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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腹下又是怎么回事?这处既不是灵窍,又非气海,养着这些剑气也就罢了,别说那口轻云剑,也到了我肚子里?”
“这是剑窍!蕴剑决修至第二重天之后,开出的蕴剑之所,最顶尖时,可蕴养十万零八百道剑气!”
云儿冷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尽量的详细的解释着:“剑窍之内,是比灵器级别的剑鞘剑匣,更好的养剑之术。不但云儿可以更快恢复,剑主也能得些好处。”
“十万零八百?”
庄无道不寒而栗,十万零八百道剑气,自己到底要分化到什么时候?
倒是云儿说的好处,他已经感受到了。能够吸聚灵力,等于体内又多了一道灵根,自己修行时,可更迅速便利的积累真元修为。对与剑鞘内的剑气,也时时有所反馈。
至于其余是否还有其他好处,他现在还看不出来。
“在体内温养,倒也无妨。不过事情最好告知我一声,这是你我的约定——”
庄无道一边继续默查体内,一边说着。神念已是渐渐锁住了体内两个方位,那里隐隐已有灵窍开启的前兆。
他心中明悟,知晓这是因《上霄应元洞真御雷真法》与《天璇照世真经》,冲入第二重天境界之故。
只需两门功夫,都稳固下来,就可自然自然,再凝聚两门玄术神通。也隐隐明白,这估计是自己练气境界,最后能打开了两处窍穴。
忽的庄无道又心中一动,再次出言问道:“对了,云儿你说你知晓的灵窍数目,只有六十。可我看着有些不对,现在练气境我就已打开了八处。而光是一个蕴剑决,就有四十九处灵窍,只怕云儿记忆中的灵窍,远不止是六十之数?”
“之前确实是不记得,现在想起了一些,尤其是你把蕴剑决,突破第二重天之后,现在大约有七十之数——”
云儿蹙起了眉头,陷入了凝思:“最初在我记忆中,七劫之前那场大劫之后。我似乎放弃了一切记忆,只保留了蕴剑决与天地阴阳大悲赋作为根本。之后轻云剑还有十几任剑主,却从无人能将蕴剑决修至第二重天境界。也从无人,能使我想起这么多七劫之前的事情。”
庄无道挑了挑眉,这么说来,自己是独一无二么?
这名唤云儿的剑灵,运道到底有多衰?明明有着两门绝世的功法,却连续十几任剑主,都在蕴剑诀第二重天之前陨落。
也就是说,还不到筑基境界?
“蕴剑决,不是这么简单的!”
云儿似知他心意,微微摇头道:“蕴剑决与天地阴阳大悲赋,俱都是魂体双修之法。强大的元魂,才是根本。剑主若不是有着天生战魂,我也不敢在练气境,教授你这两门功决。换成普通修士,即便到元神境界,也未必就能够修成!”
庄无道这才讶然,记起从始至终,云儿对修士肉身就不怎么在意,始终都是强调着元神。
认为身是渡船,当乘客有了游渡之能,大可弃船而去。
两人正说着话,云儿却忽的说道:“有人来了!”
话音一落,人就已经不见。而后庄无道就只见不远处,另一个石室入口,聂仙铃刚好推门而出。
先是杏眼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洞府内的一片狼藉,还有那破损的石壁洞门。聂仙铃完全不知所以,只好疑惑的看向庄无道:“老爷?这是——”
“练剑时不太小心,没有控住力道。”
庄无道胡侃着解释了一句。而后就苦笑道:“看来你我是该考虑换一个洞府了。”
他方才这一剑,绝不止是粉碎那石壁洞门,周围的山体结构乃至地脉,也受到了冲击。此处随时都可能有崩跨之险,不再适合居住。
与其花费时间整修,倒不如直接换个地方。
不过这无名山峰不大,已经被离尘宗的诸多弟子,挖得满是坑洞。好地方都已被占去,剩下宜居的地方,已经不多。
聂仙铃张了张唇,欲言又止,转而失笑道:“我看那河边就很不错!可以如半月楼一般,在那附近立一个小楼。”
她口中说的河是‘丰河’,乃是松江的支流之一。一部分江水由此出海,一直延伸到东离国境内,与‘离湖’通连。
只因每年夏天海潮倒灌,松江之水不能出海,才有了这条支系,流往东离地势低洼处,聚水成湖。
第二一六章此界排名
“丰河?没必要,那里船来船往,可没半月湖那样的清净!”
庄无道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丰河是松江支系,也是唯一的一条连接东吴与离国的河道,故而江山舟船无数,比之松江河道还要繁忙。
而那里建修行之地,也不安全。临水之畔,应该是这座九宫都天烈火无量大阵,防御最薄弱的所在。
“我看那左面山顶就很错,嗯——”
一声惊咦之后,庄无道诧异的往洞门之外看了一眼。心忖道云儿说有人到来,其实并不是指聂仙铃,而是指门外的那一位。
立时御空而起,到了洞门之外。只见一个白衣人影,正立在数十丈外,若有所思的看着附近那些生机断绝,已经彻底枯萎了的草木。
“是苏师兄?”
来者正是苏秋,庄无道只是稍觉奇怪,就平静了下来:“让师兄见笑下,方才练习剑术,一时未曾控住剑力。师兄来此,可是寻我有事?”
要知他方才那一剑,经两座阵法缓冲之后,其实动静不大。声不出百丈方圆,也未有什么太剧烈的灵力波动。
一剑‘生死别’,其实并未调用太多的天地之灵。虽使一百二十丈草木枯败,然而却是无声无息间完成,应该不会有人察觉才是。
“方才我在山巅静修,感觉到这里有一丝剑意,才过来看看。”
苏秋说着,看向庄无道的目光中,却是颇含深意:“这一剑,是出自你手?用了几分剑力?”
庄无道顿时踌躇难言,感觉这苏秋的神情,似乎已看穿了自己一般。
可难道要诚实回答,这一剑他其实未动用真元道力,只用了一成左右的力量?
却又不能不答,只好强笑道:“师弟我这一剑,还只是初习,不甚纯熟。”
言下之意,是自己运剑之时,还不敢全力以赴。
“不肯说就算了!”
苏秋也看出了庄无道的为难,也大约猜到了几分言中真意,挥了挥手后,就又再次询问:“方才除剑意之外,我更觉此地气机变化有异,分明是有人气血冲溢,冲溢于外。无道你如今,可已是到了练气境后期?”
“师弟确已到九重楼境界!”
庄无道无意隐瞒,也知此事他瞒不过去,谁让那两座九宫都天神雷旗阵,被自己一剑强行打散?无法隔绝掉苏秋的神念窥探?
暂时潜藏隐忍,韬光养晦是司空宏的要求,他也深以为然。然而许多时候,都会出现不得已的情况。难道自己方才,还能放弃冲击练气境九重楼的机会?
“九重楼?”
这次换成苏秋陷入沉默,此刻距离大比的馆试道试,已经有一年半之久。
然而尽管如莫问李昱与古月明之辈,修为亦是突飞猛进。然而能早早进入练气境后期者,却只庄无道一人。
转过头,苏秋似头一次认识一般,看着身侧的少年。
“这一次山试大比,你为何要避而不战?”
若是庄无道出手,无论是莫问也好,李昱也罢,都绝不可能胜过庄无道!
之前庄无道的医术,只让他消去恶感。然而今日这一剑,却让他的认知,彻底颠覆。
庄无道一声苦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苏秋却已眼神微动,沉吟道:“是五师弟可对?那日上山,他确实说过,四十年后只有师弟你,才能支撑宣灵山的门庭。师弟他看似豪爽不羁,其实疑心甚众。在他眼里,门内二山七峰无一可信,在你无有自保之力前,绝不会允你在山试中出头。”
“师兄明见!”
庄无道应付似的答着,对于苏秋言中对司空宏的评价,并不值一语。
他虽非君子,却也知不能背后议论亲朋是非的道理。
苏秋却随即又微微摇头道:“我虽恼他这性格,不过此事,倒是做得没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尤其我宣灵山。三五年内,师弟筑基境之前,切不可太过出众不群。”
庄无道神情凝然,连苏秋也是这么想?那离尘宗内,到底已乱到什么地步?
“不过也无需想太多!有什么风雨,自然有我们这些师兄师姐,给你遮挡。”
苏秋随手一挥,周围那些枯萎的树木,都化作了尘沙散去。
“我来寻你,本是为那道剑意而来。不过如今倒是另有一事,若是师弟近日有空,可否随我去见一人?东离国定海公许维,此时就在七百里外等候,不知师弟可有兴趣?”
庄无道楞住,许维?自己要见他做甚?不过随即就又望见苏秋眼中的期冀之色。
庄无道无奈,只好点头道:“除了要重建一处洞府之外,师弟这里,暂时倒是别无他事,可以奉陪。”
……
大灵国灵京城内,清晨卯时不到,玄节就已从入定中苏醒过来。只稍稍梳洗了一番,就出了离尘宗在灵京城的道观,径自行入了附近的天机成。
并不另带他人,只有师弟窦文龙在旁随从。走入到了那高达三百丈的石堡内,只见那偌大的天机碑附近,此时赫然空空寥寥,寂静异常。
天机碑正面,是天一诸国,修为最高的百位修士姓名。背面才可查询各方修士人物,此时已有一男一女二人立在了那里。
这两人玄节都认得。一位是天道盟观月散人,金丹巅峰修士,天机城的主事之一。天机榜山排名九百二十七位,几乎仅次于那些元神高人。在天道盟中,可谓举足轻重。
另一位,却是一位妙龄女修,道号‘天辰子’,也是一位前途无量的筑基境巅峰。
与此时他的身份差相仿佛,此女也是由赤阴城,排遣在灵京城的主事之人。
却不似他,修途暗淡才来这里混善功,以谋求从宗门内换取那号称‘九玉鼎,一金丹’的玉鼎丹。这天辰子之所以来这灵京城,却是为窥中原三圣宗与天道盟的动静。赤阴城谋求再次复归中原,已非一日。
而两宗世代交好,故此玄节认得此女。
“观月前辈,有劳了!”
走到近前,玄节先是深深一礼,恭恭敬敬将一个乾坤袋,送至到观月的身前。
乾坤袋空间不大,却刚好能容纳八百枚的三阶蕴元石。
而那观月的脸上,也浮出了一丝笑意。只随手一招,就已把玄节手中之物收入到了袖中。
之后又再一个印决打出,顿时周围法禁,都被激发显化。石堡内三千丈范围的空间,顿时浮现出无数的灵符阵纹,层层叠叠,也不知有多少重。
“一个时辰内,无人能窥此地究竟,也无人能够闯入,哪怕元神修者也不例外。不过也只限一个时辰,若是拖延超出半刻,就需另加八百蕴元石。天机榜的规矩,你该知晓!不需赊欠,要知光是这座阵,开启之后,一个时辰就需消耗四百三阶蕴元。”
交代了一番,那观月也不再多做言语,一个闪身,就到石堡之外。
玄节起身之后,又朝着那女修一笑:“天辰道友,不知可否开始了?”
那天辰子面色冷淡,眼含狐疑,微微点了点头:“我无妨,只是奉命而至,看看究竟。道友你可自便!”
玄节也不再问,径自走到石碑之前。天机石碑也无需什么仪式,只需将那水晶瓶中的精血滴入便可,然后就是等待。
大约有刻钟之后,那天机碑上才光华显现,却并不出现字迹,而是闪现出一片片的混乱不堪的灵纹。
周围灵潮,亦