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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道宫,哪怕强如离尘,也不得不认真应对。
可既然此时的离尘已经诸方起火,还能有多少力量,投入这东南之地?几个方向,同时生乱,又是否早有预谋?
此处皆是宣灵山一脉的精英,都先先后后想到此点,面色纷纷苍白起来。
姬奇武说的第三件事,却是关于自己的事情:“置此危难之际,我姬奇武本当与诸君同心协力,共赴危局,应战移山宗宵小才是。然而昨日离尘本山已有谕令,将我调往东海陷空岛,明日是最后期限,惜不能与诸君并肩苦战——”
说到此处时,所有人都眼神一凛,视线如刀锋一般,朝着姬奇武打量。都与古月明一般,有鄙薄也有佩服。
都不是什么蠢货,会真以为这离尘本山的谕令只是巧合而已。姬奇武欲从此处脱身之意,是昭然若揭。
然而此时此地,却无一人有阻止之意。既无理由,也无必要。
“按照当初云师兄的吩咐,若我与玄机子师兄不在,这无名山一切,都由庄师弟执掌!”
姬奇武依旧坦然自若,并不因众人的视线,而有半分愧疚之意,转而朝庄无道问道:“不知庄师弟,对今日之事有何见解?”
此言一处,大半人的目光,又投向了庄无道身上。姬奇武既已被调走,那么此间之事,自然是由身为节法真人入室弟子的庄无道执掌。
不过许多人的面上,已经现出了绝望悲观之意。姬奇武临敌生畏,固然使人瞧不起,却总比这个连山试大比都要避开,修为更是只有炼器境的庄无道,要强过数条街。
不过此时厅中有一人,却忽然开口:“姬师弟既准备今日离去,这无名山自然该由无道师弟执掌!”
出言者,正是窦文龙。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响起此时此地,无名山内还有这么一块镇山之石。
窦文龙却眼透杀意,扫视着厅内诸人一眼:“大变在即,在座诸君本就是出身一脉的师兄弟,此时就更应当精诚合力,同心应对才是!师弟旦有所命,我无名山上下,断无人敢不听从!临危不战则斩,不遵上命则杀,师弟皆可临机处置,此是真人法旨!”
此言一出,姬奇武顿时微现诧异之色。庄无道亦是感觉意外,他本是早有准备,知晓自己的威望不能服众,只能拿出节法真人符诏与印玺来镇住诸人。
却不意有窦文龙出面,为他镇压住了局面。当下便心念一动,暂时打消了拿出符诏印玺的打算。
不过此刻被诸人目光注视着,总需说些什么。庄无道仔细想了想,便硬着头皮开口道:“其一,能否想办法探查一番东离国内的局势,那位定海公到底意图为何?苏秋师兄等人此时安危,又是否能退回无名山——”
厅内再次寂静下来,大半人都是一边倾听一边若有所思,庄无道也看不出这诸多弟子有无不满,继续道:“其二,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还有些手尾,我等最好是齐心合力,在两日之内完成。其三,暂时封闭丰河河道,无名山一千里内,严禁生人进入。其四,我离尘宗在越城等地还有许多练气境门人,可一起召来无名山。一来可多增几分实力,二来也免这些人,遭遇移山毒手。其五,联络东吴朝廷,与越城诸世家求援,看能否借调些人手与灵器丹药,诸位以为如何?”
厅内的诸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虽都有些不满焦躁之色,却大多都是强忍了下来。
庄无道的决断中规中矩,虽无出彩之处,却也并无有什么不妥,显得颇有章法。即便有人心存不满,暂时也只好从其所命了。
第二四九章纵横捭阖
直到将所有一切都布置妥当,在场诸人也都各有了安排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有窦文龙出面压制众多筑基修士,庄无道发号施令时,就显得游刃有余起来,无半分的阻力。
那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事关重大,只能交由窦文龙负责,而联络世家之责,自然交给了古月明。至于其余诸学馆以及东吴皇室,亦都各有得力之人之去负责联系。
然而一直到散场之时,他也未说出此刻无名山底下,藏有数百水猿及两位三阶妖修之事。
此时无名山诸人,都因移山宗的‘万域引灵封识大阵’以及大繁国含光山之变而人心惶惶。再要曝出他们此时的居处驻地,就在一群危险之极的妖修的头顶上方,只怕立时就要军心溃散,再无战志。
古月明离开之前,倒是有意与庄无道再深谈一番,庄无道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议事厅出来之后,就径自回到了自家的小楼,而后就静静坐于楼顶处,眺望着山脚深思。
“主人,移山宗与太平道携手联合,一旦发动,必定是雷霆之势,难以抵御。山下又潜伏着那么多妖兽,这无名山怕是守不住!”
庄小湖也知晓了含光山之变,眸中忧色更浓:“以我之见,还是早做谋算为佳。”
眼中暗指,是要庄无道尽快寻个退路。
庄无道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想个保命脱身之法,倒是不难。应可从无名山全身而退,也不会受到离尘宗太严重的惩戒。
见机不妙就脚底抹油,提前跑路,他庄无道在越城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按说该是早已习惯了,没有心理负担才是。
然而今日也不知怎的,总是难以决断。庄无道伸手一招,将那节法真人的符诏与印玺拿在了手中,眼神阴翳闪烁。只觉胸中沉甸甸的,似有一块大石压在了心头。
节法的信任,既令他感动,又觉是沉重无比。可有些事情,并非是仅凭一腔热血,一厢情愿就能改变。
这次的东离变乱,对方布局筹谋已久,哪里能那么容易破解,扭转乾坤?
庄无道不由下意识的,又想起了秦锋。若是他那位狡诈如狐的兄弟在此,定然是有办法应对吧?若换作是他,此刻又该怎么做?
想了半天,庄无道就撇了撇唇角。若秦峰在此,不至于到现在,才发觉移山宗的图谋,说不定还能将计就计,反过来算计移山宗。
以秦锋的性情,绝不会容自己陷入绝迹。其实仔细想想,当初他被北堂家逼迫时,难道真就陷入绝境?怕是未必然——
只从秦锋一夜之间,就使剑衣堂众多兄弟,从沈林的眼皮底下消失,就可知那家伙,必定是早就有着可靠的退路。
可惜自己,毕竟非是秦锋。庄无道蹙着眉,抬起了眼,又望向山下方的丰河。禁航令此刻已经生效,宽大江面上已经没有船只来往,空空落落。
庄无道却忽然忆起一事,心中一动道:“说得也是,需得早做谋算!这一战,未必就不能胜,应该还有几分希望。”
“老爷明见!诶?”
庄小湖先是喜不自胜,迫不及待的开口,然而当听清楚庄无道言语之后,却是当场愣住:“老爷你的意思,是继续坚守无名山?这岂不是与等死无异?我看那移山宗,对此处是势在必得,那位定海公真若挥师南下,金丹高手怎么也有三五位。若是有‘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倒还不惧,可下面那些水猿,随时都可掘断地脉——”
“所以需要先寻外援,不求能势均力敌,只求有抗手之力。”
“外援?”
庄小湖蹙起了眉,她却是想不出来,这个时候,无名山附近哪里还能寻到能够对抗五六位金丹的强者?
“第一位,自然是东吴皇室的那一位。想来也不愿见这东南半壁江山,全数沦落敌手。”
庄无道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张材质上佳的符箓,然后用节法真人的印玺,在上面盖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印章。印章的纹路特异,赫然有灵光流传,内含节法真人独有的禁法,无人能够仿制。
“第二位,就要靠你了。你可携带此符尽快南下,想办法在五日之内,求见东离国君。离京距此只有一万一千里地,以你的遁速,当可办到?”
除了手中的符箓之外,庄无道又顺手将那件‘无影伏光衣’递了过去,正是当日那萧云用的斗篷。
此物乃是上品灵器,可助人潜纵匿迹。加上庄小湖手中的‘窥天照影环’,可提前避开移山宗一方的强者,能够使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东离京城。
“东离国君?”
庄小湖再次一愣,而后失笑道;“老爷莫非以位,那位东离的前任国君,会转过来帮助离尘宗不成?”
“为何就不能?”
庄无道反问道:“定海公为移山宗付出如此巨大,不惜抛出几个资质上好的子嗣,也要谋算离尘,对移山宗是否大功?事成之后,以定海公之劳苦功高,移山宗酬其一国之主,怕也不算过份?”
“一国之主?”
庄小湖陷入凝思,实在想不出移山宗,能拿出什么样的筹码,让那位功成名就的定海公心动,甘冒奇险,自愿为移山宗的马前卒。
“应该是如此,这次若真要能使离尘重创。定海公得移山宗支持,自立为一国之主,那也是理所当然。不如此,不足以酬其大功。”
庄无道的面上。也浮起了一丝笑意:“那么这位定海公未来的国土,又该从何处取得?”
庄小湖先是疑惑,然后只思忖了片刻,就已眼眸一亮,醒悟了过来:“主人你的意思是?定海公必定要从离国境内裂土分疆?”
即便离尘宗这次惨败,东离之军席卷吴国东南。所能占据之地,也大多都是蛮荒密林,并无太多人口。而即便以越城之富,也远不足以支撑一国。
至于覆灭东吴,这却是想都不用想。一千年前,离尘宗最虚弱之时,也依然能将东吴半国,牢牢的掌控。又何况如今,离尘宗实力已再次蒸蒸日上?
即便是在东离境内遭遇重创,也依然不伤根本,东吴只有失地之险,并无灭国之忧。
而定海公若要立国登基,那么其辖下领土,不可能只有一个越城。定然要将他辖下十六州之地,从东离国内分割。
换成她是东离国君,怕也是要对移山宗心怀怨怼。
“可即便如此,也不足以使离国那位先王,对移山宗倒戈相向?”
“那么小湖你以为,我离尘宗这次吃了大亏之后,可会善罢甘休?”
“不会!”
庄小湖不假思索的摇着头:“离尘宗若不报复回来,又如何能在东南之地,继续号令诸宗?”
这次被移山宗算计如此之惨,离尘宗四位元神真人,都必定无法容忍。也需手段果决,展雷霆之威,才能继续慑服东南之地。
“这个道理,是人都能明白!”
庄无道微微颔首,随后再问:“那么以你之见,我离尘宗若是下定决心,倾力对移山宗打压,那么移山宗可以支撑多久?”
“有北方太平道为后援,移山宗或者能撑得更久些,不过境况必定极其艰难。”
庄小湖已明白了庄无道的意思,哪怕这次移山宗胜了,也依然居于弱势。
挑动起的离尘宗的怒火,那移山宗可能最后还撑得下去,可其治下诸国,却必定要受到离尘宗的打击。
长久来看,移山宗依然是一条快要沉没的破船。那位东离国君若有机会跳出来,顺便保全国土,说不定真会心动。
庄无道的图谋,看来并非是无根之萍。不过一想及这次赶去东离的风险,庄小湖依然是不情不愿,不过却又知自己,违逆不得。
“可对于东离,离尘宗岂会没有补偿?”
“补偿?或者是有,可什么补偿,能够抵得十六州之地?几件法宝,还是矿脉,对他们有用?”
“见到了那位东离国主之后,不知奴婢该怎么说?”
“可将这无名山底之事,如实相告!”
庄无道言辞转为冰冷:“我可代节法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