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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事有不谐,自然要借你之力。只是现在——”
庄无道不以为然的摇头:“可是对我没信心?”
“怎么会?”
洛轻云的身影,干脆显化在了庄无道的身侧,眼神傲然又带着遗憾的,看着对面那阴雾笼罩的方向。
“在这翡翠原内,哪怕‘合道’亲临,也别想轻易胜过剑主。我只遗憾,如此传奇一战,不能亲手为之而已。”
在她眼里,此刻的庄无道,正是在酿造传奇,哪怕十万年后,庄无道有一日身证绝代仙王之时,也仍可为今日这一战自傲自得!
斩却三尸,战胜自我,敌虽千万而吾往矣,这是可受益终生的成就,一生的财富。
武道之意,或可由此战凝练至极。剑道修行中的信心气势,都将攀至巅峰。
“不能亲手为之?原来如此,我真好奇,你在前几任剑主之时,是否也是如此?区区剑灵,好战之心,却还要胜过剑主。”
说话之时,庄无道不禁朗声大笑,身形猛地又拔空而起,冲飞千丈。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此间数十万怨灵的本质,沉淀已达数十万年的那点战意,那点杀意,都被庄无道通过‘万魂极神珠’抽取凝练,融入神魂之内。与他先天战魂,最本质也最核心的部分,融为一体。
此魂不屈,百战不挠!
何以筹血哀,唯杀!何以平魂怨,唯死!不死不休,死而不休,弃死生而忘我,唯战!
——死生无常,人生如寄,枯骨残朽,魂存此世,唯战而已!
此魂不灭,则战意长存!
“——战极八荒,唯我独尊!”
此刻在庄无道的身后,同样有一口剑影,正在汇聚,形似轻云,又似是而非。以庄无道现在八百六十七道大悲剑气为核心,凝聚数十万鬼魂戾灵的战意杀念,聚而成剑。
刚一显化,就已附着与庄无道的那对太霄阴阳剑上,融而为一。
庄无道的意念元神,也在不断的往上攀升,拔高,茁壮,增长,膨胀,直至巅峰!
这一刻,庄无道元神对肉身之力的加持,激增了整整十倍。
脚下的平等王咒印,也自发的开始发热。庄无道不禁冷笑,想要贞一的元神?
——那么,就拿出代价!
似大门敞开,无数的热流,自咒印之内急涌而出。
惊天动地般的剑啸之声,也在这一刻,震荡八方。只是一瞬,庄无道的意念,就已横贯三千七百里,遥遥锁住了端坐于法舆之上,口诵佛经,宝相庄严的贞一。
一人一剑,都在这刹那化成闪电雷光,顷刻间穿梭百里。如影似幻,带起阵阵呼啸剑音,往北面方向穿梭而去。
这一刻,贞一的语音略滞,神情渐渐凝重,不过随即就又恢复了镇定,继续坐于八十一位僧正结成的大阵之中,超渡此方徘徊不散的怨灵。
果然来了么?那就无需再回去了。
千里之外的沐渊玄,也同样一挑眉,果然是进来了!
自赴死地,这庄无道到底是自信到过了头,还是真的已经发疯?
第七五一章孝儒之论
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距离翡翠原不到二千里之遥的一处浮空巨山之上。方孝儒端坐于这座‘太昊飞玄光明神山’的中枢大光明堂内,远远看着南面的方向。
乾天宗的‘太昊飞玄光明神山’的威能浩大,更胜离尘宗的子午玄阳舰。不过需要的人力也多,每一座神山都需要一位元神,十位金丹境,同时催动这神山至宝。
这一次,方孝儒就是被分配在此,配合本宗希智真人,主持这座神山的运转。本来这种苦力活,是用不着他这个宗门内数百年来最天资超卓者亲力亲为。
可不知为何,沐渊玄却亲自过问吩咐,让他完全无法推托。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方孝儒已经有些明了沐渊玄的用意。
是让他有机会在这安全之地,极近距离的管睹今日翡翠原之战。
在所有人看来,庄无道今日来此,完全是飞蛾扑火。这颗从天一空际的划过的流星,实在太过短暂。
然而若把庄无道真正看做是流星,那也必定是最灿烂的一颗。最后爆发出来的光华,也定将璀璨之至。
对于他这样的后起之秀而言,能观摩此战,是难得的机缘,必可受益终生。
方孝儒对此却是饱含哂意,略显沧桑的眼里,也同样是不掩讥讽。对于‘方孝儒’或者如此,可是对他呢?
历经无数的风波骇浪,见惯了英雄豪杰。似庄无道那样的人物,在这个时代,或能叱诧风云,可在他眼中,却如萤火之光,还不够看。
真正是可惜了,原本以为,数十年后此子或能与他争锋一二,却早早陨灭于此。天资再出众,修为再怎么超绝,也不过如此,不值一体。
他现在只好奇,庄无道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底气,敢来这翡翠原内?
方孝儒绝不会以为,那位史上最年轻的元神真人,是真的已经疯狂,最多只是狂妄自信的过了头。
——既然敢来,必有所峙。所以贞一与沐渊玄,燎原寺与乾天宗,才会如此慎重其事,全力以赴。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到了极致,不留下任何可以被庄无道利用的死角。
“来了!”
一声惊呼,打断了方孝儒的思绪,却是一位坐于他下首处的一位,名唤常清的金丹境师兄,此时是满脸的匪夷所思:“居然还真就进来了。”
此处‘太昊飞玄光明神山’内,可以清晰的感应,几千里外,翡翠原靠近灵玄大江一侧的气机变化。
所以也能知晓,那人已裂河分山,踏入到了古战场内。上首处的希智真人发出了一声冷哼,‘太昊飞玄光明神山’便以汇聚裹挟七全山上下,近千筑基弟子的意念,往那道气机所在的方向,冲击而去。
横空数千里,不过最终却是无果而回,被远处那人,轻松的摆脱。
就似是一拳打空的感觉,便是以方孝儒的神念,也略觉有些难受。不过方孝儒也无指责恼火之意,知晓希智真人的目的,只是为示威而已,预先压制住那人的神念气势。
结果也不使人意外,天机碑第九人,没可能就这么被轻易制服。
看来这个时代的天机碑前十,含金量比之千年之前,要强上不少。
只是接下来,这位又该如何行事?换成自己,试探一番无果之后,就该谋求全身而退了。
就当这念头,才在方孝儒的脑海之内掠过,神念间就感应到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借助‘太昊飞玄光明神山’禁法,可觉一道绝强的剑气,忽然在几千里外,蓦然间冲霄而起。
天地震命,剑啸万里!
“这是——”
“好强的剑意,那个人,莫非是要正面一搏?”
“真是奇蠢无比,这里可非是南方石灵岛!”
“好快的遁速,不愧是天机碑上天下遁法第三——,我看是可以提前收网了!”
“不用担忧,上玄真人与希空真人,已经在往后包抄。此子遁速再快,今日也逃不出去。”
上玄与希空二位真人,正是主持另两座‘太昊飞玄光明神山’的元神修士。
“看这剑势,天下第九,果非浪得虚名,这天下间,除了寥寥几人之外,只怕无人能挡这位哪怕一剑。”
“就不知能否突破那第一座大毗婆沙摩轮阵?”
“此阵燎原寺精心布置,是第一道防线,几家可都寄予厚望。”
方孝儒皱着眉,此时的他,随着对面那道凌厉无匹的气机,穿梭破空而来,神情越来越是凝肃。
因自身神念特殊,所以他能够感应到的,也越来越多。不止是这道横贯虚空的剑意,更有无数的意念,在与之共鸣呼应。
——决死无悔,不死不休,舍生忘死,背水一战,斩尽杀绝!
极尽的战意杀念,蓦地冲击入心神之内,四处横冲直撞,扫荡一切。方孝儒的面色,也不禁血色褪尽,眼中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
在他看来,此刻三千里外的那口剑,那个人,似已化身神明,被数百上千万坚执信念,狂信之徒信仰着的神明。
而那处上古战场,则已成其‘神国’。所以那庄无道可无所不能,此处天上地下,唯其至尊!
“——不知师弟,以为如何?”
一个声音,猛地将方孝儒惊醒,抬目望去,只见对面的师兄雪舞,正是眼含异色,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其余诸人,都纷纷注目向他望来。便是上首处坐着的希智真人,也同样在操控‘太昊飞玄光明神山’之余,分出一道神念关注着他。
可该死的是,他方才思绪沉湎太深,根本就未挺清楚这几位,到底在议论何事。
方孝儒微微蹙眉,清楚对面的雪舞与自己仇怨不浅。在记忆中,过节由己而起,毫不留情面。所以在他意志最消沉的段时日,后者没手下留情,落井下石毫不留余地。
然而当他成功九转结丹,雪舞又因庄无道崛起落入尴尬之境,形势就已悄然逆转。
不过方孝儒,可没心思报复回去。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两个上不得太台面的小家伙斗气而已。眼中也再看不上雪舞此人,实没必要与蝼蚁一般见识。
自然,若非还有门规戒律约束,他也不介意将这个看起来稍微强壮点的蚂蚁,给一脚踩死。
略一思忖,方孝儒也不管这几人的议题,直接就开口道:“我若是沐师叔,现在就该想办法,护持那贞一撤走。那庄无道确实是有所依仗,在这翡翠原中,我方只怕胜算不大。庄无道今日虽败尤荣,若我乾天宗落败,哪怕只是平手,也必定声威大损。”
虽还未弄清楚,那个人,那口剑,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方孝儒却已无之前的乐观。
此时双方底牌已现,然而庄无道拿出来的,却是让人大吃一惊。
“落败?”雪舞愕然,而后下意识的就出言讥讽:“师弟莫非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师弟,在他手里已经败得太多?”
“孝儒!”
那希智真人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却仍是耐着性子,垂询问道:“师侄是担忧,我乾天宗这次会落败么?为何会如此以为?”
方孝儒一时无语,总不能将自己感应到的东西,原原本本都道出来。那已涉及神魄最本质的奥妙,便是合道修士也无此能,而原本的方孝儒,更离此境甚远。
而数千里外,传来的气息,也越来也越是让他不安。
问问题是这个躯壳,这个身份,得来不易的机会,他还不想放弃。
“其实无需担忧!”
见方孝儒哑口无言,希智真人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庄无道自非是无备而来,可你若是为此心忧,那就大可不必。你是不知,你那沐师叔的本领。若真的只以为沐渊玄只是天下第一人,只是天下第一宗,那就是大错特错。能够在势弱之时,使大灵顾忌万分,乾天宗自有底蕴。任何人敢于小视,都必定后悔。”
方孝儒还想说什么,旁边另有一位金丹开口:“其实我乾天宗,也无退步余地。那庄无道布局,名为引诱,实为约战!以这翡翠原,来邀战我宗。所以沐师叔,定不会退让。”
方孝儒这才猛醒过来,原来如此,这才是庄无道布下此举的真正目的,将双方都逼至不得不战的境地。
不禁哑然失笑,又深深自警,自己一向当散修当惯了,倒是不适应这些大宗门人的思维。
被人如此挑衅,乾天宗岂能退让?
有意思!就且看看,这翡翠原内的惊世一战,结果会是如何?是那庄无道落败身死,还是乾天一方三十三位元神修士,却不得不落败溃走?
双方都底气十足,也不知哪方能够胜出。他,却是更看好庄无道。
此时那战意,已经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