慕,当他小心翼翼的提出,希望能够也学习一些魔法知识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杰迪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年轻的马夫惊喜于男孩的慷慨,却不知道杰迪实际上另有想法。
对于杰迪来说,那个老魔法师——迪什?弗瑞德里希——的态度实在是很奇怪。杰迪当然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抱持着一份感激之情,但是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总感觉老魔法师不是抱着完全无私的念头在帮助自己,可是思前想后,他也没有找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贪图的东西,只好把原因归结于老魔法师的那句解释。
你是有天分的人,很有天分。
那么是否其他人也有同样的天分呢?杰迪不知道,也不敢随便泄露出手里这本珍贵的魔法书的内容。在进行了一连串憨厚马夫根本没有察觉到的考验之后,杰迪决定把茹曼当做第一个给予一定信任的朋友,将小册子里面记载的最基本的魔法——初级冥想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茹曼当然非常兴奋,当天晚上就开始了练习。结果对于茹曼来说很不理想,冥想术的进展非常缓慢,或者说近乎停滞。茹曼进行了整整一晚上的冥想,却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精神力的萌动”,只是感觉格外神清气爽,比大睡一夜还要精力充沛。
这让杰迪感到些许遗憾,不过更多的是欣慰。老魔法师没有欺骗自己,至少茹曼在练习冥想术方面比自己差得远,考虑到跛脚青年的认真性格,杰迪不认为他会在冥想的时候偷懒耍滑,甚至比自己还要全神贯注才对。
第五章,染血长剑,不期而至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月,白天辛勤工作,晚上冥想和练习魔法,格外充实的生活让杰迪已经几乎忘记了那个染血的可怕夜晚。小胡子、娘娘腔和老魔法师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只在吟游诗人的鲁特琴下叮咚作响。茹曼的冥想术学习进度依然缓慢,不过好歹已经触摸到精神力的边缘;杰迪的进步则非常神速,除了“献祭返魂”和“弗瑞德里希小牛腰子轰杀术”之外,他又学会了召唤一片灰白色半实体力场的“白骨护盾”和制造出魔法黑暗遮蔽视线的“黑暗旌旗”,现在已经开始学习小册子上面的最后一个魔法——暗影通路。
成功施展暗影通路将能够打开一条通道,前往静谧国度的永恒之城。“踏上不朽之路的第一步。”这是写在小册子底页的一行字,漂亮流畅的字体带着某种高贵古朴的味道,让杰迪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座神秘莫测的灰色殿堂,还有穿着一件奇异红袍的白胡子魔法师。
想到老魔法师迪什先生展现出来的神秘世界之后,杰迪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又一次微妙的沸腾起来。他一面擦着桌子,一面暗自决定今晚就去试验最后一个魔法,如果成功的话,他就能再一次见到那位神秘的迪什先生,聆听他的睿智话语了。
就在此时,有人敲了两下门口的铜铃,清脆动听的声音打断了杰迪的思绪。胖胖的巴罗老板拍了拍双手,愉快的吹响了一声口哨。“这么早,就有客人上门了,真是个好兆头。”他咕哝着走出柜台,亲自打开了大门,愣了一下,然后向站在门外的那个人深深鞠躬。
“欢迎,欢迎,爵士老爷,您的到来让响钟酒店蓬荜生辉!”
来的第一个客人居然是位贵族爵士吗?杰迪这样想着,抬起头来向外看去,随后他的动作僵硬了,一股彻骨冰寒沿着后背升上肩膀,眼底无法遏制的露出惊骇的光芒。
那人看上去衣着体面而华丽,蓝色的天鹅绒外套,小牛皮高筒长靴;一根金丝腰带绕过纤细的腰身,挂着一把镶金嵌银的细刺剑;深绿色的半披风斜在肩头,用一颗碧玺肩扣别了起来。这套价值不菲的服装很好的衬托出此人俊雅秀丽的容貌,嘴角那一丝温和的微笑更是能够轻易予人好感。不但有好几个跑堂小弟立刻凑上去巴结,就连见多识广的巴罗老板也不禁认为今天走了好运。
只有杰迪感觉像是坠进了冰窟,全身都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只觉得手脚发麻,心中满是绝望。
对于男孩来说,这位贵族爵士并不陌生,一个月前就在密谈室外面见过此人一次,那一次杰迪差点就丢了小命。
是娘娘腔!
杰迪的僵直最多只持续了两次心跳的间隔,从那本小册子上学到的魔法不但让他拥有不为人知的实力,而且提升了他的勇气和信念。恢复平静的杰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放下抹布,端起满是酒杯的木托盘,转身朝着后厨走去。
这是个再平常也没有的举动了,然而男孩的举动并没有逃脱那位贵族爵士锐利如冰刀的双眼。
“站住,小鬼。”贵族爵士开口阻止说,同时推开满脸堆笑的巴罗老板,一步跨进酒店的前堂。
“爵士老爷?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巴罗老板追了上去,嘴里说个不停,“我叫巴罗,是响钟酒店的老板,很荣幸能够为爵士老爷效劳……”
杰迪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转眼间消失在高高的吧台后面,还回手带上了房门。贵族爵士被巴罗老板纠缠着,没法加快脚步,看到杰迪的背影从眼前消失,他霍然转身,冰蓝色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泓冷冽的怒火。
“我知道你是谁,巴罗,一个月前我们见过面。”
巴罗老板显得十分迷惑,瞪大了眼睛。这理所当然,因为这位贵族爵士一个月前可不是穿着这么体面的衣服,而是用一件灰黑色的连帽斗篷挡住了脸,装成一个落魄的冒险者。
“我的名字是李嘉图?封?安斯艾尔,你要记清楚了……”贵族爵士自我介绍说,他的语气是如此平静,以至于直到利刃透胸而入,巴罗老板才意识到自己听到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不要连自己死于何人之手都不清楚。”
巴罗老板呜咽了一声,身体绵软的瘫倒在地。鲜血同时从他胸口的剑伤和嘴巴里面涌出,眨眼间就浸透了亚麻上衣和套在外面的厚布围裙。目睹这一切的跑堂小弟们发出阵阵惊恐的尖叫,绝大多数都吓得手足无措,只有一个勇敢一点,掉过头去拔腿就跑。
安斯艾尔根本没在意那个逃跑的家伙,从容的挥动细刺剑,剑刃毫不留情的刺中那几个跑堂小弟的喉咙,切断了他们的生命。跑到酒店门前的那个家伙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假思索的推开大门,迎面飞来一把黑钢锋刃的沉重战斧,伴随着前额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那个跑堂小弟最后的意识就是自己仰天倒下,坠入无底的黑暗之中。
“真是愚蠢,竟然以为自己能够逃得掉。”安斯艾尔摇了摇头,对用黑钢战斧劈开那个倒霉蛋脑袋的魁梧战士说,“还有人试图逃跑吗?”
“这是唯一的一个,安斯艾尔少爷。”战士闷声闷气的回答说。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