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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并不等人,庄无道也没资格让船等候。总共也没能与秦锋说上几句话,就不得不登上舟船。
只是他与秦锋马原几人,已当了十几年兄弟,一个眼神就能交流,知彼此之意,倒也无需婆婆妈妈。
分别在即,秦锋林寒都无多少伤感之意,反而是代庄无道欢喜居多。反倒是大大咧咧的马原,几乎是以泪掩面,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庄无道暗笑不已,然而当楼船离地之时,心中又渐觉沉重。
那日与北堂婉儿比试后赤明子的言语,庄无道并不曾告知秦锋,打心底不愿他这些兄弟,为自己担忧。
然而每当想起剑衣堂诸人对他的期待,心情又压抑异常,不堪重负。
“剑主何需如此?你乃天生战魂,这世间绝无仅有。仙界中名门大派,皆梦寐以求。能得一位,便可邀群仙观礼,恨不得告示天下。天品灵根固然稀见,却总还能寻得。而身拥天生战魂者,此方千万世界,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人。”
云儿的语气无比认真:“此界之人皆见识有限,目光短浅,不能识明珠真玉。离尘宗不收你,是他们的损失。那绝尘子日后若知晓此间之事,必定会后悔莫及。换在其他任何一处大世界,似你这样的资质,抢夺之人无数,怎么也轮到不到离尘宗。”
庄无道也不知云儿的安慰之言,到底是真是假,心情却到底好过了些。干脆放下了心事,笑问道:“这天生战魂,到底是什么?又有何用?还有绝尘子是谁?”
“天生战魂,是一种特殊体质,位列十大魂体,也是十大战体之一。你到金丹境之后,就自然可知这种魂体的好处。我记忆不全,也不知这种魂体的具体详细,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拥有‘天生战魂’之人,天生就有着不屈魂念,难被他人神意所摄。且一旦修成元魂,可比同阶修士,多施展一轮玄术神通。此外战魂之体,更能增强玄术威能,将所有玄术神通,提升半个等阶。”
“一轮?不是骗我?”
庄无道不禁惊怔,多一轮玄术神通,也就是说。同一个灵窍内的玄术,元神境修士可在十二个时辰内连续施展四次,他却能施展五次!
提升玄术半个等阶,则更是夸张。他的‘牛魔乱舞’本就是超越了远远三品巅峰层次,元神之后,岂非可提升至二品圣灵?
要知玄术神通,一个品阶的差距,往往就是天与地的区别。能够在战斗中,形成碾压!
这洛轻云,莫非是在与他说笑?这天生战魂,能有这么可怖?
“诓骗剑主,非我能为。我沉睡不知多少年,轻云剑也不知接触了多少人。独独剑主能将我唤醒,绝非无因!至于绝尘子——”
云儿语音却又渐透迷茫之意:“我不记得了,应该是离尘宗的祖师。五劫之后,也不知这位是否还活着。总之无需心忧,你愿入离尘,是对离尘施舍。若是不愿,也不过是多耽误些时间。只需剑主不中途殒落,注定了将是不世强者。此时虽有磨难,其实微不足道。”
庄无道也不知云儿之言,到底是真是假。然而自从轻云剑与他相遇那一刻起,这剑灵云儿就从未虚言诓骗过他。
莫非这战魂之体,还真是如此稀有珍贵?甚至还超过了他那父亲的天品灵根?
未来不世强者么?
庄无道不禁摇头,他不求什么不世强者,只需能有一日使夙愿得尝,就心满意足。之后可放下一切,去寻道求真。
看看云儿所言的大世界,又到底是何等样风景?
这艘飞舟不大,只与江河中常用的乌篷船,差不多大小。十几人挤在上面,略显拥挤。
除了他们这些越城的离尘学馆弟子外,其余都来自东南七百里外的江州离尘学馆。
江州乃在松江尾端,是沿海良港之一。据说亦是三百万人口的大城,却不属任何一国,故此被离尘本山划归吴京道观管辖。不过同样也在移山宗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两处学馆的处境,也是差相仿佛。
以往每一次离尘大比,江州越城两处学馆的名次,都是垫底。只今年越城有些不同,然而江州这几个入选弟子的修为,却也与越城差相仿佛。其中一人身躯膀大腰圆,魁梧异常,眼中精芒隐透,尤其引人注目,实力应当不俗。
李崇贞与另一位江州馆主,还有那位驾御飞舟的修士,都待在船头说话。其余人则都挤在后面,各自依栏而坐,都默默无言。
庄无道先是看着飞舟之外,这舟船虽小,却是货真价实的中品灵器,可离地九千尺飞行。飞舟下方全是宛如棉花糖一般的白色云朵,一整片延展开来又好似置身冰川之上,视野比之大海上还要宽阔。
庄无道初时只觉心胸一阔,心旷神怡,渐渐的却又觉无聊。
第一百零一章初闻天机
这单调的景致,看久了也是无趣。然而船上这十几人,此时气氛却是沉闷压抑到了几处。
孔回性格冷僻自负,北堂婉儿不知为何,今日亦是沉默寡言,神情郁郁。尤其是目光与庄无道交击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不自然,有意无意,都在逃避与他接触。夏苗则坐在孔回身侧,一直似笑非笑,看着对面江州那几人,一个个上下打量,带着几许敌意。
而江州那边几位也无丝毫与他们说话交流之意,赫然是泾渭分明,两方井水颇有些不犯河水的味道。
这也因两城之间的夙愿,越城几个世家这百年以来,都在努力尝试控制松江末端的出海口,以免受制于人。然而江州建城历史,却远比越城悠久。靠着海运之利,五百年前积蓄,富庶不在越城之下,同样欲把触角,伸向越城这个矿石产地。
双方在松江上的冲突,大大小小已有上千次。越城有东吴依靠,拥有大量矿藏。而江州亦有一个实力不弱的散修盟会坐镇,更掌控海口。几十年都不分胜负,倒是结下血仇累累。
这次江城的几个入选弟子,亦是出自江城的豪门子弟,与夏苗孔回几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双方没当场打起来就已是幸事。
不过这些,都是这些大家豪族子弟的事情,与庄无道无关,也懒得去管。飞舟之上诸人,只有他身份是格格不入。便干脆是走到了船尾坐下,闭目冥想。
这飞舟上不能练习外功拳法,修习天璇照世真经却是无碍。
尤其是蕴剑决,能够早一日破开灵窍,他也就能更多一分实力与底气。
只是才只过半刻时间,庄无道都还没完成一个周天循环,就被脚下飞舟的一阵震荡惊醒。
睁开眼时,才发现飞舟正在剧烈晃动。周围的云雾,也全都被一股强横巨力,向外撕开。后方天空中,更赫然火焰蔓延。
李崇贞与那位江城馆主,都在船头处长身直立,眼神阴翳无比。而那位负责驾驭飞舟的炼气境后期修士,则是满脸的冷汗,怒力在使飞舟的晃动平复下来。
“是移山宗!”
夏苗一声咒骂,此时毫无贵介弟子的风范。便连孔回,也是面色煞白一片,眼里现出了几分惶然之色。
此时深处高空之中,一旦飞舟失控跌落。几人既无御空之能,又无可飞行的灵器傍身。从这九千尺高跌下去,哪怕修为再高,肉身再强,也要跌成肉饼。
也恰在这时,天空中赫然数十火球飞落而下。越来越近,船上诸人也渐渐看清,那是一整套三十六枚球状灵器。外裹烈焰,内则是头颅大小的紫金球,外有九十九孔,空中那些火焰就是从这些孔内喷出。声势骇人,朝这便飞撞而至。
庄无道此时脸色,亦难看无比。将那面磁元灵盾取出,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眼前这三十六枚紫金火球状,只观其威势,就知至少也是超出二十四重法禁的上品灵器。
他的磁元灵盾才只九重法禁,根本无力抵挡。然而只需激发这件灵器内的‘磁元力盾’,加上他自身体外的磁元罡力,亦可短暂飞空。若是能在紫金火球击中飞舟之前跃离,应是可从这九千尺之上安全落地。
却见几道灵活至极的剑影,如游鱼般穿梭过来。后发而先至,在飞舟后侧编织出了漫天剑影,在一声声‘叮当’震鸣中,将那些紫金火球一一挡开撞回。
而零星的火点。则有李崇贞三人出手抵挡。只这艘飞舟,在罡风震荡之下,更是晃动不休遥遥欲坠。
“烈火紫金丸,你是移山宗云烈空?敢偷袭我离尘飞舟,谋害我宗弟子,你是想寻死?”
声如炸雷,震荡天际,一个黑裳人影,也现身在了飞舟侧后。隔着大约千丈,负手立于虚空。脸背着众人,看不清楚面貌。然而气势霸烈,那九口飞剑,在将那三十六枚烈火紫金丸挡开之后,又继续冲腾而起,斩向了前方云海深处。
众人难见究竟,只能看到那云雾间,一连串的火花闪现,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更偶有炸裂之声传至。罡风四溢,席卷云海,整片空域都是动弹不安。
好在他们乘坐的这艘飞舟,却渐渐平稳下来,不复先前的遥空,被一股横空而来劲力托举着,已然转危为安。
“好险好险,还以为这次,真要死在这里。”
夏苗不知何时到了庄无道的身侧,手抓着庄无道的腰带。这时又若无其事的放开手,擦着头上的冷汗,唏嘘道:“早知如此,就不坐这飞舟,直接乘船去吴京。庄师兄,多谢了!”
庄无道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未怎么在意。这人倒是聪明,也见机的极快,看他取出这面磁元灵盾时,就知庄无道这里可有几分逃生之机,果断跑过来抓住了他的腰带。不过庄无道也不在意,有余力时,并不介意多救一人。
反而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船后方那黑裳人影身上。
这就是金丹修士?这就是御剑术?
在与另一金丹交手之时,还有余力顾忌这小舟,这人好强横的法力。
那九道剑影,在云空中的轨迹变化,也让人眼前一亮。
“此人的剑术也极其了得,灵性十足。能做到神念分化,在他这个境界,已经很是不错。”
云儿的声音,在他心念中评价着,兴致勃勃。
“只可惜他剑术虽是穷尽了变化,剑力却稍显不足。不过云中那个人,应该不是他对手,胜之绰绰有余——”
而此时船上诸人,心绪也从慌乱惶然中逐渐平静下来。
那位不知姓名的魁梧大汉,却又发出了一声嗤笑:“一群没用的东西,丢人显眼!”
这人从变故开始之时,就四仰八叉的靠着船栏仰坐,哪怕最危险之时,都未有丝毫动作,气息平稳,面色更无半分变化。比之有着退路的庄无道与北堂婉儿,还要镇定一些。
道出此言之后,不止是孔回面色通红,有些恼羞成怒。便连江城那边的几人,也都脸现羞惭之色。
夏苗却不在意,神色安然如故,目中微芒闪烁道:“神念分化,同御九剑。多半是宣灵山的司空宏长老到了,这位与华英道人不但是师兄弟,更是至交好友。因华英道人重伤垂死,对移山宗之人可谓恨之入骨,一直就欲向移山宗寻仇。那云烈空今日主动寻衅,只怕是难在他剑下全身而退。”
“那云烈空的三十六枚‘烈火紫金丸’虽也威震一方,然而也只在东南一隅算个人物。”
孔回似欲摆脱尴尬,此时也主动接话道:“司空宏却是昔年颖才榜上排名前二十的人物。最高曾至十六位,直到十二年前入了金丹境,才不在颖才榜上出现。又岂是那云烈空可比?即便两个云烈空,也不是对手。”
庄无道却是为之愕然:“颖才榜?”
“你不知?不过也难怪。”
孔回语中却并无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