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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这些大乘佛门的高僧,是在为贞一做着前哨,查探翡翠原内的虚实。
同时那三尊‘万佛四象金光宝轮圣塔’,也已经移至翡翠原附近。
还有附近一带,也皆被三圣宗封锁,不止是燎原寺几乎倾巢而出,动用了寺内所有的大僧正。其余玄圣宗乾天宗亦有参与,两家都出动了至少五位元神修士,坐镇于战场附近。
这可以解释为三家,对裴翠原势在必得。可若是结合庄无道现在,几乎每隔一日,都能感觉到有人在以秘法禁术,窥视推算他的行踪动静——三圣宗真正防备警惕的对象是谁,不问可知。
——这一战,双方都是心知肚明,难以避免。
庄无道不可能容贞一从容恢复,贞一也断不愿身殒在他剑下。
那时就要看双方的布局与实力,看是他庄无道最终在三圣宗联手拦截下铩羽而归,还是最后技胜一筹,突破重围,斩下贞一的人头!
此刻便是离尘上下,也都能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位元神修士,都陆续结束了闭关,等待后续的战事。
不过庄无道,却是从始至终,都未动用离尘门内的力量,也别无什么其他安排。
一直就在半月楼内静静等候着,雷火锻魂停下之后,庄无道就整日里悠闲度日。每天无所事事,干脆是寄情山水,学琴作画,悠哉游哉。似乎完全淡忘了师仇家恨,也对修行生出了怠惰之心。
也只有云灵月等寥寥几人,才清楚庄无道,始终都在关注着北方的动静消息,尤其是那贞一的行踪。平时更以琴画书法,来替代每日的修行。
庄无道琴艺不佳,怎么学都不来那些琴道大家的优雅动听。
然而庄无道每一曲琴声,却能撼动人心,饱含玄意,甚至极致之时,可使周围元力都剧烈动荡,引发天地异像。以至于弹琴之时,半月楼内的几位灵仆,加上庄小湖,大多时间都会远远的避开。以免被这琴音冲击心神,动摇了自身道基。
甚至半月湖周围,也是鸟兽绝迹。
庄无道这是以琴阐道,然而在琴音中阐述诠释的大道真理,却未必与庄小湖等人契合。
听了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书法却又是另一种情形,庄无道的书法,愈发精湛,每一笔皆似龙蛇腾舞,铁画银钩,老到精炼。似已在书道上,沉浸了数百年的时光。
然而往往每一字完成之时,这些纸张都会无火自燃,或者凭空生出了雷电。往往不出半刻,这些书帖就会自行毁去。
唯一保存下来的,只有三幅。不过却无人敢于观睹,庄小湖曾经尝试过,却在一瞬之后,浑身衣物都化为飞灰。好在身上还有一件品阶不低的道衣,免了当场赤身裸体的尴尬。
不过真正使她心悸的,却是体内,五脏六腑似如火焚,难受之至。若无庄无道在旁,随手一个术法拍过来将内火镇压,几乎当场就要身受暗创。
从此之后,庄小湖是惊悸不已,再不敢看庄无道写字。感觉自家老爷,现在是益发的高深莫测,难知深浅了。
事后云灵月来拜访时,也曾观瞻过庄无道这三幅字帖。
元神修为,自不同于庄小湖般孱弱。只是当时云灵月也是面色发白,随即又当场就把字帖讨要了,然后就丢在玄灵山自家的书楼中。甚至还专为此搭建了一间能镇压火雷之力的白玉殿堂,以供弟子观瞻。
而相比书法琴道,庄无道在书画上的动静,则是小得多,也远没有前二者那样的声势。
几个月时间,都在画着同一景致,同一事物——就是一条河,一条奔腾不息大河。
每天一副,不过几乎每一日都有着变化,每一天都有着些许不同。
这些画作,才是庄小湖最喜欢的,每日都要捧着庄无道的全新画稿,揣摩良久。
这些画粗看之时,可以感觉庄无道是在画着藏玄大江,又不拘泥于此。而再细看感应之时,会发觉里面的河水,竟都是由一口口的小剑汇聚而成。可见剑气如潮,席卷天地。
然而若能在这基础上,再做深研,就更能感应,这大河剑潮之内所蕴的,庄无道刻画入内的水元本质。
一副画,对天道的诠释,比之庄无道开坛讲法时还要生动。短短不过数十日的时光,庄小湖就已感觉的自己与以往大为不同。修为没递增多少,然而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尤其在施展诸般水系法术之时,不但气象截然不同,威能也提升了近七成之多。
时近七月时,墨灵再次从长打达年的沉睡中苏醒过来。这次小家伙之所以会睡眠如此之久,是因庄无道不但让自己的三足冥鸦,一次吞噬了两头银炼白蛇的妖丹,更吸收了海量血祭魔主时,换来的生死精华。
加上之前的一月,墨灵日日都在食用五阶大妖血肉,庞大的元气,直接把三足冥鸦的妖元,接近到四阶的层次。
进补太过,以至于墨灵以神兽之躯,也无法消化这些金丹血肉带来巨量元气,不能不选择以沉睡的方式,逐步的化解吸收。
苏醒之后的三足冥鸦,羽毛发亮。前足之上的鳞片,光泽则是更加的黯淡深邃。
庄无道隐隐能感应,墨灵已经再次站到了突破的边缘。本命灵宠,在他接受玄天道种,突破元神境之时,也同样受益。省去了至少五六十年的时间积累,急速成长。
此时只需再有足够的高阶妖族血肉供应,三足冥鸦不出三年,就可进入到四阶。
不过墨灵进阶的冲动,却被庄无道强行压抑了下来。也不再提供妖丹与血肉,做为墨灵的食物。
反而是亲自出手炼制了一枚玉符,与另一枚装满了各种伤丹的虚空戒一起,珍而重之的挂在了墨灵脖颈上,隐在那羽毛之内。
一人一禽心意相通,不用庄无道出言吩咐,墨灵就已知庄无道的心意。灵动的双眸,与庄无道对视了片刻,墨灵就在一声哀鸣之后,飞空而起,冲向了南面的方向。
遁飞之速,却是慢的可怜,每每回头看着庄无道,似乎在盼着主人挽留。
然而一直到三足冥鸦消失在视野之内,庄无道都只是默默的看着,未有任何动静。
“将自家的本命灵宠,丢到极南恶地中自生自灭,剑主你可真是舍得。”
剑灵微微一叹,也从轻云剑中现出了身影。
“其实不用如此,那天南林海之内,就已足够了。那极南恶地之中,若真是如你师所言的那般情形,就过于险恶了。”
“不经磨砺,难成大器。”
庄无道摇着头,看似冷漠,声音里却是少见的,带着几分不舍之情。
“我听说幼鹰出生之后,母鹰就会将其带上高处悬崖丢下。林间的母狼,也会驱逐自己的孩儿,让幼狼学会独力捕食。我可不想自家的灵宠,最后长成像那两头银炼白蛇一样的废物。”
第七四五章法架北移
墨灵是庄无道的本命灵兽,本身心意相通,驾驭无碍,无需特意驯化。他可不想自家的臂助,最后被养为温室中的花朵。
就如那两头银炼白蛇,身拥有化圣级的腾蛇血脉,四阶巅峰级的妖元,当世最顶尖的妖身。可战力仅只与四阶初期的袁白相当,甚至还略有不如。
在地魔窟下那种天造地设般的环境成长,又无天敌存在,使这两头大妖的争斗经验少得可怜,几等于零。简直就是玷污了化圣大妖之名,无能废物之至。
庄无道能教授三足冥鸦去战斗,能够教导墨灵如何运用自身神通之力。可那些只有在荒野中成长,才能有的野性与坚韧,还有求生厮杀的本能,却绝不是墨灵现在身处的环境,能够培养得出来。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
剑灵摇着头,仍有些不解:“可若是墨灵,在极南恶地遇到了意外怎办?毕竟是本命灵兽,生死相系。”
本命灵兽,不但寿元会互相影响,生死也是一体相连。墨灵若死,庄无道必定要受重创。庄无道身殒,墨灵同样要被重创本源。
所以剑灵才感觉惊异,让墨灵独自前往南方恶地历练,庄无道等于是将与自己性命攸关之物,主动放出自己的掌控之外。
这在她看来,确有些不可思议。即便真是要让墨灵离开磨砺,也不用选择这时候。
“怕什么?它现在不是还另有着一条性命?危急之时墨灵最多可在阴世那边呆上三日时间,性命应可无虞。”
庄无道一声失笑,摇着头并不在意。他为三足冥鸦炼制的那枚玉符,除了可在紧急之时护身之外,更可远距传递消息。
只需墨灵躲在阴世之内,三日时间,只要他不是在天涯海角,那么无论如何都该赶到了。
那极南恶地中,他虽不知深浅虚实,可能够在实力上胜过他的存在,定然不多。
之所以让三足冥鸦前往南方,既是为更好的磨砺本命灵宠的战力,激发它的野性本能。也是为节法临终之语,对于六十年后大灾的预言,使他不安。
最近他已让人百般探查,那黑狼崖与天地桥之南的具体情形。可却收获寥寥。在黑狼崖服刑的那些离尘金丹,都不敢太过深入,庄无道与叁法等人,也不愿这些人冒太大风险。
此时的离尘,每一点实力都弥足珍贵。
所以再没有比三足冥鸦更合适的选择,要查知极南恶地中的具体情形,只有身为禽族一脉,遁术超绝,战力惊人,又与他心念相系的三足冥鸦,才能胜任。
“我担心的不是墨灵,而是剑主你——”
剑灵话才说到一半,就又止住,只见庄无道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知晓这家伙心意已定,也就不再劝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有一场大战,甚至一个不小心,就有殒身之危。
庄无道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将能为自己代死保命的灵宠,远远丢到南去方。
只是单纯的自信么?只怕未必。
是因剑主自己,也无全身而退的把握吧?她能感觉得到,庄无道这一战的决死之心。是认为哪怕有墨灵在旁,也帮不了他太多,反而可能会被自己连累——
也确实如此,在那等身陷重围的环境,一旦被人困住无法脱身远遁。那么一两次的代死神通,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的这位剑主,嘴上虽是无情面硬,然而心里面,却是比豆腐都强不了多少。
最初时只是把三足冥鸦,当成自家的救命代死之物。可到如今,庄无道却又无法办到。在真正的凶险到来之前,就将三足冥鸦远远的支开。
随即剑灵又为不久之后的翡翠园之战,忧心起来。庄无道直到现在,都无什么动静,看来真是不准备动用离尘宗的力量。谨守节法遗言,离尘弟子绝不轻易踏过江北。
按说这种极端凶险,等于自寻死路般的冒险之举,剑灵该劝阻才是。她却并不准备这么做,只因她也知晓,这时的庄无道,已经站在他修行道上的又一个关口。
这一战,既是为斩却执念,也是为斩却‘自我’,为战胜自身。是庄无道,必须经历的一个劫数,也是一个必须遇过的阶梯。就似那日,越城之时的长街血战一般,无可避免。
所以自己与其劝阻,倒不如全力以赴的相助,使庄无道在大战之前,更添几分把握。
类似天生战魂这种魂体,一旦生出了战意,可没有那么容易打消,必要战而胜之,才可跨过门槛,更进一步。
强行压制,反而不美。劝庄无道打消念头,或者能安然避开此劫,却会遗留大祸,日后更为凶险。
“唔~!”
庄无道却在此时突然一挑眉,看向了半月楼的东南一侧。见那天空中翻滚的劫云,正在不断的扩增着。声势浩大,不逊色与他当年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