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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尔?班瑞把投向长街尽头的目光收了回来,眼底似乎有着一丝迷惑的味道。“这真是个有趣的改变。”她的声音轻如呓语,不过随即就微笑了一下,摆脱了这种有些古怪的情绪,“杰迪,在这样的城市里面,向导一定不会少,你只能看到喀卜人,是因为用错了方法。”
杰迪朝织魂者目光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除了忙碌的喀卜人和缩在街角、身裹破衣的乞丐之外,街道上可以说是空空荡荡。“我怎么看不到向导的踪影,莎尔女士,这还需要什么特殊的手段吗?”
莎尔?班瑞指了指杰迪身上的旧长袍,“这东西穿在身上,看上去就像是个落魄的学士,口袋里面没什么钱,身份还比一般平民要高贵很多。有眼色的向导会主动接近这样的人吗?”
杰迪的嘴里“啧”了一声,曾经酒馆跑堂小弟的生涯片段闪过脑海。这样的客人确实是跑堂小弟们最为厌恶的,骑着劣马的流浪骑士,还有家境败落的穷贵族,明明窘迫得连一杯像样的麦酒都买不起,却还自矜身份,叫嚷着要这要那。为他们服务的话,小费是不要想了,稍有怠慢说不定还有大耳刮子赠送。
想到这里,杰迪露出了一个有些怀念的笑容,然后伸手到长袍的暗袋里面,掏出了一枚金币。“这曾经是我的梦想。”他一面说,一面用拇指把金币弹入空中,“像个真正的贵族老爷那样生活,每天睁开眼睛的时候,枕着柔软的羽毛枕头,头上是属于自己的屋顶。”
金币还没落地,一个全身都包裹在灰色斗篷里面的身影就沿着城墙走了过来,站在十几米外鞠了个躬。“欢迎来到奇迹之城,两位,欢迎,需要向导吗?为您介绍最好的麦酒、最舒适的床铺,以及行走在法蒂盖尔街道上的一切禁忌。包您满意。”
这个声音听上去意外的年轻,杰迪挑了挑眉毛,手指一动,跌落在尘埃之中的那枚金币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动,腾空而起,飞到了那个人的面前,然后停留在那里。“我和我的朋友现在不需要麦酒和床铺,我们要去千****的总部,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吗?”他轻描淡写的询问说。
自称向导的年轻人显然被杰迪的这一手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兜帽随之晃动不已。“非常抱歉,原来是尊者大人。”他呐呐的回答说,同时再次鞠躬,头颅谦卑得低到了腰带下方,“千法之堡,啊,尊者大人,我当然知道,请随我来吧。”
杰迪点了点头,比了个手势,示意年轻的向导收下那枚金币作为报酬。向导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将漂浮在面前的金币攥在手心里,那份黄金特有的沉重质感让他松了口气。据说有些尊者大人喜欢用幻术捉弄平民,甚至贵族,但是显然这一位没有类似的恶劣**好。
“千法之堡位于城市的另一边,步行的话需要走上半个小时。”向导将金币塞进斗篷下面最深的暗袋,然后用带些巴结的语气建议说,“尊者大人,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可以去雇一辆代步马车吗?”
“可以,你去办吧。”杰迪略一点头,再次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弹到了向导手里。向导不由得轻轻抽了口气,“您真是太慷慨了,尊者大人,刚才您付的那枚金币就已经超出了我能提供的服务价值,连雇佣马车的钱都有了呢。”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飞快的收起了金币,然后转过身,朝着一条小巷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马蹄得得声和车轮轧轧声随后响起,一辆满是黑灰和蛛网的马车从小巷之中驶出,坐在车手位置上的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有着武士的高大身材,不过皮肤松弛,头顶光秃,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更为衰老。这个人明显是经历过许多场血腥厮杀,脸上和手上都留着深刻的疤痕,尤其是一道血红的伤疤横过半边面孔,如果不是被和善谦卑的表情所缓和,一定会显得凶恶骇人。
“阿纹,有客人吗?”老马车夫的声音显得意外的柔和圆润,一点都没有沙哑苍老的感觉。
“是两位尊者大人,老谢克,五枚银币的大生意,到千法之堡去。”向导阿纹大声回答,同时比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势。杰迪眼神微微一动,转头看向织魂者,“这是……”
“没错,暗黑精灵手语,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莎尔?班瑞在心灵通讯里面回答说。“没关系,无论他们曾经有什么打算,现在……没人敢对两位尊者心生冒犯。”
正如莎尔?班瑞的断言,马车一路上通行无阻,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十几分钟之后,马车停了下来,向导阿纹推开车门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然后跳了下去。
“两位大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千法之堡。那里不允许平民随便接近,非常抱歉,马车必须停在这里了。”
杰迪动作轻快的跳下马车,抬起双眼向前看去。千法之堡是座富丽堂皇的塔群式建筑,具有某种神秘主义的华丽风格,当然,有关于魔法的一切都倾向于神秘主义。一座最为高大的白色塔楼矗立在所有尖顶塔楼之上,纤细的塔身完全由白色石材构成,表面打磨得无比精巧光滑,即使是天空阴霾密布,依然在闪闪发光,仿佛在塔楼内部有光源一样。
较低的三座尖顶塔楼也各具特色,其中有一座被苍白色的气流旋绕,还有一座的窗户明暗不定,发出隐隐雷鸣的声音。最后一座尖顶塔楼完全由钢板和铆钉结合而成,每一块钢板上面都镌刻着古朴的符文,时不时有一道淡紫色的闪电沿着塔身划过,让所有符文都明亮起来。
“那是骨塔、雷塔和机械塔,分别属于千****的三位紫袍导师,最高的那座就是金袍大尊古柯奇阁下的白岩塔,不过想要见到古柯奇阁下,就连千****的尊者也必须提前预约才行。”向导阿纹朝着那边指指点点的解释说。
“也许我们无需预约,就可以见到那位古柯奇大尊。”杰迪?卢克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那里刚刚长出些许绒毛,不过杰迪坚持认为是成年男人的标志。“好了,莎尔?班瑞女士,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去见见千****的尊者们吧。”
就在年轻的向导以为交易已经结束,打算跳上马车离开的时候,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莎尔?班瑞突然开口,用柔和优美的语调说,“等一下,阿纹。”
向导阿纹停下了脚步,表情显得有些迷惑,“随时听候您的吩咐,尊贵的女士。”他鞠了一躬说,“阿纹乐意为您效劳。”
莎尔?班瑞没有理会他,只是优雅的抬起右手,连嘴唇都没动,就有一道炫目的绿色光芒从指尖激射而出。向导阿纹的动作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身体猛然一扭,歪斜着倒了下去,让绿光从头顶上飞过,同时整个身体都被一团突兀出现的黑雾所包围。
老马车夫发出一声惊怒的吼叫,飞快的从座位下面拔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大刀。杰迪立刻举起弯曲木杖,杖头闪烁着负能量的暗色光芒,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施展任何魔法,织魂者看似漫不经心的挥了一下手,一股无形的气流从杰迪?卢克斯的身侧掠过,凶猛的撞上了老马车夫,把他从马车上打了出去,向后飞出了好几米远,才重重摔倒在地。
有那么一瞬间,黑雾似乎打算溜进路边小巷的阴影之中,不过最后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渐渐散去,露出年轻向导阿纹的身影。“尊贵的女士,如果您是打算要我的命,那您就拿去吧,但是我可以知道这么做的理由吗?”
“你真的不知道?”莎尔?班瑞抬起手来,将长袍的兜帽推向脑后,露出美艳动人的容貌,以及细腻如黑色玉石的皮肤,“阿纹,别装傻,你的父亲是谁?”
阿纹明显是抽了一口冷气,肩膀一缩,然后又像是放弃了一样松弛下来。“我不知道,大人,真的不知道。”他做出和织魂者同样的动作——推开兜帽,露出明显具有暗黑精灵特征的脸庞,不过显然线条要更为粗犷一些,显然有一半血统来自于人类。“我的父亲没有留下任何身份证明,他恐怕不知道我的母亲怀了孕,如果知道的话,我早就死了。”……5045326219535
第183章身份成谜,毒蝎神殿
杰迪?卢克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阿纹,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混血暗黑精灵,因为暗黑精灵一族虽然在某个方面比较开放,却因为体质问题很难留下后裔。。
阿纹看上去和普通人类少年差不多,只不过五官的线条要更加优美一些,身体也显得比较柔韧削瘦。暗黑精灵的血统让他的肤色比普通人略黑,不过和经受过烈日曝晒的人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唯一容易泄露混血精灵身份的地方就是他的耳朵,虽然没有纯血暗黑精灵那么尖锐竖立,却也和人类的耳朵外形相差甚远。
这就是阿纹始终用斗篷遮挡面容的缘故,因为从天而降的灰烬逐年增多的缘故,在法蒂盖尔这样做的人为数众多,这让阿纹把自己的身份一直掩藏得很好。
“您是怎么发觉我的身份的?女士,我一向认为自己隐藏的本事还算不错。”阿纹看上去表情坦然,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这也许是他偏暗的肤色所致,一个混血暗黑精灵总不会轻易就脸色发白。
“属于暗黑精灵血脉的气息,还有那些手语。”莎尔?班瑞举起了一根手指,阻止阿纹正要出口的辩解,“我知道那不是正统暗黑精灵手语,但是有很多相近之处,人类的手指总是显得太过笨拙,做不出如此精细优雅的动作。”
杰迪感到脸上有些发热,“许多高级魔法的施法动作并不比暗黑精灵手语简单多少。”他低声抱怨说。
莎尔?班瑞露出一个挪揄的微笑,“杰迪尊者,你在用实力优秀的人类大魔法师和暗黑精灵平民相比较,这算不算是不公平呢?”
杰迪苦笑着摊开双手,不再说话。莎尔?班瑞把注意力又转回了阿纹的身上,“曾经有一段时间,暗黑精灵一族的掌权者下过这样一条命令,对混血儿格杀勿论。”她轻声慢语的解释说,“任何纯血精灵都有格杀混血儿的权力,试图制造妨碍者,无论是混血儿的亲人还是朋友,都会被黑暗之中刺来的匕首穿透脊背。”
“如此野蛮粗暴的命令!”杰迪咂了下舌头,“莎尔尊者,这些暗黑精灵掌权者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当然,这是因为她们在恐惧的缘故,她们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混血儿的挑战。”莎尔?班瑞撇了撇嘴,语气里面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混血儿拥有暗黑精灵血脉之中的优秀天赋,行动非常敏捷,同时还拥有人类血脉善于学习的优点,这都是纯血精灵无法比拟的。”
“这就是我的父亲放弃我的理由吗?”阿纹的声音显得尤为苦涩,“尊贵的女士,听上去可不那么令人信服。”
“实际上,你的父亲已经冒了很大风险。”莎尔?班瑞哼了一声,“他恐怕不是没有想到你的母亲怀孕的可能,而是刻意不去打听,要知道,一旦你被发现,你的父亲很可能会被迫在亲手杀了你们和一起去死之间做出选择。”
阿纹的眼神游移了一下,脸上那种愤懑不甘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说,“原来我的父亲并不是不**我,而是不敢……”他仰起头,眨着眼睛,试图阻止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淌而下,不过最终还是不太成功。“尊贵的女士,感谢您对我——一个即将死去的混血儿解释了这么多。”
马车的残骸里面传出一声呻吟,随后老马车夫挣扎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