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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庄无道却还有一惑未解:“天人备胎?那就怪不得了。否则那样的重创,根本无法恢复。灵师兄能在短短数年内,恢复金丹境的修为,应当是用了夺丹之法。只是,这元神显化,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信灵华英能在重伤之后的短短几年内,就修至到元神境界。元神显化,这分明是元神巅峰,拥有假阳神,半步练虚的修为境界才能办到。
何况云儿之前也曾言,灵华英的情形特殊,元神显化是另有缘故。
“那是化神之法,炼化他人元神为己用!”
庄无道心中微颤,正狂涛骇浪之时,云儿又道:“不是剑主你想像的那种去抢夺他人元神。这世间有许多特殊灵地,元神修士坐化之后,元神仍可脱体常存不散。天仙界内许多修成元神的修士,都会借此法延命,转为魂修。不过也有许多不能成功晋阶的,几百年后,元神虽存,本身意识却会彻底消散。留下的空无元神,被许多修士视为奇珍至宝,或以炼丹,或以制器。或者就是用这化神之法,将之炼化为己用。”
“原来如此——”
庄无道目中微光闪烁,魂修也就是走散仙之途成道,比之以肉身修仙,更艰难几倍。一般是一些寿元将近,或因身受重伤而致肉身损毁,又不愿夺舍轮回转生之人,才会选择此途。
大多修士,宁愿拼着元神受损,灵肉不谐,也要另夺肉身来继续修道。
在这天一界转为魂修,庄无道想也知最后会是什么结局。这一界中,元神修士以上道路,几乎断绝。哪怕是元神后期的修士转为魂修,也无法再进一步。可只需几百年时间过去,所有的意识,就会消散,成为元神空壳。
大约他那位灵师兄,是机缘巧合,才寻得了这么一具空无元神,又刚好知晓这化神之术。
“夺丹,化神,你这师兄其实是在冒险。”
云儿又继续言道:“哪怕是天人备胎,哪怕夺取的是自身金丹,也无可能完全契合。这灵华英的九转金丹,必然已有了瑕疵。他这是欲借这元神之力,再次打磨金丹。至于之后那空无元神对己身魂识的影响,此人可能另有办法解决。不过这化神之术,虽可强大一时,甚至能使金丹修士,拥有比拟元神中期的战力。可日后要想冲击真正的元神境界,这化炼而来的元神,反而是莫大阻碍。”
也就在庄无道,终于释然之时。远处一声凄厉嘶吼,打断了他的思绪。
灵华英那十一口剑影连段的交斩之下,那伏商终是抵御不住这水火坎离剑阵的绞杀,被一剑穿过了胸膛。
五口坎剑,带走了此人全身上下,所有的水液。五口离剑,则将伏商的身躯彻底烧成了灰烬。
剩下几个参与反叛的金丹,都已惶然失措。而党千丘,更已面如死灰,脸上已无丝毫血色。
“诸位道友,可否手下留情?是我党千丘糊涂,轻信人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轻信?你一句轻信,却已使此间百余道友死伤,我离尘二十余位弟子罹难!”
元秋子此时愤怒已平,一声轻叹,流露出伤感只意。招出的太虚乾罗刀,却毫不留情,不等这党千丘说完,就将这人头颅,干脆利落的斩下。
“念在你手中,还未沾我离尘弟子之血。兴远国灭之后,我元秋子可做主给你门党家,留一血脉后裔。你可安心去了——”
此句说出,那党千丘的残余魂念,顿时就消散无踪,再无一丝存留。
远处司空宏见状,却是不慢的一声冷哼:“这元秋子师兄,还是一如往日,太过心慈手软了。既然要灭兴远一国,何必再留什么后裔?叛我离尘,就该全族诛尽。以儆效尤!”
第四八二章节法后手
灵华英依旧在操控着整座‘乾坤无量无极大阵’,元神之躯,却再次显化在了庄无道与司空宏身侧。
这次却是面貌模糊,不似节法真人,与灵华英自己也并不相似。
闻言之后,不禁失笑:“我倒是觉得,五师兄是一点没变,心狠手辣呢!”
司空宏看了灵华英一眼,却没什么好脸色,闷哼了一声,就转过了头去。
“师弟一直藏匿不出,瞒着诸位师兄,确实不对。可这也是师尊吩咐,形势所逼,不得不如此。”
知晓司空宏是为何而气,灵华英‘嘿’的一笑,解释了几句后就不再理会。
以司空宏的爽朗性情,估计也气不了多久。
“还要再谢过庄师弟,几年来一直都未有机会当面道谢。多亏了当年师弟妙手将那石明神焰驱除,否则我灵华英几年前,就真要道消身陨了。”
庄无道此刻恰好将自己之前放出的十万星火神碟重新召回,立时就觉身侧灵华英的元神,一阵不自然的颤动。
顿时暗笑,果然是那位无名道人,看来这位师兄对石明精焰,依旧心有余悸。
“是我谢师兄才是,若非是师兄为无道在师尊面前美言,无道现在,只怕也无缘离尘宗门墙。”
“这岂用师弟谢我?以师弟当时的天资成就,本就有足够资格拜入离尘门下。是离尘宗出了宵小,不但阻了师弟道途,也是我宗之毒瘤。”
灵华英摇着头,非但不以为荣,反而颇为惭愧:“华英所为,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离尘宗若是错失了师弟你,那我与师尊,都要痛悔一世。”
“不说这些!”
庄无道哑然失笑,这谢来谢去,没完没了,反而显得生分客气。
而下一瞬,庄无道的面色,就转为严肃。
“师弟我有一疑惑未解,想问师兄,今日为何如此冒险?”
灵华英之举,虽是将离尘宗的损失,降到了最低。使汇聚于北宁国的离尘修士,都免于被追杀至死。可这一路,实在太过冒险。只要太平道之人,感觉稍不对劲,对‘节法’的身份生疑。那么此间之人,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九渡山这里,虽是让人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不过建九渡山道宫,攻灭东泉宫之事,大可待太平道被挫退,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做打算。
“此事?”
灵华英略有迟疑,不过当望见司空宏同样逼迫过来的目光,还是无奈开口道:“只是师兄我气不过,略作反击而已。与太平道之战,我离尘虽是守住了南屏诸山。其实却是我宗输了,布局谋算皆不如人。若非是有诸般巧合,我离尘本山,只怕早已被太平道陷落。”
庄无道默然,知晓灵华英之言,并未说错。这一局,离尘宗虽是赢了,却赢得侥幸,赢得凶险。
要非是灵华英另有机缘,得此元神化身,可以代替节法前去北宁境内除魔。
这一战最后结局,只怕不妙——
“我却心有不甘,离尘宗自从陷空岛大乱之后,陷于内斗数百年,给人太多的可趁之机。所以太平道,才敢觊觎东南,可从容布局。今次也是机会难得,我实不愿错过。说我灵华英莽撞也好,轻率也罢。总之需叫太平道之人知晓,咱离尘宗,并非无人——”
灵华英吐出此语时,浑身透着说不出的昂扬锐气。
而仅仅就在下一刻,庄无道心有所感,看向了西北面的方向。只觉一波浩大的灵潮,正往此间席卷而至。
“这是——”
司空宏还在猜测,这灵潮生起的缘故。庄无道却已提前明白了过来,正因同样的情形,他已经在离寒天宫之内,感应过数次。
“是有元神修士陨落!”
几日前他就已通过信符知晓,太平道的古庭与守如两位元神真人,就在西面群山中,拦截赤阴城救援离尘的人手。
就不知此刻陨落的,是这两位元神真人的哪一位?
灵潮冲溢波及六万里,应当是被逼到自碎元神肉身之境,以掩护另一位元神修士逃离。
“是古庭真人——”
灵华英掌控着这座乾坤无量无极大阵,神念可蔓延数万里之遥。这个范围内,稍大一点的动静,都可映入其灵识之内。
而此刻的灵华英,正眼神淡漠的看着对面,那正逐次退去了几十艘宝船。
至于那曾叫嚣,要将离尘上下屠绝的血峰道人,则早就不见了人影。
“今日此战,胜负已分!”
“古庭陨落?”
司空宏骇然看了西北面一眼,依然无法置信:“莫非是羽旭玄师叔,亲自出手了?”
他知晓此次赤阴城来援的两位元神真人,一为鸿德真人,一位紫衍真人。
皆是元神中期,纯论战力,可压过古庭与守如一筹,却无绝对的优势。
哪怕是有着灵华英借助这乾坤无量无极大阵,招出重明鸟真形助战。也不可能将元神初期的古庭,一举迫杀。
“师弟可还记得三年前九脉大比时,那镇龙寺来人?”
庄无道怎可能记得,正是镇龙寺那三位僧正,为他送来了那几枚九曲沙僧果。
“其实当时,镇龙寺的善仁大僧正,也藏在其中。前来离尘,观我宗虚实。商议与我宗交换灵物功法,交通有无之事。”
庄无道身躯这才微震,忖道那三位镇龙寺使者中,居然还藏着一位可与道家元神真人比拟的大僧正,真是未曾看出来。
司空宏同样目露疑惑之色:“难道这镇龙寺还肯为我宗出手,平白与太平道交恶?”
哪怕是定下盟约,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那镇龙寺毕竟远在西陲,东南之争,与其毫无关联。自己也同样麻烦不小,哪有什么余力,来帮离尘与太平道搏杀?
“自然是不肯的——”
灵华英摇着头:“不过师尊他却早有预感,太平道对离尘必有图谋。且一旦发动,定能有一举夺取东海的把握。所以请善仁大僧正出面,重礼聘请西北那位玄安真人,暂为我宗客卿,为我离尘宗效力至少五十载。而不久前那位真人,正好潜伏于九渡山,以备不测。”
“玄安真人?是天下第九散修李玄安?是这位出手,那就难怪了?”
司空宏眼中,这才透出几分喜色。李玄安乃元神中期,可在天机碑中,却是高据第一百一十七位。当世十大散修中,居于第九位。实力强绝,善于御使灵器法宝。随身九千九百九十九枚赤焰红蜂针,凶名赫赫。
若是这位出手,确能将那古庭,一举击杀。
元神散修虽是逍遥自在,不过本身资源毕竟匮乏。或为某种功决,或为后人,或为延命之丹,偶尔也会为一些大宗派效力,成为外门客卿。
庄无道也是释然,不过他也听说,这位玄安真人昔年欠下镇龙寺极大人情,平生只与镇龙寺几位大僧正交好。
这次若非是善仁大僧正出面,代节法延请,只怕离尘宗绝不可能将这位真人请动。
——无论节法真人,这次到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凭今日李玄安将这古庭逼杀,就已是划算之至。
“不过,师尊他还真是大胆,记得以前我离尘,还从未外聘过元神客卿。”
司空宏只觉是不可思议,以前离尘宗从不曾有元神修士,成为离尘宗的客卿供奉。
一是外人不可信,二则是宗门之内,抽调不出足够的资源,供养更多的元神修士。
尤其是在现在,离尘宗势力大不如前之时。
所以便连司空宏,也惊讶于节法真人的魄力。
而以二人之智,都不会蠢到在这时问,为何聘请的客卿是玄安真人,而不是与离尘宗交好的其他元神散修。
只有久居西域的玄安真人,才会与这东南之地,无太多的利益牵扯。也只有这一位,才能超脱在太平道的视线之外。
“师尊之雄心,你我皆不能比拟。云师兄他亦有席卷东南,气吞万里如虎之志!”
灵华英说完,就眼看着那最后的几艘极相神梭,也渐消失在视野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