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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么?”
萧守心的嘴角旁,泛出了几分苦意,他心知永如所言之策确实可行,也是最妥当之法。
然而此策缺点却是耗时甚巨,至少也需三五日时间不可,恰恰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其实按部就班的破阵,也不是不可。只是如此一来——”
永如说话之时,微摇着头:“多半会耗用更多的时间!而且,很难防范那聂家在阵中留下的暗手陷阱。一旦有什么疏忽大意,后果难测。倒是这截断地脉水眼之法,最多三五日就可办到。”
“也就是说,在短时间内破阵,就连师弟都没把握?”
萧守心眉头微挑,已听出了永如的言下之意。
他这师弟,修为虽在太平道诸位元神修士中垫底,然而却又是门中事实上的阵道第一人。既是说次阵强破不得,那就不用去想了。
三五日么?倒是与他预料中的差不多。
略一思忖,萧守心就已决意已定:“那就依师弟之眼,尽量在三日之内,截断地脉水眼。”
“你我五人联手,镇压水眼,截断地脉,都是小事。”
几人中灵渊真人,却是忧心忡忡:“我担心拖延太久,叁法与李玄安,只怕必有反应。”
“他不敢!”
冷冷的说完,萧守心却又望向了西面方向:“不过你我等人,也就只有三日时间而已!”
翡翠原内的那场大战,最多一日之内就会有结果。之后一两日之内,参法就可知晓此战胜负。那时叁法,就已可决断到底与他是战是和,是拼死干扰,还是就此退去。
结果虽是多半以后者居多,然而前一个可能,也不可不防。
而当说出这句话时,萧守心内却又莫名的,忽然一阵惊悸。强烈的不安感,涌入心灵。
……
也就在同一时间,距离碎风海聂家宝库暗礁,大约一千二百里外的所在。
秦锋笑意盈盈的透过一面太虚子镜,着看庄小湖手中的那件‘窥天照影环’,尤其是环中那几个显得尤其强盛的光点。
“这几人,你确认是那萧守心?”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定论,秦锋这么做,只是为从庄无道的口中,再做确定而已。
而此时庄小湖的脸上,神情也是少有的自信。
“定是萧守心,绝不会有错!”
远眺那狂烈风暴的深处,庄小湖眸中闪过微光:“还有一位是重阳子,当初我拜入沈家之时,曾经被带往冰泉山参拜家主。这两位的气机特征,哪怕化成灰我也能认得。”
第七六零章敌已入彀
“哦?也就是说,敌已入彀?”
秦锋轻声笑着,面上看似平静,可如此刻庄无道在,却定能察觉到这位好友的如释重负。
毕竟与在越城之时不同,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他并无绝对自信。修士的手段,也确实远多于凡人,变幻莫测。
星象,卦算,心潮灵感,预知因果,还有各种用于窥测观照的术法,灵宠,以及诸方势力间的纠葛联系,以及多种多样的情报渠道。
——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的失误,都可能前功尽弃。
在东海辛苦十载,这是他第一次针对修士的布局,所以绝不容有失。
直到此刻,亲眼看着北面那位多疑的猎物,已经进入到陷阱之内,才算是真正安心下来。
“既是如此,接下来就要拜托玄安真人了。此处的一应布置,全都经由我手。不过修为不足,想要引发风暴,还是力有不逮。”
“是要在两日之内可对?”
此刻站在庄小湖的,正是李玄安,正神情狐疑的,看着子镜中的人影:“庄真人离去之前,让我全力助你。不过这区区风灾,可困不住那位身据天下第八的萧守心。”
——秦锋布置的后手,正是碎风海内的风灾。十余年前,虽被太平道之人提前引发。然而也正因此故,碎风海内积蓄的天地伟力,其实并未穷尽宣泄。被秦锋敏锐察觉,准备在这次利用。
然而只凭这点风暴,对于普通元神修士而言,或许会感觉难以应对。可对于萧守心,估计最多就只能迟滞此人一二。
“这个藏镜人自然省得。”
秦锋在镜中轻轻颔首:“不过,这风灾只能迟滞而已,可若是加上庄真人呢?”
“嗯?”
李玄安吃了一惊,仔细注目着太虚子镜之内,目光疑惑之外,更含着几分警惕防范。在他看来,这位离尘宗外门金丹,就是在装神弄鬼。连真实的身份都不敢暴露,绝不能深信。
方才那句,也确实让他不解。
“加上庄真人,这是何意?”
“就是由庄真人,亲自来截杀萧守心的意思!”
镜中人的唇角微挑,现出莫名笑意:“我若说一日之内,庄真人能够从中原之地赶回,玄安真人以为这次那太平道,会是如何了局?”
原本他的计划中并无庄无道,只有节法真人。借助太虚无极大法,可以使节法真人在两天时间中,从离尘本山,移至碎风海。
不过如今换一人的效果,其实也是想差仿佛。
李玄安闻言,也顿时精神微振:“也就是说,庄真人北上翡翠原,果然只是障眼法,只为瞒骗这萧守心进入碎风海?”
“不是!”秦锋再次摇头:“他曾亲口与我言,这次北上,是定要斩了贞一不可。”
见李玄安眉头大皱,又是满眼的忧色,秦锋也不以为意,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庄小湖。
后者立时会意,解释道:“真人曾与我等言道,在翡翠原古战场内,他一身战力要更胜石灵佛窟之时十倍。”
生恐李玄安不信,庄小湖又接言道:“就在方才,主人他已在翡翠原中,斩破了燎原寺一尊‘万佛四象金光宝轮圣塔’。”
李玄安顿时倒吸了口寒气,斩破万佛四象金光宝轮圣塔?这是真是假?
却又知庄小湖魂念上的特异之能,据说此女修的是‘念应千里’之术,最近修为境界又颇有长进。
庄无道既然准备对萧守心下手,说不定有什么方法,与此女远隔数十万里联系。
随即心中又觉不是滋味,庄小湖是庄无道的灵仆,知晓主人秘辛并不奇怪。这秦锋又是何德何能,得庄无道如此信任?
事前整个离尘宗内,居然都无人得知——
即便是为免走漏消息,也不能这般行事。这次事后,若庄无道能安然回归,他定要提醒这位年轻得过分的真人。
“既然是在翡翠原古战场内,战力可胜石灵佛窟之时十倍。那么在其他所在,多半还是不如翡翠原内可对?”
李玄安依然是半信半疑,连万佛四象金光宝轮圣塔都能斩碎,要杀贞一,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庄无道,真有此能?
不过他也想开了,无论结果如何,自己照着那位真人心意做便是,只求此生无愧于心,不愧于人。
“既是如此,道友说要截杀那萧守心,只怕是言过其实了。”
天下第八对天下第九,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平手了局。且从翡翠原内回归的庄无道,到底还能剩下多少实力,仍是未知。
而离尘宗这边,底蕴太弱。哪怕事先有着布置,也未必能成。
即便能够办到,也将付出庞大的代价,是离尘不可承受之重。
“让那位萧真人陨落的可能,确实不大。不过——”
藏镜人眯起了双眼,眼神里满含着戏谑:“为何我等就一定要诛杀此人不可?”
李玄安先是眉头一挑,而后顿时猛醒过来。是了,离尘为何就一定要萧守心陨落在这碎风海内?
这场风灾,其实只是为助庄无道,困住萧守心?只需在此处,能够拖住萧守心三个月,不对,哪怕只有一个月时间。北方的形势,就可能剧变。
据他所知,这藏镜人奉庄无道之命在北海布置已近十载。这些年来,可没少与北海修界接触。
而那极东神原,还有玄昊宫,以及北地那诸多被太平道压制的宗派,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平时不敢造次,可一旦太平道有什么不测,必定会如狼群般的蜂拥而至,在太平道的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就如一千年前的离尘宗,元气大损。
庄真人这一手,分明是纯刀割肉。不对,这一击犀利可谓沉重之至,不能说是纯刀。
看来那位是真欲在百年之内,覆灭太平——
而如此荒唐之事,李玄安却竟看到了几分希望。只需庄无道,真能在一日之内,从北方安然回返——
……
翡翠原内,那爆烈的六阶都天神雷,直接轰在了天眼之内。磅礴的雷光,如无底洞一边被吸噬灌注了进去,破坏着这枚‘天目’之内能够被破坏的一切。
一瞬之后,这仿佛人眼般的虚空裂隙之内,发出了一声使人心胆俱颤的震怒咆哮。而后无量白芒,从天目内闪耀冲涌而出,璀璨夺目。这一刻,哪怕元神修士,都感觉肉眼灼痛,下意识的就闭上了双眼。
庄无道在重明神霄无量都天大阵之内,亦不自禁的一声闷哼。随着那一股磅礴无边的神念冲击降临,庄无道不止是七窍,全身肌肤都溢出了血点。
还有那白色光芒,急卷而下,撞入到了重明神霄阵内。一路向前,所有的雷火力士,都是触之即溃。
不过此刻,庄无道却是不惊反喜,知晓这是那虚空通道被破坏,天目之后的那位归元境修士,在倾尽最后的余力反击。
力虽强,却难以为继,后劲不足。
这股神念冲击,虽是立时将他重创,却再难将他‘咒杀’。
深吸了一口气,庄无道默运着《归照返神经》,随即又将一滴‘幽冥元魂液’,吸入到自身元神之内。而后只一个瞬间,自身元神上的伤势,就已完全恢复如初。除了略有些虚弱之外,一切都似如十个呼吸之前。
而后庄无道是眼神淡漠的,那着那直向他冲击而来的毁灭白光。右手结印,瞬时整个重明神霄无量都天大阵之力都被抽取,一层厚实的正反五行力障,如一面无形大盾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都天御道,正反天障!”
天地之间,顿时一阵剧烈的震颤。不过这一刻,在庄无道周围一千里方圆之地。所有的修士生灵,都未能听到任何的响声。
只因那声音传来之时,就已彻底击溃他们的耳膜。甚至那大毗婆沙摩轮阵内,还有贞一的法舆之旁,近百位修为不足的筑基修士,在第一时间,就被这浩瀚酷烈的罡力冲击,整个人炸成了尘灰齑粉!
那愈发炽烈的白光,使人根本就无法睁目以视,所有人的神念,都被迫退回。在这毁灭风暴之中,不得不倾尽全力的收缩固守。
甚至都做不到趁人之威,便是沐渊玄,也就只是把刀光覆盖住身前千丈方圆,将所有三圣宗的修士,都尽量护在刀气光圈之内。
而沐渊玄脸色亦微微发白,仅只是这白光散开来的余波,竟就让他感觉无比吃力!
持续了整整十息,当那白光终于散去。所有人都或是眼含期待,或是兴奋莫名的,看着那白光降下的中心处。
然而当所有外溢的风沙,都渐渐消散时,所有人的面容,又都为之一僵。
只见那毁灭白光,使整个五百里方圆之地,都变成了一个巨大深坑,深不见底。甚至连这片古战场空间也支撑不住,上方的地层,竟开始坍塌。
然而首当其冲的庄无道,却是毫发无伤的悬浮虚空,立在原地。浑身上下,似半点伤势都无。
一瞬之间,几乎所以的修士,都又面色惨然,目光绝望。
连这上界修士,都奈何不得。那么这世间,还有谁能阻止得了此子?
而庄无道此刻亦是抬目远望,遥遥向那沐渊玄看了过去。
“天目咒杀令,沐道友好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