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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阳慎实力虽是金丹,然而实力能否比叶真强上多少,还真是不好说。
庄无道依然没搭理阳慎,只淡淡的问道:“飞鹄子,你意下如何?”
“赤阴离尘同气连枝,飞鹄子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
飞鹄子答的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朝着那阳慎微微一礼道:“两位道友,有什么大可好好商量。若定要做意气之争,那就请恕飞鹄子无礼了。”
第二层之战,他虽未亲眼目睹,然而却也见过那叶真的尸骸。自然是知晓,此刻该如何站队。
“你——”
那阳慎神情微怒,而后也不在意的一拂袖:“也罢,多上你一人是无妨。只是之后动起手来,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见庄无道仍不说话,懒得搭理般的模样,阳慎就再未多言,直接又是凌空一剑斩了过来。
庄无道早有准备,也以雷杏剑簪迎击。两口剑‘铿’的一声在空中交触,而后各自弹开,紧接着却又迅速的迎上。两口剑就这么互分忽合,点拨挑刺,顷刻间就化成了一团肉眼难以分辨的两团黑白光影,殿内叮当之声不绝与耳,交击了数十上百余击。
在殿内回旋斩击着,二人距离那团剑光都有百丈之距,却好似有两个无形之人,在执剑而舞一般。一方不断的试图突破,四处游走以寻觅机会,另一方则是稳守反击,如一面坚不可摧的剑墙。
而仅仅十个呼吸之后,燕鼎天唇角旁的嘲讽笑意,就又更浓厚了数分。
第三六八章得寸进尺
阳慎的那口剑器,看似攻势如潮,似狂风骤雨,然而直到现在,都未能有所寸进,反而被庄无道的雷杏剑簪,迫退了十数丈。
二人此时的剑力相当,加持在剑身上都是六百象左右。剑法却是阳慎稍胜一筹,毕竟是金丹,积累非筑基可比。然而因心存轻视,攻的太急,反而给了庄无道不少可趁之机,被一步步的反迫而回。
那阳慎面皮发紫,在几人注视之下,明显感觉自己颜面大损,一声闷哼:“竖子!剑术倒还算不弱,小看了你——”
也不再与庄无道在御剑术上纠缠,那阳慎直接就欺身到了庄无道的近前。手执着一把纹着日月图案的金环,带着水火炎力,猛地往庄无道的脑仁处砸了下来。
庄无道的目中杀意微闪,而后嘿然冷笑。此人还真是毫无留手之意,一开始就是想要了结他的性命。
身影蓦地飘退三尺,就在那金环击下之后,庄无道随手袍袖一拂,就将之荡开一旁。
然而此刻,那阳慎的目里,却已是泛出得意的轻哂。嘴巴一张,顿时一道针影,就向庄无道的咽喉处打来。惨绿色的针尖,分明是含蕴剧毒。
庄无道的左手袍袖,依然在与那金环就抽,而右手则是引控剑诀,根本就无瑕去抵抗。
竟是无遮无拦,任由那毒针打至到了身前。
“卑鄙无耻!”
智渊的浓眉微凝,眼含鄙薄。这样的人物,居然也是金丹——
“无妨的!”
庄无道毫不慌张,脚下猛地一踏,而后浑身的磁元罡气顿时也一抖一颤。
以借力化力,移花接木之法,直接就将那毒针反弹了回去。几个月前,他还需借云儿之助才能办到。此时到了筑基境之后,对自身功法的感悟,对力量的掌控,又提升了好几个层次,乾坤大挪移的运用,比练气境时强了无数余倍。
“怎会——”
阳慎却是双瞳猛张,一副见鬼了般的神情。怎么都不解,这毒针竟会倒转而回。他深知这毒针之威,穿罡破气,寻常道衣与横练之法,皆不能抵御。
毫不犹豫,阳慎就是弃开了那枚日月金环,扬手就又拿出了一枚红色令牌。
竟亦是二十四重的法禁,迎着那毒针一挡。却是依旧被针影破入,差点将这件灵器洞穿。
只余一点针尾在令牌之外,而令牌上端的那一借红木,竟然在一个弹指之内,就化为了惨绿色。
阳慎根本不敢手握,挡住了毒针之后,立时就把这红木令牌,远远的抛开。
而此时的庄无道,却已紧随其后,欺身而至。以磁遁之法,身影浮空,一掌大摔碑,撼山震岳般的轰击而下。
伪玄术,大烈石!
他可不是被打了,却还要忍气吞声,委屈求全的性子。这阳慎既然想要他的命,那么他庄无道,自然就要有所回敬!
“大胆!”
阳慎既是意外,又是惊怒。一声怒喝,下身立定之后,也不抵挡。只双手持决,并在了胸前。
“博儿你可看好了,不是一直想看看我的‘沧澜旋冥术’?此术要旨在于以攻代守,此术施展,可化力借力。别人非但不能伤我分毫,反而要被这术法的寒力所伤,故而被认为是我沧澜阁列为本宗十大守御之术!位列三品,是我宗金丹境之后,最佳的本命玄术之一——”
浑身上下,赫然无数的水液凝聚,如水龙一般旋转刮起,缠绕着阳慎的身躯为上。青蓝色水液中,又似含着无尽的冥寒之力。使得周围的空域,都形成了一片冰白雾气。
三股水龙,在他的头顶汇聚。宛如一个巨大的水锥,气势迫人,朝着上方的庄无道反噬而去。
庄无道的唇角处,那讥讽的笑意,却更为浓厚。化力借力?沧澜阁十大守御之术?真正是有趣,也运气丑到了家。
乾坤挪移,移花接木!
命神通施展,庄无道身周的罡气,也开始了旋动。然后那大摔碑手,就已拍打在了那旋动水锥尖部。
周围三百丈内,气机顿窒。然而是‘轰’的一声炸响,那水液纷飞炸散。
庄无道竟是不费吹灰之力,直接一掌就将这水龙漩涡给强行打碎,而后继续拍下,气势却是更是慑人。
行无忌,碎山河!
拳意威压百丈,肆无忌惮的宣泄开来。而庄无道那右掌之上,竟然也覆盖了一层冰蓝之色。不过却未浸染冲入庄无道的体内,而是覆盖包裹在肌肤之外。
乾坤大挪移的要旨,就是以其之道,还治于其身!
那阳慎的眼神首现出几分慌张之意,为弟子指点示范的从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猝不及防之下,只能仓促的以右掌上托抵挡,人则飞速的后退。
铿——
似玻璃破碎之声,在那双掌接触的刹那。阳慎的肉掌到齐肩处,就都已被冻结,化成了无数血色冰渣,四下爆射了开来。
不过有这片刻缓冲,阳慎已经引动新的玄术。一个水分身术,人影就已是一化为三,同时冲向了三个方向,难辨真假。须臾间,疾掠出十丈开外。
庄无道却并不打算就此了结,占据了先机上风之后,是更不愿把这人放过。意念蔓延伸展,始终在捕捉着阳慎的真身气机所在。右手则是再一召,把那枚伏魔定山圭取在了手中。
“原来在此处——”
就在三个水分身都一晃一摇,快要维持不住消散之时的,庄无道的‘伏魔定山圭’就往左侧处,猛地一砸!
身躯则如影随形,继续跟上。
那阳慎才刚现出身影,就被‘伏魔定山圭’击住了胸前。整个胸膛,十几块肋骨,都同时塌陷了下去,口中一口鲜血喷吐,洒出三丈之遥。
而庄无道的掌,也再次欺到了近前。阳慎的目光,是暴怒无比,分明感应,庄无道流露出的杀机,还有那不死不休的决然!
眼神凛冽,今日此地,要么你死就是我亡!
“大胆!”
远处那文博一声冷喝,就欲执剑上前。然而却有人先他一步,立在了三人之间。
“文施主,最好莫要把我二人当成死人才好。”
燕鼎天也是摇头:“以大欺小,本就不对。这人对庄兄动手,可谓卑鄙无耻,更是我罕见。即便死在庄道友的剑下,也是咎由自取。”
那飞鹄子则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道:“终究是有一场同行之情,不好就这么动手,不如二位停战罢手如何?”
庄无道全不理会,掌实追击压迫,几乎每一掌都有着七百象力,势沉如山,力若千钧。
阳慎的修为实力,本都在庄无道之上。然而此时体内受伤不浅,断去了一臂,又是仓惶劣势之中抵御。一身力量十成发挥不到七成。而每接一掌,更有近六成的力量,被庄无道以移花接木,借力打力之法反攻而回。
一时之间是狼狈之至,连使两个水分身术,加上数式玄术,才勉强稳住了阵脚。
而直到五脏六腑,都齐齐受损之后,才渐渐摸索出,防御庄无道‘移花接木’的法门。而就在可刻,庄无道的一只肉掌,也猛地膨胀,染上一层微薄血色。身影先是退后数尺,而后猛地又加速冲击!
伪玄术,大碎云!
十六倍力量,加上五层离世荡魔劲的叠加。是庄无道这一掌之力,直接攀升到两千五百象的极致伟力。拳意冲击,也似真正有了震撼山河之势。
阳慎面色大变,倾尽了所有的力量,把仅余的一只手掌挡在身前。身周则浮起了无数的符箓,一层层的水罩罡气层层叠叠张开。
却全被庄无道强行轰开,只是稍一接触,阳慎的另一只手臂,就也同时折断。人影踉跄而退。
胸中这一刻是憋屈到了极致,明明这庄无道的实力,还差他一线。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哪怕庄无道的奇功异法层出不穷,他也依然有着足够的胜算。
可就因一时轻视大意,却被逼到了这样的境地。望着庄无道那抵近的肉掌,阳慎的眸中,更流露出一丝恐惧之意。
“庄无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又如何?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
就在庄无道的掌势,冲击身躯之前。阳慎也施展出了一式水分身,身影再化为三,遁向了远处。
不过就在阳慎逃离之前,庄无道的大碎云,却已将他的护身道衣强行打碎。撕裂粉碎成无数布片,飞扬四散。
而庄无道也探手一招,将那口雷杏剑簪召回到了手中。至于另有口飞剑,阳慎早已无力御使,已然不足为患。
而庄无道的意念,亦再次逸散了开来,牢牢的掌控着,这周围两千丈之地。
如蛛网一般。远处那三道水分身,只需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被他清楚查知。
手中则剑势虚划,带着玄而又玄的意味,一股庞大的磁元力场,也笼罩住了周围三千丈之地。
千里磁杀!
大碎云!
刺剑式!
秘式,诛神式!
一道黑色的剑影,蓦然间如瞬影流光,穿越了百丈虚空。七尺长的剑芒喷吐,直指那阳慎的六阳魁首!
第三六九章何必当初
剑光闪逝处,那阳慎惊悸的无以复加。仓促间凝聚了无数的冰针,布在身前。又将一张符箓取出化开,身影再次飞闪退后。而后连续数道癸水玄雷,砸向了庄无道。
竟然是符宝,不过仅只三阶。威能不但远及不上当日方孝儒使用的乾天斩魔蚀日神雷符,比之节法真人为他炼制的上霄阳炎计都雷符,也是远远不如。
庄无道这一式‘诛神’,也早非是初创之时的破绽处处。关键是乾坤挪移,借力化力之法。
而剑尖处一幻,一个剑花挽出,就将那些冰针,大半粉碎。残余的部分,则直接就被庄无道的磁元罡气,在接触的瞬间,反弹了出去。
而之后的癸水玄雷,庄无道则根本就无躲避抵御之意。身外却炸出了更多的紫雷,然后一人一剑强穿而过。阳慎这些手段,甚至都无法拦阻他哪怕半息时光。不但不能阻止,反而是将一小半的癸水玄雷化为己用,混在漫天的都天神雷之内。
阳慎一声闷哼,再一张符箓打出,而后身影便又化光流逝。此时他在殿内退无可退,只能尽力绕着这座殿堂四壁飞速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