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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消耗大量时间才行。但是婴儿不同,婴儿的灵魂就像是一张白纸,非常容易被染成其他的颜色,想要把这张纸重新变白,至少以我所知,没有什么手段能够做到。”
杰迪的表情呆滞了,他说不出反对的话,却也没有松开抓住格雷果伯爵胳膊的那只手。
“我可以试试看。”在一片气氛僵硬的沉默之中,莎尔?班瑞突然开口说,自信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我可以试一试,把那张纸重新变成白色。”
第320章秽血分身,无形咒杀(下)
暗黑精灵一族素来以冷酷无情的性格、血腥残忍的处刑以及床第之间精巧猎奇的手法而著称,然而在这天下午,永恒城堡苍白殿堂之中发生的事情却与这些特质没有丝毫联系。织魂者莎尔?班瑞——魔瑟琳城第一主母、黑月教派的女大祭司,以及杰迪?卢克斯身边的首席传奇强者,怀抱着一位年轻孕妇,以极为温柔精巧的手法,把一丝丝浊血般的红雾从孕妇尚未隆起的腹部抽离出来。
她所做的事情,连天上的诸神也只能表示困难重重。
那一丝丝红雾就是被毁灭主宰投影分身的侵占的婴儿灵魂。做到这一点并不算十分困难,如果换成是罗亚尔?梅里斯特或者任何一位精通炼金术和灵魂法术的大师也都可以做到,不过接下去莎尔?班瑞的做法就超越了这些大师的能力,她以暗黑精灵所特有的敏捷灵巧的手法,把凝聚成一团的红雾分割成无数碎片,然后逐个碎片进行净化,让它们从被沾染的秽血颜色,逐渐转变为洁白无瑕的晶莹色彩。
杰迪?卢克斯满怀敬畏的站在莎尔?班瑞身后,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的动作。织魂者的十根手指简直像是在跳着一场华丽绝伦的舞蹈,纤细到近乎无法看清的幽绿色光线轻柔的扫过每个灵魂碎片,发出的阵阵哀鸣极为难听,却没有人觉得刺耳。因为这象征着毁灭主宰投影分身逐渐走向灭亡,而一个连诸神都无法确保完成的奇迹正在发生。
罗亚尔?梅里斯特大师同样一言不发,在灵魂魔法的领域,他只比织魂者略逊一筹,不过这点差距可能就是凡俗与神祗的区别。自从苏醒而来第一次,他用带有敬意的目光看着莎尔?班瑞,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正在竭力模拟织魂者分割和净化灵魂的巧妙手法。
当最后一片灵魂碎片转变为晶莹剔透的时候,莎尔?班瑞微微松了口气,一面控制着这些碎片缓缓聚集在一起,一面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接下来还有一个麻烦的地方。”她用近乎呓语的声音说,“罗亚尔大师,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我会竭尽全力提供帮助。”罗亚尔?梅里斯特的语气出奇柔和,而且不带一丝嘲讽,“你让我看到了奇迹的发生,莎尔女士,接下来我希望能够看到另一个奇迹。”
“罗亚尔大师,你在灵魂魔法方面造诣很深,想必一定知道,任何一片灵魂碎片的缺失都可能造成非常不幸的后果。”莎尔?班瑞一面说,一面脸色严肃的活动着手指,像是要把刚才的疲惫甩到一边。“在缝合灵魂碎片的时候,我可能照顾不到所有碎片,请你施展灵魂牢笼、精神禁锢或者类似的魔法协助一下。”
罗亚尔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显得有些紧张,“我知道了,我可以施展高等灵魂禁锢。”
“不,不需要,也不能用。”莎尔?班瑞啧了一声,“那个魔法对于婴儿的灵魂碎片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罗亚尔大师,我希望你能够像是捧起一块奶油一样捧起那些灵魂碎片,如果稍有失误,我们就可能会多一位白痴皇帝了。”
这应该是个刻意说出口的笑话,可惜紧绷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没有了笑意。罗亚尔?梅里斯特缓缓伸出双手,淡淡的白色光点开始从他的手指之间逸出,凝聚成一张白色的光网,笼罩在莎尔?班瑞的面前。
“我准备好了,莎尔女士,动手吧。”
莎尔?班瑞微微点头,然后闭上双眼,集中精神保持绝对静止。过了仿佛一千年那么漫长的时间,一根纤细的幽绿色光线从她的眉心浮现出来,然后轻柔的挽住了两块灵魂碎片,极为缓慢而谨慎的把它们贴合在一起。
灵魂碎片贴合的那一瞬间,杰迪?卢克斯发觉自己已经忘了呼吸。好在一切顺利,略微增大了一点的灵魂碎片继续飘向另一块,然后重复刚才的融合过程。
这是个需要极大耐心和精巧手法的工作,即使是作为配合者的罗亚尔大师,也展露出同样优秀的特质。他的身体始终纹丝不动,双手前伸,稳如磐石,杰迪一度产生了某种奇异的错觉,仿佛罗亚尔?梅里斯特大师已经化成一座雕像,如果真有必要的话,他可以把灵魂禁锢的魔法维持到时间的尽头,世界的终结。
最后一块灵魂碎片终于顺利融合进去了,那是一块尖锐骇人的碎片,里面承载着毁灭主宰投影分身最后的恶毒诅咒。莎尔?班瑞没有疏忽大意,而是以暗黑精灵一族特有的缜密心思发觉了这个陷阱,伴随着极为刺耳凄厉的惨叫,一缕青烟从最后一块灵魂碎片里面飘逸而出,空气里面顿时充满了秽恶血腥的气息,让杰迪不由得掩住了口鼻,却依然无法阻止那股味道萦绕鼻端。
“暗黑之龙迪马利特在上,终于完成这件麻烦事儿了。”莎尔?班瑞紧绷的表情松弛下来,把重新变得晶莹圆润的灵魂放回胎儿体内,然后把塔拉夏皇后昏迷不醒的身躯轻轻放平在地上,“杰迪,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精神。罗亚尔大师恐怕也是。”
“我不用休息,从头到尾我只是施展了一个灵魂禁锢的小魔法而已。”罗亚尔?梅里斯特深深望了塔拉夏皇后一眼,抬头反驳说。
“那可不是一个小魔法,灵魂禁锢已经是第六能级的魔法,而你刚才施展的魔法持续时间远远超出普通施法者的水平,应该是使用了强效和极效增强。”莎尔?班瑞耸了耸肩,目光也回到了塔拉夏皇后身上。“无论如何,分割和净化灵魂都给那个婴儿带来了太大的影响,这孩子……可能撑不下来。”
“我相信他一定能撑下来的。”杰迪摇了摇头接口说,“莎尔女士,罗亚尔大师,这是真正的奇迹,灵魂已经重新融合,完美无缺,你们创造了奇迹,诸神不可能会让这孩子夭折,而让这个奇迹消失。”
第321章西归路上的小插曲
对于马恩渡口的守卫士兵塞纳来说,这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庄户人家子弟,塞纳始终没有适应在某个农场里辛勤工作的生活,收割麦子、打扫场地和种植作物都无法让他在工作之中得到乐趣,整天显得落落寡欢。
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合格庄户人应该拥有的态度,塞纳自己完全明白,然而无论如何他也没法喜欢在炎热、潮湿而阴沉的洼地辛勤劳作,对于塞纳来说,农场完全是一处桎梏自己想象力和天分的坚固牢狱。
直到他十六岁生日之后不久的某个早上,狮鹫帝国征兵官的队伍走进了他所在的那处洼地农场。
十二个成年男子,这是农场必须提供给帝**方服役的征募指标,几乎是所有适龄庄户人都露出了很不情愿的表情,窃窃私语和眼神的交换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只有塞纳欢欣鼓舞,并且第一个走出来,接过了征兵官手中代表许可服役的翠绿枝条。
塞纳的心里早就塞满了吟游诗人弹唱的英雄史诗壮丽诗篇,在他的心中,参军只是踏上了成为英雄人物的第一步,年轻人总是抱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在穿上新兵皮甲的那个晚上,塞纳整夜未眠,眼望星空,心里全都是热血沸腾、激情四溢的战争。
然而他的热血在来到了军队驻地之后,就迅速冷却下来。马恩渡口只是誓约河三千里河道上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渡口,既没有战略价值,又不是商业要地。这里的哨所只是一座石砌二层塔楼,还有一些用粗石和碎木搭起来的棚户,一名上了年纪又瘸了脚的准骑士担任渡口哨所的守卫队长,整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用私酿麦酒把自己灌得醉醺醺。他的手下包括塞纳在内,只有十名压根没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菜鸟民兵,装备着几根生锈长矛和两把劣质弩弓。
马恩渡口从未遭受过任何敌人的袭击,这里附近只有一处贫困渔村,住着十几户面色凄苦的穷渔夫,即使是最为铿吝的税务官也没有踏足于此的**,强盗自然也不会打着洗劫一些臭鱼烂虾的糟糕主意。塞纳整天最大的敌人就是在哨所石塔塔顶拉尿的大乌鸦,这些长着黑翅膀的报丧鸟儿每每带着刺耳的声音落下,顷刻之间就让塞纳整天的劳动成果毁于一旦。
年轻的士兵这才明白,农场里面的生活虽然劳累,却并不比无聊的军旅生涯更为难捱。当他从酒后的老守卫队长嘴里得知,对方的脚并非被强敌所伤,只是一次不幸失足落马之后,不免更加感到失望。
可想而知,当银霜山脉大败和帝国下达总动员令的消息先后传来之后,塞纳会有多么兴奋。他几乎是一跃而起,在其余士兵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下,冲上哨塔二层,重重叩响了守卫队长的屋门。
“队长大人,您接到来自帝都的动员令了吗?我们什么时候打点行装,去银霜山脉的主战场参加战争?”
然而守卫队长似乎并不这么看,对于塞纳的请求,他用醉醺醺的眼睛瞥了一下,就像是驱赶苍蝇一样轻蔑的挥了挥手。“继续擦洗你的塔顶吧,小崽子,战争……那可不是小孩子的玩笑,你应该庆幸马恩渡口地处偏僻,不会有任何眼瞎的指挥官把这里作为攻击目标咧。”
守卫队长醉醺醺的嘟哝并没有熄灭塞纳心中燃烧的热情火焰,虽然对于士兵来说,脱逃是个重罪,然而他还是悄悄打点好行装,打算趁着某个漆黑的晚上离开马恩渡口,前往到处是功勋、财富和胜利的帝**银霜山脉营地。
由于消息闭塞的缘故,塞纳的决定做得稍微晚了一些,就在他下定决心偷偷溜走的前夜,火光从帝都菲尔梅耶的方向出现,映红了半边天空。
整个马恩渡口哨所的人都被惊动了,塞纳藏好了行李包裹,急匆匆跑上哨塔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身穿全副铠甲的守卫队长已经出现在那里。这个平时总是醉意醺然的老人稳稳的屹立在瞭望台上,叉开的双腿稳如山峦,右手按着一把仿佛生了锈的黑色重剑,凝视着远方的眼睛闪闪发光,让塞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高悬夜空的冷酷星子。
“菲尔梅耶烧起来了。”老人嘶哑的声音虽然很低,却穿透凛冽夜风,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面,“糟透了的坏兆头……这世道看来要乱了啊。”
从那天开始,塞纳就再也没有离开马恩渡口哨所的机会了,老守卫队长扔下了心**的酒杯,用心用力的操练起他们这批新兵菜鸟。塞纳一向以自己灵活的身手自豪,曾经一个人打倒过好几个农场的闲汉,然而在老骑士的面前,那些小花招却像是笨拙的把戏一样好笑。每次操练都让他全身伤痕累累,痛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正因为如此,当一艘挂着天平商会旗帜的中型双桅船来到渡口哨所前方,打出请求通过旗语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表示拒绝,同时敲响了铜钟,让示警的钟声回荡在马恩渡口上空。
在塞纳看来,这是个让老守卫队长宣泄过多精力和怒气的好办法,然而不幸的是,他差点因此而丢了性命。
几乎就在钟声响起的同时,双桅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