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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却出人意料的说完,而后就冷冷哂笑着,看向了前方湖泊深处。
只间云雾缭绕,弥漫于湖面上方。杀机暗藏,似有一只看不见的凶兽隐伏在内,磨砺爪牙。
此刻在这小湖附近,不知畏惧了多少修士。只苏秋能感应到的,就有不下二十位的金丹修者,高达三百人的筑基境,隐隐将诸人都合围在内。
“移山宗在布阵,一旦完成,你我等人即便想走,也走不得。”
“只是——”
九真道人张了张唇,似欲再说什么,去见苏秋朝他微微摇头。当下也不再多说,断然道:“那就这么定了!准备一番,就一起动手突围。”
“既然我等四人,已有三人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如此甚好!”
魏枫说完之后,又声线沉凝道:“突围之后,还请诸位各自小心!此战你我皆尽力而为,被堵截之后,也莫要有什么怨言。只望这次返回之后,我等诸人还有再见之期。”
说完之后,却是意含怜悯讥诮的,瞥了一眼苏秋,而后大笑着扬长离去。
赤灵子面色苍白,最后是微一拂袖,阴沉着脸负手离去,而九真道人也是无奈的抱了抱拳,紧随其后,亦从这湖畔走开。
翠云山一向与宣灵山交好,金丹不多,只有十位,这数百年中都是以节法真人马首是瞻。
然而翠云山之所以跟从宣灵,却是因宣灵一脉这几千年来,能够照料维护住翠云山弟子的利益。
然而今日,却也断没有让他们翠云山一脉,代替宣灵山妄送弟子性命的道理,最多也只是与苏秋一起,据理力争。
可既然苏秋自己放弃,那么他九真,也不好再多置喙。
三人皆已远离,只有苏秋手按长剑,眼神淡漠,继续望那湖光水色。
“真人他这是何意?为何会答应如此荒唐之事,哪怕让我们三人断后,也好过分头撤离。留些弟子,至少能保全宣灵山一脉复兴之望。”
苏秋不用回头,便知此刻身后说话者,乃是他的师兄韩文海。也是这次,一同随他前来的宣灵山两大金丹长老之一。
“我只知师尊他,断不会负了我等!”
苏秋眼神渐凝,透着几分期待冀望:“师尊他既然同意了我等分头撤离,必有深意!两百年来,节法师尊他又有哪一次,让你我失望过?”
“可——”
韩文海欲言又止,想说人力亦有穷尽之时,形势已至如此,即便是节法真人也未必能扭转。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师弟说得有理!节法真人他,还从未让你我失望过!”
即便失望了有如何?真人待他恩重如山,即便真送上了这条性命,那也是无怨无悔!
话语落后,韩文海边已默默的看向北方。这一战,他们能否成功退走的关键,就在于无名山,那座‘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是否能够及时接应。
然而听说那姬奇武,已经提前脱身,玄机子不在。此时在无名山主持大局的,只有一个庄无道。
然而此子年不过二十,年轻识浅。修为也只练气境界,在宣灵山内声名毁誉参半,真能够当此重任?
一股绝望之意,弥漫心头。韩文海目视了苏秋的背影一眼,想到自己这苏师弟,大约也是不抱希望,只欲听从师命,决死一搏而已。
第二五八章南明无量
就在距离湖畔数百里外处,穆萱也在望着苏秋,脸如寒霜,开始整理着自己携带的丹药灵符。尤其是恢复伤势的灵丹,放在最容易拿取的位置。
“薇儿,准备好受死吧!分头逃遁,我们这次真是死定了,一点生机都没。”
莘薇也是跟随玄机南下东离的练气境弟子之一,闻得此言,那好看的柳眉顿时微微蹙起,而后眼神恬静淡然的问:“萱儿姐你怎就知道,我们就没机会?”
“这还用说?”
穆萱冷笑:“节法真人不愿让苏师叔他们独自断后,这才同意分头逃遁之策。师祖期冀的,无非就是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避开围杀。然而移山宗筹谋日久,我们这一路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易围杀,岂会放过?东离定海国谋图越城已久,对无名山势在必得。就不信他们没有准备,破去那里的‘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
说到此处时,穆萱的面容又恢复僵冷,眸中微透死灰之色:“还有此时,坐镇无名山的,是庄小师叔——”
她并非是不认可庄无道的实力,那日望见庄无道与身据颖才榜四百六十七位的羽云琴正面硬撼,历经半个时辰而平手终局。她就已知道,这位庄小师叔的深藏不露,前程之远大,甚至可能还超越门内拥有‘超品灵根’的莫问与李昱二人之上。
然而她那小师叔哪怕天资再高,悟性再强,在移山宗十数位金丹面前,却依然渺小。
今日这一战,既需守住无名山不失,又需远隔数千里,接应他们数百人退回东吴境内。对他而言,分明已是不可承受之重。
环望四周,包括玄机子之内,都是神色默默的整理着自己所携之物。无一说话,面色俱都苍白,对能否生还,已不报希望。
“庄小师叔?”
莘薇茫然,想起那日在东南林海,她们二人濒临绝境,在最危险的时候,庄无道出现在了面前。
理智上她也认可穆萱之言,然而却也不知为何,却又对那人,仍旧心存期冀。下意识的便以为,小师叔他定然不会让人失望,也定然能助她们逃脱合围。
只是这些话,却不能诉之于口,莘薇摇了摇头,对穆萱的言语并不认同“虽是如此,却也不可就此绝望。性命宝贵,你我当珍惜有加才是!”
“说的也是!”
穆萱那死灰的眼中,依然有一丝神光未泯:“大不了,就是拼上这条命,哪怕是死,也要拉下几个垫背的。真的是不甘,我穆萱还有大好年华,就这么死在这里。”
……
同一时间,庄无道坐在无名山巅,直觉鼻尖发痒,有种要打喷嚏的冲动。
“怎么感觉今日情形有些不对?”
摸了摸鼻子,庄无道满眼都是奇怪之色:“神念散开,要比往日要沉重许多,还有种若有若无的征兆,更似有些莫名的联系,直抵心灵。”
“这是剑主的元神感应,你如今的位置,承负四方之重,诸人之愿,乃是众人思虑所及。神魂明澈者,会有些特殊的感应,并不奇怪。”
云儿显化在旁,为庄无道释疑解惑道:“这可算是信愿因果,也可算是红尘俗孽之一。所以世间王者帝皇,能够在修行道上有所成就的,是少而又少。”
庄无道若有所思,而后不解的一摇头,仍是半懂不懂。不过他也没有追根问底之意,继续以意念,掌控着这座‘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
此时在山腹之内,那南明离火与都天神雷,已积蓄到了一个极致。山腹之内,三百丈空间,都是被这座大阵拘束压缩在内的南明离火与都天神雷。
此时在十丈地底之下,全是熔岩热浆,已处在爆发的边缘。可能只需稍有动荡失误,就可能将整座无名山,炸成粉碎。
庄无道不敢稍有分神,运转正反两仪,颠倒上下,正反互换,阴阳逆转,使那些紫色雷霆与赤色火焰,都不能逃脱至山体之外。
不过到得此时,他也同样再不敢继续聚引那南明离火与都天神雷。积蓄至此,已是到达了他的极限。
除此之外,那山体最下方,此时还有无量的灵元在聚结。
“半个时辰,差不多也足够了!”
此时的‘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可以在地气灵脉被截断的情形下,仍能维持半个时辰。
而庄无道眼中,也透出无奈之意。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半个时辰之内,若还不能分出胜负,那就只要想办法,让无名山上下等人,能够安然撤离。
不过再望了一眼天色,庄无道的唇角旁,却又浮出了几分莫名笑意。
此刻申时已过,正是酉时三刻的时辰,此刻天边处只剩下了一线残阳晚霞。
天色已暗,一轮圆月当空。今日恰是十五,那明月如轮,悬于碧空,格外的皎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剑主你好运气,这一战正逢月圆之日。”
云儿的目光闪烁,透着几丝莫名笑意:“天时地利人和,剑主你已占天时一样,人和不如对手,却未尝无变化之机。至于地利,那位定海公虽有伏笔,却已被你提前破解。如此算来,至少已有六成胜算。”
“还不能松懈,不知对方,还会有什么样的后手。但愿那定海公,真如传言中的自负,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布置——”
说完这句,庄无道就心神微动,眸光微闪道:“他们来了!”
却非是三千里外,那位金丹强者,再次试图突破。而是更远之外,接近七千里的离国地域,那天地灵元,突然间剧烈波动。
似有人刻意在扰动,使那元气剧烈波动不休,而且在迅速移动着,分成了四股。其中之一,就在向这边飞速的穿行移动。
庄无道灵决一引,立时间无数的灵气,往那边汇聚而去。
七千里外,并不在‘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范围之内,即便是都天神雷,也不能企及。
不过他却可操控大阵之力加持,使那边突围众人的《上霄应元洞真御雷真法》与《南明计都烈火神决》这两种镇宗大法,都增强近倍威能。
更可汇聚天地间的游散灵元,灌输至七千里外。只需有离尘宗的真传内门腰牌在手,就可与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响应,自如调用灵元,使施展术法的消耗,直降五成!
而随着那一波波灵光,乍现于长空之中,直贯七千里地域。远处那些飞速遁来的气机,速度也陡然增快。在‘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接应之下,短短不到半盏茶的时光,就已北上了三百里之巨。
庄无道坐于大阵中枢,也隐隐与那边极力横空穿越而至的一束神念,有了一丝灵识联系。
“苏秋师兄?”
庄无道毫未犹豫,元神一阵波动,在数千里外,准确无比的抓住了这一线游散神识。
使二人间的神念联系,渐渐的牢固通畅,也渐渐辨识出,苏秋传过来的意念。
“力不从心,速走,逃离?不用理会——”
一声苦笑,庄无道满眼的无奈。他这位四师兄,虽是在极力的挣扎突围,然而本身其实已不抱生念。
只是他这里,却还不想放弃!
此刻那片天地间,已经有数百上千道的气息,陆续冲腾而起。其中部分,在拼力阻截着苏秋等人,剩余的一些,则是极力的隔绝干扰着‘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对七千里外的影响。把那方的天地元气,搅的愈发动荡不宁,各种五行灵元澎湃汹涌,宛如狂涛骇浪。
庄无道需用更多的精力,来调理那天地间各种气脉,在混乱风暴中,分辨真实,寻出宣灵山一脉数百修士,此刻所在的方位。始终保持着灵元通畅,加持接引。
好在他如今,已是身具两种三阶天品隐灵根,其中木属天品,火属三品。这座‘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强行自天地抽取的雷火二元,都可以他身躯为核心,循环流转毫无滞碍。
尤其都天神雷,介于木火二属之间,最是通畅无阻,至于南明离火,火灵元气在他体内流转时,也同样不曾有丝毫窒塞。庄无道塑造的木属灵根,本就是以万年火梧木心为材料,对世间所有火属之灵,都天然亲和。
‘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的循环聚灵,不用庄无道去操心,可以更专注于神念感应,来辨别着几千里外战局变化,更细微的操控阵法,调用各处的法禁灵元,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