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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亭中,莫玄立在莫法的身后,神色莫名的看着远方:“我只希望今次之事,可以真正就此了结,你也莫要不甘。”
“我还能怎样不甘?”
莫法自嘲一哂:“把柄握在那人手中,短短几年时间,我莫家无一人能拜入离尘门下,族内生意凋零,亏损巨万。你我几人的职务,亦被拿下,如今是闲人一个,哪怕想叛宗出卖,亦无力可施。哪怕那人死了,还有聂仙铃与灵华英这两位,日后足可灭我莫氏一族。我现在只能忍着,也只能受着。那人前途无量,我莫法哪敢与之相争——”
话虽如此,莫玄却仍听出莫法语中的怨气,不过更多的,还是灰心气沮。
莫法也有自觉,语气随即就平复了下来:“我现在只担心,赤灵三仙教与太平道,不肯就此罢休,将我莫家放过。”
几十年间,莫家不知不觉就与太平道,与赤灵三仙教有了不少的牵连交易。
也正因庄无道掌握了死证,才使他不能不听从其命。那些事,不能算是出卖宗门。可若是几位元神真人,有意追究,要将莫家族灭,这些东西却是致命之物。
“此事倒无需担忧,我仔细查过,那人手脚极其干净,所有证物,都已握在其手中。太平道与赤灵三仙教,并未有实证,口说无凭,无需在意。再者,你以为那叶涵今日魔种之事一出,几位元神真人对我家作为,真不知情?”
说完这些,莫玄又看向了莫法收起那盒包匣的大袖:“几位真人,看重的是我莫家的所作所为,到底站在哪方,而非是这些证物。只需我等还为离尘效力,还未生出背叛之心,就断不会对我族下手。其实我若是你,这些证物,无需急着讨回的。”
莫法神情一动,略一凝思,就颔首道:“不错,是为兄我想岔了。”
使功不如使过,这些把柄握在那人之手,对莫家而言不足为患,反而更能得那人与节法真人信任。
原本以莫家的地位,无需如此自降身份去讨好。可如今不同,被那二人联手合力,打击的实在太惨,莫氏三人在门内,都是清散闲置。
若非还有着离尘门人的身份,那二人心有顾忌,不敢下手,此时莫氏只怕已经族灭。
那人出身市井,心性也如市井无赖一样的心黑手辣,睚眦必报。
不过这证物之事,后悔也都晚了,莫法摇着头,转而又问:“可已查出那人的身份?我记忆中,东南修界,根本没这号人物。”
“查不出来——”
这次轮到莫玄苦笑:“天机碑,玄机盟,四海盟。整个天一修界,能动用的关系,也都已动用了。却根本就没找出类似的人物,就似从石头里冒出来一般。只知我离尘宗弟子门录,确实多出一人。离尘外门真传,名为‘藏镜人’。”
“藏镜人?”
莫法楞了楞,这名字,倒还真是贴切,岂不就是藏于镜中之人?不过,匿名入门么?估计那位节法真人,也同意了。
那庄无道在门内本就有灵华英,聂仙铃这样的人物为朋党。如今再有庄小湖与藏镜人为羽翼臂助。本身更天资超绝,有望问鼎天机碑第一人。真不知日后,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无论如何,都不是莫家可以为敌的。这次能化解恩怨,其实是万幸。
就如堂弟所以,此时他该想的,绝不是继续与此人对抗,而是想办法附其骥尾才是。
青蝇之飞,不过数武。附之骥尾,可至千里。
至于叶涵那女人,实在太蠢。不是他狠心,而是无奈。太平离尘,也本就是死敌。
千不该,万不该,叶涵被庄无道查知了身份。此女的下场,也就从此注定。
……
几乎就在同时,林海集外。一艘灵骨宝船,正缓缓往离尘山内返航。
而此时这宝船的第二层内一间静室,云灵月与庄无道,都是面色惭愧,并肩而坐。
二人的上首,是死死板着面孔,眼蕴怒火的节法真人。灵华英则坐在节法身侧,满脸无奈的看着二人。
“我真不知,你二人居然胆大包天,做出如此大事。对同门暗算,埋下魔种,真是好得很!若今日出首之人,非是叶涵,你二人欲待如何?”
未等云灵月与庄无道二人答话,节法真人就嘿然冷笑:“是了,你二人是不惧的。种下魔种的,并非只是叶涵一人可对?云灵月,你师弟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不懂事?”
云灵月身躯轻颤,而后在节法真人面前,重重一顿首:“灵月知错,不过却不后悔。弟子不忍见师弟被驱逐出门,也不愿见我离尘飞腾之势,由此而止。”
庄无道默然,其实他打心里,并不觉自己有错。
他虽对同门的师兄弟下手,种下了魔种。可其实并无伤害,随时都可取回。只需这些人对他无有恶意,也不会有什么凶险,这些魔种也不会爆发。
然而见节法真人眼中的心痛之色,庄无道却莫名的,感觉心虚。
其实他也早意识到自己,与节法真人不同。后者虽并非不知变通,却在大多时候,循规蹈矩,看重规则。尤其有一条底线,算计自己人的底线,不容踏过。
他庄无道却不同,规矩算什么?能为自己所用,那就是好的,需要维持。可若是对自己不利,或者约束了自己的手脚,那就想办法绕过,或者直接就当不存在,只需不被人抓到把柄就好。
比如今次,哪怕被刑殿问罪,指责同门相残,他也大可辩解,说是已确证了叶涵内鬼身份。又或者直接就说那魔种,本就是叶涵所有,此女确是勾结了赤灵三仙教。
哪怕别人明知不对,也无可奈何。
第五八八章节法之怒
旁边的灵华英强笑道:“云师兄,师尊恼你二人的,恐怕不是你们两位对与错,而是未曾事先向师尊他禀报此事。再者云师兄,莫非真以为师尊他,就没有应付那乾天宗的办法了?”
“师尊?”
云灵月微楞,愕然抬头,看向了节法真人。他事前并未禀知节法,而是私下与庄无道联手,就是担忧节法性格太过持正,不会同意他二人之谋,别生枝节。
节法真人皱着眉不说话,灵华英看了眼前者脸色,就已继续道:“这几个月,师尊命我在中原明查暗访,探访一些事情。查证到乾天宗的龙心真人,也是修有魔道法门。还有燎原寺的静和大僧正,大名鼎鼎,其实也是魔佛双修。其实燎原寺偏向于大乘佛门,讲究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对魔修之法,其实并不排斥,所以最无资格来指责我离尘宗。”
庄无道不禁微微动容,不过仍觉不解。节法真人之意,莫非是欲以这些把柄,来挟制乾天燎原?迫使三圣宗让步?
可这只两桩,还不够吧?乾天宗的霸道,他已深有领会,轻易就可顶回来。
要以此法退敌,无异于痴心妄想。
却又听灵华英道:“只凭这两件,自然不能使乾天宗让步。不过师尊早年在中原游历时,曾误闯入一处地下古战场。那里的很可能有两枚镇龙石,还有离寒宫两件镇宗重宝的下落。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只长于兵戈杀伐之地的奇珍。”
庄无道与灵华英,顿时面面相觑。若真如此,只要将这古战场的位置抛出去,还真不愁那大燕皇室不入彀。大燕皇室与天道盟介入了,三圣宗难道还会傻乎乎的,在这里围困攻打离尘本山?
离尘宗的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门阵。哪怕乾天宗聚急的元神修士多达三十,也不是一两个月内拿下的。
而那古战场内的灵物,虽多含戾煞,可也有许多东西,是普通的灵地生长不出的。
似那玄圣宗,门内多是剑修,对于那些含蕴杀戮战气的东西,尤其渴求。知道消息之后,只怕会是第一个抛下离尘,转回北方。
再说到‘镇龙石’此物,之前诸宗不知厉害。可就在不久前,燕玄将此物带回。
当今大灵皇帝燕苍灵,几乎是立增百年寿命,一身修为,据说已达到了元神巅峰层次。
在天机碑上,已经位列第十五位。为大灵历年帝皇中,除开国太祖燕玄天外,战力最强之人。
而此前这位灵皇,不过才是初入元神境的修为而已。
先前诸宗诸教,对镇龙石哪怕再怎么不放在心上,到了此刻,亦需得留神关注。
再有那四大修行世家,若是对中原皇统没想法也就罢了。若然有意,对于此物,只怕也不会再轻易放过。
不过庄无道不解,这镇龙石,不是都已失陷在了离寒天宫内?为何外面还有?
“我不久前,才进去那处古战场看过,此地还未被人查知。里面有几只棘手魂修,还有些依附战场而生的天地精灵。要想深入其内,免不得要战上几场,也必定会惊动那近在咫尺的灵京。当年师尊之所以放弃,就因此故。此地哪怕是闯入进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与其暴露出来,便宜了三圣宗与燕氏,倒不如保存下来,留待我离尘宗的后辈。可若到不得已时,也不是不能当成狗骨头抛出来,让他们争上一争。”
庄无道哑然无语,三圣宗虽是迫于大灵皇室的压迫而联手,可彼此争斗万年,并非就真正的合作无间。
这块‘狗骨头’抛出去,还真能使三圣宗为之争得头破血流。百万年的古战场,也确是诱人。
换而言之,今次看似死局。可节法真人,同样能够轻松化解么?
不由再次与身侧的云灵月对视,庄无道不出意料的,从对方目中,看出更多的惭愧之色。
他自己,也是如此。
灵华英这时,又转而一笑:“其实我倒觉得,云师兄与无道他二人的办法,也很不错。这古战场之事,能够瞒下是最好,日后说不定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甚或离尘也能直接从里面分一杯羹。再说无道师弟,也不是真的要对同门下此毒手,只是预防——”
“然后呢?只要目的是对的,那么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所谓?”
节法真人眼里,满是嘲讽之意:“那么你们日后,与那魏枫又有什么区别?”
庄无道皱眉,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真正说起来,他与魏枫确实没什么区别。后者所作所为,为的无非是明翠峰宏法真人那一脉门人而已,魏枫可以不择手段,来维护其地位利益。然而就其本心而言,其实并未又叛宗之意。
他庄无道现在,不也同样如此?只是行事之时,更有节制一些。
可在本质而言,其实并无太多区别。
“你与华英,都非是循规蹈矩之人,对事对物,都有自己的见解,也有自己的道心。非是我三言两语,几句痛心疾首之言,就能够更易。且哪怕庙中菩萨,亦有爱恨怒怨,七情六欲。而离尘宗内,亦有诸般权谋计算,叵测人心。我不愿以那些迂腐之言,束缚了你们的手脚,可也不愿,你们从此积习成常,将这些违逆门规之举,视为等闲之事。”
节法真人面色凝肃,言中却不含劝诫,反而满是无奈之意:“这是为师的过错,前次是我纵容,才使你二人,当这同门算计谋害之事,视如等闲一般。”
“师尊——”
庄无道心知节法所指,应该是无名山之战,他将明翠峰一脉坑害,损失惨重之事。还有联手几位师叔伯,封杀莫家。
正因有这例子在前,所有当时秦锋为他出谋划策之时,他都没怎么考虑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我若是罚你,无道你必定会心有不服。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你师尊我已寿元无几,其实已管不了你太多。你心性已定,我已无能为力。幸在你如今,仍有一丝善念尚存。师尊只是希望,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